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平事與有愧人
作者:江白衣      更新:2020-06-29 14:22      字數:4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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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崗兵鎮分有外城與內城之分,外城之中多數是些沒有踏上靈力修行的市井百姓,當然也有一些路經此地的靈力修士。

  隻不過他們一般並不會在此做太多的逗留,所以外城方圓數百丈多的是如同那家一麵之緣麵館的掌櫃老翁與天下第二樓的夥計這樣靈力修為盡失或者是沒有修為之人。

  而內城當中則是修行豪門貴族林立,在外邊哪怕你是家財萬貫,坐擁金山銀山可若是你沒有靈力境界傍身,也會受盡白眼,甚至會因為稚子抱金過市而引來殺身之禍。

  更不用說內城更是瓦崗兵鎮的軍營所在,數十萬巫族士卒皆是踏上靈力修行之人,凝神境天相境的練氣士更是不計其數。

  一道十幾丈高的城牆橫亙在了內外城之間,將天上人與人間人分隔開來。

  在內城的城門口,一輛輛高高懸掛著繡有龍門江湖的旌旗的馬車正在接受守城士卒的檢查。

  守城的士卒明顯與其中的那名領頭的中年男子相熟,正在熱切地聊著。

  “江老弟,怎麽這次在內城當中待得久了些,我是恰巧這些時日當值,若是我閑下空來肯定要好好請老弟你喝上兩杯的。”那名守城士卒明顯是要比那名中年男子大上幾歲的,所以稱呼他一聲江老弟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被其稱呼的江老弟正是這次龍門江湖的帶隊人江庭。

  江庭牽著那匹毛色灰亮的大馬,笑嗬嗬地拱手說道“這次主要是帶著大小姐出門,不太方便,等到我下次押鏢來瓦崗兵鎮,肯定是我請趙老哥你好好喝上一頓的。”

  被江庭稱呼為趙老哥的那名士卒笑吟吟地點頭,說道“那就一言為定。”

  “趙叔好。”裘瓔珞從車廂內走了出來,對著那名守城老卒拱手說道。

  “好,好。”守城老卒嗬嗬一笑,看著她身上的那股子英氣勁兒,問道“該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吧”

  裘瓔珞微微一笑,默不作聲。

  江庭則是結果話去,笑吟吟地說道“大小姐生性灑脫,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能夠有這般氣力能夠約束的住她。”

  “也是,不知道誰家的小子會有這般福氣能夠娶龍門江湖大小姐為妻,那這小子上輩子得念了多少經書修了多少善事啊。”守城老卒看了裘瓔珞一眼,點點頭,說道。

  裘瓔珞聽到這話後神色不變可是心中早已腹誹不已,好像某人還對自己愛答不理。

  隨後那名守城老卒瞅了瞅四周,將江庭拉至一旁小聲地說道“現在這外城當中有人鬧事,聽說有人血洗了天下第二樓,大將軍已經派出了三隊士卒其中還有一天相境的百夫長帶隊,可是現在看天色時日恐怕是個有去無回了。”

  隨後他又壓了壓聲音,說道“所以我勸江老弟就不要在外城逗留了,不太平,更不要走這條瀟湘街道了,最好是繞路而行。”

  江庭聞言點點頭,緊接著小聲詢問道“趙老哥知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在外城當中鬧事”

  姓趙的守城士卒聞言低聲說道“聽從那邊談過來的百姓說是瞧著那夥人與城門前張貼的通緝畫像上的幾人相像,而且其中聽說還有一名姓姬的青年,不過現在已經飛劍傳信於綠甲士卒了,等到那支綠甲大軍趕來,就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了。”

  裘瓔珞在聽到那句姬姓青年以後神情明顯一陣恍惚,渾身顫栗。

  江庭心中了然,強裝鎮定地拱手說道“那弟弟就多謝老哥提醒了,改日一定好好招待趙老哥。”

  “行了,快出城去吧,晚了城門可就要關閉了。”守城士卒招呼他說道。

  繼而那一輛輛龍門江湖的馬車便如一條長龍般緩緩駛出內城,進入到了不是很太平的外城當中。

  坐在車廂內的裘瓔珞摩挲著那杆長槍,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喊道“師父。”

