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看著手機裏銀行短信到賬200000.00rmb。

  “班長……”王胖子激動得一把抱住趙燦，感動得稀拉嘩啦，“老太爺對我太好了，讓我在茫茫人海中與班長成為同學兼舍友，我太幸福了，我……”一時間語無倫次，索性狠狠的在趙燦臉上“木……馬……”親了一口。

  “啊這，爬開，惡心死了。”

  趙燦推開王胖子，罵罵咧咧的走出書房去洗手台把臉用力洗幹淨，“王胖子你丫以後要是再亂搞男女關係，20萬我立刻就給你收回去。你也是個受了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怎麽能如此墮落！”

  王胖子拍著胸脯，“我王胖子向班長發誓，我以後當一個好學生，再也不亂搞了，以後班長你搞就行了，我絕對不搞。”

  “胡說八道，我趙燦堂堂正正一個三好青年，別詆毀我人設。”

  “ok！你是個好人。”

  趙燦把臉洗幹淨走出來。

  “你是打算陪我和青姨一起在帝都過年嗎？”

  “我當然是想陪班長和青姨一起過年，奈何家裏還有老實巴交的父母在等著我回去，所以……今天是春節，我定的下午2點的動車回家，陪父母一起看春晚。”

  “哦，那中午就在家裏吃飯，青姨也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我們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青姨我和胖子先出去了。”

  “嗯，好人你去吧。”

  “……”

  趙燦搖搖頭，拿起門口掛著的車鑰匙下樓來到停車場。

  “班長我沒開過賓利，你讓我開開唄。”

  “給。”趙燦把鑰匙扔給王胖子。

  駛出小區在空蕩的長安街。

  “班長，帝都的春節還真沒幾個人，平日裏這條街上全是車，現在空蕩蕩的。”

  “過年了，都回去過年了。”

  趙燦想起了自己以前一個人過年的時候，春節一個人在家過年，雖然一個人很孤獨，但是儀式感還是要有點，貼春聯，放鞭炮，年夜飯有時候蘇大強叫上自己去家裏吃飯。

  蘇晨兩口子也早已回江寧過節了。

  ……

  超市裏人還是挺多的，趙燦和王胖子買了很多年貨回來，王胖子忙著在門口貼春聯，福字，趙燦在廚房忙活，青姨坐在沙發上看到這一幕，倒是有了點年味了。

  “阿燦，下午你送胖子去車站後，就去機場接小優，小優和阿強大概下午4點到帝都。”

  “ok。”

  趙燦在廚房切菜，時不時的瞄兩眼手機。

  剛才給寧阮發了消息，請她來吃飯，沒有反應啊。

  到了11點，要炒菜的時候，寧阮還沒來，趙燦打了電話過去。

  響了幾聲，接通。

  “喂！沒看到我給你發消息嗎？”

  “睡過頭了。”

  “叫你來吃飯，你來不來？”

  “還沒睡醒，不來了。”

  “你昨晚偷牛去了？”

  “昨晚出來就沒看到你和胖子，我就去酒吧喝了幾杯，回來得很晚。”

  “……行，你慢慢睡。”

  趙燦對寧阮喜歡泡酒吧的毛病很反感，雖然每次去酒吧，寧阮都是有心思，昨晚估計又和寧南吵了一架，雖然寧阮在酒吧一坐，那個不開眼的男人敢上去造次？但是畢竟是女孩子，總去酒吧不好。

  中午寧阮不來，趙燦就少做了兩個菜。

  飯後，趙燦送王胖子去了車站就直奔機場。

  四點鍾，小優和阿強準時出來。

  阿強依舊一絲不苟，好像是那種保鏢就是不能笑，要不然就沒威嚴似的。

  反倒是小優難得的沒穿職業轉，而是一套很淑女的連衣服，搭配一件白色羽絨服。

  “我來看吧。”阿強自覺的拿過車鑰匙。

  趙燦和小優坐在後麵。

  車上很安靜。

  待到片刻，趙燦低聲笑了笑。

  “笑什麽？”小優問。

  趙燦說：“小優姐，你和阿強平時都打眼瞪小眼不說話的嗎？”

  “無聊。”小優回過頭。

  趙燦覺得這兩人都不善言語，平時在一起可以一天不說話。

  趙燦雖然不是話癆，但是可達不到他們這種機器人的地步。

  三人回到家，青姨正在包餃子。

  小優和阿強看到，趕緊去廚房洗了手就過來包餃子。

  “你愣著幹嘛，包啊，不包晚上沒得吃。”青姨說。

  “我喜歡吃羊肉胡蘿卜餡兒的，我去弄點過來。”

