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馳喜歡的女孩子。

  這事兒，陸彥廷聽顧靜雯提過很多次了。

  而且，據顧靜雯說，這個人還是縱海內部的人。

  陸彥廷想了想，技術開發部確實有幾個女孩子。

  “對方你見過了？”陸彥廷問顧靜雯。

  顧靜雯搖頭：“沒見過呢。”

  陸彥廷：“嗯，知道信息了可以告訴潘楊，讓他幫你打聽打聽對方的情況。”

  看顧誠馳這樣子，應該是很認真了。

  既然如此，了解一下對方的背景也是非常必要的。

  顧靜雯：“嗯，好的，我看什麽時候有機會跟對方見一麵。”

  她也是很好奇，究竟什麽樣的人，能讓顧誠馳這樣死心塌地。

  **

  藍溪一直在床上躺到下午，打了好幾盤遊戲，然後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澡、化妝、換衣服。

  因為是和顧誠馳出去，藍溪也沒有特別精心打扮。

  她內心就純粹把顧誠馳當孩子，雖然顧誠馳沒比她小幾歲。

  藍溪化了個淡妝，口紅的顏色也選得很低調。

  她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下麵套了一條牛仔短褲，兩條腿露在外麵。

  很久沒這麽穿過了。藍溪站在鏡子前看了看，嗯，還算青春。

  這也是她僅有的一套比較休閑的衣服了，也隻有跟顧誠馳一塊兒出去玩兒的時候才能穿到。

  藍溪腳上穿了一雙運動鞋，然後背包出門。

  她今天這樣打扮，元氣十足，看著像是沒踏出校門的大學生一樣。

  ……

  五點半，藍溪來到了約定的路口，她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顧誠馳已經在等了。

  顧誠馳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t恤，下麵是灰色的運動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

  藍溪上下看著他，發現這孩子屁股還挺翹的。

  顧誠馳見藍溪這麽盯著他看，有些臉紅：“我衣服哪裏不對勁兒嗎？”

  藍溪笑著搖頭：“沒啊，就覺得你這麽穿挺帥的。”

  藍溪這麽一說，顧誠馳的臉更紅了。

  沒談過戀愛的小男生，就是這麽純情。

  藍溪瞧見顧誠馳臉紅，笑得更燦爛了：“誇你還害羞了？”

  顧誠馳：“沒啊，沒害羞。”

  藍溪：“唔，為了恭喜你考博成功，我打算送你一件禮物。”

  顧誠馳有些期待地看著藍溪：“什麽禮物？”

  藍溪：“隨你挑。”

  顧誠馳：“……我還以為你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他有些失望。

  藍溪：“我工作忙，沒時間準備呀。要不現在我們去商場看看？”

  顧誠馳點頭，“好吧。”

  於是，兩個人一起朝著附近的商場走去。

  **

  陸彥廷說了要陪著瀟瀟過生日，所以一整天都在顧靜雯那邊呆著。

  不過，他和顧靜雯的溝通並不多。

  傍晚的時候，顧靜雯提出來要出去逛一逛，帶瀟瀟買幾件衣服。

  陸彥廷答應了，帶著她們兩個人一塊兒到了商場。

  其實按理說這種情景他應該避開的，不過今天是瀟瀟的生日，他不太忍心讓瀟瀟失望。

  所以，破例一次。

  **

  走在藍溪身邊，顧誠馳一路上都在偷偷看藍溪。

  今天她很不一樣。平時她會穿那種比較正式的職業裝，很襯身材的那種。

  但是今天她穿了一件很寬大的t恤，下麵是短褲和運動鞋，看起來更像跟他一個年齡段的。

  他們兩個人走進商場，不少人會回頭看他們。

  這一點，顧誠馳還挺驕傲的。

  他知道，肯定挺多人把他們兩個當成情侶了。

  踏入商場之後，藍溪發現顧誠馳在偷看她。

  她猛地轉過身來，把顧誠馳逮了個正著。

  “你偷看我？”

