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活兒好不好？

  藍溪認真思考了一下蔣思思這個問題。

  好像技術確實是不錯的，想必之前也沒少拿女人曆練過。

  想到這裏，藍溪不禁勾唇。

  “嗯，還行吧。”

  “那跟——”

  蔣思思原本想問，跟沈問之比起來誰好，但是考慮到藍溪的狀態，就沒再這麽問了。

  她很清楚，最好還是別在藍溪麵前提起沈問之這個名字。

  ……

  兩個人一邊聊天兒一邊走進劇院。

  vip坐席在第二排，前麵還有一排是給演奏團內部的人和家屬的。

  藍溪和蔣思思坐在第二排正中央，看台上看得很清楚。

  雖說演奏會最重要的是“視聽”，但是坐前邊還是很爽的。

  **

  後台。

  陸彥廷抱著一束白玫瑰走過來。

  看到陸彥廷的身影之後，顧靜雯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先前那些擔憂，一掃而空。

  “彥廷，你來了。”她走到他麵前。

  看到他手裏的白玫瑰之後，顧靜雯笑得更燦爛了。

  看吧，陸彥廷還記得她最喜歡的花。

  他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周瑾宴和程頤站在一旁，瞧見這一幕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程頤壓低了聲音對周瑾宴說：“我就說吧，老陸對靜雯還有感情。”

  周瑾宴盯著斜前方的兩個人，沒有說話。

  還有感情麽？他現在還真是不好確定。

  按照之前陸彥廷親自給藍溪找心理醫生這件事情來看，他對藍溪還是很上心的。

  不過今天……又確確實實地，看起來有點像沒放下顧靜雯的樣子。

  “準備好了？”陸彥廷問的是演出的事情。顧靜雯笑著點頭，“嗯，準備好了，不過第一次回國演出，還是有些緊張。”

  這時，有工作人員走上來。

  “顧老師，你的琴他們已經拿去台前了，你準備下，該候場了。”

  “好，知道了。”顧靜雯溫柔地點頭。

  接著。那位工作人員又說：“今天我們要安排家屬上台送花，這位先生……方便嗎？”

  說著，工作人員將目光轉向了陸彥廷。

  “彥廷，可以嗎？”顧靜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那樣的眼神，大概所有男人都沒有辦法拒絕。

  今天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陸彥廷沒有拒絕她，輕輕點頭。

  顧靜雯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抬起手來輕輕地抱了他一下，“謝謝你，彥廷。”

  “獻花安排在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到時候會有工作人員通知您，您到跟著我們的人來後台就可以。”工作人員詳細和陸彥廷說著等會兒的安排。

  陸彥廷：“好，知道了。”

  “彥廷，你去第一排坐吧，我給你們三個留了位置的，在正中央，視野特別好。”

  說到這裏，顧靜雯回頭招呼周瑾宴和程頤：“你們都去坐吧，我準備一下，候場了。”

  ……

  場內已經陸陸續續坐滿了人。

  藍溪和蔣思思坐在正中央，視野開闊，台上的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蔣思思看著台上擺放著的那架鋼琴，歎了一口氣。

  “哎你說，我小時候怎麽就沒學一樣樂器呢。”

  藍溪悠悠接了一句：“你小時候不是學了跆拳道麽。”

  蔣思思：“媽的，我現在後悔了。”

  “你想想啊，學一樣樂器，撩漢子的時候多方便啊，你要說你會彈鋼琴，別人肯定覺得你特別文藝特別有氣質。”蔣思思振振有詞地說著。

  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艸，不對，你也會彈鋼琴。”

  她才想起來，藍溪從四歲那年就開始學鋼琴了，大學那會兒還跟沈問之搞過四手聯彈呢！

  藍溪挑眉：“我不文藝嗎？”

  蔣思思“嗤”了一聲，懶得搭理她。

  就她還文藝？身上自帶狐狸精氣質好不好？

  “也不知道咱們前麵等會兒會不會坐個小帥哥什麽的，我可以勾搭一下。”蔣思思對前排的座位抱有很大的期待。

  她話音剛落，一抬頭，就看到了迎麵走來的陸彥廷。

  “我艸。”蔣思思捏了一把藍溪的胳膊：“你看！”

