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愣住了：“你什麽意思？”

  薑咻說：“意思就是推薦信已經是我的了。”

  “……”林妍道：“不可能！就你——”

  中年女人道：“老教授的確是將推薦信給了這位小姐，林小姐，您請回吧。”

  “什麽？！”林妍雙眼瞪大：“不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是選擇我！”

  她來的時候誌得意滿，甚至沒有將這件事放在眼裏，她盛名在外，誰見了她不說一句少年天才？鄧恒川怎麽可能越過她將推薦信給了別人！

  薑咻不想搭理她，轉身就走，林妍卻不依不撓：“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

  薑咻停住腳步，笑了：“我能用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你倒是說說看。”

  “不就是仗著自己那張臉……”

  “林小姐，請自重。”中年女人皺眉：“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林妍到底還是顧及顏麵，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表情怨毒，盯著薑咻道：“你叫什麽名字？”

  薑咻：“我姓賈，單字一個香茗的茗。”

  “賈茗？好！你給我走著瞧！”林妍道。

  “……”薑咻懷疑傳說中天賦極高的林妍是個智障，憐憫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背著書包離開了。

  拿到了邀請函，薑咻心情很好，回丁家的時候看見趙菱的臭臉也還是心平氣和，她去看了看五味子，打算把五味子送回重夢水城去，丁家的別墅雖然大，還帶著花園，但是花園裏麵養著的都是丁老爺子很寶貝的花花草草，五味子不能撒歡，不比重夢水城，它想怎麽造都行。

  薑咻躺在床上看醫書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殷緋的電話，還是個視頻電話，她疑惑的接了，就見殷緋那邊光線很暗，還很吵，應該是在什麽酒吧之類的。

  殷緋說：“薑咻咻！你都猜不到我現在在哪裏！”

  “……”薑咻說：“你在哪個酒吧？”

  “才不是呢！”殷緋神神秘秘的說：“我在花柳街！”

  薑咻：“……花柳街是什麽地方？花鳥市場嗎？”

  “……”殷緋用一種“心超累”的眼神看著薑咻：“你看我像是逛花鳥市場的人？花柳街就像是古時候的青樓一條街似的，不過這裏沒人管，全是犯了錯的人才會被丟到這裏來，我以前也沒有來過嘛，今天正好聽到別人要來，就跟著一起來了，結果！你猜猜我看見了什麽！？”

  薑咻沉默了一下，說：“發現妓女都轉行賣花鳥了？“

  “……”殷緋估計對她很無語，“我真是服了你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自己看吧，等我找個好一點的角度給你直播！”

  那邊的鏡頭就是一陣晃動，而後殷緋的手機屏幕就對準了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男人身材壯實，一臉橫肉，一看就知道是個打手，此刻他正用腳踢著抱他腿的女人：“你這個臭婊子！快點鬆手！男人床上說的話你也信？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還裝純？不就是睡了你幾次嗎？！”

  女人咬著牙，在哭：“你說過，你會帶我離開這裏的！我不要你的錢……你帶我離開這裏……這裏就是地獄！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

  男人終於下了死力氣，將女人一腳踹開：“要不是你自己得罪了人，會來這裏？！帶你走？老子自己都走不了！誰敢帶你走！媽的臭婊子，你別想害我！”

  女人被他踹的飛出去好幾米，估計受的傷不會輕，咳嗽了兩聲，咳出一大口血來，但是她還是哭著去抱那個男人的腿：“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媽的！”麵對眾人的圍觀，那男人也有些慌了，想要逃離這裏，可是會生不如死的，他趕緊大聲道：“不就是白睡了你幾次？老子給錢！給錢還不成嗎！”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疊零錢，扔在了女人身上，男人罵罵咧咧的道：“本來以為千金小姐都是身嬌肉嫩的，沒想到就是個浪貨！算老子吃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那個女人在原地無助的哭嚎。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豔俗的紅裙子，可以說是衣不蔽體，露出了白皙肌膚上各種傷痕，讓人觸目驚心，然而她並不在意自己身體的裸露，也不去撿那些錢，隻是絕望的看著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你說過的……你說過會帶我離開的……為什麽不能去死！為什麽要我活著……”

  她一身狼藉，滿臉是血，本該令人同情，但是圍觀的人都是嘻嘻哈哈的，沒有人任何人在意她的苦難。

  殷緋的聲音傳來：“你沒有認出來？”

  薑咻迷茫：“認出來？”

  殷緋又走近了些，將手機攝像頭放到了離那個女人很近的地方，道：“現在呢？”

  薑咻仔細看了看，微微一愣。

  雖然化了濃妝，滿臉血痕，但是薑咻還是認了出來，這人是……薑薇。

  薑咻從來沒有見過薑薇如此狼狽的時候。

  “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殷緋將鏡頭切到自己這邊，道：“花柳街的這些暗娼，都是得罪了人犯了事的，一輩子都不能離開花柳街，要是敢逃跑，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人生不如死。你真不知道薑薇為什麽在這裏？”

  薑咻：“……”

  好的，她知道了。

  這件事多半是傅沉寒幹的，也隻有他會這樣對待薑薇了。

  要說恨不恨薑薇，那肯定是恨的，從小到大，薑薇不知道陷害了她多少次，但是如今看見她毫無尊嚴的模樣，也沒有什麽大仇得報的快感。

  殷緋說：“我聽說，有人專門盯著薑薇，要是她敢自殺，就用各種手段折磨……這也是你家那位的手筆吧？太恐怖了，薑咻咻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得罪寒爺，不然你肯定會死的很慘的。”

  薑咻：“你能不能說點好的？這不是咒我呢嗎？”說完又笑了笑，道：“你放心吧。”

  就算我背叛他了，他也舍不得這樣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