  她這麽一問，顧誠馳馬上將頭轉移到了別處：“沒有。”

  藍溪“嗤”了一聲，“小屁孩，嘴硬。”

  顧誠馳馬上糾正她：“我不是小孩子。”

  藍溪：“好吧，那你是大孩子。”

  顧誠馳：“……”

  被自己喜歡的人說成孩子，自然是不會開心的。

  不過，顧誠馳生氣的樣子對藍溪來說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看著他這樣子，藍溪反而更想逗他了。就跟逗小孩子一樣。

  “生氣了啊？”藍溪歪過頭看著他。

  顧誠馳搖了搖頭，悶悶地說：“沒生氣。”

  他哪兒敢生氣？好不容易才能出來跟她“約會”一次。

  藍溪很喜歡逛街購物，原本說進來商場給顧誠馳買禮物，結果自己逛得收不住了。

  不過，顧誠馳也沒攔著她。隻要能跟她在一起，顧誠馳就覺得挺高興的。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之前還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這麽奇妙。

  藍溪買了一條手鏈，刷完卡以後，她終於想起了給顧誠馳買禮物的事兒。

  她收起購物袋，抓住顧誠馳的胳膊，“走吧，現在去給你買禮物。”

  顧誠馳點點頭，兩個人朝著電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

  同一時間，陸彥廷和顧靜雯帶著瀟瀟進入商場。

  商場的大門正對著的就是電梯。

  剛一進來，顧靜雯就看到了顧誠馳的背影，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他們兩個人都是背對著的，再加上藍溪今天變換了穿衣風格，顧靜雯根本沒認出來那是藍溪。

  同樣地，陸彥廷也沒有認出來。

  顧靜雯：“哎，看來那是誠馳和他喜歡的女孩子，我們上去看看吧！”

  陸彥廷：“嗯。”

  然後，他跟在顧靜雯和瀟瀟身後，走了上去。

  顧靜雯停下來，拍了一下顧誠馳的後背。

  顧誠馳原本在和藍溪說話，感覺到後麵的動靜之後，立馬轉過了身。

  “姐？”看到顧靜雯，顧誠馳有些驚訝。

  藍溪跟著轉過了身。

  這一轉，就看到了顧靜雯，以及斜對麵的陸彥廷。

  艸……藍溪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顧誠馳剛才喊顧靜雯“姐”。

  藍溪認真想了一下，之前交談的過程中，顧誠馳確實有說過他有一個姐姐，但是“顧”這個姓氏很常見，誰特麽能想到，他們是一家人呢？

  她這一輩子要不要過得這麽狗血？

  顧靜雯的表情沒比藍溪好到哪裏去。

  之前顧誠馳告訴她，自己有喜歡的人，她內心對這個人的期待是非常高的。

  也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是藍溪。

  而且，當初顧誠馳曾經說過，對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藍溪這個性格，哪裏能和溫柔沾上邊？

  更何況……她已經結婚了。

  看樣子，顧誠馳應該是不知道藍溪和陸彥廷的關係。

  同樣，陸彥廷的臉也很黑。

  關於顧誠馳喜歡的這個女孩子，他聽顧靜雯說了很多。

  顧靜雯說，顧誠馳本來不打算考博了，是因為聽了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的意見，才決定繼續讀書。

  顧靜雯說，顧誠馳很在意那個女孩子，為了和她約會，做了一整天的準備。

  陸彥廷比顧誠馳大了六歲，內心是把他當成弟弟看的。

  顧靜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在想，如果顧誠馳決定結婚，他一定會盡可能地幫忙。

  可是，他怎麽都沒想到，顧誠馳暗戀的那個人，竟然是他的陸太太！

  陸彥廷上下打量著藍溪今天的裝扮。

  認識這麽長時間，他從沒見她這樣穿過。

  青春靚麗，元氣滿滿。

  她的年齡比顧誠馳大，但是打扮成這樣子，站在他身邊……

  不得不說，兩個人真的很般配。

  真是刺眼。

  “誠馳，你……”顧靜雯舔了舔嘴唇，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出接下來的話。

  “姐，陸大哥，真巧，你們也來這裏啊。”顧誠馳拉過藍溪，熱情地為他們介紹：“這是藍溪，我的……朋友。”

