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曹滿很高興
作者:語魁      更新:2020-10-19 10:14      字數:4477
  滿腔的熱情,滿眼的淚水,滿心的喜悅

  都在曹滿趴地上的一瞬間蕩然無存。

  啥情況?

  咋虎爺見了小耗非但不高興,反而這般嫌棄和厭惡呢?

  “虎爺,你,你咋踢我?”曹滿委屈的問道。

  “虎爺怕臭,不踢你踢誰?”段虎淡淡的回道。

  打從見到曹滿那會兒開始,段虎就被對方身上那股臭味熏得很不舒服,聞上去就像剛從糞池裏掏出來的一樣。

  隻是那會兒段虎心情格外激動和開心,也就沒怎麽理會,直到曹滿不爭氣的撒了泡尿

  撒就撒了,你丫的還想撲過來抱人,虎爺不踢你踢誰?真要被你抱一下,惡心都能惡心死爺爺!

  “哦”

  曹滿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哦個屁,還鴨子呢,麻溜的給虎爺起來,又不是毛娃子賴床!”段虎沒好氣的說道。

  啥?

  小耗就“哦了一聲,咋就成鴨子了?

  這話聽著新鮮

  和洪泉一樣,曹滿糾結了起來,心裏默念著鵝叫鴨子叫,轉眼眼珠一亮,看來是找到了答案。

  心裏裝著事自然動作不利索,現在想通了,曹滿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一看,冷曼正站在他的身前。

  “嘿嘿,小曼”

  曹滿一笑,剛想打聲招呼,忽然眼珠子一愣,緊緊盯住了對方的

  那個部位。

  “你看什麽呢?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

  曹滿的目光火辣辣的讓人害怕,冷曼臉頰一紅,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胸部,惡狠狠的吼道。

  “不是,我說小曼,你胸前咋有一個巴掌印?”曹滿急忙解釋道。

  “關你屁事!”冷曼發狠的把身子轉了過去。

  不轉還好,轉身後曹滿眼珠瞪得更大了,為啥?

  還能為啥,冷曼的後麵上還印著一個大巴掌印呢。

  當即曹滿就火了,大聲霸氣的吼道:“小曼,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對你毛手毛腳的?你告訴耗子哥,我非剁了那個王八蛋的爪子不可!”

  曹滿仗義的吼聲換來的不是可人兒溫柔的輕聲細語,而是辣的一個打耳光子。

  連出手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曹滿就感到自個兒的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等摔在地上後,他才明白自己是被對方給扇趴下了。

  哼哧兩聲,曹滿站起來就想辨理,這時段虎來到了他的身旁。

  “曹耗子”

  “啥,啥事?”

  “你剛才罵我是王八蛋,還說要剁了虎爺的爪子是吧?”段虎陰惻惻的聲音聽得令人汗毛倒豎。

  “沒,沒有啊等等,是你摸了冷曼!虎爺,你太不仗義了,明明有了阿妹,你還對小曼出手動腳,花心大蘿卜!我要告訴阿妹,你是個花心大蘿卜!”

  麵對生命和自由,也許曹滿膽瘦了點,但是麵對純潔的愛情,他可以不懼生死。

  “我去你娘的花心大蘿卜!”

  段虎抬手對著曹滿就是一巴掌,那叫一個清脆響亮,絕不比冷曼抽得那一巴掌遜色。

  一個巴掌打下去,曹滿足足轉了三圈半,沒等站穩呢,洪泉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小耗,可以啊,俗話說得好,耗子出洞人人喊打,看你耍得這麽開心,少了洪伯咋行?”說完,洪泉輪起巴掌補了一下。

  反正其他人都打了,也不差他這一下,何況不打的話,手心發癢怎麽的都不是滋味,還是先過了手癮再說。

  曹滿一臉三巴掌,胖臉變包子,日火燒腦門,苦中有滋味。

  等等,三巴掌?

  咋多了一巴掌!

  剛才被巴掌扇得有些懵頭炸腦的曹滿這會兒意識清醒了點,仔細琢磨一下滋味

  嘿!臭不要臉的老倌,小曼打我是因為她害羞,虎爺打我

  那是他人粗性子野,曹爺爺不追究,但你呢?

  你算老幾,頂多也就老蔥一顆,敢打曹爺爺?爺爺瘸了你的老腿!

  急了眼的曹滿上去就想練一趟當年混街頭時的絕技,啥絕技?

  花花太歲拳!

  咋叫這名字?

  嘿嘿,來曆可大去了!

  太歲俗稱祖宗,至於花花嘛

  一拳打得你滿臉桃花開,姹紫嫣紅燦爛無限,二拳打得你花開富貴滿地找牙,三拳

  沒第三拳,否則就要叫花花花太歲拳了。

  所以說,祖宗打人花開富貴,這就叫花花太歲拳。

  曹滿拉開了架勢就想動手,不過拳頭還沒打出,對麵洪泉輕喝一聲,戴著銀絲手套練了一趟霸王拳。

  何為霸王拳?

