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於府門前聞泣聲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7-06 20:00      字數:4294
  姬歌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這名陌生的黑衣男子,從那名黑衣人口中自己知道就他叫孫乞兒,其餘的什麽都不知曉了。

  當然還有自他身上毫不遮掩地散發出來的半步造化境的靈力波動。

  姬歌摸了摸鼻翼,輕聲說道:“我貌似不認你吧?”

  “隻要我認識你不就好了。”孫乞兒嘿嘿一笑,嘴角翕動卻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臣歌。”

  姬歌看到他的口型後神色一凜,身形迅速向後暴退而去。

  臣歌這個名字是自己當初參加狩春之獵時所用的,那時自己一行人的蹤跡被斂兵鎮地的神族指揮使君饗池給泄露後,自己與青奉酒他們便上了巫族的通緝名冊。

  隻不過那時自己所用的化名是臣歌,而且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也就隻有那幾人,所以現在姬歌三來巫域後才敢在奉天城中用姬歌這個名字。

  隻是現在這個名叫孫乞兒的黑衣男子卻對著自己喊出了臣歌二字,這在姬歌看來是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而且現在經過剛才的激戰後身體還很虛弱,所以姬歌必須要同他拉開距離。

  孫乞兒看看神色戒備的姬歌,淡淡一笑,“放心,我孫乞兒從不做那趁人之危之事,我可以等你修養好身子,屆時我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姬歌臉色蒼白地捂著胸口,眉頭微皺在考究他這句話有幾分的可信度。

  “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孫乞兒出聲提醒道。

  姬歌抿了抿嘴角,察覺到周圍除了那幾名圍觀之人暗中便再沒有其他的練氣士後神色恢複如常。

  若是他發覺事情不對勁他肯定會率先出手將其製住。

  遂即他環顧了一圈,在昏厥的人群中意外地看到了當時有間藥鋪的學徒夥計徐安命,但卻是沒有找尋到淺淺的嬌小身影。

  難道她被於家人給帶走了不成?

  想到這裏的姬歌神色凝重地目光越過孫乞兒看向雙手靈力湧動的那名於家影衛。

  “你在找那個小女孩?”孫乞兒好像是看破了姬歌的心思,凝聲問道。

  “你知道她在哪?”姬歌神色訝異且驚喜地問道。

  “她朝那邊走去了。”孫乞兒指了指東南那邊,輕聲說道。

  遂即他沉吟了片刻後覺得姬歌有必要知曉其中的一些辛秘,便以練氣士的心湖漣漪手段同姬歌說道:“一直關照你的拓拔憫現在應該就在那個方向的於家家門口,至於是不是還活著”

  孫乞兒的聲音戛然而止,姬歌看到裹挾著一身狂暴靈力的於家影衛已經攻向了執意攔在他身上的孫乞兒。

  “你自己去看吧。”孫乞兒手中七殺一揮斬出一道氣勢如虹的劍氣,劍氣割裂了街道地麵上層層青磚,在地上割裂出了一道數丈之深的縫隙後才將已經是踏入了造化境的影衛寅給逼退。

  姬歌聽到孫乞兒的話後眉頭緊皺,原來拓拔前輩大清早出門去竟然是到於府去了。

  他心中此時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從之前老爺子的那道歎息聲自己就能夠聽出些許不對勁來。

  可能今日拓拔前輩瞞著淺淺和自己隻身一人前往於家就是為了算清五十年前的那筆舊賬,了卻了那樁心事。

  “謝了。”姬歌心情沉重地點點頭,同孫乞兒開口說道。

  遂即他的身形便朝著孫乞兒之前給自己指的東南方向疾掠而去。

  “別忘了我同你說的話,我還會去找你的。”孫乞兒開口喊道。

  影衛寅看到姬歌想要離開這裏,長眸微眯凝視著那道身形,身形一閃便想要將姬歌攔下。

  他說過,今日誰也離不開這片地界,都要給少爺陪葬。

  “咻。”

  孫乞兒又是斬出一道強盛的劍氣,這道劍氣比之先前那一道還要來的剛猛沉重,其裹挾著磅礴劍意以風雷之勢朝著影衛寅襲殺而至。

  影衛寅聽到那呼嘯而來的劍氣聲,神色一凜隻能止住腳步先行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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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

  一條被劍氣割裂開來的數十丈之長的深澗阻攔在了影衛寅的身前。

  “說應該是說過他的性命是我的了吧?”孫乞兒將七殺長劍搭在了肩膀上,眼神銳利如同鷹鷲般看向影衛寅,咧著嘴笑著說道。

  影衛寅五指微曲化作一雙利爪,爪中靈力漩渦瘋狂湧動,他嗓音低沉說道:“那我便親手斬殺了你這個孫家武癡再去收拾那個豎子!”

