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石廊壁畫
作者:語魁      更新:2020-06-29 20:55      字數:4730
  曹滿受了傷,一時半會兒看來是走不了了,怪誰?

  怪自己蠢還是怪段虎不及時出手,

  吧唧了一下滋味,曹滿覺得這事還真怪不到段虎頭上,當時即便對方出手相助,打頂也就少蹭兩級台階,改變不了什麽,到最後一樣是糙臀受罪。

  想到這,曹滿看向段虎的眼神,少了一絲埋怨,多了一絲理解,隻是

  剛才拍老子的屁股是幾個意思?

  真當這是自家貨,拍拍打打,想咋玩都成?

  曹滿的小眼神又凶了起來。

  “虎爺,瞅啥呢?”

  好半晌,見段虎沒有吭聲,盯著自己的大腚看個不停,曹滿頓感不自在了起來。

  段虎點點頭,“不錯,又翹又胖,跟高莊饅頭似的,顏色也豐富,白的嫩,紅的透,青的鮮,紫的亮”

  曹滿,噗!

  尼瑪,變態啊?

  一陣惡心,可惜臀不給力,爬不了也動不了,隻能眼巴巴的被段虎欣賞。

  曹滿緊張的要死,生怕段虎對他圖謀不軌,萬一是真的

  菊花殘,滿地傷,誰的眼淚在飛舞?

  天哪,要不要這麽邪惡,要不要這麽喪心病狂!

  知人知麵不知心呐,畫龍畫虎難畫骨哇!

  就在曹滿方寸大亂的時候,段虎又開了口,“放心,看著雖然慘了點,但不算太嚴重,要不,讓虎爺幫你治治?”

  誒?

  啥情況?

  難道是我多心,誤會了黑臉?

  我去,不要太尬了好麽?

  “那個真的能治好?”隱藏著心裏的羞澀和愧疚,曹滿柔柔的問了一聲。

  哪知,段虎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哪不好,專打疼屁股。

  “日,不就摔了屁股嘛,至於說話嗲聲嗲氣的?奶們一個。”

  曹滿,嗷的一嗓子,吼了個痛斷肝腸。

  段虎笑了,“這嗓子叫喚的還像點樣,比奶們強點,算個娘子漢。”

  臥槽!

  老子都吼成了這樣,才算個娘子漢?

  黑臉,要不你來吼一聲試試,老子一定誇你是粗娘們!

  “疼不?”段虎問道。

  曹滿欲哭無淚,可惡的黑臉,打人還問疼不疼,壞心眼子。

  咬緊下巴骨,口崩一個“疼”字後,曹滿感到全身虛脫,主要是心累。

  “疼就對了,如果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會咋樣?”曹滿豎著耳朵聽著呢,頓時問道。

  “肯定會殘。”

  曹滿如釋重負,看來自己不用殘了。

  刺啦

  曹滿頓驚,全身繃緊,“虎爺,你撕我褲子幹嘛?”

  “不撕了,咋療傷?”

  刺啦

  曹滿口打唉聲,自己注定要涼涼。

  噌!

  寒光一閃,段虎摸出了一把牛耳尖刀,火光下,一張黑臉尤顯猙獰。

  “虎爺,你,你拿刀幹什麽?”曹滿驚愕的問道。

  “不幹什麽,給你放點血。”說著話,段虎來回在火把上翻動著牛耳尖刀。

  “放血?為什麽要放血!”曹滿像受驚的小鹿,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

  “真不懂假不懂?不把淤血放了,血阻筋,筋連骨,一旦阻塞,不殘也癱。”

  段虎的話說得很明白,曹滿也聽懂了,看著燒紅的刀尖,曹滿喉結移動,火刀子割肉?

  能再慘點嗎?

  對咯,還能再慘點,因為還要擠膿血

  一想到割開皮肉,再擠血放血,曹滿整個人都不好了。

  “耗子,張嘴。”段虎遞過了一個布團。

  “幹啥?”

  “怕你疼得受不了,萬一咬了舌頭,丟了小命多虧,張嘴。”

  不提還好,這會兒曹滿更怕了,滿腦子都幻想著如何挨火刀擠膿血。

  段虎哪管那麽多,伸手把布團塞進了張開的嘴裏。

  “虎爺,啥味道這麽酸,老衝鼻子?”塞住嘴的曹滿悶哼哼的問道。

  “囉嗦什麽,有得用就不錯了。”段虎當然不能說那團布是他的襪子

  “忍著點,一下就好。”拿著火燎過的牛角尖刀,段虎對準青紫發烏的部位一刀下去。

  曹滿疼得嗚嗚嗚,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掙紮,被段虎用膝蓋頂住,壓豬似的壓得死死的。

  刀尖插入的不深,段虎手腕微微一動,擰了一下刀把,擴大了一點口子的範圍。

  曹滿,嗚嗚嗚!