  藍溪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方撞死，媽的……誰來告訴她，這戲接下來該怎麽演？

  “誠馳，你知道她是誰嗎？”顧靜雯掐住了手心，側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彥廷。

  “姐，難道你和藍溪認識？”顧誠馳有些疑惑。

  “……”顧靜雯不說話。

  有些話，她真的說不出口。

  於是，她隻好一直看著陸彥廷，期待著他能站出來解釋一下。

  顧靜雯知道顧誠馳對藍溪很認真，從他之前說過的話裏就能感受到。

  如果他知道了藍溪是陸彥廷的妻子……這樣殘忍的真相，顧靜雯真的不忍心告訴他。

  然而，陸彥廷在接受到她的視線之後，也是無動於衷。

  陸彥廷始終不說話，將目光投射到了藍溪臉上。

  這個時候，藍溪剛好也朝他看過去。

  四目相對。

  藍溪從陸彥廷的眼底看到了隱隱的怒意。

  同時，也讀出了別的信息。

  有些話，他是要逼著她親自說出口。

  藍溪收回視線。

  現在的場景的確是太亂了，要想結束，她就隻能和顧誠馳坦白。

  藍溪深吸了一口氣，對顧誠馳說：“之前我不知道，你是顧小姐的弟弟。”

  顧誠馳驚訝：“你和我姐真的認識？”

  “不僅如此。”藍溪轉身，走到陸彥廷身邊，一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看到這一幕，顧誠馳的眼睛瞪大了，一臉不可置信。

  藍溪看了一眼陸彥廷，再看向顧誠馳，笑著說：“我還是他的妻子。”

  “……怎麽可能。”

  這四個字，顧誠馳說得很輕，但是站在他身邊的顧靜雯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口憋悶，完全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是顧誠馳人生中第一次對一個異性動情，顧靜雯原本以為他可以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修成正果。

  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藍溪。

  是誰都好啊，怎麽偏偏是藍溪呢？

  “陸大哥。”顧誠馳還不死心，紅著眼眶看向了陸彥廷，“她說的是真的？”

  陸彥廷：“是。”

  一個字，徹底擊碎了顧誠馳的希望。

  他捏緊了拳頭，情緒欺負劇烈，手臂上的血管似乎要破皮而出。

  在藍溪心裏，顧誠馳就是個孩子，看到他這樣子，藍溪有點兒不舒服。

  顧誠馳……喜歡她？

  這點，她之前真的沒反應過來。

  她一直覺得，顧誠馳經常在她麵前臉紅，是因為他平日裏忙著學習、不怎麽接觸異性的緣故。

  真的，從來沒往那個方麵想。

  對顧誠馳，藍溪一直是當成朋友多一些，甚至是把他當成孩子。

  因為她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麽單純的男孩子了——

  “我知道了。”顧誠馳咬著牙，“我走了。”

  說完這三個字，他轉身就往外走了。

  “彥廷，瀟瀟先交給你，我去看看他——”顧靜雯放心不下，丟下這句話，跑著追了出去。

  然後，這邊就隻剩下了藍溪、陸彥廷還有瀟瀟三個人。

  陸彥廷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盯著藍溪。

  藍溪動了動嘴唇，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

  解釋麽？好像沒必要，因為她跟顧誠馳什麽都沒做。

  但是陸彥廷這眼神——

  “嗬，本事挺大。”盯著藍溪看了一會兒之後，陸彥廷意味不明地說出了這句話。

  藍溪：“……”

