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墨辰醋缸翻了
作者:烈缺      更新:2020-06-29 14:30      字數:30197
  第182章 墨辰醋缸翻了

  雲清染坐在梳妝台前,透過麵前的銅鏡,可以看到站在她身後的雲子烯。‖@

  “君墨辰要見你。”

  這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君墨辰隻要回到京城,知道她被帶進皇宮之後就沒有再出來,就會立刻來見她。

  而景王也一定會讓君墨辰來見她,按照景王的劇本,便是要君墨辰和雲子烯發生衝突,最後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我知道了。”

  雲清染咬了咬嘴唇,這皇宮裏到處都是景王的人,現在她要和君墨辰見麵了,景王的人肯定會盯得死死的。

  如今,雲清染的寢宮裏是安全的,她用從紅藥那裏學來的控魂絕將這裏的人都變成了傀儡。但是要與君墨辰碰麵的話,景王一定會格外注意,會特地額外派人來盯著的。

  “清染,你打算怎麽做?”

  雲子烯擔憂了起來,有景王地看著,雲清染不能和君墨辰直說,但是如果……說了違心的話,怕是君墨辰要誤會了。

  雲清染站了起來,鏡子裏麵的自己,含笑如春,不見一分一毫的憔悴,這樣等一下的演出應該是很有說服力的。

  若是墨辰不能明白,她也不能退縮了,雲子烯不能死,她很清楚這一點。

  雲子烯從雲清染的眼神中得到了他的答案,心又一次發疼,疼到麻木。

  為了他,清染願意傾力相護,即使會讓她自己受苦,即使會心痛,她也在所不惜。

  ★

  雲清染走到珠簾後麵,將珠簾透視而過,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近在咫尺。

  以前他老坐輪椅,大家都沒太注意他的身高,如今不再坐輪椅了,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是如此高大挺拔。

  他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竟是那麽的有吸引力。今天的他依舊是一身白衣,皮膚雪白,烏木般的黑色眼眸,烏發束著白色絲帶,飄逸自然。

  他的神情帶著一些倦色,同時又額外的凝重。

  此刻比起他的疲憊,還有別的事情更加重要。

  雲清染清了清嗓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世子爺想要見本宮?”

  一開口,就仿佛一道無形的鴻溝阻隔在了雲清染和君墨辰之間,他們兩人之間呢隔著的已不再隻是一道珠簾而已了。

  一聲世子爺,一聲本宮,讓君墨辰的眼神瞬間變成了冰棱,恨不得將眼前的珠簾全部戳穿。

  聲音依舊是那個聲音,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君墨辰無法繼續理智地站在原地。

  “嘩——”

  珠子劈裏啪啦地掉落了一地。

  雲清染麵前的珠簾被君墨辰粗暴地扯下來,同時手臂被他狠狠地拽住,君墨辰狠狠地盯著雲清染,幾乎是用吼的,“你剛剛說什麽?”

  君墨辰已經很努力地克製住這一刻從他胸臆間迸發出來的怒火了。

  好,很好,她還精心裝扮過了!沒有一點不情願的神色,沒有半點被囚禁的樣子,反而好像生活得很不錯!

  “世子爺,這樣對本宮動手動腳的,似乎於理不合吧?”

  雲清染感覺到加諸在她手臂上的力道在加大,他在生氣,十分生氣。

  “世子爺?本宮?本世子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愛妃對本世子這麽客氣了!”

  這個女人,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說話!她怎麽可以!

  “世子爺,難道不知道過些日子,本宮就要被冊封為皇後了嗎?從此便不再是世子爺的世子妃了。”

  雲清染迎上君墨辰的目光,他第一次用這樣凶的目光看她!他現在一定恨不得將她給撕碎了的。

  “冊封皇後?愛妃說的是你自己嗎?”君墨辰咬著唇,心被她傷了個徹底。

  她說她要做皇後,做雲子烯的皇後!君墨辰忽然想發笑。

  告訴他,她有苦衷,告訴他,她剛剛說的隻是個玩笑!那麽他現在立刻馬上踏平這皇宮,帶她離開!告訴他!