  趙燦在廚房忙活一會兒端過來餡兒料包餃子。

  小優是青姨從自己的福利院領養的孩子。

  阿強是雇傭兵出生，無依無靠的。

  所以這幾年他們二人一起跟著青姨過春節。

  晚飯，青姨開了一瓶紅酒，主動給趙燦、小優、阿強倒上。

  回到位置上舉杯，“一家人團聚比什麽都好，我先幹了。”

  青姨一飲而盡，多少有些傷感，至於什麽傷感，趙燦不得而知。

  阿強舉杯：“青姨這杯酒我敬您，感謝青姨給阿強一口飯吃。”說完一飲而盡。

  青姨笑了笑，道：“阿強你今年多大了？”

  “35了。”

  “35……是時候成家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青姨給你做媒，小優你就別想了。”

  “不不不，我從未想過小優。”

  “哈哈哈……”

  青姨笑了起來，小優瞬間臉紅不已，青姨道：“阿強你還是以前那樣，一點都經不起開玩笑，都35了，該為自己著想了，要不然別人還怪我老太婆不讓你們談戀愛。明年，就明年你的重要任務就是找個女人結婚，知道嗎？”

  “阿強遵命。”

  “哦？哈哈哈哈……”青姨被憨憨的阿強逗得笑開了花。

  趙燦坐在位置上搖著酒杯沒有說話，看著他們三人，青姨這人雖然尖酸刻薄，但是對手下還是真的很好，從不當外人。

  “青姨，我敬你一杯。”小優起身，雙手端起酒杯，“青姨，感謝您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

  青姨蹙眉，“你就是我的家人，怎麽能叫感受到家的溫暖呢？從我在幼兒園把你帶走的那一天，你，由小優就是我青姨的孫女，以後這種話就別說了。”

  “嗯。”小優抿住嘴，淚眼婆娑，很感動，一飲而盡。

  小優看向趙燦：“喂，臭小子，你不打算敬我酒嗎？”

  “你得讓我想想，該怎麽說。”趙燦站了起來，走到青姨位置旁，摟著青姨的肩膀，說：“我趙燦前十八年，一個人過，每次過年都是一個人，今年開始有了姨婆你，從今以後，肖青鳶就是我趙燦生命中最最最最重要的女人。”

  同樣一飲而盡，不同的是放下酒杯那一口，在青姨額頭親了一下。

  青姨我這趙燦的手，眼裏滿滿的慈祥。

  趙燦又倒了一杯酒，走到阿強身邊，阿強趕忙起身。

  趙燦說：“阿強哥，這些年感謝你保護我姨婆，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

  兩人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趙燦又到了一杯，站著小優麵前。

  “小優姐，這杯敬你。”

  小優看到趙燦是雙手舉杯，一改往日愛嘲諷自己是麽得感情機器人姐姐的表情。

  小優舉杯起身，看著趙燦，等著他的敬酒詞。

  結果趙燦啥也沒說，直接就幹了。

  “不說點什麽嗎？就幹了！”

  “我們兩兄妹還要需要說客套話嗎？”

  “不需要。”小優咕嚕嚕的喝完，坐在位置上。

  青姨道：“臭小子你就愛捉弄小優，你還不多感謝小優，你看看她最近為了你投資的那幾個項目，人都瘦了一圈，這次遲遲沒回來，就是在忙活你投資酒店的事。”

  趙燦道：“原來如此，實在是太感謝小優姐了，這樣，我自罰三杯。”

  電視直播春節聯歡晚會的聲音，餐桌前幾個人吃著飯聊著天，大多都是趙燦和青姨的聲音，偶爾有小優，阿強一直靜音狀態。

  今晚的除夕，是趙燦這十九年以來最開心的一次，同樣也是青姨最開心的一次。

  飯後，青姨貪杯喝醉了，小優攙扶青姨回屋休息。

  阿強獨自站在陽台關上推拉門抽煙，趙燦推拉門走了過來。

  阿強趕忙要把煙滅掉。

  “沒事，你抽吧。”趙燦伸手抬住阿強的手腕。

  阿強點點頭，回頭望了一眼客廳，“青姨睡呢？”

