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燦開車，蘇輕語坐在副駕駛，阿爾法離開機場。

  “放首歌來聽。”蘇輕語心情不錯，連接車載藍牙，“阿燦，想聽什麽歌？”

  “17歲。”

  “好噠。”

  蘇輕語播放劉德華的17歲。

  並不標準的粵語跟著唱。

  一曲唱完，吐了吐舌頭，笑盈盈的問：“好聽嗎？”

  “好聽。”趙燦伸手摸摸蘇輕語的腦袋。

  “阿燦，為什麽想聽這首歌？”

  蘇輕語好奇的問。

  趙燦朝蘇輕語笑了笑。

  17歲的時候，那個盛夏，趙燦坐在老宅的院子裏，喝著自製的百香果雪碧飲料，心靜自然涼。

  那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少年。

  有時候他覺得如果沒有係統，能回到以前，單單純純的生活。

  即使沒錢，靠著自己的努力，一個月五千，八千，他也會很充實。

  看過，玩過，擁有過。

  趙燦明白馬爸爸為什麽向往以前當老師一個月幾十塊錢的日子了。

  以為那最單純，最本心。

  回不去的路，隻有往前走。

  ……

  驅車來到一家水果店，買了點水果。

  趙燦本想買點‘土（奢）特(侈)產(品)’，蘇輕語堅決不讓。

  趙燦也就作罷。

  反正越有錢越低調，再說了，公館都在蘇輕語名下，七個億的資產，丈母娘還不笑歡？

  阿爾法駛入蘇輕語家小區地下室，停在車位上，提著水果進入電梯。

  趙燦有點慌。

  但沒辦法，自己惹出來的事，硬著頭皮都要來。

  今天就當做是訓練，接下來還有好幾場這樣的上門。

  蘇輕語家雖然有點錢，但是住的小區很一般，沒辦法，魔都的房價太貴，他們這種土著居民，能有幾套房就很不錯了，買房？沒想過。

  走出電梯口。

  趙燦拉住蘇輕語。

  趙燦：“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媽知道我嗎？”

  蘇輕語：“什麽意思？”

  趙燦：“就是我趙燦啊？”

  蘇輕語：“……你真不火，沒人知道，熱巴她們知道。”

  趙燦：“……咳咳，我已經一年多沒聯係她了。”

  蘇輕語：“……走吧。你很緊張。”

  趙燦：“有點，要不你給我一個愛的抱抱。”

  蘇輕語笑了笑，“抱又什麽用，直接上吻。”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此時，門剛剛打開，蘇輕語的母親看到門口的主動獻吻的女兒。

  蘇輕語臉一紅，喊了一聲媽，又掐了趙燦的手一下，“都怪你。”

  趙燦摸了摸嘴唇上的口紅：“可還行。”

  說完，笑嗬嗬的喊了一聲阿姨。

  蘇母回過神應了一聲進屋。

  眼神一直在趙燦身上看啊看。

  相貌堂堂，長得是真帥，一股儒雅的氣質，越來越喜歡。

  進屋，放下水果。

  套三的客廳裏，餐桌，茶幾已經擺放了一些涼菜。

  廚房有幾個人，客廳又幾個人，趙燦數了數，十二個。

  蘇輕語帶著趙燦挨個招呼了一遍。

  趙燦很禮貌的一直掛著燦然的笑容。

  客廳沙發上，蘇輕語的爺爺奶奶在看抗戰神劇。

  還有兩個高中生，是蘇輕語的表弟在打遊戲。

  以及從臥室跑出來的蘇輕語的表妹蘇青，聽說是在複旦讀大一。

  長得也很不錯。

  蘇青：“表姐，你男朋友還真帥。”

  蘇輕語羞澀的笑了笑。

  趙燦：“害，我平平無奇的一個人，你家表姐能看上我，是我祖墳冒青煙。”

  蘇輕語聽得這句話，怎麽聽怎麽覺得是反話。

  蘇青：“還很幽默，長得帥就行了。”

  趙燦瞄了一眼旁邊打遊戲的高中生，不打擾人家。

  一時間，趙燦覺得待著也很無聊，於是主動提議去廚房幫忙。

  雖然趙燦在公館平時也大顯廚藝，但是在蘇輕語家這樣，蘇輕語很感動——有錢又真愛。

  愛了愛了。

  蘇輕語父母一番推辭之後，讓趙燦先去休息一會，待會等人到齊了，再讓他把最後一道魚留給他去大顯廚藝。

  小細節看出這個年輕人不錯，加分。

  ……

  趁這個時間，蘇輕語和蘇青帶趙燦參觀了一下蘇輕語的房間。

  房間不大，十個平方。

  趙燦：“單人床啊？”