  今天進皇宮的時候,君墨辰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的,結果一見麵,她就將一切全部都打亂掉了。

  “世子爺,你我情分已盡了,我承認曾經對你有過些情誼,但相比之下,皇上他對我來說更加重要一些,我與他十幾年的情分,怎是一朝一夕的相處所能相比的呢?”

  雲清染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殿內的情況,這殿內的宮女太監肯定有不少景王的人,今日這出戲,她無論如何都要演完。在部署好一切之前不能在景王麵前露了馬腳。

  “我們隻是一朝一夕的情分?”

  這女人還真是知道怎麽激怒他!

  好一個一朝一夕的情分,好一個一朝一夕的情分啊!

  她和雲子烯是十幾年的情分,他們的就是一朝一夕的情分!

  “難道不是嗎?”雲清染清清冷冷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此刻表現得很平靜。

  “愛妃看來是忘記了在本世子身下呻吟嬌喘時候的模樣了,光是這樣的日子就已經不止是一朝一夕了呢,愛妃的記性還真是不好!”

  君墨辰氣紅了眼睛,心被狠狠地撕扯了。

  這就是她一直不肯對他說出那句話的原因嗎?因為她終究還隻是當他是她的家人,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終究還是沒有把心交給他!因為在她眼裏,雲子烯比他還要重要!

  “男歡女愛,很正常的,無關情愛。”

  雲清染無所謂地聳聳肩,仿佛對她來說,那些和君墨辰在一起的日子都是無關緊要的,是說忘掉就可以忘掉的。

  “男歡女愛,所以鳳怡也隻是一場無關情愛的產物?對你來說,本世子和女兒都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對嗎?”君墨辰想,或許他應該將這個女人的心給挖出來,看一看是不是紅色的!

  “隨便你怎麽說都好。世子爺,從前我和皇上是名義上的兄妹,世俗不容許我二人走到一起,所以大婚當日,我沒有跟他走,但是現在不同了,全天下都知道我與他不是親兄妹,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所以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了,至於鳳怡,就麻煩世子爺照顧了。”

  君墨辰雙眼通紅,是麽,她那個時候就是想和雲子烯一起走的,如今隻不過是遲到了一年多而已。

  “真遺憾,未來的皇後娘娘,本世子今天就是要將你帶走,不管你心裏裝著的是雲子烯還是這個皇後的位置,你這輩子就算是困死也隻能困在鎮南王府裏,困在我君墨辰的身邊!我半死不活的時候都沒放你走,現在你就跟別想了!”

  他不會放她走!不會!以前他想過放她走的,那時候她沒有走掉,還拚了命地要留住他,那麽現在就休想再從他的身邊逃走!休想!

  君墨辰拉住雲清染的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今天你都得跟我回去!”

  雲清染連忙抓住身邊的一個宮女,同時掩藏住自己的腳,不讓腳上的鐐銬暴露出來。

  雲子烯走了過來,見君墨辰拉著雲清染,連忙上前,“君墨辰,你在做什麽?”

  雲子烯按住君墨辰的手,阻止他繼續拉扯雲清染。

  “來的正好。”

  君墨辰看到雲子烯,怒火叢生。

  空著的另外一隻手直接就往雲子烯的身上打去。

  但論武藝,雲子烯豈是身體康複之後的君墨辰的對手,這一拳,讓雲子烯被震開,後背裝到大殿的主子上麵。

  雲子烯嘴角鮮血溢出。

  雲清染忙腳上有鐐銬在,不敢跑過去看情況,隻能冷著聲對君墨辰,“大膽君墨辰,以下犯上,這是死罪!”

  “你認為我現在還會在乎死罪不死罪嗎?”

  君墨辰死死地盯著雲清染,他的眼神告訴雲清染,他根本不在乎死罪不死罪,今天就算是殺了雲子烯,再將她給扛出宮也在所不惜!