  “小姐,怎麽了”江庭揮揮手示意車隊放慢速度,策馬

  來到馬車一旁,湊近後出聲詢問道。

  裘瓔珞斟酌半天,心中打了半天的腹稿如何委婉地開口但一張口還是直接問道“姬公子他”

  江庭出聲阻攔,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小姐,若是被人知道我們龍門江湖與姬公子有所關聯,而他也正是借我們從而進入瓦崗兵鎮的,你知不知道我們要擔多大的罪責”江庭以練氣士的心湖漣漪手段同裘瓔珞說道。

  “屆時恐怕錄天城中就再也沒有龍門江湖,當家的辛苦積攢下來的家業便毀於一旦,到那時不要說小姐你,恐怕就連那些個臨時雇傭的夥計都會被牽連其中性命難保。”

  車廂內的裘瓔珞在聽到這些話後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攥住長槍,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再說了,那也不一定就是姬公子,天底下同名同姓的都不在少數,更別提姓姬的了。”江庭聽到車廂內沒有了聲響後,再次出聲安慰說道。

  過了良久,等到龍門江湖的馬車馬上要駛入那條鬆岩街道繞路天下第二樓時,馬車內的裘瓔珞終於是輕聲地說道“若萬一真是姬公子,真是我們龍門江湖的救命恩人呢”

  “若事後得知那就是姬公子,那日後我們會不會心懷愧疚,難道師父你要整日活在內疚自責當中嗎”

  聽到師父沒有反駁自己,裘瓔珞緊握槍身,輕聲問道“師父,你還記得當初姬公子在麵對端莊他們幾人時所說的什麽話嗎”

  馬車外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響。

  “此劍無愧天下有愧人。”裘瓔珞如同回到了那日強敵環伺的深夜,同姬歌一道,一字一句傾吐說道。

  終於馬車外有了響動,江庭略帶威嚴的聲音傳到了馬車之中,“繼續前行。”

  天下第二樓。二樓。

  景心事將手中的永遇樂輕輕挽了個劍花,劍身上靈芒吞吐不定,劍鋒指向姬歌,此時他的眼中也終於流露出了些許的殺意。

  姬歌暴嗬一聲,一步踏出空中竟然傳來一陣靈爆聲響,地麵木板也是凹陷了下去。

  他大步流星在虛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揮動著拳鋒朝著不遠處景心事的麵門轟砸而去。

  右拳之上一聲龍吟,其上紫電乍現纏繞,左拳之上一道凰鳴,手掌中有淡粉色的凰火燃燒。

  此時的姬歌宛若一尊從遠古而來的戰神般,腳踏諸天萬界,手握浩瀚星辰。

  “嘖嘖,若是說我隻是凝神境或者是半步造化境對上現在的你也會避其鋒芒退避三舍。”

  而後他頓了頓,看著自己一直看好的這名後生晚輩,獰笑一聲,“可惜在造化境的我麵前,這些都不過爾爾。”

  旋即他同樣一步邁出,一劍遞出。

  劍氣如滾滾東逝水的江瀆奔湧向姬歌,使得堅硬如虛空壁壘也層層凹陷下去。

  轉瞬間在外圍觀的眾人便看到整座天下第二樓轟然倒塌下來。

  姬歌的拳鋒砥礪在了景心事斬出的劍氣之上。

  “轟。”

  其身下的本就轟塌下去的的天下第二樓的碎石瓦礫在那道轟撞所產生的威壓之下直接化作一堆齏粉。

  “竟然真的是造化境。”不遠處的一直關注著那處戰場的白落花等人終於看到那兩人顯現出了身形後,忍不住說道。

  他們沒想到姬歌竟然真的會一人對上一造化境的強者。

  造化境的強者隻有親自與之交手以後才能體會到其可怕之處,而白落花在進入巫域之後更是與兩名造化境的練氣士交過手,所以更能清楚其領悟了天地間的功參造化以後的強大之處。

  “臣歌哥他可以嗎”雲生玲瓏怯懦懦地小聲問道。

  雖然昨晚他莫名其妙地向自己討要了一小瓶凰血,可自己卻不認為自己地凰血有那麽大的威勢能夠將一造化境的強者挫敗。

  百裏清酒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即便是他敗了,若是能夠同他共赴黃泉她沒有再思量下去,或許也不失為一件佳事。