  “可以。”孫乞兒屈指輕彈七殺,雙眸中有一抹寒芒閃過,他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冷聲說道:“前提是你能夠殺得掉我。”

  姬歌施展出淩雲逍遙遊朝著那東南方向疾掠而去,腳下清風蕩漾,周身靈芒閃爍,身形在虛空之中隻留下了道道殘影。

  他眉頭緊皺神色焦急,口中呢喃道:“拓拔前輩,淺淺,你們千萬不能夠有事啊。”

  於家門庭前。

  被早已經被趙通言買通的門倌周好樂偷襲刺了一劍後的於家家主於歡伯此時不光體內的靈力四散,身下也滿是鮮血。

  不是他的返璞境太過脆弱如同紙糊的一般,而是周好樂手中的那柄魚腸劍威勢太過於驚人。

  在那份名劍譜上名列前茅屈指可數的魚腸劍在千年之前可是一柄沾染了不少大帝之血的帝兵。

  死在魚腸劍下的大帝足有一掌之數,當年這柄魚腸可以說是震爍了諸天百族,甚至大帝聞之都色變。

  所以輕易刺透了返璞境強者於歡伯的堪比武夫金身的身軀也是在情理之中。

  於歡伯捂著背後的傷口,神情冷峻地看著躲藏在一旁的周好樂,手掌一翻屈指輕彈將一道返璞境精純靈力凝聚而成的指劍激射向周好樂。

  背叛於家,背叛自己的人,無論是誰他於歡伯都要讓他死在自己的身前。

  “主人救我!”周好樂感覺到自己被一道死亡的氣機所籠罩後驚呼出聲來。

  趙通言看到於歡伯這一垂死掙紮的舉動後,冷哼一聲,旋即右腳輕輕踏地,身形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孫桐鳳與吳商枝相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那抹訝異之色。

  就在剛剛趙通言在刹那間所展現的半步歸真境的靈力威壓竟然讓他們二人體內的靈海都是渾然一震。

  沒想到趙通言隻是比他們先行了半步,就已經在大道上走到了一個足以讓他們二人望塵莫及的峰嶽之上。

  就在一呼一吸之間,滿目凜然威嚴的趙通言已經站在了一臉惶恐不安渾身顫栗的周好樂身前,身軀一震,一股無形的靈浪自他身上席卷肆虐而來,將身後的周好樂給掀翻出去。

  周好樂的身軀被拍飛出去將一麵牆撞塌之後直接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當然這股靈浪更是將那柄由於歡伯激射而來的靈力指劍給阻攔了下來。

  靈力指劍在觸碰到那道靈浪後節節寸斷,最後徹底的崩碎開來。

  趙通言沒有出手隻是站在了那裏就將於歡伯一擊殺招給接了下來。

  這倆人的實力強弱境界高低高低立判!

  “於家主何必這般心急?”趙通言負手而立戲謔一聲道:“再怎麽說這人也曾經是你於家之人,隻不過是後來我出的價錢更高一些他才轉投到我趙家,說到底還是你於家主對待這些個下人小氣了些。”

  趙通言搖搖頭,淡淡說道:“沒有給人家足夠的銀錢,人家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地給你賣命呢?”

  “這種禦人之道於家主不該是熟稔的很嗎?”