  蘇輕語：“當然單人床。”

  蘇青噗嗤笑了出聲：“趙燦，你想什麽呢，這可是我表姐家哦。”

  趙燦：“蘇青，對吧，你有男朋友嗎？”

  蘇輕語：“她有了。”

  趙燦：“你回答幹嘛，我去！你還以為……無語了。”

  蘇青笑道：“哈哈，我有男朋友，比你還帥。”

  趙燦：“情人眼裏出西施，正常。”

  蘇青吐了吐舌頭。

  趙燦走到書桌台前，看了看蘇輕語的青澀照片。

  待了一會兒，人要到齊的時候，趙燦去廚房做水煮魚。

  她們一家子趁此機會問蘇輕語趙燦的情況。

  蘇輕語直說一般。

  最後到來的是蘇輕語的二伯兩口子。

  水煮魚上桌，吃飯。

  蘇輕語首先嚐了嚐，很誇張的說好好吃。

  趙燦沒有架子，也不敢又架子，反正他們問什麽，蘇輕語都搶答。

  這讓趙燦很想笑。

  幾個問題下來，蘇母不高興了，指了指蘇輕語，讓她閉嘴。典型的愛情衝昏頭腦。

  喝了一口白酒，辛辣刺喉。

  二姨：“阿燦啊，你想過以後來魔都發展嗎？”

  趙燦：“發展？可以啊，到哪裏都一樣。”

  二姨：“什麽叫都一樣，江寧能和魔都一樣嗎？工資待遇都不一樣。”

  趙燦：“也對。”

  二姨：“那你以後想過在和輕語在魔都買房嗎？”

  趙燦：“沒想過。”

  趙燦心說，這需要想嗎？買房屁那麽大點的事。

  二姨有些嫌棄的說：“沒想過啊，那可不行，輕語父母可就一個女兒，你該不會要帶她去江寧吧？”

  說實話，趙燦聽到這個問題，很想笑。

  這是談婚論嫁嗎？

  不過心裏這樣想，嘴上可不說，畢竟二姨說的就代表人家父母的想法。

  趙燦：“輕語喜歡哪兒，就住哪兒，我聽她的。”

  蘇輕語：“好啦，問那麽多幹嘛，又不是馬上要結婚，就帶個男朋友回來，你們別給我嚇跑了。”

  趙燦噗嗤一聲笑了出聲。

  趙燦：“其實你們不用擔心，蘇輕語跟著我，不會吃虧，過的會比任何女人都要幸福。”

  蘇輕語點點頭。

  二姨覺得他在吹牛皮。

  趙燦：“幸福是兩個人的人，輕語若是喜歡，我什麽都可以給她，魔都，帝都，江寧，隻要她喜歡，住哪兒都行，我趙燦都能給她。”

  說著趙燦拿出一張卡，遞給蘇輕語。

  “給你辦了一張卡，這張卡可是可是我全部積蓄，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趙燦這樣做，主要是給蘇輕語父母一個定心丸。

  再加上，畢竟在大宋拜了堂，應該這樣做。

  二姨：“卡上多少錢？”

  趙燦：“很多。”

  蘇輕語推給趙燦：“我不要。”

  趙燦：“給你就收下，你知道我錢多得是，不在乎。”

  蘇輕語：“哦。”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你全部家當？”

  趙燦：“當然，全部家當都給你了，我現在是窮光蛋了。”

  蘇輕語：“那有多少錢。”

  趙燦低聲附在蘇輕語耳朵說：“叫聲老公，我就告訴你。”

  蘇輕語臉一紅，咬了咬唇，搖搖頭，“不喊。”

  趙燦：“人多不好意思，我理解，就待會喊吧，我告訴你，一共10億……美金。”

  蘇輕語咳咳咳！

  被這數字嚇到了。

  這自然不是趙燦全部家當，他一共辦了6張卡。

  每張卡存了10億美金。

  時間神豪，隻要活著就平億近人。

  ……

  中午飯後，趙燦醉了。

  蘇輕語攙扶趙燦到她的臥室躺下睡覺。

  趙燦順勢將蘇輕語摟住。

  “別鬧，我家人在外麵。”

  “又不亂來，就這樣睡會兒。”

  ……

  其實趙燦沒醉，就是覺得和蘇輕語家人聊天，查戶口挺煩的，還不如睡覺。

  一覺睡到四點鍾才行。

  趙燦走出房間，看到蘇輕語和蘇青在客廳聊天。

  “你醒了。”

  “嗯，你家其他人了？”

  “打麻將去了。”

  “噢……”

  蘇青：“趙燦你是被問怕了嗎？”

