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一個嬤嬤捧著衣裳進來，侍候顧明珠月兌衣，細細檢查了一遍她身上的傷痕。

  確定隻有繩子弄出來的綁痕，沒有其他傷口，這才走出來，稟告了顧離墨。

  顧離墨聽罷，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

  嬤嬤躬身退了出去，他歪在長榻上閉目養神。

  臥房與沐房不過一牆之隔，他耳聰目明，能聽得到周遭一切細微的聲音。

  小丫頭在沐浴，窸窸窣窣的，不時濺出水花，他甚至能根據水聲分辨出她是在蹬腿還是在甩胳膊……

  這聽著聽著，思緒便飄得極遠了……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他俊美異常的臉驀的染上了幾分薄紅。

  微微惱怒。

  忽然冷聲道，“顧明珠，你還要洗到幾時？”

  正泡得嗨的顧明珠：“……”

  頓了一下，隨即高聲道，“還沒那麽快呢，九叔，你先睡，一會我會自行離開。”

  顧離墨抬手揉了揉突突跳著的眉心。

  她在裏頭月兌光光的泡澡，他是和尚嗎，還能睡得著！

  沒好氣的道，“顧明珠，給你半盞茶的功夫，滾出來，不然……”

  “不然什麽呀，九叔……”

  顧明珠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完全感覺不到其中的危險。

  “不然，我就親自進去，將你丟出去。”男人慢條斯理，磨牙一句。

  顧明珠：“……”

  九叔真掃興！

  成人之美了解一下？

  雖然不想起來，可是不得不聽九叔的話，她趕緊裹著袍子起來了。

  濕噠噠的走了出來，不開心的撇撇嘴道，“九叔，我走了，晚安。”

  顧離墨睨了她一眼，發現她衣裳都沒有好好穿，袍子下麵露出光溜溜的兩截又細又白的小腿，嫩嫩白白泛著冷光的小腳丫蹬著一雙木屐，十隻豆蔻圓潤紅粉叫人想要細細把玩。

  他麵色一冷，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眸光，不悅的道，“顧明珠，你還小，嗯？衣裳都不會好好穿？”

  顧明珠：“……”

  “嗬嗬，那個，九叔，我走了，晚安喲！麽麽噠！”

  顧明珠嗬嗬一句，裹著袍子一溜跑了，帶起一陣濕噠噠的香氣。

  嬤嬤給她拿的都是正經衣裳，這大夜晚的，她回西廂房穿中衣睡覺不香麽，就這一點路而已，她做什麽要多此一舉套這麽多衣裳。

  九叔又不是外人。

  顧明珠懶散得十分有理，回到西廂房，套上寬大的中衣，直接滾在了榻上。

  青蓮看她濕噠噠的就滾在了榻上，連忙過來幫她絞頭發，一邊絞一邊語重心長，“姑娘，不能濕著頭發睡覺的，會犯頭疾，奴婢拿本書給你先看一會吧。”

  她話還沒說完呢，這邊顧明珠已經睡著了。

  青蓮在叫醒她和不叫醒她之間萬分糾結。

  對麵東廂房，顧離墨滿腦子都是那又細又白的兩截小腿，還有木屐下精致嫩白如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腳丫，心神微亂，毫無睡意。

  幹脆走了出來，站在外頭書房裏寫了一晚上毛筆字。

  顧明珠和顧明秀半夜裏被捋走這事，原本不想告訴顧老太太的，可是第二天一大早顧老太太就知道了，大發雷霆，要將滿府上下的下人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