  “怎麽——”

  藍溪一邊說一邊抬頭，看到不遠處的人時，突然發不出聲音了。

  陸彥廷？他竟然坐她前邊兒？

  之前蔣思思已經說過了第一排是給演奏團內部工作人員和家屬的。陸彥廷呢？

  他是工作人員還是家屬？

  在這裏看到藍溪，陸彥廷也很意外。

  他們兩個人現在正處於冷戰期，在她同意去看醫生之前，陸彥廷沒打算和她說話。

  所以，即使四目相對，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周瑾宴和程頤跟在陸彥廷身邊，也瞧見了藍溪。

  周瑾宴看了一眼陸彥廷：“真巧，你老婆也來了。”

  程頤：“嗬嗬，來裝逼的吧，就她哪裏聽得懂這種高雅的藝術。”

  周瑾宴瞪了程頤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少說兩句。

  程頤不屑地聳聳肩膀，不過終歸還是沒再繼續說話了。

  陸彥廷和藍溪對視了有十幾秒鍾，最後冷漠地收回了視線。

  完全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

  這個反應，倒也在藍溪的意料之中。

  畢竟還在冷戰嘛，陸總這種大人物怎麽可能拉下臉來哄她。

  陸彥廷在藍溪前麵的位子坐了下來。

  一共三個空位，他坐到了最邊上的那一個，剩下兩個由周瑾宴和程頤承包。

  坐下來之後，周瑾宴習慣性地往後看了一眼，發現藍溪就跟沒事兒人一樣。

  氣氛有些微妙。

  蔣思思再次捏了一下藍溪的胳膊，貼到她耳邊和她說著悄悄話：“他怎麽不跟你說話？”

  “正好，我也不想和他說話。”藍溪的聲音很冷漠。

  她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即使與前排有一定的距離，但是這話仍然傳到了陸彥廷的耳朵裏。

  包括周瑾宴和程頤，也都聽到了。

  聽完藍溪這句話之後，周瑾宴和程頤不約而同地看向陸彥廷。

  陸彥廷卻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目光直視著舞台。

  很快，場內的燈光暗下來，主持人上了場。

  藍溪知道，演奏會馬上要開始了。

  她稍微放鬆了一些，靠在了椅背上。主持人說了一遍開場詞，之後負責鋼琴演奏的人上了台。

  場內燈光變幻。藍溪閉上眼睛聽著，隻需要一個音符，她就能辨認出這首曲子。

  來自莫紮特的——《g小調第四十交響曲》。

  聽音樂的時候，藍溪會安靜下來，整個人全情投入到另外一個世界裏。

  她的鋼琴入門老師是白婉言，白婉言也是從小就學鋼琴。

  這首曲子，藍溪也會彈。

  整場演奏會，藍溪都非常投入，隻有主持人上場承接的時候，她會稍微走走神。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最後一曲。