  “清染……”雲子烯抹去嘴角的鮮血,見雲清染被君墨辰給誤會,心疼不已。

  “皇上!臣妾懇請皇上將此事交給臣妾自己來處理!”雲清染知道如果雲子烯待在這裏,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她不能看著兩個人當著她的麵大打出手。

  “可是,他……”如今的君墨辰正在氣頭上,怕是做出的事情會不能用常理來推算了,君墨辰太在乎雲清染了,真的什麽事情都會做出來的。

  “臣妾懇請皇上!”雲清染提高嗓音,重複道。

  雲子烯看著雲清染堅定的眼神,知道無法插足到他們兩人之間。

  他隻能離去,臨走還帶走了宮殿裏的宮女太監們,雖然他能知道屏退了看得見的宮女太監,屏退不了景王藏在這裏的幾雙看不見的眼睛。

  “怎麽?你很心疼他?那麽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就能夠殺了他,如果想要他活命的話,現在就跟我離開!”

  她該死的心疼雲子烯!她該死的用這種方法折磨他!

  “我不會跟你離開!你也不能殺他!他是皇上,你殺他是弑君!”

  “弑君?你要不要試試,我會不會為了你……弑!君!”君墨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話裏透著狠,他會的,他真的會的!

  “君墨辰,你威脅我?”

  雲清染的手心都是冷汗,看到君墨辰這樣,她的心都碎了,她的話傷害著他的同時也在傷害著她自己。

  可是她一定要將這出戲演完的,她不能輸,輸了就是輸掉先機,輸掉雲子烯的性命!

  聞言,君墨辰湊到雲清染的耳邊,他的嘴唇幾乎要貼上雲清染的耳朵,“你的心好狠,懂得如何將我的心戳得千瘡百孔,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不忍心傷你,但是雲子烯就不一樣了,他敢動你,我就殺了他。我容許你傷我,不容許你離開我,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雲清染的心也在被君墨辰淩遲著,我容許你傷我,不容許你離開我,他的心意,她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雲清染猛地將桌上的匕首拿起來,指著自己的脖子,“君墨辰,你給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刹那間,君墨辰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手腳仿佛結了冰。

  她用死來威脅他,她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

  君墨辰的手失去了力氣,無力地垂下,身形不穩,後退的腳步搖搖晃晃。

  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這句話不斷地在君墨辰的腦海裏回蕩著,一遍又一遍,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

  “好,好,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她贏了,她贏了!

  君墨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鳳鳴宮裏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鎮南王府。

  一路上,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君傑看到君墨辰回來,卻是一副丟了魂魄的模樣。

  這樣的君墨辰,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

  “爺,發生了什麽事情,爺……”

  君傑試圖和君墨辰說話,可是君墨辰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邁著虛浮的腳步目光空洞地走進了房間,然後閉門不見任何人。

  君墨辰的樣子嚇壞了鎮南王府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鳳怡一直哭一直哭,不管綠竹紅梅怎麽哄都沒有用。

  “秋影,你不是跟著爺一起去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爺從宮裏回來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無奈之下,君傑隻好向陪著君墨辰一起去了皇宮的秋影。

  秋影抿著唇,思量著要怎麽說。

  “你磨蹭什麽啊,快說呀!”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磨蹭!

  “我沒有跟爺進鳳鳴宮,不過在殿外等候的時候我聽說,娘娘她……”秋影皺著眉,心裏也是萬般糾結。

  “娘娘她怎麽了呀,你倒是快說呀!”君傑都快急出火來了!

  “娘娘她要做皇後娘娘了!”

  “皇後?秋影,你開什麽玩笑!那是我們的世子妃娘娘啊!是我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小小姐的娘親,怎麽會做皇後娘娘!”

  “因為皇上喜歡我們娘娘,所以就……”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不是奪人妻子嗎?皇上他也混蛋了吧!”這簡直比夜弘毅還要可惡啊!

  君傑氣結,才顧不上說的話有多大逆不道了。

  “那個混蛋雲子烯以為他是誰啊,在這京城之中,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怕什麽,大不了我們把皇宮給掀了,將娘娘搶回來!”