  西楚霸王力蓋世,拳似流星斷山河。

  一式千鈞萬夫勇,敢叫日月墜雲圖。

  老頭雙拳舞動開來,速度那叫一個風馳電掣,隨意的出手一拳,都能帶出虎虎生風之威,腳下一踏,碎石崩裂,土灰飛濺

  曹滿看的是目瞪口呆,老家夥,你這是給曹爺爺玩下馬威呢?

  不好動手啊!

  就他的花花太歲拳還敢和霸王拳比拚?恐怕還沒出手,對方一個王八氣衝過來,都夠他喝一壺的。

  “呃,洪伯好身手,人老筋骨強,耗子甘拜下風。”

  曹滿又不是憨腚,雖然海子叫他是憨腚。

  眼看勢頭不對,不服軟難道還要挨揍嗎?

  “嗬嗬,孺子可教也!”洪泉得意的點點頭,甚是開心。

  隻是這話聽在曹滿的耳中,咋那麽耳熟呢?

  去你的孺子可教,要不是曹爺爺尊老愛幼,非打得你狗吠豬哼,連你家祖公都認不出你來。

  故人相逢喜中樂,一段小插曲後,四人終於聚在了一起,至於是喜還是樂?

  這個

  因該是喜也有樂也有,悲痛夾雜,皮骨受罪,總而言之,各種滋味都有吧。

  “小耗,你剛才又是哼又是喘又是噗的,是咋回事?咋能發出那聲氣來了?”洪泉疑惑的問道。

  “我胖,所以跑起來又哼又喘的,至於噗嘛”

  曹滿耍著腦袋,倆大臉盤子左右一動,肥肉打在腮幫子上,嘴裏一出氣,還真帶出了“噗噗”的聲響。

  曹滿是個樂天派,心寬體胖,不怕被人笑話,他這一動,頓時樂得洪泉哈哈大笑。

  曹滿也挺開心,因為他已經弄清楚了冷曼身上的巴掌印是咋回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褲襠太濕,被尿浸濕後冷嗖嗖的很是難受。

  “曹耗子,你咋會出現在這裏?究竟發生啥事情了?”段虎疑惑的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曹滿臉色委屈得就像沒糖吃的毛娃子,說出來都是滿滿的辛酸淚。

  “虎爺,磨盤大的至尊蛤蟆王見過沒?”

  “白漿漿的蛤蟆潭見過沒?”

  “豬大的帝尊耗子王見過沒?耗子這回不僅大開眼界,而且辛酸苦辣全都嚐了一遍,唉”

  一聲歎息包含了多少的血淚和汗水。

  “去!那有啥稀奇的。”

  段虎沒出聲,出聲的洪泉,一聽他那聲兒,就知道老頭一肚子的不屑。

  “我說老頭,你咋還不樂意了呢?”曹滿很敏感,當即問道。

  “沒啥不樂意的,隻是你遇到的那些玩意根本就不值一提。”洪泉回道。

  “不值一提?那你說個值得一提的我來聽聽!”曹滿卯上了勁。

  “鱷魚大的鬼蜥蜴見過沒?還他娘的祖宗八輩都在一起,上來就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洪泉嘚瑟的問道。

  “呃那又咋樣,當初我在常家老宅還遇到過血刹,那玩意可害怕了,專吃人的眼珠子。”曹滿不服輸的攀比起來。

  “那玩意算個球,洪伯當年大粽小粽紅毛僵白毛僵都見識過,你見過沒有?”洪泉頂起了牛。

  “呃我在荒廟下的將塚裏還鬥過血將,知道啥是血將嗎?這家夥力大無窮還是不死之軀,吸口屍氣就能滿血複活。”鬥嘴,曹滿不在話下。

  洪泉點點頭,“血將是可怕,但比起之前洪伯遇到的百足巨僵還差點,耗子你不知道,百足巨僵是上百個屍粽變化出來的,光是身長就不下數十丈,那家夥,上百張血盆大口,就問你怕不怕?”

  其實老頭想問的是服不服?

  曹滿別扭得有些坐立不安,心裏雖然是服氣,但麵上能這麽講嗎?服軟豈不是顯得他太窩囊了。

  “行了,扯那些沒用的玩意幹嘛?曹耗子,接著你剛才的話說,別再東拉西扯在這玩嘴炮。”

  段虎不耐煩的幾句話算是幫曹滿解了圍,他感激的遞了個熱情的目光過去,換來了段虎的一聲冷哼,還有就是洪泉瞧不起的一雙白眼仁。

  重新醞釀一下情緒後,曹滿耷拉著苦了吧唧的胖臉,接著把他的艱辛旅程訴說了一遍。

  當時曹滿逃出來後,沒多久就迷失在了盤根錯節的山肚子裏,主要是因為他追著小耗子踩,一時踩得挺開心,等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在哪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一下曹滿可就懵頭了,生路在何方,出路在哪裏,他咋知道?