  疼得白眼直翻。

  接下來該擠膿血了,段虎真不含糊,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雙手捏住腫起的部位這頓擠

  伴隨著一絲絲烏黑的血水滲出,曹滿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好一會兒,膿血擠完了,曹滿鼻噴半口老氣,感覺自己都快升天了。

  原來,升天是這麽個滋味

  好在,臨飛升的那一刹,事情辦完了,曹滿的心也落了,然而下一刻

  “左臀的膿血擠完了,就剩右邊的了,耗子,加把勁,再忍忍。”

  曹滿鼓圓了狗眼,泛著點點淚光,黑臉,你玩老子呢?

  刀尖往裏一捅手腕翻動,擠!

  曹滿

  我嘞個去的,尼瑪,現在不想升天也要升天,啊,喲,哈

  事兒辦完了,段虎細心的敷上藥膏,然後開始撕起了的衣服。

  曹滿像死狗一樣任憑擺布,本不願出聲,愛咋滴咋滴,可架不住對方胡來,眼看衣服被撕成了布條,他實在忍不住了。

  “虎爺,撕衣服是幾個意思?知道嗎,冷。”

  “你一身板豬肉還怕冷?除非腎不好,是嗎?”

  這句話說的,曹滿竟無言以對。

  默默承受著段虎的折騰,等對方把撕成的布條裹在了他的臀上,曹滿知道,一番苦難終於熬到頭了。

  真不容易哇!

  藥膏的藥效真心給力,一盞茶的工夫後,盡管傷口還疼,但明顯感覺好多了,此前火辣辣的像火烤,現在輕鬆多了,就是有點緊繃繃的感覺

  嗯,是布條紮太緊了。

  曹滿試著挪了幾下,不錯,腿腳恢複了一些力氣,再回頭瞅了眼臀兒,也不錯,沒露腚,包著呢。

  就是包得實在不咋滴,難看不說,還帶著點零碎,看上去就像多了幾根小尾巴。

  “失算。”段虎搖著頭,似乎有什麽不滿意。

  “虎爺,咋啦?”曹滿心頭一突,驚聲問道。

  很快,段虎又恢複了淡定的神色,“剛兒一時心急,忘了你的傷口不大,沒必要包紮,算了,包也包了,好歹不露腚。”

  曹滿沒計較這事,畢竟對方是一番好意,對吧?

  “還有”

  曹滿耳朵一動,還有糟心事?

  段虎又說道:“褲子其實也不用撕,脫了不就行了,看來久於練習,生疏了點。”

  曹滿小眼光溜溜的,黑臉,陪我的褲子,陪我的衣服!

  趁著休息,曹滿添油加醋,把滅魂的事情說了出來,段虎靜靜的聽著,沒插一句話。

  末了,曹滿問道:“虎爺,你說我是不是吉人天相,在最後危急關頭,老天替我滅了那道殘魂。”

  段虎,“嗬。”

  曹滿不爽了起來,自個兒忍著痛講故事,作為吃瓜聽眾,好歹表示一下心意對吧,嗬是幾個意思?

  真當曹爺閑著沒事幹,瞎嘚瑟嗎?

  鼓著腮幫,曹滿不想再搭理對方,誰知段虎卻很自覺的在他身上搗鼓了起來。

  曹滿嚇得雙手抱胸,玩摸摸?

  黑臉,就倆帶把的,要不要這麽猥瑣!

  當段虎把那把小木劍拿出來的時候,曹滿知道自己又誤會了對方的意思,隻是

  別小人動手不動口好麽?

  我們是君子,君子就該動口不動手,隻要你出聲,我會不拿給你?

  拿出小木劍的段虎仔細端詳了起來,曹滿架不住好奇,湊過臉問道:“虎爺,瞅啥呢?”

  “你運氣不錯,要不是我給你的這把法劍,當時那道殘魂就能上了你的身。”說完,段虎把小木劍又還給了曹滿。

  曹滿幹咳一聲,臥槽,打臉要不要來得這麽快?

  這時候,段虎把地上散落著的木錐撿了起來,重新捆好後順手放在了曹滿的身旁。

  “耗子,差不多行了,別老窩著,記得待會兒把東西背好了,再弄掉,虎爺讓你**噬骨。”

  曹滿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段虎自顧自的朝前走去,幾下便隱沒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就這麽把他丟下了?

  這是照顧傷員的態度嗎?

  窩著算啥意思?

  還有,老子都特麽的屁股開花了,還讓老子馱貨,黑臉,要不要這麽缺德!

  手拿火把,背著木錐,曹滿一瘸一拐行走在寂冷的黑暗中。

  這時候,他有種悲壯淒涼的感覺,就像逃荒的難民,背井離鄉,迷茫無助,孤單單一人,涼哇哇的心情誰人懂,何人憐?