  陸彥廷：“誠馳高二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第一次聽說他喜歡別人，還以為對方有多優秀。”

  這話說的，藍溪聽完之後皺眉：“陸總的意思是我不優秀？”

  別的不說，就她這幅皮相，難道不夠優秀？

  陸彥廷：“嗬。”

  瀟瀟本身就比較怕藍溪，現在站在藍溪和陸彥廷中間，下意識地就往陸彥廷那邊靠了靠。

  她挪動了一下，正好引起了藍溪的注意。

  藍溪將目光轉向了瀟瀟，她一眼看過來，看得瀟瀟毛骨悚然。

  瀟瀟一直都怕藍溪，再加上上次不小心把她的東西弄壞，現在藍溪看她一眼她都覺得心慌。

  被藍溪這樣盯著，瀟瀟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口和她道歉：“對不起……”

  突然來這麽一句，把藍溪都給弄得愣住了。

  “什麽？”她皺眉。

  瀟瀟：“不小心弄壞了你的鋼琴模型，對不起……”

  鋼琴模型。

  她一提這個，藍溪就想起來了。

  那段時間瀟瀟水痘，她嫌煩所以去蔣二那邊住了，再回來的時候，桌子上的模型就壞了。

  當時陸彥廷說模型是他弄壞的，因為那件事兒，她動手打了陸彥廷。

  當時她沒懷疑陸彥廷那番話的真實性。

  現在看來……嗬。

  陸彥廷完全沒想到瀟瀟會這麽說。

  要知道，瀟瀟平時話是很少的，更不會主動跟人說什麽。

  而且她和藍溪本身就不熟，又比較怕藍溪。

  陸彥廷原本以為，這件事兒一輩子都不會讓藍溪知道。

  沒想到這麽快就瞞不住了。

  而且，還是由瀟瀟親口說出來的。

  “沒事。”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藍溪才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兩個字。

  麵對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她能做什麽？

  該發泄的，那天都跟陸彥廷發泄過了。

  “我先走了。”

  今天跟顧誠馳這頓飯算是泡湯了，還鬧出了這麽多事兒，她完全沒心情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說罷，轉過身準備離開。

  “站住。”陸彥廷叫住她，“等著，我和你一起回去。”

  藍溪：“……”

  **

  顧誠馳的情緒很激動，始終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顧靜雯小跑著追上他，擋在了他麵前。

  “誠馳，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顧誠馳眼眶都紅了，“我好不容易才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顧靜雯哪裏能回答得上這種問題。

  她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而且……顧誠馳的描述，和她了解的藍溪，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顧靜雯覺得，藍溪可能是在顧誠馳麵前刻意表現得完美了一些。

  不過，她也真的不理解，既然已經和陸彥廷結婚了，為什麽還要跟其他異性牽扯不清——

  她這樣，真的不厚道。

  顧靜雯：“誠馳，你聽姐說，你對藍溪的了解是很片麵的，可能是因為她在你麵前隻表現出了自己完美的一麵，其實她根本就沒你想得那麽好。”

  “不會。”顧誠馳篤定，“姐，你對她有偏見，因為她是陸大哥的妻子。”

  顧誠馳這話一說出來，顧靜雯有些失望：“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顧誠馳：“不是……姐，她真的很好，你不要說她。”

  顧誠馳從來沒有這樣維護過一個人。

  顧靜雯本身就對藍溪有意見，現在倒好，不僅陸彥廷被藍溪迷得團團轉，顧誠馳也這樣。

  顧靜雯咬著牙：“你現在是因為一個外人跟我吵架？”

  “你確定你真的了解她？你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顧靜雯連著問了兩個問題。

  顧誠馳：“就算我沒有足夠了解她，我也相信她是好人。”

  顧靜雯：“我看你就是被她的外表騙了！你喜歡她什麽？長得漂亮？”

