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善後
作者:忘川之夏      更新:2020-07-02 18:26      字數:2614
  “男爵大人,如果僅僅是為了兩個孩子的話,我相信夜叉肯定會賣您一個麵子,選擇不了了之的,但是這次事情有些嚴重,這兩個孩子偷了不該偷的東西……”

  皮格斯手舞足蹈的解釋著,動作有些慌亂,這些不自然全都讓西恩看在眼裏。

  西恩如是問:“他們偷了什麽?”

  “紫藤花。”

  皮格斯生怕西恩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您知道,紫藤花這玩意兒很名貴,現存於世的治療藥劑,以及一些名貴藥材的培養基都需要用到紫藤花研磨而成的粉末,布魯赫帝國紫藤花的產地僅限於第五環的野獸山脈某處秘密基地,在建國之初,那裏就被軍隊接手了,隨著一些假扮冒險家的地下勢力的介入,那塊地方現在雲龍混雜,紫藤花對他們而言就是命根子,而那些妄想竊取紫藤花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野獸山脈,自從夜叉統一了王都的底下組織後那塊地方就成了禁地,雖然不知道夜叉是如何從軍隊手上獲得紫藤花的黑市販賣權的,但這個東西在沒有經過加工或者明碼標價售賣前,是不能出現在人前的。”

  被譽為魔物之花的紫藤花可以說是僅存於世的唯一能證明魔法曾經存在過的植物了,因為它可以實現很多彼此之間沒有關聯的作用,例如它既可以用作高效的治療藥口服,又可以用作加工高精度的火藥的添加劑。

  但凡是和魔法有關的研究課題,紫藤花是必不可少的材料,同時它的價格也是十分昂貴的,一般出現在黑市上的都是紫藤花的粉末,而且按照毫克進行售賣,價格是一毫克賣五銀幣,一朵花出的粉末大概在1克到2克左右,毫不誇張的說,就連皮格斯的身家也不敢吹牛自己按克買過紫藤花。

  “那個女孩身上中的毒就是紫藤花的毒,雖然那朵花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但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嚴重,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或許原先負責管理這兩個孩子的頭目都會遭殃。”

  簡而言之就是這兩個孩子的行為觸犯了那一行的底線,即便戴維斯家族的家主開口了,還有軍隊那方麵……

  等等,難不成老頭子也和這些地下勢力有一腿?他不是最痛恨這些老鼠的嗎?

  西恩想了很多,直到最後他放棄思考了,他的目的並不是揪出這背後複雜而又肮髒的關係。

  夜叉如果是某些大人物手中的一個工具的話,那他的舉動毫無疑問已經是向那些人宣戰了。

  “又在無形之中惹了一個大麻煩嗎?”

  他現在就像是那些年經輕輕有車有房,負債上百萬的人一樣,得到的多,壓力也很大,畢竟原主也不是什麽全知全能的上帝,總會有一些不知道的信息。

  於未知中前行,選擇的道路是否正確,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都是未知數。

  婕琳娜的話提醒了他,除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以外,他需要一個目標,他現在所處的高度已經不允許他停滯不前或者往後退了。

  “聽著,皮格斯,我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改變,因為一個合格的貴族應該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當成是自身榮譽的保證。”

  “沒錯!您的話真是讓人振聾發聵!說實話,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在王都,像您這樣的貴族真是太少了,我一直都認為在擺出上流人士的架子享受高品質生活之前那些人應該學會忠實的履行自己的每一句承諾,而不是一味的索取許諾卻不兌現。”

  皮格斯由衷的稱讚著西恩的品格,看他的樣子,或許是被白嫖過很多次,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麽痛的領悟。

  這也不知是西恩厚著臉皮第幾次接受別人的讚賞了,老實說,他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直到現在他都認為自己的決定實在是太過魯莽了,到底是為什麽呢?

  他看了一眼婕琳娜,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說他是虛榮心作祟也好,呈威風也罷,一個成年男人應該學會的最基本的事情就是不要輕易讓身邊的女人失望。

  皮格斯小心翼翼的問:“您既然都這麽大發慈悲的去管這兩個小孩子的死活了,那能順帶著再加上我這個大孩子嗎?我發誓,我也在和惡勢力做鬥爭!”

  ?????

  此時西恩才明白一直縈繞皮格斯的那種局促不安的奇怪氛圍到底是什麽,原來做好事的並不是隻有那兩個孩子,還有他。之前西恩一直以為他之所以這麽爽快的接下這個麻煩是因為婕琳娜向他表明了西恩的身份,沒想到這正是他想要的,這個家夥從一開始就惹下了麻煩,正愁沒有靠山。

  “皮格斯先生,你的意思是我該發個勳章表揚一下你?”

  皮格斯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說:“嘿嘿,那倒不至於。”

  “說說看,你又做了些什麽?”

  皮格斯指了指裏麵的屋子,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直到西恩看到角落裏倒著一個頭破血流不知死活的人的時候,他才知道皮格斯闖下的禍或許比那兩個孩子還要大。

  “王都的每塊區域都會有夜叉負責的頭目,那些頭目一般情況下並不會親自出麵解決麻煩,他們手底下會有很多老鼠,這些老鼠管轄的區域最常見的就是賭場妓院,高檔一點的就是俱樂部的話事人,每個人的分工都不一樣,這個人負責的事情就是向我們這一條街的居民勒索財物。”

  西恩如是問:“所以你就下手殺了他?”

  “不不不,男爵大人,我是個生意人,我一直都很很討厭暴力,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我從不會動手,我已經被這個人勒索過很多次了,也不差這麽一次,隻是那兩個孩子之前來找我的時候正好被他碰見了,然後迪奧那個小家夥又對著他的卵蛋來了一拳,打出血了,所以他就準備把怨恨全都發泄在我身上,隻是之後出了一點例外……”

  雖然不知道皮格斯是怎麽理直氣壯的說出這麽慫的話的,但是深知他為人的西恩其實早就心裏有數了。

  望著另一側麵對著牆壁一動不動的大塊頭米特,西恩問:“這件事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我用生命起誓,當時除了我和米特以外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看見。”

  皮格斯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西恩少爺,這個人或許還有救。”

  婕琳娜作出了自己的判斷。

  皮格斯聞言驚喜著問:“真的嗎?”

  “埋了,不要讓人看見。”

  西恩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波動。

  “是!”

  婕琳娜點了點頭,下一秒就走到了那個人的跟前,隻用了一隻手就把他提了起來,就跟提小雞一樣。

  皮格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婕琳娜在他麵前消失,幹澀的咽著喉嚨,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皮格斯先生,像這樣的人如果救活了,他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說的對嗎?”

  皮格斯點了點頭。

  “那既然你和他之間隻能活一個,你會怎麽選?”

  皮格斯苦笑著說:“我不太清楚……”

  “其實怎麽選都是錯的,因為任何人都沒有審判他人死活的權利,無論動機是什麽,殺生都是一件肮髒的事情,所幸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幹淨的生物,你該慶幸的是自己生而為人。”

  西恩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