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趙燦最後看了一眼古畫，欣慰一笑，走出博物館。

  能知道她們過的好，足矣。

  剩下的就交給時間。

  ……

  趙燦帶著郭暮來到開封著名的景點龍亭湖旁邊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樓，靠窗的位置，一邊欣賞大宋的美景，一邊吃著美食。

  “娘娘，這裏熟嗎？”

  趙燦似笑非笑的指著外麵的湖泊。

  郭暮含著筷子，看了許久，“不可能吧……”

  “的確是。”

  “真的？”

  “當然。”

  噗！

  郭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桌子底下輕踹趙燦一腳，“沒想到以前荒山野嶺的湖邊，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嗬嗬嗬。”

  “就是在這裏，我上了你的賊船。”趙燦指了指，“大概就是湖中那個位置，船搖啊搖的。”

  時過千年，再次說起那晚郭暮威脅趙燦必須晚上赴約之時，此時倒也讓人不禁感慨，時光蹉跎，鬥轉星移，所有恩恩怨怨在另一個時空輪回進行。

  郭暮：“那……要不要重溫舊夢，再試一試船搖啊搖。”

  趙燦：“……”

  飯後，圍著龍亭湖逛了一會兒，郭暮就嚷著要回酒店睡覺。

  她想什麽，趙燦會不知道？

  回到酒店，門一關，郭暮秒變欲女，超級主動。

  折騰了很久才入睡，睡了沒一個小時，趙燦又主動。

  就這樣反反複複五次。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錯過了預定的登機時間。

  也罷，改航班。

  下午2點啟程回魔都。

  趙燦是忐忑的。

  在大宋怎麽浪都行，畢竟當時的社會就那樣，成功人士都是合法擁有三妻四妾。

  現在回來了，公館裏那四位，以及還帶了一位皇後娘娘回去，這該如何是好？

  趙燦試圖想過，把地址給郭暮，讓他自己去（捂臉笑）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勇敢的麵對疾風吧。

  下機去公館的路上，郭暮昨晚也累了，又有點暈車，倒在趙燦肩上睡覺。

  趙燦猶豫之下，還是別給驚喜，先說明自己回來的事。

  很久沒有在群裏活動了。

  趙燦：有人在嗎？

  趙燦：我回魔都了。

  趙燦：好吧，沒人理我。

  幾分鍾後，有人在群裏說話，是薇薇安。

  薇薇安：沒看到，我們在逛超市準備回去弄火鍋，你到哪兒了，我們來接你嗎？

  趙燦：還是女朋友好。

  發完，失言了。

  [趙燦撤回一條消息]

  薇薇安：（捂嘴笑）（愛心）

  趙燦：（傻笑）

  沒辦法，隻能發這個表情，一碗水要端平。

  草！

  看看，狗係統你看看，這就是你給我惹出來的事。

  趙燦猶豫片刻，又發送消息。

  趙燦：郭暮病好了，她說想見見你們，所以…一起回來了，嘻嘻嘻……

  沉默。

  寂靜。

  未知。

  後怕。

  趙燦安安靜靜的等。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薇薇安他們四個正在商量。

  滴滴滴！

  回複啦。

  薇薇安：（微笑）

  ？

  趙燦疑惑，這微笑是什麽意思。

  薇薇安：歡迎她。

  蘇輕語：在大宋的時候，我聽說過你和皇後有一腿，本以為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

  蓯蓉：俺也一樣。

  趙燦：（捂臉笑）

  此時，趙燦不多言，隻有起因如何，是不是郭暮威逼自己就犯，還是從一開始始於欲望，都不重要了。

  自始至終，阿依熱並沒有說話。

  大致是還沉寂在某些事裏麵，還沒走出來。

  ……

  出租車停在公館外的小巷，趙燦叫醒郭暮，下車回家。

  郭暮：“她們人呢？”

  “去買菜了，晚上吃火鍋，茶還是咖啡？”

  “噢？這麽客氣？”

  “這叫貼心，怎麽能說是客氣呢。”

  “行吧，喝茶。”

  “ok。”

  泡了一壺茶反正茶幾上。

  郭暮環顧一圈，倒也覺得這棟公館挺別致的。

  “老八，你和她們之前就住這裏嗎？”

  “她們住這裏，我住江寧，偶爾來魔都的時候，就來住幾天。”

  “噢……”郭暮抿了一口茶，放下，“老八，這這邊也有一周多了，我看到了，也體會到了，這個時代對女性的尊重，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麽，不想一直無所事事，荒度光陰，你覺得呢？”

  “算了吧，你是娘娘，就好好待在我身邊，我照顧你一輩子，當我的皇後就行了。”

