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氣勢是什麽樣子的？”

  半個小時後，白齊終於大致恢複了行動能力。但要握劍戰鬥還差了些，莉娜又給了他兩瓶能量飲料，並讓他再休息半小時。

  這段時間主要是休息身體，白齊的精神有些閑，忍不住就問起了關於氣勢的問題。

  莉娜回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你的氣勢還太弱，我很難看清它的樣子。”

  “那你能感覺到它的效果嗎？以此來推測它的種類。”

  莉娜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我連看都看不到，你還指望我感受到它？”

  白齊微微一愣，閉上了嘴。

  有些傷自尊了。

  “不過，”莉娜又將話鋒拉了回來，“我確實感受到一些熟悉的味道，有一些推測。如果我能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麽，也許就能推測出你的氣勢來。”

  “那算了。”白齊立刻回答道。

  莉娜看了他一眼：“怎麽？這麽防著我？連目標都不願意透露。”

  廢話，在目標這方麵，白齊防備任何人。

  連梅利亞都隻能靠猜。

  “我這個目標，不能在達成前告訴任何人，”白齊煞有其事地解釋道，“但目標的類型，是想要去一個地方。”

  “...去一個地方？”

  莉娜雙手托腮，做出一副好奇寶寶的萌樣子：“去哪兒啊？告訴我唄。”

  白齊很冷漠地回看一眼：“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你會告訴我嗎？”

  “不能。”

  莉娜滿臉掃興，不滿地看了白齊一眼：“咱倆都是隊友了，我還這麽費心費力地訓練你，教你激發自己的氣勢，你居然連這點信任都不給。哼！我傷心了。”

  白齊絲毫不為所動。

  見他這副樣子，莉娜也懶得再問，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我已經到了連裝可愛都不管用的歲數了嗎?”

  白齊不禁一笑：“我見過一個小女孩，很可愛很聰明，她撒起嬌來正常人都扛不住。”

  “真的假的？”

  “假的，”白齊隨口回答道，“被她撒嬌成功幾次後，我就可以自然無視她了。”

  莉娜眼神頓時怪異了起來：“也就是說，你不是正常人？”

  “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正常人會有的腦回路。”

  莉娜伸了個懶腰：“算了，你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目標，我也就不多問了。不過我思考了一下，你如果沒說謊的話，你的目標和我感受的氣勢不符合，基本沒什麽符合的地方。”

  白齊露出思索之色：“這意味著...”

  “意味著你的氣勢和你想象的不同。同樣，這也意味著你心中的意念和你想的也不同。”

  莉娜微眯眼睛笑道：“小哥啊，沒想到你還無法認清自己的內心嗎？不要迷茫下去了，好好詢問一下自己，那個目標真的是你想要的，還是說，你想，但那目標並不是你最想追求的。

  認清自己的真實目標，有助於氣勢的增長哦。”

  白齊微微苦笑：“別說了，再說下去，我的氣勢沒練好，目標都快被搞垮了。

  “容易被搞垮的目標不能算是目標。”

  這句話說出後，白齊呆滯了起來。

  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揉額頭。

  但莉娜沒有給他太多時間慢慢揉額頭，她突然站了起來，拿起了木劍，丟給白齊其中一把：“差不多了，起來繼續吧。”

  這下白齊真的懵了，半響才問道：“不是還有十幾分鍾休息時間嗎？”

  “你剛剛伸手的動作看起來沒什麽僵意，證明你的手幾乎恢複了。連拿劍的手都恢複了，兩條腿自然也恢複了。還有沒恢複的，不過是些皮肉傷，疼就疼點，更有利於你刺激氣勢。”

  莉娜臉上的笑容有些得意，仿佛在說“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

  眼見她手中木劍慢慢指向自己，白齊一個機靈，嗖的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木劍正麵對準她，嚴陣以待。

  “下午的練習時間開始！”

  在莉娜的一聲宣布下，白齊下午的受苦生活開始了。

  ...

  之後的幾天裏，白齊過得一直很辛苦。

  白天就是被莉娜揍，每天如此，沒什麽變化。唯一可以算是變化的，估計就是抗揍的時間久不久。

  晚上自然不說了，除了恢複身心的疲勞，還要在副本繼續練習。

  白齊也很想不進入副本好好休息，但按照莉娜的說法，現在的他每多練習一些，對氣勢的覺醒就更進一步。

  仿佛鬼迷心竅一般，白齊居然沒有一天缺席學習副本。

  哪怕每次都會三死出局，第二天仿佛行屍走肉一般走進訓練室。臉上的死氣連莉娜都覺得不對，詢問他要不要躺在自己大腿上休息一會兒，被白齊立刻拒絕了。

  和莉娜練習的第五天，白齊的進步終於顯現出來。

  他好像真正抓住了氣勢的訣竅！

  如果曾經的氣勢如遊魚，滑不留手，想要抓住需要靠一定的運氣，那在這以後，氣勢就變成了啞鈴。沉住氣做好準備，便能將其舉起。

  雖然要用出來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要快速反應的話，氣勢又會變成遊魚，出不出來看運氣。

  但這和之前已經大不相同了，白齊真正地基本掌握了氣勢。

  按照莉娜的說法，他已經可以嚐試將氣勢套在高級戰技上，開始練習真正的高級戰技了。

  另外，白齊的氣勢也終於可見了。

  “黑色？”

  “沒錯，”莉娜的臉色有些古怪，看起來大半表情...是在笑吧，“和我一樣，黑色的氣勢。怪不得我覺得熟悉呢，畢竟是自己朝夕相處的能力。”

  白齊微微皺眉：“你這個表情讓我有些慌，黑色的氣勢象征著什麽？”

  “這個嘛，”莉娜伸手捂臉，“天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我擁有同樣的氣勢。我告訴了你氣勢的象征，不就是暴露了自己嗎？”

  “反正我和你的氣勢相同，咱們都是一路人，快告訴我！”白齊好奇心起，不斷催促。

  “好的好的，我說就是。黑色氣勢嘛，象征的是自保。”

  “自保？”

  “對，”莉娜哈哈一笑，“自保之心。擁有黑色氣勢的，多半對身周沒什麽安全感，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麽自保，沒有對殺戮的執著，沒有必定要守護的事物，沒有要追求的遠方，沒有要遠離塵世的衝動...總之，唯一想的，就是自保，活下去。”

  “聽著有些窩囊。”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莉娜看起來有些崩潰，“算了不說了。自保氣勢雖說形成有點自閉，但在所有氣勢中，也算是中規中矩的存在，對所有戰技都有一定加成。最關鍵的是，在使用時會對敵人造成危機感的壓迫效果，用起來還是不錯的。”

  危機感壓迫嗎？

  不知為何，白齊滿腦子想的都是某種脆弱的動物，在遇到危險時站起來想要顯得自己很強大，絲毫不知在人類眼中，它們裝強大的樣子有多可愛。

  自保氣勢在真正強大的魔物眼中，會不會也是這樣賣萌的存在？

  艸！

  我也有些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