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功夫，足夠白靈收集到有用的信息。

  王大誌確實做了要徹底毀掉白草的主意，並且將綁架白草時分到的銀兩和首飾，收買了另一波乞丐堆裏的乞丐，讓人給楊家送信，說白草被人綁架並玷汙了。

  其實王大誌還讓乞丐散播消息，不但要傳白草出事，也要把白靈的名聲抹黑。

  可誰知那乞丐去了楊家報信之後，便歇了這樣的心思，賺了點打賞錢就偷偷的藏起來了，怕被滅口。

  且不說楊家就是不好招惹的，白靈在京城的名聲，也隻有外地人不知道，哪裏是一個乞丐能得罪的起的？

  “給那乞丐點銀子，讓他離開京城吧。”白靈眸色森森，端著茶盞的手指因用力過度而變得蒼白，“今晚讓暗衛去譚家走一趟，有些人不給些警告，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說來也是巧合，那乞丐去告訴信兒的時候，剛好譚家人去看望楊老夫人，便在門口看到了。

  要不是譚家人愛顯擺，又就恨不能把白草給拉下馬，乞丐不會知道譚夫人的身份，白靈想查也不容易。

  “可要屬下去割了譚夫人的舌頭？”海棠麵色平靜的問道。

  “那麽血腥的事，不適合你親自去做。這回就剃了她的頭發好了，要是她還敢出來攪事，下次直接讓她再也離不開床就是。”

  拍拍海棠的手臂，白靈壞笑道：“聽說譚老爺喜歡美人兒，你安排著送個人過去，事後多給些銀子安排個好去處。”

  海棠點頭，卻聽白靈又吩咐道：“把這事捅到楊老夫人那去，總不能咱們給楊家擦屁股，卻不讓她知道吧？”

  海棠嘴角一抽，主子這是想要氣死楊老夫人？

  不過想到楊老夫人是如何不待見白草，海棠又覺得白靈做的不過分，換做是她早就下手了，還不怕被人查到。

  “讓大姐身邊的丫頭注意些，楊老夫人要是什麽不好的，趕緊的給喂藥，這個時候她出事，倒黴的還是大姐。”白靈揉揉眉心，頭疼的道。

  就算楊凡不會因此而恨了白草，外麵剛平息一點的流言也會再度被勾起，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海棠狠狠的擰了一下眉頭，建議道：“不如等主子離開之後，咱們讓人做點手腳。那個時候也不會有人再說什麽，主子不在京城，不能給楊老夫人醫治也是正常的。”

  “看大姐的情況吧。”白靈歎息道：“大姐想要自強，楊老夫人做她的煉金石也是可以的。畢竟是大姐夫的祖母，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要是楊老夫人執迷不悟，再動手也不遲。”

  若非是白草的那番話，白靈是真的很想直接解決了楊老夫人，讓她以後都消停的。

  可眼下……

  揮揮手，不待海棠走到門口，白靈突然問道：“北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海棠搖頭，見白靈神色間盡是擔憂，便道：“主子不是常說，沒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嗎？屬下跟隨世子的時間不久，但爺知道世子做事一向胸有成竹，應當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再者朝廷沒有任何的舉動，漢王府那邊也沒見任何異常。”

  “知道了，有消息再來稟報我吧。”白靈扶額道：“這幾日你安排一下，讓家裏人都忙起來，保證他們的安全。最多十日內，便會啟程離開，京城的事情你也安排一下，這幾日可以讓其他人跟在我身邊。”

  “是，屬下明白。”海棠在關門之際，見白靈確實沒有吩咐了，這才離開。

  想著已經有一個多月不曾收到過上官煜的信，白靈心裏不安極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可白草這邊出事，白靈這個時候離開也不放心，總不能讓爹娘留下來解決問題。

  “上官煜，你可要平安無事才好。要是你敢出事，我就……”白靈不敢想下去，這一刻才驚覺自己是多在乎上官煜。

  可除了等待上官煜的來信，便隻能讓下麵的人去搜集情報，否則沒有任何渠道，能夠了解上官煜的近況。

  白小山回府後，得知今日早上發生的事，隻恨自己還太小，雖然有了官身，卻還不能為姐姐撐腰。

  和白靈密談了近一個時辰，白小山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將房門緊閉，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第二日開始，白柳兩家人便忙碌起來。

  白三樹陪著白柳氏，帶著小閨女和外甥女去聽戲。

  白靈則是帶著柳振友父子去逛街買東西，而白小山和柳旭生每日都有宴會參加，或是由朝廷安排考核東漢國的律法等，每日都忙的很晚才能回府。

  楊家那邊，楊老夫人和以前一樣閉門謝客，倒是叫有心看熱鬧的人，都碰了個軟釘子。

  倒是一些有心要和白靈交好的府邸，都明令告訴府中上下，不準跟著傳有關白草的流言，否則家規處置。

  而譚家那邊，譚夫人半夜被剃了頭，還剃成了罪字，嚇得譚夫人當場昏厥過去。

  譚老爺本就不喜歡譚夫人，看了一眼後便知道譚夫人是得罪人了，又問不出結果，索性就不管了。

  海棠辦事的效率高，譚老爺不過出門喝頓花酒，回府就多了一房小妾，而且極為寵愛，讓譚夫人鬱悶的差點咬碎一口牙，卻也沒想到這事會是自己得罪人的下場。

  不過譚家的後院很熱鬧，譚夫人爭風吃醋尚且來不及，自是沒空再去關注其他事。

  漢王府。

  漢王府以雅陽公主的名義，給白靈遞了帖子，讓她前來給公主複診，白靈自是不會推托。

  待給雅陽公主診脈之後，白靈開了張新的方子，也表明自己過幾日要回鄉的事。

  “我也不叫你吉祥郡主，那樣未免太過生分。子淵在離開京城之際，曾和我們說過，打算等你們回鄉之後，便去白家提親。你們都不算小了，這親事是該早些定下，也好讓我們早點抱孫子。”漢王妃拉著白靈的手道。

  沒想到一向端莊賢淑的漢王妃，張口就是說這樣接地氣的話，白靈隻覺得老臉發燙。

  被求婚可以，但準婆婆直接說這話，未免不符合當下的世道，讓她如何回答？

  漢王妃自也是看得出白靈的窘迫，卻是溫柔的道：“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是想著，你爹娘都在京城，要不要我們私下裏定個日子？這樣子淵在那邊提親，我們也好在這邊向皇帝求旨賜婚，省的耽擱了成親。”

  “我爹娘每天都會去楚家戲樓聽戲。”白靈說完，臉紅的更厲害。

  不知是不是雅陽公主那促狹的笑容，讓白靈覺得自己這是恨嫁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