  最後一曲是小提琴、大提琴、鋼琴協奏曲，曲目來自貝多芬。

  藍溪看向舞台，掃了一眼，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靜雯。嗬。她諷刺地勾起嘴角。

  難怪今天陸彥廷會帶帶著一束玫瑰花過來，難怪他們三個人會坐在第一排。

  原來是這樣。

  顧靜雯穿了一條淺藍色的禮服裙，頭發盤起，安靜地坐在舞台的正中央。

  藍溪之前沒了解過顧靜雯，也不知道她還是個藝術家。

  她隻是知道顧靜雯是陸彥廷的前女友，僅此而已。

  最後一曲開始。藍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前排的陸彥廷。

  然而，下一秒鍾，陸彥廷已經站起來，朝著後台的方向去了。

  藍溪收回視線，閉眼繼續聆聽。

  ……

  一曲結束。

  場內的燈光亮了起來。藍溪睜開眼睛，舞台上，陸彥廷抱著一束白玫瑰走到了顧靜雯麵前。

  在座的人基本上都認識陸彥廷，但是大家對他和顧靜雯那段過去並不了解。

  這一次，他親自上台為顧靜雯獻花，引起了現場的沸騰。

  “……陸彥廷搞什麽？”蔣思思問藍溪。

  “那是他前女友。”藍溪的聲音還算鎮定。

  “我靠！”蔣思思驚訝得不行。

  陸彥廷上台後，台下不斷有人猜測著他與顧靜雯的關係。

  “我聽說陸彥廷前段時間結婚了，該不會就是跟顧靜雯吧？”

  “有可能啊！你看他們兩個人多般配呀！而且陸彥廷都在這種時候上台送花了，基本等於表白了吧……”

  “嗬。”聽到這些話，藍溪諷刺地笑了一聲。

  蔣思思仔細觀察藍溪的表情，問她：“你沒事兒吧？”

  “沒事。”說罷，藍溪再次看向了台上。

  這會兒，陸彥廷和顧靜雯已經抱在一起了。

  嘖，還真是令人感動。

  看到這一幕，藍溪心頭毫無波瀾。

  她本身就不是因為愛情和陸彥廷結婚的，她要的是陸彥廷背後的權勢，以及陸太太這個身份可以給她帶來的便利而已。

  ……

  “彥廷，謝謝你。”台上，顧靜雯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她張開雙臂，抱住陸彥廷。

  這麽多人看著，陸彥廷也不能給顧靜雯難堪，他抬起手來，輕輕地環住顧靜雯的腰。

  同時，眯起眼睛看向了台下的某個方向。

  他的陸太太並沒有在看她，而是拿著粉撲在補妝。

  嗬。陸彥廷收回視線。

  **

  演奏會結束，散場。

  藍溪和蔣思思一起走出去。

  一路上，蔣思思都在觀察藍溪的表情，好幾次欲言又止。

  藍溪當然猜得到她想說什麽。

  “你知道你現在眼神像在看什麽嗎？”藍溪問蔣思思。

  蔣思思：“像在看什麽？”

  藍溪：“像在看被男人拋棄以後無家可歸的可憐女人。”

  蔣思思：“……”

  媽的，還真被她看出來了。

  確實，她這會兒是在擔心她。

  “放心，我好得很。”藍溪撩了一把頭發，舉手投足間盡是妖嬈。

  “走吧，吃飯去。”蔣思思還是不信，忍不住問她：“你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藍溪反問：“我該有什麽感覺？傷心難過？”

  蔣思思：“起碼有點兒不爽吧，畢竟你們都結婚了。”

  藍溪拉住蔣思思的胳膊：“走，擼串兒去。”

  保利劇院在江城市市中心，這邊很繁華，夜裏的時候路邊也有不少攤販。

  藍溪跟蔣思思一直以來都特別喜歡擼串兒，之前梁燁就說她們倆一點兒都沒有富家小姐該有的樣子。

  當時藍溪跟蔣思思一塊兒回罵他：你他媽才是小姐！

  除了蔣思思之外，藍溪最好的朋友就是梁燁了。

  可惜梁燁這個沒良心的，大學還沒畢業就去做無國界醫生了，到處流浪，一年都不跟她們倆聯係幾回。

  藍溪跟蔣思思一塊兒去了擼串兒的地方，人很多。

  倆人挑了個位子坐下來，要了啤酒，隨便點了些東西。

  藍溪一點兒都沒被陸彥廷跟顧靜雯的事兒影響到心情，吃肉喝酒要多歡有多歡。

  蔣思思是打心眼兒裏佩服她，如果是她的話，不管有沒有感情，隻要結婚了肯定沒辦法做到不在乎。

  蔣思思對自己的自我定位非常清晰：錙銖必較，瑕疵必報，小心眼兒得很。

  “今兒我住你那裏。”藍溪喝了一口啤酒，跟蔣思思說了自己的決定。

  蔣思思聽完之後，樂了：“我就說你在乎了吧，鬧別扭？嗯？”