  看到趙通言不費吹灰之力地將自己的攻伐手段給接下來後,又聽到他那幾句嘲諷後,臉色極為地難看,他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名門的家主,竟然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於歡伯,你有今日這般地步也怪不得別人。”好像是察覺到了窮途末路的於歡伯的心思,吳商枝露出一臉和煦微笑,輕聲說道:“若是五十年前你沒有對拓拔憫出手,恐怕也不會有今日拓拔憫求死這件事,然後我們三大家也不會對你這般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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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商枝一手負後一手置於小腹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溫雅姿態。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胸口被洞穿的拓拔憫,說道:“這麽一個和藹的老人家你都會下得去手,我想恐怕這世間就沒有你於歡伯不敢做的事情了吧?”

  “甚至長此以往下去,屆時說不定你還可能會對那四位大人圖謀不軌。”

  “哈哈哈哈。”聽到這位吳家正人君子的咄咄逼人的言語後,於歡伯怒氣反笑道:“難道這就是老一輩說的書生殺人不用刀,萬事全憑一張嘴。”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於歡伯這個粗人今日算是長見識了,沒想到你吳商枝還真是口燦蓮花,口若懸河,這沒有的事情硬是讓你說的如同真的一樣。”

  “即便今日沒有拓拔憫這人今日來我於家求死,恐怕明日你們也會安排一個拓拔俊,後日安排一個拓拔餘來我於家生事。”

  “難道五十年前的那件事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即便是重要那也不過是對拓拔憫一人而言,於你們三人有何關係,無非是你們拿來討伐我於家的一個借口罷了。”

  “說我打壓當年的江湖?若不是我打壓著那座江湖近三十年沒有抬起頭來,你們這三家今日還能夠如此的高坐於眾家之上?”

  “恐怕即便沒有拓拔憫這件事,我想你趙通言也會安排我家的門倌使出些手段,然後你們在借機登門我於家。”

  “拓拔憫隻不過是今日恰巧因為五十年前的那口鬱氣走進了你趙通言設下的局當中。”

  “我說的對與不對?”於歡伯掃視了那三人,目光最終落在了趙通言的身上,慘笑一聲道。

  “是又如何?”趙通言拂袖一揮,“你親手殺死拓拔憫是事實,所以我趙家討伐於你於家是名正言順,即便是四位大人那邊我也會如實稟奏。”

  “算無遺漏,算無遺漏。”一身紅衣的孫桐鳳搖搖頭笑著說道。

  “於歡伯能夠敗在他趙通言的手中,也不算憋屈。”

  “趙家肯定是對於家早有圖謀,趙通言用了這麽多年來下一場不為人知的局,今日這棋局一現,恐怕這整座奉天城東城就要變天了!”一身儒雅風流的吳商枝笑眯眯地說道。

  “動手吧。”於歡伯獰笑一聲,毫不顧忌背後的那道魚腸劍劍傷,將靈海之中的靈力運轉開來。

  今日他即便不能夠拉上趙通言墊背,他也不會讓他全身而退的。

  膽敢算計他於家,就要做好付出沉痛代價的準備,哪怕他是半步歸真境的強者亦是如此。

  隻是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於潛龍,之前他看了停軒樓那邊一眼,那裏火光衝天,而且那座富麗堂皇素來是名門子弟趨之若鶩的地方已經被熊熊大火所燃盡。

  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麽了樣,影衛寅有沒有將其平安帶出來。

  隻要他於家還有一絲絲血脈在,那他於家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爺爺!”

  就在於潛龍思緒之間,一道略帶悲愴的聲音將他的思緒給打斷開來,而趙通言也暫時放下手中的攻勢,轉頭看向於府門庭前的街道。

  在那裏站著一個年歲不大也就是在豆蔻之年的少女。

  那少女神色思量雙眼含淚地看著於府偌大的朱門前台階下的那具屍首,放聲大哭道。

  而後她不顧一切般地跑向倒在地上生氣斷絕的拓拔憫。

  吳商枝與孫桐鳳極為自覺地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既然這個少女喊拓拔憫爺爺,那她的身份便是不言而喻。

  她就是拓拔憫的孫女,也是他心頭肉掌上珠的巫淺淺。

  巫淺淺對於之後他們的造勢會有很大的用處,所以他們二人現在盡量遷就於她。

  “爺爺,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巫淺淺癱坐在地,趴在身軀一片冰涼的拓拔憫身上,搖晃著他的身軀,兩行熱淚順腮邊而下,兩眼紅腫含淚水瑩眶,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