  趙燦點點頭：“還真是，這查戶口，比警察還詳細。”

  蘇輕語：“你！”

  蘇青笑道：“趙燦，表姐給我說了，我知道你是誰咯，真沒想到是那個趙燦。”

  “哦，別聽網上瞎說，我就你表姐一個女朋友。”趙燦摟著蘇輕語，大言不慚的說。

  生活是兩人的事，說點外人喜歡聽的話就行了。

  蘇青：“真的？”

  趙燦：“當然，你不信你問你表姐。”

  蘇青：“她都被你騙了，沒看到吃飯的時候，一個勁給你擋話嗎？反正你和王思明秦非他們都是一類人，我不信，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我表姐的，我表姐離開了一年，是和你去走的嗎？”

  趙燦：“嗯，我帶你表姐去北極看企鵝了。”

  蘇青噗嗤一聲笑道了出來：“趙燦真幽默，北極哪有企鵝。”

  蘇輕語瞪了趙燦一眼，一個勁的撩我表妹，想幹嘛。

  趙燦覺得，男孩子嘛，幽默一點沒錯。

  蘇青：“聽說你還是學霸，原來那篇高考滿分作文《誰欠了誰的幸福》是你寫的？”

  趙燦點頭：“對啊，你是我粉絲嗎？”

  蘇青：“寫的不錯，我的確迷戀了一段時間，我還記得裏麵寫了一段話，我很感動……”

  ……

  張無忌放棄了江湖與江山

  他把幸福給了趙敏

  卻把牽掛給了小昭

  把漂泊給了蛛兒

  把憾恨給了芷若……

  楊過和小龍女最終做了神仙眷侶

  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

  也許他裝作不知道

  程英和陸無雙為他負盡青春拋盡韶華

  郭襄為他天涯思君念念不忘

  也許他記得，也許他不記得

  曾經有一個叫公孫綠萼的姑娘把一生停駐在他一刹那的目光裏

  而他所能給的，也隻能是一曲清簫、三枚金針或者某一刻的眷顧而已

  這世間，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

  我們曾經深深地愛過一些人

  愛的時候，把朝朝暮暮當作天長地久

  把繾綣一時當作被愛了一世

  於是承諾，於是奢望執子之手，幸福終老

  然後一切消失了，然後我們終於明白

  天長地久是一件多麽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幸福是一種多麽玄妙多麽脆弱的東西

  也許愛情與幸福無關

  也許這一生最終的幸福與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無關

  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牽住誰的手，一生細水長流地把風景看透。

  其實承諾並沒有什麽，不見了也不算什麽

  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歸宿

  我們學著看淡，學著不強求

  學著深藏，把你深深埋藏

  藏到歲月的煙塵企及不到的地方……

  隻是，隻是為什麽在某個落雨的黃昏

  在某個寂寂的夜裏你還是隱隱地在我心裏淡入、淡出

  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

  阿朱如花的笑靨正在青石橋旁小鏡湖邊漸漸凋零

  喬峰在滂沱的夜雨中淚雨也滂沱

  你給我保護，我還你祝福

  你英雄好漢需要抱負

  可你欠我幸福，拿什麽來彌補

  陳家洛不願負天下人，便負紅顏

  一個為他香消玉殞，一個因他寂寞餘生

  也許他的命運早早已是注定

  終是塞上牛羊空許約。

  空許約，空許約，幸福永遠未完成……

  ……

  蘇青念道這裏，略微感傷。

  蘇輕語則看向趙燦。

  趙燦突然發現這不對啊，以前我就寫這種玩意兒。

  誰欠了誰的幸福？

  我趙燦絕對都不會欠。

  現在是還債的時候了。

  “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表姐好的。”

  趙燦信誓旦旦的承諾。

  蘇輕語點點頭。

  蘇青：“好吧，祝福你們，希望你說到做到。”

  趙燦：“必須的，不信我？這樣我們加個微信，你隨時監督我。”

  蘇輕語：……

  蘇青：“好啊。”

  加上微信。

  蘇青舉手說：“趙燦，其實我有個不是你粉絲，我是……”

  趙燦：“別說，我知道你要說誰！”

  蘇青大笑。

  蘇輕語：“誰啊？”

  蘇青：“寧阮。我超愛寧阮的性格。”

  趙燦：“……”

  這小表妹搞事情啊。

  不過話說回來，趙燦起身覺得這明天去帝都找寧阮，然後去重慶，再去西域，最後回江寧找薇薇安，然後去學校讀書——累並快樂著。

  滴滴滴——

  趙燦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武空空。

  趙燦心口顫抖了一下。

  接通。

  “喂。”

  “我爺爺快不行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麵，如果忙，那我打擾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