  藍溪：“不，隻是懶得回去。”

  “嗨，吃醋就吃……”說到一半的時候，蔣思思突然說不出話了。

  她啪地放下手裏的啤酒杯，起身，利落地朝著對麵走了過去。

  藍溪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跟上去。

  蔣思思走得很快，藍溪看到她走到了一個學生模樣的男生麵前，抬起手來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之前也說過了，蔣思思從小學跆拳道，打人她擅長得很。

  被打的人叫韓斯，目前在江城大學讀大四，學校籃球隊的，長得帥個子高。

  蔣思思跟韓斯是在酒吧認識的，後來倆人一直曖昧，最近幾天差不多要確立關係了。

  結果，蔣思思今天卻看到了他跟別的女人勾肩搭背。

  她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

  “你憑什麽打他？有病嗎！”韓斯身邊的那個女的替韓斯鳴不平。

  她剛說完，又被蔣思思甩了一個耳光。

  “我不僅打他，還打你。婊子配狗。”

  “蔣二，你聽我……”

  “少他媽跟我來這套，我們玩完了。”蔣思思將手裏拿著的竹簽扔到他身上，“垃圾牙簽男，滾。”

  韓斯：“……”

  聽完蔣思思的話，藍溪終於反應過來了。

  之前蔣思思口中的那位“小鮮肉”，約莫就是他了。

  打也打了，藍溪拍了拍蔣思思的肩膀，“走吧，繼續吃。”

  “他媽的別再讓我看見你！”蔣思思丟下這句話，拉著藍溪回到了桌前。

  剛坐下來，她就拿起啤酒杯猛灌了一口。

  藍溪拿了一串雞翅遞給她：“喏，吃吧。”

  “媽的，氣死我了。”蔣思思接過雞翅咬了一口，“花著老子的錢還搞別的女人，我他媽就應該閹了他！”

  藍溪：“你給他錢了？”

  蔣思思：“……”

  藍溪：“哼，臭毛病改一改。”

  蔣思思：“……”難得她被藍溪教育得啞口無言。

  ……

  這頓飯吃到了晚上十點鍾。

  蔣思思後來心情鬱悶，酒喝多了，藍溪雖然沒喝多少，但她不會開車。

  於是，她隻能喊代駕。

  代駕的人很快就到了，藍溪看過去，對方還是個挺帥的小夥兒，看著年齡跟他們差不多大。

  藍溪從蔣思思包裏摸出車鑰匙遞給對方，然後報上了地址。

  上車之後，蔣思思依然不安分。

  她扒著駕駛座，湊到前麵看著代駕的臉，抬起手來捏了一把。

  “哎呦，小夥子很帥嘛！”

  代駕：“……”

  “要不要跟我呀！姐姐包養你~”

  代駕：“……”

  藍溪扶額，趕緊把蔣思思拉回來，然後跟代駕解釋：“她喝多了，你別放心上。”

  ……

  可算是回到了家裏，結算過錢以後，藍溪扶著蔣思思上了樓。

  進門之後，藍溪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解酒藥。

  找到以後先喂了蔣思思兩粒。

  忙碌完，已經快十二點。

  藍溪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

  **

  演奏會結束，顧靜雯提出了一起吃飯的要求。

  陸彥廷本是想拒絕的，但是顧靜雯說打算邀請周瑾宴和程頤一起，就當做普通朋友之間的聚會。

  顧靜雯把話說到這份兒上，陸彥廷也不可能再拒絕。

  去的餐廳是他們之前就經常吃的一家，餐廳的老板和他們都很熟了。

  吃飯的時候，陸彥廷心不在焉的，隔一會兒就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

  顧靜雯發覺後，貼心地問他：“彥廷，你等會兒有事嗎？”

  “沒有。”陸彥廷搖頭否認。

  “今天很謝謝你過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顧靜雯拿起紅酒瓶，給陸彥廷倒酒。

  倒過之後，她舉起自己手邊高腳杯：“我敬你一杯。”