  石梯下方的通道不算長,出了通道,前方闊然開朗了起來,巨大的拱形石廊中,在高達近十米的牆壁上,左右都雕繪著巨型的壁畫。

  巨型壁畫不僅色彩絢麗多彩、內容豐富,繪畫技巧也十分的高明,山河日月、鳥獸花蟲,特別是對於人物的刻畫更是細細入微,衣著、服侍、五官、樣貌

  一筆一劃勾勒出了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動人場景。

  巨型壁畫順著高大的牆壁一直延伸到了石廊深處,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給人一種氣勢磅礴、雄偉壯觀之感。

  站在石廊的入口,曹滿忘了落寞的心情,忘了臀兒的辣疼,隻剩下滿眼的驚歎,一臉的震驚。

  他不明白,為何在一處毫不起眼的破廟下麵,會隱藏著這麽壯觀的壁畫建築。

  沿著石廊一路前行,曹滿邊走邊看,兩旁壁畫上的內容也漸漸變得更為豐富了起來。

  壁畫各不相同,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展現出新的內容,有些是描述山水風光的美景,有些則是刻畫出了特殊的曆史事件,還有一些類似於古老的祭祀活動

  往前走了一會兒,前方閃爍著的火光引起了曹滿的注意,他蹣跚著腳步加快了速度,離得近了,這才看清段虎正舉著火把站在一副壁畫前認真的看著。

  “虎爺,你說這究竟是什麽地方,怎麽會出現如此壯觀和氣派的壁畫?”

  段虎沒有出聲,臉色嚴肅的觀看著牆壁上的壁畫。

  自討沒趣的曹滿癟了癟嘴,舉起火把,目光投向了段虎正在看著的那幅壁畫。

  眼前的這副壁畫內容有些詭異,甚至是有些恐怖,壁畫上雕繪的不是什麽秀美的風光和風土人物,而是一幅血腥殘忍的畫麵。

  畫中一群身穿鎧甲麵容凶惡的魁梧大漢,每人手中拿著一條帶刺的長鞭,抽打著那些被捆在柱子上的囚徒們。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囚徒們有的麵目扭曲、神色痛苦,有的身體癱軟直接昏死過去,還有的當場氣絕身亡,被人抬走後丟進了一旁燃燒著的烈火中。

  受刑的囚徒除了那些被鞭打的人之外,還有不下數百人跪在一旁,這些人神色驚恐,目露絕望和恐懼之色,就像一隻隻待宰的羔羊,等待著可怕的命運。

  看到這,曹滿背脊一陣的發涼,不由自主的用手碰了碰段虎問道:“我說虎爺,這麽血腥的壁畫有什麽好看的?”

  “你難道不覺得這幅壁畫有古怪嗎?”段虎反問道。

  “這有什麽好古怪的,古時候的刑法極為嚴厲和殘忍,對待囚犯就像對待牲口一樣,畫中的鞭刑隻是其中的一種刑法,聽說更殘忍的還有五馬分屍、炮烙和什麽淩遲處死等等。”

  “看不出你懂的還挺多的嘛?連炮烙都知道。”段虎感到有些意外。

  一聽這話曹滿得意了起來,“嘿嘿,好歹我曾經也當過治安大隊長,對於古代的刑法略有研究。”

  “研究?恐怕是為了折磨犯人吧?”段虎沒好氣的說道。

  曹滿訕訕一笑,好個黑臉,眼真毒。

  “咳。”

  幹咳一聲,稍微掩飾了一下後曹滿又說道:“聽說炮烙是在商朝發明的,用碳火燒紅銅柱,再把人綁上去活活燒死,與它齊名的還有一種叫做蠆盆的酷刑,把人丟進滿是毒蟲蛇蟻的深坑裏”

  “行了,我說的古怪不是指壁畫裏的酷刑,而是”段虎抬手指向了壁畫的一角。

  曹滿順勢看了過去,上麵畫的是一尊好似香爐的古鼎,造型有些奇特,看上去又有些眼熟

  “人臉香爐!”曹滿倒抽涼氣,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虎爺,破廟裏的人臉香爐怎麽會出現在壁畫上?”

  “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還有,在人臉香爐的後麵站著一位巫師,此人雙手舉著一把權杖麵向香爐,似乎是在祭祀作法。但是你仔細看,那把權杖上鑲嵌著的東西像不像人的眼珠?”

  在段虎的提醒下,曹滿凝目細,還別說,權杖上鑲嵌著的東西和人眼珠還真有些相似,陰惻惻的很是嚇人。

  “聽趙所長介紹,烏蠻部族信奉的是巫鬼教,主祭者稱呼為教主又或是鬼主,看來那位巫師就是鬼主,但是此人”

  “耗子,你猜我想到了什麽?”段虎問道。

  曹滿摩挲著下巴好一陣苦想,半晌後,無奈的晃著腦袋。

  段虎提醒一聲,“你從屍骨洞裏偷了什麽?”

  “冥眼!”曹滿立即反應了過來。

  “不算太白癡。”

  曹滿嘴角一抽,這是誇人嗎?

  好刺耳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