  “若隻是雲子烯一廂情願倒好了,咱們就將娘娘搶回來,可是……娘娘她,好像是自願的。”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娘娘是自願的,光這一點,就已經將他們爺淩遲了,他們爺是那麽愛娘娘的,知道娘娘自願放棄他嫁給雲子烯,怎麽承受得了?

  “你說什麽?!”君傑無法淡定了,“娘娘怎麽會……”

  “秋影你胡說,我們小姐她不是這樣的人!”綠竹聞言,忙站出來幫雲清染解釋。

  “她不是,那你告訴我為什麽爺會變成這副樣子回來?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可以傷爺到這種地步?我告訴你,就是王爺王妃出事,世子爺也都冷靜沉著地應付著!也就隻有你們小姐有這能力讓爺變成這副樣子!”

  秋影的火氣也上來了,朝著綠竹吼了回去。

  “你胡說胡說胡說!小姐不是,不是,就不是!”綠竹含著淚,拚命地搖著頭。

  綠竹哭了,抱著鳳怡一起哭,不準他們說小姐的壞話,不許!小姐是不會不要世子爺,不會不要小小姐,不會不要他們的……

  秋影見綠竹哭成了淚人兒,也不好再與她爭辯下去了,他也是心情不好才會發脾氣的。

  這邊正亂成一團,門衛就小跑了過來。

  “傑侍衛,雲大人求見世子爺,這該如何處理?”

  世子爺誰都不見,王爺王妃又下落不明,有人來拜見,門衛也隻好先詢問君傑了。

  “跟他說我們爺今天不見客!”君傑思量了一下到,他們今天都煩躁著,那個老頭子又來添什麽亂,本來看他就夠不順眼的了!

  “好,我這就去跟雲大人說明。”門衛聞言便忙照著君傑說哦的去做。

  然而過了一會兒,門衛又跑了回來。

  “傑侍衛,雲大人說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世子爺說,說是如果世子爺不見他的話,會後悔一輩子的。”

  對方都這麽說了,門衛也不好不再來傳達一下。

  君傑楞了一下,那老頭子真有這麽重要的事情跟他們爺講?

  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世子妃嫁過來那麽些日子,也沒見他來看過幾回,這個時候府裏出了事情他倒是來了,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去見他。”君傑不敢貿然讓人進來,想了想還是他先去會一會這個雲遠恒。

  君傑匆匆跑到門口,雲遠恒果真就站在那裏。

  “不知道雲大人登門造訪所為何事,今日我們爺身體抱恙不方便見客,如果雲大人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還是改日再來吧!”

  君傑對雲遠恒沒啥好印象,加上心情不好,更是對雲遠恒沒什麽好口氣了。

  雲遠恒將一枚戒指交到了君傑的手中,“請將這枚戒指交給你們世子爺,他見了這枚戒指之後如果還是不肯見我,那我無話可說。”

  戒指?

  君傑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玉質的,質地還算上佳,但絕對不是什麽極品,款式很簡單,整體感覺很素雅。

  君傑將信將疑地拿著戒指,“好,雲大人且稍候。”

  君傑拿著戒指去見君墨辰。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房間裏麵光線有些昏暗,因為門窗都沒有打開。

  眼睛掃視了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沒有君墨辰的身影,最後他在床榻上發現了君墨辰,他側臥在床榻上,雙目緊閉,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君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床邊。

  “爺,雲大人來訪。”

  君傑等著君墨辰回應,兩久,才聽到君墨辰說了三個字,“讓他滾。”

  “可是雲大人說,世子爺見了這枚戒指就會想見他了。”

  君傑將戒指遞到了君墨辰的麵前。

  君墨辰眼皮微微動了一下,然後眼睛緩緩睜開。

  這沒戒指是……!

  君墨辰一把抓起戒指,“他人在哪裏?”

