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上車啊……”

  趙燦騎著車庫裏最愛的雅迪電動車，兩條大長腿叉在兩邊朝空空喊話上車。

  武空空瞄了一眼車庫裏其他車，嘁了一聲，走過去，還是坐在後麵，戴上頭盔，雙手蘭花指拈著趙燦一絲絲衣服，嫌棄至極，完全不想與之為伍的抗拒心理。

  趙燦搖頭笑了笑，一擰把手，雅迪突然飆了出去，“我去……”慣性似的空空的身子朝後仰，嘴裏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句芬芳之詞，雙手一把抱緊趙燦的腰部，頭放在趙燦的肩膀上罵了一句，“你故意的吧！”

  “太久沒騎了有點生疏，你沒事吧。”

  “還裝，你就是故意的。”

  “嗬嗬……抱緊了，小心摔著。”

  “嘁……討厭死你了。”

  “大聲點，車太吵了，聽不見。”

  “我說……我討厭你……”

  “誰討厭誰？”

  “武空空討厭趙燦。”

  “哈哈哈……”

  “……不對，好熟悉的台詞，你以為你是光良，我是蕭淑慎啊，幼稚鬼，小師叔你不能這樣撩你小侄女，知道嗎？”

  夜晚的江寧車水馬龍，雅迪電動車在其間穿梭，某一刻在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

  一位不配擁有姓名的寶馬七係男搖下車窗，望著旁邊雅迪電動車上美貌女子滿臉幸福的看著自己的隻配騎雅迪電動車的男朋友，瞬間覺得自己的bmw不香了，側頭看一眼副駕駛的“小可愛”，心裏暗罵，啥玩意兒東西，老子瞎了狗眼。

  紅燈變綠，雅迪和寶馬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小師叔……”夜晚的涼風吹得空空眯著眼睛，雙手抱著腰，把頭倒在趙燦的肩上，望著前麵川流不息的車輛，“你是不是很在乎我？”

  “啊？大聲點，真聽不到，你沒吃飯嗎？”

  “你！”

  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一下就沒了。

  “你剛才說什麽？”

  “騎你的車吧，哪那麽多廢話。”

  “哦。”

  “你！”

  “不是……你要說什麽你就說，別跟我整啞謎。”

  “……我就是問你春節為什麽不來我家拜年，跑去旅遊，你是不是吃定我要回來讀書，所以就不去拜年？我爺爺眼睛都望穿了，都沒看到你來……”

  “不好意思，春節期間發生了一點事，出去散心了。”

  “什麽事啊？”

  “沒什麽，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感興趣的。”

  “……男人之間的事？男上加男？”

  “空空你變壞了。”

  “嘁，跟著好人當好人，跟著壞人當壞人，你就不是什麽好人，我當然也跟著變壞了。”

  “ok，今天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我說了算對吧，那我待會要買衣服，很多漂亮的衣服。”

  “能不能有點追求，買房買車，不香嗎？”

  “不香，我就買衣服，我有的是房子。”

  雅迪在萬象城停下，鎖好車，空空已是太久沒看到自己的萌寵了，下車把頭盔塞到趙燦手上就跑進寵物美容店。

  一大一小兩隻白絨絨的寵物很是可愛。

  空空抱著舒克愛不釋手，美容後的貝塔毛發整理的幹幹淨淨，兩隻腿還帶著兩塊蘋果手表，背上背著一個lv的包包，簡直就是汪星人界的富豪。

  趙燦在這家店辦理了會員卡，每周都會有3次給寵物美容的預約，一次五百塊，兩隻加起來就1000塊，挺坑人的。

  趙燦嚐試過在家給兩個家夥洗澡，小兔子還好辦，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狗狗就不同了，一臉的嫌棄，它本來就被富養慣了，從小到大在蘇州的時候都是武空空聯係的寵物美容店專車帶去美容，豈能任你那根水管子衝？你在侮辱我汪星人嗎？

  吠叫幾聲以示抗拒，最終趙燦還是懶得折騰，就都交給了寵物美容店。

  滴滴滴——

  趙燦的手機響了，是李清泉打電話來的，邀請趙燦明兒去家裏吃飯。

  “叔，聽你這語氣是有什麽喜事了嗎？是不是阿姨有了？”

  “哎，還沒呢。反正是喜事，你竟然不知道？”

  “什麽啊？”

  “明兒中午來了再說。”

  掛斷電話。

  趙燦其實知道這李清泉四十多歲的人了，妻子就是沒有生產，這點有點不圓滿。

  “空空，明天李叔請吃飯，你去嗎？”