  郭暮嫣然一笑，伸手握住趙燦的手，很溫柔的說：“當然是你的皇後啦，不過，太閑了也挺無聊，噗嗤！嗬嗬，又沒宮心計，腦子總的活動吧。”

  “呃……”趙燦笑了笑，在大宋的時候，她們後宮的女人可不閑著，整天忙著勾心鬥角，弄死一個妃子算一個，不斷往上爬，望著皇後寶座，然後望著太子，然後望著皇太後……一個一個的目標，樂此不疲。

  其實，終究是為了活下去。

  傻白甜可在後宮存活不了。

  “好吧，那你有想過做什麽嗎？”

  “不知道，咦，對了，她們四個是做什麽的啊？”

  “她們是學表演的，演戲的，你看的電視上那些電視劇，就是她們這種演員演的，是一個專業。”

  “戲子？”

  “這……是吧。不過，我們這裏戲子可是地位很高的，多少人爭著搶著相當明星。”

  “戲子誤國，不可取。”

  “……好吧，娘娘你說得對。”

  “本來我就說得對。”

  趙燦：“這樣吧，等青姨過幾天回來了，讓她給你謀劃謀劃，嗯……青姨奢侈品行業的，到時候給你弄一個奢侈品店，讓你忙起來。”

  “也行，知道不閑著就行。”

  趙燦笑道：“娘娘還是挺能幹的，有上進心，本王很欣慰。”

  “喔？嗬嗬，那嫂嫂還有更能幹的事。”

  “咳咳咳！”趙燦輕咳兩下，招架不住郭暮私底下欲女的本質。

  滴滴滴！趙燦的手機響了。

  是大寶打來的。

  趙燦猶豫一下，說：“娘娘，你是在這裏待著，還是跟我出去一趟？”

  郭暮：“你有什麽事兒嗎？”

  趙燦：“我去接個人，很快就回來。”

  郭暮：“太累了，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等她們四個。”

  “行吧。”趙燦離開。

  郭暮依然沒有絲毫怯場的慌張感。

  ……

  趙燦前腳剛走，後腳薇薇安她們四個談笑之間回來了。

  推開門，就看到郭暮獨自坐在客廳。

  穿著一套高定的連衣裙，披著長發，畢竟是當過皇後的人，就坐在那兒，薇薇安她們四個不得不承認，她很有範兒。

  四人對望一眼，最後由相對畢竟熟悉的阿依熱為代表，上去搭訕。

  “皇後娘娘。”

  阿依熱喊了一聲。

  郭暮拉著阿依熱坐在身邊。

  “瘦了。”

  伸手摸了摸阿依熱的臉頰。

  “也憔悴了。”

  阿依熱沉默。

  郭暮輕歎一聲，她是知道阿依熱對德妃的孩子注入太多感情，從出生到分別，最後隻看到繈褓中的孩子伸著手朝她啼哭。

  “別難過，對了，我給你帶來了一件東西。”

  郭暮猶豫一下，從包包裏拿出一個撥浪鼓遞給阿依熱。

  咚咚咚的搖了搖，聲音響亮。

  所有人鼻子一酸。

  “謝謝。”阿依熱哽咽一句，接過撥浪鼓，這是她為了哄孩子，親自去大街上買的。

  郭暮：“你是個善良的人，想開一點，畢竟他後來當了皇帝。”

  阿依熱：“你說，他記得我嗎？”

  郭暮：“記得！一定會記得的。”

  薇薇安張望一圈：“趙燦呢？”

  “他說去接人去了，很快就回來。”

  “有接人？”

  “呃……應該是男的吧？”

  “但願吧。”

  ……

  阿依熱沉寂在回憶中，沒人去勸她，畢竟這種事隻有用時間去淡忘。

  郭暮起身，挽起衣袖。

  “聽說弄火鍋，我來幫你們。”

  “你會做什麽？”

  “不知道。呃，洗菜吧。”

  初次打交道，四人還算彬彬有禮。皇後不愧是皇後，籠絡人心很有一套，很快就和幾人打成一片，至少是在表麵上是要好的。

  ……

  彌陀寺。

  趙燦打車來到郊外的彌陀寺。

  大寶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從大明開始大寶就沒見到趙燦，此時再見，衝了上去抱著趙燦稀裏嘩啦的哭個不停。

  八千萬啊。

  太難了。

  趙燦把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大寶聽到公主滯留於大宋，唏噓不已。

  命真苦。

  趙燦也很無奈。

  “唉！趙公子，進去吧，晚兒姑娘等你很久了。”

  大寶指了指那間客房。

  一年未見恍若千年，楓林晚就跪在佛前，每日為她的公主永清祈禱。

  嘎吱——

  門終於被推開了。

  楓林晚扭頭看到是趙燦，激動的起身，卻因為腳麻差點摔倒，趙燦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沒事吧？”