  “門口!”君傑也大驚,不明白君墨辰為什麽這麽大反應。

  戒指是他送給清染的那一枚,不會錯的!清染第一次管他討要東西,他很認真地挑選了,但是因為當時他們身處在小鎮上,他能選到的也隻有這一枚相對出挑的戒指了,他還說回京之後要補她一枚的。

  君墨辰拿著戒指,使出了讓大家都望塵莫及的輕功,以眾人難以望其項背的速度來到了王府門口。

  “告訴我,戒指是哪裏來的!”君墨辰狠狠地盯著雲遠恒,幾乎要將對方給撕碎。

  “世子爺,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雲遠恒麵無表情地陳述道。

  “你不是雲遠恒!”隻一眼,君墨辰就認了出來,這絕對不會是雲遠恒,外表很像,但是語氣和眼神一點都不像!

  “世子爺果然聰明,一眼就認出來我不是雲遠恒了,不過世子爺的聰明似乎不是一直都管用的。”“雲遠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不是真的雲遠恒,似乎還有些看好戲的心態。

  君墨辰楞了一下,似乎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一股欣喜從心底湧出來,一個假雲遠恒拿著清染的戒指來找他了,那麽是不是說明這個人是清染安排的?

  “全府戒備,不許任何人靠近王府一步。”君墨辰吩咐道,然後對著“雲遠恒”道,“你,跟我來。”

  君墨辰帶著假雲遠恒進了王府,兩人於正廳坐下。

  “說,你是誰,戒指怎麽來的,你想要跟我說的話是什麽?”

  東方澈不緊不慢地摘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他的真實麵容。

  “東方澈!”

  這個假的雲遠恒竟然是東方澈假扮的!

  他怎麽會在京城裏?他不是回滄瀾之地去了嗎?

  還有,他的身形要比雲遠恒高大許多,此時看起來卻與雲遠恒的身形一般。

  “我學過縮骨功,可以模仿雲遠恒的身形,易容術是師傅她老人家的拿手活,我雖不能全學到,但還不至於一點都不會。”

  東方澈解釋道。

  至於東方澈為什麽會在京城裏,而沒有在滄瀾之地,是因為夏侯靜。

  東方澈送紅藥的遺骸回到滄瀾之地,安頓好之後就出來找尋夏侯靜了,當他身處離京城不遠的小鎮的時候,收到了雲清染的信號。

  雲清染身上帶著滄瀾教的至寶通靈寶玉,又因為修習滄瀾七絕,滄瀾教獨有的七絕蛇可以追蹤到她的下落,東方澈一路追尋而來,知道雲清染人在宮中,就以易容術進了皇宮。

  然後雲清染召見了真的雲遠恒,將他軟禁了起來,東方澈則易容成雲遠恒離開皇宮回到雲府。

  東方澈易容成雲遠恒簡直是完美,如果他不開口說話的話,東方澈不喜歡說話,對雲清染算是話比較多的了,要讓他對其他人說一大堆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雲清染又安排了其他滄瀾教的人進宮,選了翠屏跟著東方澈一起離開皇宮,說是她給雲遠恒安排的續弦,有翠屏幫襯著,東方澈就不會那麽快暴露。

  雲遠恒是景王的人,而且是景王最放心的一枚棋子,二十多年都沒有背叛過景王,景王自認為是很了解雲遠恒的,所以對他也最鬆懈,這個時候讓人易容成雲遠恒辦事就放心多了。

  “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一刻,君墨辰的心是雀躍的,連東方澈都用上了,她是真的有事瞞著他的!今天在鳳鳴宮說的話肯定不是她的真心話,肯定不是!

  “還以為你會一直笨下去。”東方澈冷冰冰地說道。

  這種可以酸君墨辰一把的機會不太多的。

  “景王控製著京城和皇宮,想要奪了雲子烯的位,但是他不能自己動手,他需要有人能夠幫他殺掉雲子烯,然後他再出賣將那個殺掉雲子烯的人殺掉,然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坐上皇位了。”

  東方澈隻說一般,剩下的就讓君墨辰自己去想了,以他的聰明,如果不被感情衝昏頭腦的話,應該是可以想明白整件事情的。

  君墨辰雙拳收緊,他明白!

  該死!

  景王想要奪雲子烯的位,想要他動手做那個弑君的人,所以利用染兒來製造他和雲子烯之間的矛盾!

