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一走，祁月就跟秦凡說道：“關上門和燈，你隨我到前麵的湖邊去。”

  “哦。”

  妖都中心，有一座得天獨厚的人工湖，據傳這是妖帝當年一己之力，憑借妖力，引名山內部的地下水倒灌入這裏形成的天湖，所以這裏哪怕是深夜了，你都能瞧見它湖中心倒灌噴湧出來的泉水眼。

  不過，經年累月，這倒也是妖都中心的一處美麗的景觀了。

  更何況，現在還到了現代，也加入了五光十色的造景。

  湖水的周邊也建造了涼亭跟一些和路燈。

  每每到這樣的地方，秦凡就很感慨，這做妖怪也是講究一個與時俱進不是。

  到了一處湖邊一角，借著燈光，秦凡望著眼前的祁月，終於還是問出了那個難掩的好奇道：“你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麽……是哪裏不對？那個，我是一個醫生，也許可以幫你看看。”

  話音剛落，祁月就抬起了一隻手，然後掀起了袖子。

  秦凡就見那原本白皙的纖纖玉手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覆蓋上了一層猶如火焰般的紅鱗。

  隻聽祁月清冷的說道：“當我徹底化為人形的時候，除了我的麵甲，我的每一寸肌膚上都會附著上這樣的鱗片，哪怕是我穿著如此嚴實的宮服，依然還會不經意的時候露出它來，從脖頸開始往下每一塊都是如此。”

  一時間，秦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撓頭冥思苦想，想來這估計跟她那血脈有關。

  這難道是一種遺傳疾病？

  說著，秦凡就打起了注意，跟祁月說道：“能讓我看看，和替你把把脈嗎？”

  祁月看著秦凡，她的臉上微微有幾許吃驚的道：“人類也會給妖看病？”

  “汗，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師從可是千瘋道人，靜平山的千瘋道人！了解下？”

  “我自然知道千瘋道人，你居然是他的弟子？”

  “所以呢，這下子相信了我吧？”

  “那好，你且看看。”

  緊接著秦凡先是一點也不避諱的，直接伸手牽起了祁月的一隻手，然後掀起她的袖子，先是看了輕輕撫摸上那火紅的鱗片，隨後又換了另外一隻手，也是如此這般。

  最後，他在給祁月搭脈診斷，兩隻手都沒有放過。

  秦凡隱約間，似乎發現了什麽，隻不過有些覺得生奇的暗道：“她這個鱗片貌似是從血肉裏麵長出來的，可不像是化形能去掉的……莫不成，這真是她本身天生自帶的？若是如此，她的妖丹應該能克製啊！”

  秦凡這幾日在妖都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對於妖族的妖丹他也有些了解。

  就跟人類修道者的金丹無疑，都是力量的來源。

  隻不過似乎比金丹還要更加強大一些。

  因為妖族天生具備了靈智者，就是自生妖丹，與生俱來，自成修行。

  人類有金丹者，哪怕不是修道者的，其他修煉者，一樣經過一定的修煉，必然是脫胎換骨，別說身體的疾病了，哪怕是衰老的容貌都會停止，甚至修煉得法之人，修煉境界高深者，還可以返老還童。

  而這妖族的妖丹，本就應該有如此力量，更何況祁月可不是一個修為低微的妖怪。

  本就是妖帝後裔，天生妖族王者血脈的她，自然靈力就是充沛，妖力天生驚人。

  可就算如此，她的妖丹似乎卻也無法阻止她這化形的時候血脈裏帶她的“饋贈”。

  祁月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望著秦凡擺弄她的雙手。

  見秦凡絞盡腦汁，一副沉思苦想的樣子，她眼眸裏閃過幾分不確定的心道：“他真的不怕我？而且不覺得很……！他那會，還在江前輩的麵前說我……跟仙女似的？”

  一想到這兒，祁月就轉念，眼神一變很是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秦凡想道：“不能！一定是他的虛情假意罷了，為的不過是不讓江前輩討厭他，其實他就是表裏不一的人！這裏畢竟是妖都，而且江前輩也是妖，他還需要江前輩的幫助，所以他說了違心的話。”

  若是秦凡知道這祁月如此想自己的話，秦凡真是打算帶著紅燭公主去到外麵，然後帶她去拍幾張，最後發到網上……一定比那些整容臉的女明星們好看一百倍不止！

  秦凡沉默了片刻，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搭著祁月右手的脈搏愁眉不展。

  祁月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出聲道：“可以了，人類就是人類，我是妖，你給人類看病的方式，不可能用得到我一個妖的身上。”

  秦凡回過神來，他目光如炬，似乎下了什麽決定一般，注視著祁月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道：“你這不是鱗！而是自我保護形成的像是蠶繭一樣的東西吧？若我還猜得不錯，你已經是蛟了！十年為蟒，百年為蚺，千年為蛟，萬年為龍……你這是蛟龍鱗！”

  秦凡的話擲地有聲，此時在這安靜的湖邊，更是宛如驚雷響徹回響在祁月的耳畔。

  就見祁月匆忙不已的收回手去，將袖子嚴實的遮住她的手臂，麵露慌張的道：“你說什麽，我不過幾百年不到的修為，怎麽可能化為蛟，那是我父皇才擁有的境界！”

  秦凡見祁月似乎在害怕什麽，就見他一咬牙，逼近一步厲聲道：“我沒有說錯，我看過靜平山的書，你這樣的天生血脈，本就是繼承你祖先的血脈，也許你的一族真是燭龍後裔！”

  祁月見秦凡近在咫尺，，而且如此的氣勢壓迫她，她心中一直藏著的秘密，使得她居然生出膽怯有些怕麵對此時的秦凡來，更怕與他對視。

  祁月後退幾步道：“你說什麽，我完全不知道，我們族又不隻是我一個！”

  秦凡聞言微微一愣，不過隨後想到了什麽，輕聲一笑道：“嗬，你說得對，不過這就跟我們人類之中千萬個人類，但是也隻有一個人類出現過返祖……而你血脈獨特，你們族中也許有千萬人，但是你這樣的區區百年不到，卻已經化兒為蛟，這就是燭龍的血脈，在你的身上逐漸覺醒！而若真是這樣的話，你也許會成為……！”

  “住口，我不會！你這是大不敬，被父皇知曉，你必死無疑！”

  祁月突然一怒，瞪著秦凡厲聲嗬斥而出，硬生生打斷了秦凡還未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