  “沒事，趙公子，我家公主呢？”楓林晚一臉欣喜的看著趙燦。

  趙燦沉默片刻。

  “對不起，我沒能見永清帶回來。”

  “為什麽？”

  楓林晚的眼眶泛紅，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趙公子，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會讓我家公主平安無事的回來……”

  “我會想辦法的！絕對用不了十年那麽久！我一定把她們帶回來！”

  一年的堅持在這一刻落空了。

  “公主她怎麽能一個人生活，她那麽嬌貴，趙公子你一定有辦法的，要不你想辦法把我送回去，我去照顧公主，可以嗎？”

  哭了。

  楓林晚這一生屬於永清，永清就是楓林晚的人生，也是楓林晚的信仰。

  “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的，好嗎？”

  趙燦擦了擦楓林晚的眼淚。

  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如此傷心欲絕，趙燦心裏隱隱作痛。

  “走吧，我帶你回家。”

  “不了，我就在這裏為公主祈禱。”

  “別這樣。”趙燦把楓林晚拉住，“晚兒，永清讓我好好照顧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等她回來，你是想違抗公主的命令嗎？”

  這一年以來，楓林晚和永清分別那一晚，獨自在這陌生的世界一年。

  從帝都的風鈴寺待了兩天，就到魔都的彌陀寺至今，從未踏出過寺廟半步，每日的生活單一，誦經念佛為永清祈禱。

  她是一個侍女，一個從小失去了親人，差點餓死的時候，遇到路過的馬車，幼年的時候的永清見這位小妹妹可憐，一飯之恩，從此留在永清身邊。

  “晚兒，相信我！”

  楓林晚哭紅的眼睛看著趙燦真摯的眼睛，“你答應我，一定要把公主找回來，她不能一個人，好嗎？”

  哭腔，帶著祈求。

  “會的，一定會。走吧。”

  趙燦牽著楓林晚的手走出客房。

  楓林晚很特殊，比郭暮都要特殊，因為楓林晚這輩子隻為永清而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

  永清沒回來，楓林晚失去了一切，她絕對敢自殺。

  所以，趙燦不能留著她一個人。

  楓林晚對這個世界是陌生了。

  骨子裏是卑微的。

  她從小就是個下賤的奴婢，雖然永清不會看輕她，但是她絕對不敢逾越身份，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改不了的。

  ……

  回到公館。

  趙燦推開大門，走進客廳。

  沸騰的火鍋，五個女人正在聊天，聊得是大宋各自的所見所聞。

  “來，晚兒，我給你介紹一下。”

  趙燦把楓林晚從身後拉到前麵。

  挨個介紹一遍。

  楓林晚彎腰行禮。

  一看這架勢，她們幾個一愣，這又弄回來一個？

  趙燦：“她就是楓林晚。”

  “你就是楓林晚？”阿依熱她們驚訝的說。

  楓林晚：“你們認識奴婢？”

  阿依熱：“朱淳提起過你，之前有一次在路途中，她說她也是穿越的，還說有個很好的丫鬟叫楓林晚，說了好多好多關於你們的事。”說道這裏，阿依熱止住，因為看到楓林晚癟嘴，要哭了。

  唉！

  阿依熱走上去捧著楓林晚的臉，輕輕擦拭眼淚。

  “好啦，別傷心了，她會回來的。”

  “嗯嗯嗯……”

  ……

  入住，吃火鍋。

  楓林晚坐在阿依熱和郭暮中間。

  郭暮夾了一塊毛肚到楓林晚碗裏：“吃吧。”

  楓林晚：“謝謝皇後娘娘。”

  郭暮一笑：“嗬嗬，這樣吧，以後你跟我，行嗎？”

  楓林晚：“是，皇後娘娘。”

  趙燦：“娘娘你別想著使喚晚兒，知道嗎？晚兒別聽她的。”

  楓林晚：“不不不，奴婢命賤，隻有伺候主子的份，皇後娘娘不嫌棄，婢女已經很高興了，希望趙公子成全。”

  趙燦無語。

  萬惡的封建社會。

  終究是改不了骨子裏的那種根深蒂固的奴隸思想。

  趙燦也沒說什麽，跟著郭暮一起也好，畢竟他倆一個六百歲，一個一千歲，有共同話題。

  趙燦：“娘娘，你就好好照顧晚兒，別欺負她。”

  郭暮：“放心，我會替公主好好照顧晚兒的。對了，晚兒你在公主身邊當的是什麽丫鬟？”

  楓林晚：“就貼身丫鬟呀。”

  郭暮：“喔！陪嫁加通房丫鬟嗎？”

  楓林晚點點頭。

  郭暮：“喔……”

  所有人望向趙燦。

  趙燦搖頭：“我和晚兒清清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