“哇，好漂亮的一隻天鵝。”

  “公主，它是從哪裏來的？”

  “它竟然還會說話，太神奇了。”

  “以前隻知道艾爾米婭殿下可以和動物對話，但那些動物的語言隻有艾爾米婭殿下能聽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天鵝說出我們的語言呢！”

  侍女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蘇殷穿好禮服，任由侍女為她打扮上妝，今天是她和楚瀾的婚禮，她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一隻鵝上。

  於是她吩咐侍女道：“找一個籠子來。”

  侍女疑惑：“籠子？”

  “裝鵝的籠子。”蘇殷解釋。都這樣看著她做什麽？難道會說話的鵝就不能裝籠子嗎？

  “公主，我是一隻天鵝，優雅美麗的白天鵝。”那隻鵝聽到蘇殷的稱呼，它糾正道。

  “哦，那去找一隻裝天鵝的籠子。”蘇殷說。

  天鵝滿意的點頭，然而它很快反應過來，“公主你要把我裝進籠子裏嗎？”

  蘇殷勾起唇角，她笑著說：“不然呢？把你放鍋裏嗎？”

  天鵝聞言，它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蘇殷。侍女得了吩咐，已經出去找籠子了，沒一會就提了一個竹編的籠子進來。

  侍女：“公主，沒有找到裝天鵝的籠子，隻有裝鴨子的。”

  “沒事，都一樣。”蘇殷說，“把它裝進去。”

  天鵝的表情很屈辱，還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倔強。

  它對蘇殷說，“公主，你救下了我，我願意聽你的吩咐，就算你要把我交給廚房做成晚餐，我也心甘情願。隻是公主，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你能親手把我抱進籠子裏去嗎？”

  一隻美麗的天鵝悲傷的看著公主殿下，它唯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

  就連侍女們都不忍心了。

  不過在蘇殷看來，一張鵝臉上，有表情嗎？

  天鵝說：“我希望帶給我溫暖的公主可以親手撫摸我的羽毛，將我抱在你的懷中，讓我傾聽你的心跳……”

  “艾菲雅殿下，這？”侍女為難的詢問蘇殷。

  蘇殷表示，她是公主，她需要答應一隻鵝的要求嗎？

  天鵝幾次三番要求，刻意得不能再刻意了。

  換做任何一個女性看到如此美麗的白天鵝憂愁神傷，大概早就抱住天鵝了，就算不是出於同情，好奇心也不會放過一隻會口吐人言的天鵝。

  誠然，蘇殷好奇心很旺盛，她是遇到鯊魚都會伸手戳兩下的人，忍住不去揪這隻鵝，她已經做出很大努力了。

  蘇殷說的揪，就是字麵意思，用手揪起天鵝的脖子來，仔細研究這隻鵝的聲帶長在哪裏？它長長的鵝脖子到底是怎麽說出人類語言等等。

  但蘇殷的好奇心絕不盲目。

  明知道這隻鵝在誘哄她，蘇殷不可能和它有身體接觸。她索性吩咐侍女不要理會，隻管抓住它裝籠子裏就好。

  蘇殷的本意是，將鵝裝進籠子裏，然後一會帶去給楚瀾看看，一起研究研究這鵝，到底什麽來路？

  天鵝看到侍女過來抓它，立刻飛起來，在房間裏一陣橫衝直撞，不肯就範。

  侍女們拿著掃帚、晾衣杆等武器，追趕著天鵝跑來跑去。

  蘇殷坐在梳妝台前，她從鏡子裏可以看到身後的熱鬧場麵，抓鵝確實不容易，但在侍女的圍堵下，天鵝飛得也不輕鬆，被扯掉了不少鵝毛。

  有一片鵝毛飄到蘇殷梳好的頭發上，落在她的前額，剛好抬起眼睛可以看到。

  蘇殷眨了眨眼睛，她抬手拈起羽毛。

  這時老國王從門外走進來，第一眼看到盛裝打扮的蘇殷，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的寶貝艾菲雅，我漂亮的女兒，婚禮的時間就要到了，你準備好了嗎？”

  蘇殷起身，甜甜一笑：“嗯，好了。”

  在房間的另一邊，幾個侍女撲倒在一起，終於合力製住了天鵝。天鵝呱哇呱哇的叫了幾聲，它撲棱開翅膀，尖喙左右啄了侍女的手，侍女不留神，天鵝從侍女手上逃脫，砰砰地幾聲之後，天鵝的影子從老國王眼前掠過，一名侍女撲空趴在地上。

  老國王震驚的看向四周。

  這一刻蘇殷的房間儼然一個亂糟糟的戰場，像是拆了一隻羽毛枕頭般，到處都是亂飛的羽毛，家具器物倒在地上，正在追天鵝的幾位侍女更是發歪帽斜，淩亂狼狽。

  “父親不要擔心，飛進來一隻天鵝，等她們抓住就好了。”蘇殷解釋道。

  然而就在蘇殷話落的時候，被追得慌亂的天鵝，它看準蘇殷的位置，一紮頭就衝著蘇殷飛過來。

  閃電一樣的速度，離弦箭似的，直衝蘇殷前胸。

  天鵝的力氣有多大？蘇殷不清楚。但被這隻鵝一撞，蘇殷覺得胸腔一口老血差點被撞出來。

  蘇殷現在明白，為什麽剛才三個侍女都沒有摁住這隻鵝了。

  由於鵝的巨大衝力，再加上蘇殷剛剛換上一雙高跟鞋，她當即被撞得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後倒去，人在摔倒的情況，總是會本能的抓住什麽，蘇殷也不例外。

  可此刻，老國王距離蘇殷有幾步距離，侍女們跟在天鵝後麵，在天鵝衝到蘇殷身上時，她們還沒來得及跑過來。

  蘇殷驚慌之下，身邊無人，刹那間根本來不及思考，她伸手抓住這隻鵝，頓時人仰馬翻，連人帶鵝一起摔倒在地，鵝毛亂飛。

  因為天鵝是從蘇殷前麵撞過來，所以摔倒之後，蘇殷墊在鵝的下麵，鵝落在她身上，她右手裏還抓著鵝的翅膀，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她將鵝抱在懷中一樣。

  同時，天鵝抬起頭，欲說還羞的眼神看向蘇殷，它說：“公主，你抱住我了。”

  蘇殷腳上傳來鑽心的疼痛，侍女和老國王急忙過去，將蘇殷扶起來。蘇殷換另一隻手掐住天鵝的脖子：“你故意撞我？”

  她問完也不等天鵝回答，蘇殷豪放的脫下高跟鞋，她忍著腳疼，幾個跨步走到籠子跟前，打開籠門一甩手將天鵝塞了進去。

  天鵝隔著籠子，它說道：“公主，你抱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侍女小心的立在一邊，屏住了呼吸。

  老國王聽到天鵝說話，驚訝地掉了下巴。

  此時推門進來的艾爾米婭小公主，剛好聽到這句話，當時大喊道：“一隻天鵝要娶艾菲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