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拓思搖著頭砸吧嘴，顯然還沒從老喬居然也玩抗魔牌，還是如此資深的收藏家這點緩過神來。

  白齊同樣臉色呆滯。

  搞什麽呢？

  見他半天沒回話，老喬急了：“朋友，求求你了，賣我吧，我誠意都擺在這兒呢。你那些牌都是老貨了，除了我以外，估計也不會有人收。要是被一些極端分子發現，沒準給你騙小巷子裏敲黑棍搶了燒了都指不定呢。”

  白齊隻沉默了半響，便爽快地將卡牌推來：“成交。”

  老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給出的卡牌收走，閃電般放好後才鬆了口氣。

  “白，你這可算是上當了啊，”一旁的艾拓思忍不住說道，然而他話都還沒說完老喬就已經完成動作，隻得無奈追加道，“據我所知，老喬這家夥可是個賺錢的能手，還從來沒見過他做吃虧的交易呢。”

  “說些什麽呢？我這叫投資，投資你懂嗎？不懂別亂說。”

  老喬哼了一聲，轉頭笑眯眯地對白齊說道：“朋友，夠意思！以後你在大怪鳥酒館就由我罩著了！還有，這箱子的牌全是你的了，不用客氣！”

  “謝謝。”

  他說不客氣，白齊就真當他不客氣，笑著接過了整個裝牌的盒子。

  艾拓思看得連連咂舌，好家夥，連推辭都沒有，真直接！

  但老喬就是喜歡他直接的樣子，見他二話不說就把盒子收下，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

  他連連說道：“別光收著，拿出來看看，這些牌都是好東西，每一張我都花了不小力氣才弄到的。多看看多摸摸，過會兒再和人玩一把。”

  他如何說，白齊就全部照做。不一會兒就拿著牌找一張桌子坐下，開始組卡組了，看得艾拓思一愣一愣的。

  “真快！”艾拓思想了半天吐出這個詞。

  他隨即以白齊聽不到的聲音問老喬：“老實說，你為什麽要和他換那些老卡，按理來說那些不都是沒用的東西了嗎？”

  “沒用的東西？膚淺。”

  老喬神秘一笑道：“這些東西在兩個月前才是真的沒用，遍地都是，爛大街。可你看現在，你上哪兒找這些？再過一段時間，等老卡的禁令解除，我手上的都是稀有貨。”

  艾拓思瞪大眼睛：“那你豈不是可以大賺特賺一筆。”

  “那是自...啊呸！”老喬連拍桌子否認?“我那是為了賺錢嗎？老卡就是人民政府在迫害我們獵人的鐵證?他們想銷毀，我偏偏給他們留下證據?等回頭獵人們地位提升後拿出來翻供用的！”

  這話說得艾拓思一翻白眼。

  到時候要真是拿來翻供?少不得也要收一筆證據費。

  “你翻白眼幹嘛？誒你個孤家寡人，懂什麽啊？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也要為以後著想著想啊。”

  “好好好，懂?有個家了不起啊？”

  老喬露出得意的笑容：“對?有家確實了不起！”

  隨後，他發出爽朗的笑聲，整個就管內都能聽見他在笑，但幾乎沒人望過來——習慣了。

  笑畢?他眯著眼?看著滿臉不服氣的艾拓思說道：“你們這些獵人天天出任務，壓根就不懂有家的樂趣。我跟你說，我兒子再過幾年就跟你差不多高了，到時候他要是也想當獵人，我怎麽也得給他辦幾套魔力裝甲吧?這錢我不想辦法搞，難道你能給我搞到？”

  “好?我懂！”

  艾拓思垂頭喪氣地搖著頭，過不多久?突然說道：“哎，要是你還能接任務?憑你的實力?賺個魔力裝甲的錢不是輕而易舉。”

  “這我也沒辦法?公會如此要求，我就隻能窩在城裏。”老喬攤手道。

  “可惜了，公會怎麽會甘心把你雪藏呢？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畢竟，你以前可是個精英獵人啊。”

  “噓，都是當年勇罷了，我現在就是個酒保。”

  “經常來酒館找樂子的年輕人要是知道你就是當年的...嗬嗬，他們恐怕得驚得跳起來。”

  “這不重要。”

  說著說著，老喬的眼神突然也有些迷離：“不過，我總覺得，我這把老骨頭這麽久還沒化掉，總有一天還能派上用處。”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請你喝酒。”

  “哈哈哈哈哈，好！我記住了！”

  笑了一陣後，艾拓思又嚴肅了起來：“那這次我就不追究你忽悠我帶來的人這件事了，總之，白願意跟你換牌，不管他願不願意，你都該罩著點他。”

  “放心，我老喬答應下來的事情怎麽會忘？”

  老喬眯著眼掃了幾下背對著他們的白齊，低聲說道：“不過，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這小子表麵上裝糊塗，心底的算盤門清。他願意跟我換牌，估計並沒有不願的意思。甚至，如果他不願意，我們就算逼著他都沒用。

  也許，他就是很單純地想換牌，然後那新牌來玩玩的呢？”

  “不是吧，他圖什麽？”

  麵對艾拓思的疑問，老喬用大拇指指了指牆上貼的一則告示。

  這張告示不止貼了一張，整個酒館處處可以看到。上麵用大型字體寫著：“第一屆抗魔牌大獎賽，獎品是魔力藥劑珍藏配方！”

  艾拓思懂了對方的意思：“他難不成想奪冠？”

  “怎麽不可能？”老喬聳了聳肩，“他那雙眼睛，一看就是頭腦靈活的那種人。而且他還有易容的能力和習慣，我懷疑他是個智慧型獵人。智慧型獵人想玩牌奪冠不是很正常的嗎？”

  艾拓思不禁莞爾：“嗬嗬，那他多半是沒機會了。”

  “是啊，真可惜。”

  背對著他們看牌的白齊並沒有聽到他們聊天的內容，他正專心地組著牌。

  上次摸牌的時候還是在領主堡，那時危機四伏，他玩牌更多是拚著要贏，並沒有好好享受牌本身的樂趣。

  後來回到雪山村，整個村子裏就隻有他一個人會玩牌。

  其他人要不然是搞不懂抗魔牌的規則，要不然就是搞懂了然後打死不跟白齊玩：就連諾曼在嚐試了幾次後都輸怕了，其他人連智慧型獵人都不是，哪敢跟他玩。

  所以那兩幅老卡牌吃灰已久。

  現在到了大城市，發現居然還有人玩牌，這可正中白齊心意。

  他在小時候就喜歡玩這類花裏胡哨的卡牌，穿越來後手癢很久了，正好趁機露幾手。

  兩副老卡牌他早就看膩了，也實實在在知道它們現在確實沒什麽價值。老喬想要，他也樂得交換，順便還能賣個人情。而換來的卡牌無論數量還是花樣都遠超所見，讓他仿佛又回到童年和同學玩牌的時光。

  他很快利用自己的思維組好了卡。

  玩牌嘛，勝利才能帶來快樂。

  那個什麽大獎賽，冠軍自己就順便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