  “我……你去吧？”

  “怎麽了？”

  “沒什麽，走，帶我去買衣服。”

  武空空今天一改往日節儉的風格，揮霍了一把，全是奢侈品服飾，這人長得漂亮身材好，就一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一點都不土，於是試了衣服全部買下來，一共消費趙燦87.8萬人民幣。當然這點錢對他們二人來說不值得一提。

  晚上9點半，返回黑珍珠。

  舒克和貝塔回到自己的窩裏睡覺。

  趙燦和空空也玩累了，上樓。

  “拜拜。”

  “呃……好吧。”

  各自關上房門洗澡睡覺。

  趙燦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

  某一刻，要睡覺的時候，武空空發來微信：下樓，等你。

  呼——

  趙燦呼出一口氣，趙燦知道空空今天回江寧沒帶行李，這意味著什麽。

  隻是相互沒有開口，現在到開口的時候了，或許應該是這樣。

  總之一句話，開年不順，屬於趙燦的這個新年開頭一直有點心塞，太不順暢了。

  推開門，下樓。

  站著樓梯最後一階台階，緩步放下。

  一樓所有燈光都熄滅了，唯獨正前方一盞白燈射下。

  武空空穿著她那件結婚時候穿的金絲刺鳳大紅色的婚袍站在那裏，雖然已經是齊肩短發的空空，依舊很美麗，一揮衣袖，轉過身望向樓梯口，嘴角上揚，一抹幸福，“趙燦，我終於穿上了，喜歡嗎？”

  “嗯，很喜歡，空空你是在給我求婚嗎？”

  “嘁，你想得美，你不是說今晚讓我當新娘嗎？”

  “……”趙燦笑了笑，“你等一下，我找個東西。”

  “什麽東西。”

  “紅蓋頭。”

  “哎！我剛才就找過了，沒紅色的布。”

  “……那用這個湊合一下行嗎？”

  “……拜托，你見過白色的蓋頭嗎？白色的是裹屍布，趙燦你什麽事意思，想我死嗎？老娘不陪你玩了。”武空空頓時就生氣，要脫掉這套衣服，趙燦上去止住，“既然如此，揭蓋頭環節就免了，直接大戲，洞房吧。”

  “……你應該等了一天了吧。”

  “胡說，明明是一年。”

  噗……

  回到房間。

  趙燦把空空放下，拉了跟凳子過來坐下。

  “幹嘛？”

  “空空，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轉學了。”

  “嗯……不過不是因為你，是我爺爺身體越來越差了，前天才出院回家，醫生說爺爺已經油盡燈枯了，隨時……隨時都……爺爺最疼我了，我想守在他身邊給他送終……要不然會有遺憾，你能理解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百善以孝為先的道理我懂。”趙燦拍拍空空的肩膀，“下午我給你爺爺打了電話，知道了這事……”

  武亥八十八歲了，已然是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的年紀。

  對於武空空而已家底子就是前程似錦，富可敵國，所謂的大學隻不過是個文憑而已，她已經辦理好了轉學手續回蘇州讀書，就家門口不遠的蘇州大學曲藝係。

  “小師叔我其實也很想留在寧大繼續讀書，想你，還有同學，還有我的好徒兒言言，以及酥婉，隻是……”

  “害，這有什麽，飛機就兩個小時的時間，隨時都能見麵，別傷感。”趙燦拍拍空空的肩膀。

  “嗯，我以為你會生氣？”

  “……我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

  “呃……那個今晚的洞房……”

  “一點性趣都沒了，我回房睡了。”

  武空空起身欲走，趙燦一把拉了回來，關燈睡覺。

  屋子裏漆黑一片，隻有聲音……

  “輕點，小心把我婚袍扯爛……”

  “要不我還是把婚袍脫了，免得沾到惡心的東西。”

  “……”

  ……

  第二天，上午。

  “惡心玩意兒，討厭死你了，自己想辦法把婚服給我洗幹淨。”

  武空空醒來，套上t恤踹了一腳趙燦，抓起婚服甩到他身上，跳下床，哪裏曾想雙腿那麽軟，感覺經曆了一場暴風雨洗禮一般的腿軟，咬著唇回頭看著趙燦噗嗤一聲嘲諷聲。

  “什麽玩意兒，小師叔你這樣對你世侄女你會被天打雷劈了，哼……”