  “小優姐扶上樓休息了。強哥你有心思？”

  “聊聊吧，你當初為什麽跑到中東去當雇傭軍？”

  “錢！為了錢！”阿強重重的吸了一口煙，“以前我退伍回到家過了兩年安穩日子，後來我父親得了尿毒症需要一大筆治療費，你也知道我就一身蠻力，一無背景無二家底，為了給父親治病，我去了中東。”

  阿強的敘述在中東幹了不到幾個月，就得到父親逝世的噩耗，從此阿強再無親人，於是就繼續留在了中東。

  “在中東那幾年，我一直跟著一個名叫安劄的軍火頭目，安劄在那邊實力很大，和西方軍火商都有聯係，幾次中東重大的恐怖組織都由安劄策劃。而我……嗬嗬，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竟然保護一個軍火頭目……”

  “那你為何有突然選擇離開安劄呢？”

  “那都是後來的事了，又一次我發現安劄正在策劃一起針對學校的恐怖襲擊，打算用全校3000多名學生的性命來危險總統下台，誰當總統我不在乎，我隻是覺得那群學生是無辜的。安劄信任我，所以我提前把這件事秘密的通報給了海耶斯將軍，所以當時的恐怖襲擊並沒有成功，最後……”

  阿強再度苦笑，“隻是沒想到正府裏麵也有安劄的手下，查出來是我泄密了，於是通緝我，揚言要用我的頭拿來當球踢。後來我逃到了p城還是被發現，被安劄的人抓了回去，我原以為我可能就要受到安劄的審判，大概經過沙漠的時候，車隊遇到前方一隊軍車，還有一幫雇傭軍，兩軍差點打起來。”

  “就是那時候，我已經是奄奄一息，差點就死點了，彌留之際，我渾渾噩噩的看到軍車後麵有輛賓利門打開了，一位老婦人披著紗巾走了過來。”

  “青姨？”

  “嗯，青姨，當時青姨和海耶斯將軍有石油生意往來，聽說過我的事，當時就把我救了下來。”

  “安劄的手下肯放你？”

  “都處決了，自然是要放我。”

  阿強回憶了之前那段回憶，青姨手一揮，身後無數雇傭軍一頓猛射，全部打得稀巴爛。

  “從那個時候，我就跟著青姨，如果沒有青姨我早就死了。”

  “噢！那安劄會不會報複？”

  “隨後有幾次嚐試要追殺我，但是不敢碰青姨，阿燦，青姨很有能力一個女人，你隻看到了她的一小部分，青姨的能力很大，中東那邊影響力也很大。後來我跟著青姨回國了，當然我如果獨自再踏入中東的土地，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噢……那青姨在中東搞什麽？不僅僅是買石油吧？”

  “有兩個油田僅此而已，不搞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明白了，有機會我去中東瞧瞧。你也是，都給你下命令了，明天一過就是新年，你還是想辦法找個媳婦回來給青姨看看。”

  “嗬嗬……保證完成任務。”

  阿強離開陽台。優走了過來，遞給趙燦一杯熱水。

  “謝謝，好像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說話。”

  “嗯。”

  “青姨睡了？”

  “嗯。”

  “小優姐，吃飯的時候我見青姨有些傷感，她是有什麽心事嗎？”

  “心事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件。”

  “遺憾，有沒有遺憾的？”

  小優長呼一口氣，輕歎一聲，頓了頓，“早點睡吧。”轉身離開。

  “喂，倒是什麽事你告訴我啊，或許我能幫青姨彌補遺憾。”

  “彌補不了了。”小優轉身，咬著唇，猶豫了一下，說：“青姨以前有個兒子，後來死了。”

  “兒子？沒聽說過啊！”趙燦相當震驚。

  “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還活著，應該比寧南還大。”

  “比寧南還大……什麽？我去……”

  “小聲點，被吵醒青姨。”

  “嘖嘖嘖……”趙燦咂舌，“我就說青姨和寧立恒之間一點有什麽關係，那個兒子的父親是寧立恒？”

  “嗯。你別亂說出去，很少人知道這件事，我見你是青姨孫兒我才告訴你的。”

  “沒聽說過，埋葬在哪兒，明兒我去祭拜。”

  小優再次走到陽台上，望了望夜空蒼穹，“知道青姨為什麽討厭寧立恒嗎？”

  “嗯，聽說是寧立恒害死的，死在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