  沒辦法,他隻好嚇琢磨著亂走了,哪有路他往哪走,哪有洞他往哪鑽,好在手上有電筒,不至於雙眼抓瞎像個無頭蒼蠅般亂撞。

  危險肯定是有的,但最危險的莫過於身後一直緊追著的屍僵關雄飛,低低的吼聲,沉重的步伐,陰惻的寒氣以及無形中的緊迫和壓抑感,幾乎逼得曹滿抹脖子的心都有。

  雖然這一路上曹滿憑借自己靈活的身軀東躲西藏,並沒有再遇到屍化的關雄飛,但心理的壓力卻倍感煎熬,無時無刻不被強烈的恐懼包圍著,心態稍差一點,非發狂發瘋不可。

  後來也算是曹滿撞了大運,腳下沒留神從一個石窟窿裏摔了下去,這一跤摔得他鼻子聲氣都沒發出幾聲,便雙眼一閉在黃粱美夢中和周公談論人生去了。

  等他睜眼的時候,耳旁沒有了步步緊逼著的屍喘和低吼聲,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和曲裏拐彎的石道道。

  可以這麽說,要不是因為洞窟崩塌產生了巨大的響動,曹滿也不會順著聲兒摸了過來,更不會被惡搞他的洪泉和段虎嚇尿了褲子。

  曹滿說得口幹舌燥,一回頭發現冷曼正用著幽怨的目光看著他,目光中似乎還充滿了濃濃的殺氣。

  “呃小曼,你咋了?”被盯著有些冒汗的曹滿小聲問了一句。

  “誰是你的小曼?死耗子,從今往後你離我遠點,敢靠近我弄死你!”冷曼炸毛般怒吼了起來。

  平白無故挨了頓雷,曹滿雙眼呼哧呼哧眨了兩下,似乎還沒弄清楚是啥狀況。

  這是咋了?

  曹爺爺又沒惹你又沒逗你,咋就發這麽大的火呢?比原來還暴力,真把自個兒當男人婆了?

  “虎爺,小曼她咋了,怎麽這麽大的火?”好漢不吃眼前虧,曹滿把脖子一縮,找段虎尋求答案去了。

  “嘿嘿”段虎齜牙一笑,黑臉壞笑,咋看咋耐人尋味。

  笑個屁的笑!沒看曹爺爺等著聽信嗎?

  曹滿臉色一沉,心裏老大不高興。

  “曹耗子,我們借一步說話。”

  段虎示意一聲,把曹滿拉到了一旁,隨後咬著耳朵說了一陣極為輕細的碎碎語。

  冷曼俏臉掛霜,臉色冷的比寒冬臘月裏的北風都冰涼,看著段虎在給曹滿咬耳朵,憋得胸口都大了一圈,那氣呼呼的模樣,不用點火都能自個兒炸開。

  “哈哈哈,我的好虎爺,你真是我的的親爹,耗子這輩子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曹滿興高采烈的樣子看得冷曼頓時炸毛,不用說,段虎肯定把打賭的事情告訴對方了。

  看著對方上一眼下一眼,美滋滋樂嘻嘻,就像在瞅著自己媳婦的賤樣,冷曼吃人的心都有。

  這麽濃烈火辣的目光,冷曼不炸毛才怪。

  本來心情就差到了極點,不想還有不識趣的家夥在旁邊正扇著陰風點著鬼火,就聽洪泉樂嗬嗬的問道:“小曼,洪伯啥時候可以喝你的喜酒啊?”

  姑奶奶讓你喝黃泉酒!

  冷曼一抖手,銀針飛射而出,正正插在了洪泉的腦門上。

  “哎呦”

  洪泉疼得痛吼一聲,抱著腦門翻滾到了一旁。

  好在銀針沒毒,紮得也不算深,僅僅隻沒入腦門半寸不到的距離,可這也受不了啊,那疼痛的滋味足夠洪泉在地上翻滾九圈。

  再次翻滾吧,洪爺爺!

  滾一圈不咋地,翻兩圈扛得住,三圈四圈不算多,沒個九圈不盡興

  洪泉抱頭翻滾,冷曼陰臉嚇人,曹滿大嘴直張,段虎呢?

  這黑臉正抱著手哈哈大笑著呢!

  看見沒?

  虎爺咋說的,曹耗子一來保準熱鬧,哈哈哈,想不熱鬧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