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說著，將一紙契約書放在桌麵，上麵的條款寫的清楚，包括玉石的大小和成色等，也有描述。

  李夫人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定契約書沒有任何的弊端，猶豫了片刻後，終究還是蓋上自己的印章，帶走了玉石。

  “可要屬下去教訓她一下？”送走李夫人後，海棠詢問道。

  李夫人在離開之前，也不曾給白靈好臉色，言語間還是不相信這玉石會有那麽神奇的功效，氣的海棠手癢。

  “你家姑娘我可還沒收到銀子呢，現在就教訓她，我找誰要銀子去？”白靈失笑。

  海棠一向冷清，可教訓人的手段卻很多。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大方到誰都能占便宜的人。你現在就吩咐下去，將今日的事情宣揚出去，我可是等著一個月之後，排隊願意花天價購買養身玉石的人呢。”白靈勾唇一笑。

  李閣老雖然致仕，可皇家的恩典還在，再加上如今的尚書府也是備受關注的，倒是個免費宣傳的好人選。

  空間裏孕育的靈石，那可不是後天放進去浸泡的玉石能比擬的，效果自是杠杠好。

  見自家主子已經下了套，海棠的怒意方才消減幾分，立即去傳達命令。

  整個京城，很快便刮起了一股輿論風。

  除了議論白靈送出去的玉石到底有沒有那樣的功效外，還有人設了賭局。

  大部分隻是聽聞過白靈醫術好的人，到底是對她的醫術有所懷疑，自是不會買白靈勝出。

  白草收到消息後，立即吩咐道：“去賬上取一萬兩銀子，押玉石功效屬實。”

  “老奴鬥膽，也想沾一回郡主的光，贏點銀子養老用。老奴比不得大姑娘的私己多，便押一百兩銀子吧。”雲嬤嬤笑著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

  白草的幾個陪嫁丫頭，也都笑著跟了賭注，自是要給她們的二姑娘壯聲勢，也相信白靈絕不會誇大玉石的功效。

  白靈自也收到了消息，當即一臉財迷的道：“一比十，我的信譽倒是差的可以。既然沒人相信，那我就用十萬兩銀子，買我自己會贏好了。海棠，你傳下話去，有誰想跟著下注的，要是手頭緊張，我這做主子的先借他們了。”

  海棠點頭，隨即伸手道：“屬下想借一千……一萬兩銀子。”

  白靈嘴角直抽，她就是隨口那麽一說好嗎？

  不過白靈還是拿了銀票給海棠，並詢問道：“一萬兩銀子，贏了就是十萬兩，你是打算自立門戶了？”

  海棠麵不改色的道：“屬下這輩子跟著主子，是不能嫁人的，要是有命活到老，就當是存養老銀子。”

  白靈眨眨眼，看著如花似玉的海棠，思緒不禁跑偏。

  海棠清冷慣了，可長相屬實不差，還是偏瘦弱的那種。

  若非自小被當做暗衛培養，以海棠的長相定能嫁的不錯。

  “咱們手底下，有多少到了該成婚年紀的人？你回頭幫我統計一下，並傳話下去，隻要能培養出接班人，我這做主子的就允許他們由暗轉明，過正常人的日子去。”白靈認真道。

  海棠不自在的應了一聲，驚訝之色被她斂藏的很好。

  可心裏卻是有疑問的，他們這樣的人，真的能正常的娶妻生子，或者是嫁人嗎？

  白小山與柳旭生帶著人護送了鏢局一行人一程後，便與鏢局分道揚鑣，鏢局主事人做主，將白家給的鏢銀退給白小山。

  鏢局沒能將雇主送到最後一程，反倒是讓雇主護了一次，才沒有人財兩空的地步，退回鏢銀是應當的，還應該再表示感謝。

  終於抵達京城，饒是白小山心智比普通少年成熟，也忍不住掀開車簾多看了幾眼。

  柳旭生一路從南方逃難回來，自也沒心情欣賞過大城的風采，見白小山如此，也不禁感歎了一句。

  “怪不得那麽多人喜歡來京城，這裏的繁華，的確不是一般府城所能比及的。不過比起南方的富麗，又多了幾分，讓人有些壓抑。”柳旭生道。

  “表哥所言極是，我也覺著這地方好是好，但總是讓人不敢隨性而為。”白小山點頭表示讚同，告誡道：“這話咱們私下裏說過一次就好，以後可不能再說了，以免被人聽去，不定惹出什麽事呢。”

  “是，學生多謝小三元提點。”柳旭生一副受教了的姿態，朝白小山拱手。

  被逗的臉紅的白小山，狠狠的瞪了柳旭生一眼，不自在的岔開話題道：“表哥可想好了，春闈之後，咱們去哪裏遊曆嗎？”

  白小山的年紀在這，春闈即便高中也不能為官，自是要出去增長一下見識。

  柳旭生的年紀雖不能得重用，但也可以為官，若耽擱幾年便不知會是怎樣的覬覦。

  三年一春闈，每屆的才子那麽多，柳旭生這種算不得出類拔萃的，又沒有身世背景的人，很容易被人遺忘。

  “若是可以，我想南下。”想到被洪水衝走的哥哥和姐姐們，柳旭生悲從心來。

  白小山沒想到會惹柳旭生傷感，心中歉意，便道：“若咱們能南下，去祭拜表哥和表姐他們吧。讓他們知道家裏人都好好的，也知道你是有功名的了。”

  “嗯。”柳旭生點頭，卻沒了再看外麵的心思。

  白小山也失去了興致，心裏隻盼著快點到白府，他想二姐了。

  老吳是白靈手下的幾大幹將之一，自然是知道京城這邊的宅子在哪，也不帶著二人繞彎子，直奔白府而去。

  至於那些護送白小山的人，則是在進了京城之後，便三三兩兩的散去，沒人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夥的。

  白靈並未接到白小山遇險的消息，還以為白小山跟著鏢局過來，至少得三兩日能到京城，正在安排下人布置院子。

  雖然白小山和柳旭生二人要去念書，隻有晚間才能回府，大概也是累的倒頭就睡的那種，可白靈還是很仔細的準備著。

  小到屋裏的擺件，以及文房四寶，白靈都極為用心，希望能給二人一個溫暖又舒心的環境。

  “銀炭可買夠了？小公子和表少爺的屋裏，都要用最好的，你們日後伺候著二位少爺，要記得夜裏開窗通風，屋裏擺放幾個水盆，不用舍不得燒炭。少爺喜歡什麽都留心點，缺少什麽立即找管家去領，或是直接來找我……”

  白靈細細碎碎的吩咐著，總覺得自己安排的不夠仔細。

  以前在府城那邊的時候，白靈沒有這麽細致的管理過，那是因為白芍對二人熟悉的很，知道白小山他們的喜好。

  且白小山二人幾乎都是住在私塾的，在家裏倒是待不了幾日。

  再者如今身份不同，難免會有同窗來家中做客，白靈不希望二人在未來同僚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