  白落花則是抿了抿嘴唇,臉上一陣釋然,她笑著開口說道“即

  便是輸了,我們也沒有理由責怪他什麽。”

  看著淩空而立衣衫襤褸的姬歌,她又補充說道“臣歌他已經做的很好了。”

  景心事揮出的淩厲劍氣落在姬歌的拳鋒上,姬歌的拳麵便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汩汩流出。

  而姬歌卻沒有因為拳麵上劇烈的疼痛後退半步,他低喝一聲,右拳上一道龍影纏繞,在一聲清澈的龍吟以後那道龍影便攀附在了劍氣之上,將那股已經化為實質的劍氣所緊緊纏繞。

  龍影上紫雷斑駁,不斷削弱這劍氣鋒芒。

  而後姬歌又遞出左拳,砸向那道劍氣。

  左拳之上凰形閃現,不斷雙翅一陣,裹挾著足以引燃虛空的凰火衝向那道劍氣。

  霎那間,之前還“鋒芒畢露”的劍氣便被那一龍一凰所消耗殆盡,繼而姬歌用滿是鮮血的雙指將那道細微的劍氣輕輕夾住。

  雖然劍氣已經很微弱,但還是令他的雙指隱隱作痛,姬歌冷哼一聲手指尖有紫雷炸響,徹底地將那道劍氣所折耗而去。

  姬歌低頭看了看右手拳麵上那道傷痕,差一絲便會傷到一根靈脈,他從衣擺上私下一條衣帶將其簡單地包紮一下,隨後一臉正色半分不敢掉以輕心地看向一直等待著自己的景心事,說道“像這樣的劍氣你還能揮出幾次”

  景心事聞言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向你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拳頭又能夠遞出幾次”

  姬歌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又看了鮮血將布條浸透的右手,隨後他轉過頭去心有靈犀地看了眼處隱匿在不遠處的白落花等人,皆是一副淒涼相。

  而後他轉過頭來,看著躍躍欲試的景心事,沉聲說道“一直。”

  景心事聞言嗤笑一聲,看著雖說不是強弩之末但想必手段盡出的姬歌,好奇地問道“是不是在對上連翹時你用的也是這招”

  姬歌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後他哂笑地搖搖頭,說道“連翹可比你慘多了,若是你對上那時的我,想必也沒有這麽好的心情來說這麽多的廢話了。”

  “哦是嗎”景心事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對著姬歌眨了眨眼,隨後右手高高抬起,手中的永遇樂輕輕揮下。

  就在此時,一隊馬車出現在了瀟湘街道上,闖入了圍觀人群的眼中,更是落在了眼觀八方的姬歌瞳眸之中。

  旋即他接連向前轟出兩道拳罡,以便能夠稍稍滯緩那道鋪天蓋地籠罩而來的劍氣。

  隨後他向後暴撤而去,在與景心事拉開距離以後以心湖漣漪的手段同白落花說道“落花姐,你看到那隊馬車了嗎”

  白落花略帶狐疑的語氣在姬歌的心湖間響起,“這該不會是你安排的後手吧”

  “不是。”姬歌果斷地說道“隻不過若是車廂中有名女子衝著你們招手,在保證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你們大可以放心上車,他們應該會帶我們出城。”

  “我知道了。”白落花回應說道。

  隨後她便看到一道白色流光朝自己這邊飛掠而來。

  她探手一握,入手微涼,攤開一看正是姬歌一直懸係在腰間的那枚須臾戒子玉佩。

  “收好,係掛在腰間。”姬歌最後叮囑說道。

  隨後他便再沒有了音訊,因為此時的姬歌已經被漫天的劍氣鋪天蓋地籠罩開來。

  那隊馬車行走的速度極快,最前邊的那輛馬車車廂內窗簾被人從裏麵掀開,一雙靈動的美目一直掃視著周邊的戰場。

  等到馬車行至那片天下第二樓的廢墟前時,馬車當中傳來一陣聲響,最前邊的那名中年男子揮揮手,示意馬車車隊放慢速度。

  最後那名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後神色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那處廢墟。

  在那處廢墟當中,有一柄他再熟悉不過的黑劍插在了地上。

  就是旋即他猛然豎起右手示意車隊停下。

  插在廢墟上的那柄劍,正是那把誓要撫平天下不平事的黑劍。

  至於劍名,姬公子有沒有說過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姬公子就在這裏。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