  陸彥廷端起酒杯和顧靜雯碰了一下，抿了一口紅酒。

  晚餐結束，顧靜雯喝得有些多了。

  程頤看著，說：“老陸，你送她回去吧。”

  “不用，我打車吧。”顧靜雯擺了擺手。

  “我送你吧。”陸彥廷捏住她的手腕，帶著她上了車。

  **

  四十分鍾以後，車在顧靜雯的公寓樓下停下。

  “謝謝你……彥廷。”顧靜雯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一聽就是醉了。

  陸彥廷歎了口氣，下車，親自送她上樓。

  剛剛進入公寓，顧靜雯突然抬起手來的摟住他的脖子，踮腳去吻他的下巴。

  “彥廷，我們和好吧，這麽多年我一直都愛你……”

  她的身體緊貼著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

  陸彥廷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前的這個女人，曾經和他有過無數次，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你醉了。”陸彥廷沙啞著嗓音，推開了顧靜雯。

  “是，隻有醉了我才敢這樣對你……”顧靜雯再次貼上來，“是我太任性了，才會失去你。”

  陸彥廷低頭看著她，沒有說話。

  “彥廷，我們再給彼此一次機會好嗎？”顧靜雯將頭貼上他的胸口，聲音帶了幾分哽咽：“我不想看到你和別人結婚。”

  “你當初說過的，除了我不會再娶別人……你不記得了嗎？”

  說著說著，顧靜雯已經落淚。

  陸彥廷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免有些動容。

  “我記得。”他回應。

  “可你還是娶了別的女人……”顧靜雯越說越委屈。

  關於這件事情，陸彥廷沒辦法給她一個回應。他深吸一口氣，將顧靜雯推開。

  “很晚了，好好休息吧。”說完這句，他便轉身離去。

  顧靜雯再想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

  從顧靜雯的公寓出來之後，陸彥廷口幹舌燥。

  他上車，拽了一把領帶，驅車朝著觀庭的方向開去。

  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十二點。

  輸入密碼進門，打開鞋櫃。鞋櫃裏，女式拖鞋還在。

  這說明……藍溪還沒回家。

  不過陸彥廷倒是沒太擔心，今天她是跟蔣思思在一起的，估摸著去蔣思思那邊住了。

  但是，不回家卻不提前打電話通知他……

  這一點，沒辦法忍。

  陸彥廷拿出手機，撥出了藍溪的號碼。

  可是，那邊卻提示“對方已關機”。陸彥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果然是……欠收拾。

  **

  藍溪又是一夜沒有睡著，閉上眼睛之後就是過往的畫麵，她隻能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到後來，眼睛澀到不行。

  每次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很想吃安眠藥。

  可惜，上次剩下的一點兒，已經被蔣思思給扔了。

  藍溪隻能強迫自己睡。當然，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一夜勉強睡了兩個多小時，最近這段時間都是這樣，感覺身上的肌肉都休息不過來。

  早晨，藍溪起床洗了個澡解乏，化完妝之後，就出門了。

  蔣思思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不睡到十二點是不會醒的。

  八點五十，藍溪來到公司。

  到辦公室，放下包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茶水間倒咖啡喝。

  連著這麽長時間睡不好，不喝咖啡是沒辦法工作的。

  藍溪在茶水間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又倒了第二杯端回了辦公室。

  剛剛坐下來，手邊內線電話響了。

  藍溪放下咖啡，接起電話。

  “昨天晚上去了哪裏？”聽筒裏，是陸彥廷帶著薄怒的聲音。

  藍溪：“吃完晚飯就去蔣二那邊了。”

  陸彥廷：“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

  藍溪：“……”

  陸彥廷：“手機為什麽關機？”

  手機關機了？

  藍溪打開挎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哦，屏幕確實黑了。

  昨天晚上她根本沒想起來給手機充電。

  “手機沒電了。”藍溪說。

  “嗬，借口倒是多。”陸彥廷命令她：“來辦公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