  憤然起身，跑回自己房間。

  看來選擇離開是對了的，要不然就這住在一起，還得出事，之前那次……哎……唏噓不已，敲了敲腦袋，武空空心裏暗罵自己怎麽就沒忍住呢？昨晚我餓了？

  大意了，衝動了昨晚……

  10點鍾，機場。

  “記住哦，婚袍隻能手洗，洗輕一點，被給我整壞了，要是弄壞了一點，你以後真的不用再跨進我們武家大院了。”

  “ok，我待會回去就手洗，保證不會出錯。”

  “嗯，舒克貝塔你給我空運回來，免得那天你把它們吃了。”武空空雙手抱拳，“趙兄弟，日後再見。”

  “嗯，日後相見。”

  “……正經點，別亂說……”

  “回去替我向你爺爺問好，我過幾天去蘇州看他。”

  “過幾天你就要來？”

  “……怎麽不歡迎我？”

  “不是，這也間隔太短了吧。”

  “嗬嗬，你信不信你這一飛回去，我晚上就趕去你家吃晚飯？”

  “算了，過幾天來吧，我爺爺也挺想你的。”

  武空空張開手，趙燦抱入懷中，空空低聲說：“等幾天來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好做好吃的給你吃。”

  “ok。”

  “趙兄弟，告辭！”

  武空空轉身進入通道，空空沒有讓言言和酥婉來送別，一是怕耽誤學習，而是不喜歡太多人分別的場景，以免搞得太傷感。

  這下好了開年走了三，趙燦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這叫什麽事，還好空空不遠，就一千多公裏，兩個小時就能到，而且和魔都挨得很近，挺方便的。

  另一個永清則隔著六百多年的距離，遙不可及。

  按照時間推移的話，主仆二人離開到現在十多天，也就是在大明朝十多天，不知她們現在幹嘛？

  不想了。

  趙燦回到車庫，開著馬丁離開去往李清泉的家，和往常去的時候一樣買了水果。

  吃午飯的時候，趙燦才知道李清泉為什麽這麽高興，原來是升遷了，從地方到中央。

  趙燦笑著搖搖頭，剛才說開年走三，是錯誤的，準確一點開年走四個。

  這叫什麽事！

  趙燦願意用李清泉一直留在江寧任職換回以上三人。

  李清泉要是知道趙燦這樣想，估計當場氣死，老子好不容易熬出來，你就這樣咒我。

  “李叔你走了誰來替你？”

  “我是提前給你說一聲，我明兒就要動身去帝都。至於是誰，看通知吧。”李清泉意味深長的一笑，趙燦就覺得那人不簡單。

  第三天，趙燦又一次來到機場送李清泉。

  回到學校，下午有趟課，王胖子失落的眼神，空空是王胖子的女神，對於空空的轉學，最不能接受的是王胖子。

  當晚，趙燦難得的在宿舍留宿。

  餘淮南在上學期發生打架事件後被曹沃趕出宿舍，去隔壁住了。

  直到現在也沒替補人院住404宿舍。

  一直就趙燦、曹沃、王凱旋、劉小北、李嬌五個奇葩。

  這一學期，李嬌的變化挺大的，越來越娘了，估摸著畢業之後應該徹底女性化吧，說不定和夏洛特煩惱裏麵那個同學一樣，最後成了變性人李特嬌。

  大家是放棄了李嬌，說不通他，就任由他折騰自己。

  冰雪漸漸融化，天氣變暖，宿舍內也沒之前那麽寒冷了。

  洗完澡各自躺在床上。

  “這學期老子要拿下劉曉萌。”來自曹沃的心聲。

  “我也想轉學去蘇州大學陪我空空女神。”來自王胖子的心聲。

  “我想打lol職業聯賽。”劉小北。

  “得了吧，你歲數大了，都要二十了，沒人要你。”李嬌暴擊劉小北。

  “……哎。”

  “小北，話糙理不粗，職業就別想了，當主播還行。”趙燦說。

  “主播？我試過，我沒幽默細胞，就純技術型的，行不通，現在要的是有熱度，有梗，幽默的主播。”

  “那有什麽難的，讓班長露個臉，陪你一起打雙排，保證很快火箭刷刷刷的收到手。”王胖子說。

  “誒？”

  所有人撐了起來看向趙燦。

  “班長都是兄弟，你看著辦唄？”

  “……哎，早知道今晚我就不來了，行吧，當主播必須要有好的直播設備，這兩天我先出錢給你們去電腦城買設備，折騰好了通知我，就在宿舍先試一試吧，要是行得通的話，你賺了錢再自己再折騰一個工作室做直播，不過話說好了，我不露臉哦。”

  “不露臉，就出聲就行。”

  “……”

  “對了，班長你今年有什麽願望嗎？”

  “我想……聽到風鈴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