  顧誠馳：“她的一切我都喜歡。”

  顧靜雯被氣得夠嗆，都開始咳嗽了：“她根本就沒你想得那麽完美，你知道她脾氣有多壞麽？你知道她有多不講理麽？誠馳，你年齡還小，很多人都不像他們表麵表現出來的那麽完美，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藍溪她不值得你喜歡，你最好趁早忘了她。”

  “姐，你根本就沒有客觀評價她。”顧誠馳還在和顧靜雯據理力爭，“因為你到現在還沒有放下陸大哥，所以你覺得和他結婚的女人就不是好人。”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斷力。和藍溪相處了這麽久，我覺得她很好，很溫柔。”

  顧靜雯：“……”

  人生中第一次，顧誠馳為了一個外人，和她這個親姐吵得不可開交。

  說不心寒是假的。

  顧靜雯就不明白了，藍溪身上究竟有什麽魔力，為什麽一個個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顧誠馳：“姐，我現在就想自己安靜一會兒，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顧誠馳說完這句話，就繞過她離開了。

  他走得很快，頭都沒有回。

  顧靜雯站在原地，看著顧誠馳的背影，咬牙。

  藍溪……這個女人，真的是在她的生活裏陰魂不散。

  顧靜雯了解顧誠馳，他已經這麽明顯地表過態了，今天再浪費口舌也是白搭。

  隻能等以後，慢慢地讓他看清楚藍溪的本來麵目。

  這樣的女人，渾身上下根本沒有哪點是值得他喜歡的！

  顧靜雯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轉身朝著商場的方向走了回去。

  今天這一鬧，大概把她和陸彥廷相處的時間都鬧沒了。

  ………

  顧靜雯回去的時候，藍溪還沒走，陸彥廷和瀟瀟也在。

  看到顧靜雯回來，陸彥廷牽著瀟瀟走到了她麵前，“你帶瀟瀟回去吧，我和藍溪說點兒事。”

  顧靜雯：“……”

  她想說什麽，但是轉念又想到了自己的立場。

  現在藍溪才是陸彥廷的妻子，他們夫妻兩個人想要說什麽，跟她完全沒有關係，她也沒立場去阻止。

  所以，顧靜雯隻能忍痛，點頭答應下來。

  “好，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先帶瀟瀟回去。”說著，她牽起了瀟瀟，準備離開。

  陸彥廷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她：“誠馳怎麽樣？”

  陸彥廷問起顧誠馳，顧靜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藍溪。

  這一眼，正好和藍溪對上。

  顧靜雯眼底帶著責怪和恨意，藍溪怎麽會看不出來。

  她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

  這樣的表情，看得顧靜雯更是生氣。

  這樣的女人，哪裏值得顧誠馳那樣維護？

  “不太好。”顧靜雯收回視線，“他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陸彥廷：“知道了，回頭我找他聊一下。”

  顧靜雯沒接話，她現在心情很亂，就算是麵對陸彥廷也沒辦法有太好的態度。

  所以，她沒回話，直接帶著瀟瀟走了。

  瀟瀟雖然舍不得陸彥廷，但也看到了幾個大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她很懂事地沒有再說話，乖乖跟著顧靜雯走了。

  ……

  顧靜雯走後，陸彥廷走到了藍溪麵前，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去停車場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上車之後，陸彥廷終於憋不住，開始質問藍溪：“你和誠馳怎麽認識的？”

  他的語氣，就好像是捉奸在床了一樣，聽得藍溪渾身不舒服。

  藍溪：“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陸彥廷又問：“他對你存了什麽心思，你知不知道？”

  藍溪：“你覺得呢？”

  她仍然不回答他的問題。

  這樣子，看在陸彥廷眼裏，就是在打太極。

  陸彥廷有些生氣了，逼近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收起你的小心思，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藍溪泄了氣，有些暴躁：“我他媽又沒有讀心術，怎麽能看出來你們一個個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