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臨嚴肅認真，“如何？”

  “人間美味？”王石試探性地回答，要是先生不滿意，他可以隨時換一個，又或者大發慈悲，斥責他言不由心，難吃的東西就是難吃，怎麽可以顛倒黑白。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洛君臨義正言辭地吩咐道，“那你多吃點。”

  王石無奈，向一同喝過酒的劉祥，投去求救的目光，“老爺子救救我。”

  劉祥一臉同情地看著王石，“君臨啊，這不大好吧？”

  “義父，你不知道，王石是我的好兄弟，是我心中最柔軟的一塊，這麽美味的菜肴，我自然是希望和他分享。”

  洛君臨一臉認真地看著王石，“你，說呢？”

  洛君臨這一番肺腑之言，著實讓王石感動涕零。

  “王石今生，能侍奉先生左右，死而無憾。”

  洛君臨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給王石，夾了一大勺，“既如此，你多吃點。”

  “謝謝先生。”

  劉祥“······”

  張翠花，“······”

  劉芸，“······”

  蘇寒，“······”

  不知為何，怎麽感覺怪怪的。

  蘇寒吃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太鹹、太苦、太辣，還太油。

  她想讓洛君臨兩人不要吃了，可太遲了，一盤菜早已經消滅精光。

  席間，劉祥和張翠花相伴離開過一次，他們粗廁所催吐了。

  回來以後，或者是處於心虛，劉祥突然開口，“你們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王石原本有些沮喪，後知後覺的他，感覺的自己是被先生賣了。

  聽到劉祥此言，“先生，我想當孩子的義父。”

  洛君臨欣慰地拍了拍，王石肩膀，“隻要你不嫌棄，我十分樂意。”

  眾人興高采烈地討論著，蘇寒卻突然低下頭。

  在劉祥夫婦看來，像是害羞。

  可洛君臨卻是看見，蘇寒眼神中，那一閃即逝的擔憂。

  如果蘇寒你不願意，那我不會勉強你，兩個人過，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雲遊天下，樂得自在。

  洛君臨雲淡風輕地開口，“現在，還沒有考慮，不過等時機合適。”

  張翠花打圓場道，“哎呀，沒關係，不著急，其實啊你們在緩兩年也沒關係，現在的年輕人。”

  飯後，張翠花將蘇寒拉到一旁，窸窸窣窣，不知，說些什麽。

  同一天。

  另一邊。

  歐陽家，有客來訪。

  客人高高瘦瘦，未等歐陽論到場，便直接坐在主位之上。

  在他身側站著孫家孫辰。

  歐陽論到場，見此景，眼睛微微眯起。

  孫辰，孫家公子他認識。

  那名端坐在主位上的人，他也認識，本名江鎮，江家二當家。

  “江老，讓有勞你特意走這一趟。”孫辰一臉諂媚，“相信歐陽家主，不敢不賣江家麵子。”

  雖然隻是江家二當家，但也絕非他能夠招惹。

  隻不過，江城派江鎮出馬，態度已經十分明確。

  “那是自然，在天經省，沒人敢得罪江家，即便是士族也不例外。”

  類似恭維的話，他早已經聽到耳朵起繭，而且他對孫辰，也有別態度，若不是此子，江濤又怎會來蘇州，又如何會攤上事，以至於昏迷不醒。

  “看破不說破，有些事，既已發生，就算了，可為人處世，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既然你想當我江家的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要敢算計主人，可能有天，突然橫死街頭，懂嗎？”

  江鎮語氣冰冷，教孫辰如何做人。

  孫辰表明賠笑，點頭稱是，心中卻是驚訝，這也是一隻老狐狸。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歐陽論姍姍來遲。

  “歐陽家主還真是公務繁忙，讓老夫一番好等。”江鎮居高臨下，反客為主。

  歐陽論也不慣著，直接爭鋒相對，“等不了，你可直接走人，不強留。”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可下一刻，兩人卻同時放聲大笑。

  “歐陽賢弟，幾年不見，鋒芒已露，以後可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江大哥你才是，越活越年輕，這天下，怕是還能繼續征伐。”

  兩人早就認識

  江家身為豪族，自然是要和各個層級的士族打好關係。

  一陣寒暄，江鎮直切主題。

  “前段時間，我家江濤來蘇州遊玩，卻被一狂妄之徒，出手打傷，歐陽賢弟，可知此事。”

  歐陽論點點頭，也不否認，“聽過。”

  話止於此，歐陽論就此打住。

  其實看到孫辰也在，寓意何為，十分明顯。

  江鎮，“······”

  就這樣？

  歐陽論掐著茶，無動於衷。

  江鎮隻能繼續說道，“知道歐陽賢弟喜茶，為兄此次前來，特地帶來上好龍井，還請歐陽賢弟笑納。”

  歐陽論接過，稍微一拿捏，幾分幾兩心中有數，他招來財務，“點點！”

  做完這些，歐陽論轉頭，笑臉相迎，“江大哥，這不大好吧，你大老遠前來還帶什麽東西，要是太過貴重，我可不敢收。”

  財務很快便統計出了數字，其中現金若幹，最重要的是，裏麵帶著支票若幹，數額巨大，以億記。

  “這茶太貴了，江大哥，我可不能收。”

  話雖如此，可歐陽論卻沒有交出那包茶葉的動作。

  江鎮正色道，“歐陽賢弟可就見外了，區區幾包茶葉，什麽不能收的？”

  歐陽論故作為難，“要不還是算了，這茶葉實在太過貴重。”

  “這是供奉，歐陽賢弟放心手下便是。”

  “哎呀。”歐陽論的還想推脫，江鎮便假裝拉下臉來，“怎麽？別人的供奉收得，我江鎮的供奉就收不得，歐陽賢弟莫不是瞧不起老夫。”

  “罷了，我身為士族，自有風骨，可既是供奉，要是不收，隻怕江大哥你，既如此夜不能寐，那賢弟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言之鑿鑿，煞有介事。

  一旁的孫辰，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媽賣批，他知道，所謂的士族風骨，可想歐陽論這麽會演的，他倒是第一次見，這個世界沒有奧斯卡，要不然，真該給歐陽論頒一個。

  江鎮心中鄙夷，臉上卻帶著笑容，就怕你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