  而染兒,為了保住雲子烯,今天白天就不得不在景王的監視下演這樣的一出戲!

  真是該死!

  景王,你要皇位我管不著,但是你算計到染兒和我的頭上,那麽你的人頭,我要定了!

  不光是君墨辰,君傑等人在聽到東方澈的話之後,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娘娘沒有背叛他們的世子爺,太好了!

  綠竹抽噎了,她就知道小姐不會不要世子爺,不會不要小小姐,不會不要他們的,嗚嗚嗚……

  “事情你都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東方澈道,他們的事情,他插足到此為止。

  知道雲清染在鳳鳴宮裏對他說的都是違心話的君墨辰瞬間滿血複活。

  “東方東子別急著走,你幫了本世子一個大忙,本世子沒道理不回報一下的。”

  “我隻是奉命行事。”雲清染是他的主上,她的話對他來說就是命令。

  “或許我這裏也有東方公子感興趣的東西。不知道東方公子還記得那位夏侯小姐嗎?”

  君墨辰悠閑地喝起了茶,與前一刻判若兩人。他的染兒沒有要嫁給別人,沒有要做那個混蛋雲子烯的皇後,他還有什麽好擔心難過的?

  東方澈目光一凝,“她在哪裏?”

  “麻煩東方公子繼續做這個雲遠恒,多跑幾趟皇宮,照顧好本世子的愛妃。”君墨辰淺笑著說道。

  這個男人,真的很惡劣!尤其是在他心情不錯的時候!

  “好,作為交換的條件。”

  “嗯,成交。”君墨辰衝著東方澈舉了舉杯子,以茶代酒,交易愉快。

  ★

  入夜後,鳳鳴宮。

  雲清染梳洗過後,靠著軟榻,安靜地梳著頭發。

  雲子烯處理完一天的事情後來到鳳鳴宮內,這幾天他一直留宿鳳鳴宮,宮裏皆道,這位尚未被冊封的皇後娘娘甚的皇上的疼愛,殊不知,雲子烯一直都是睡在宮殿外屋的軟榻上麵,不逾禮半分,他之所以要睡在鳳鳴宮裏是不放心雲清染,他實在不知道景王會不會做出什麽其他的舉動來。

  尤其是今日,君墨辰回京城了,景王會不會對雲清染做別的事情很難說,如今皇宮裏麵都是景王的人,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放心。

  “清染,墨辰他……”

  要她對君墨辰說那樣的話,雲子烯知道,雲清染的疼不會比君墨辰少。

  “沒什麽,很晚了,你先休息吧。”雲清染不想去談那件事情,痛,怎麽會不痛,可是她不想去想,有什麽後果,等事情結束了她自己會去承受,眼下,她隻想幫著雲子烯對付景王,其餘的,她真的沒有精力去想了。

  “清染!”看到這樣的雲清染,雲子烯的心很痛,很窒息,她越是堅強的什麽都不說,他越是難受。

  “哥,我們不要談那些好嗎?有什麽事情我自己承擔。”雲清染打斷了雲子烯話。

  雲清染與雲子烯對視著,兩人各自懷著沉重的心事。

  “啟稟皇上,雲大人覲見。”

  這個時間了,“雲遠恒”來做什麽?

  雲子烯和雲清染都很清楚現在的“雲遠恒”是誰。

  知道歸知道,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雲大人有什麽事情嗎?”雲子烯問道。

  “回皇上的話,雲大人說皇後娘娘始終是他的女兒,她要出嫁,他這個做父親不能準備嫁妝,就備下一份禮物送與皇後娘娘,聊表心意。”

  雲清染要是真的被冊封皇後,絕對不會是以雲清染的身份被冊封的,他們絕對會為雲清染編造了一個別的身份,所以雲遠恒不需要為雲清染準備嫁妝。

  雲子烯和雲清染對視一眼,東方澈要送禮物,肯定是別有用意的。

  “宣。”雲子烯道。

  半晌,“雲遠恒”入宮來見雲子烯和雲清染。同時幾個下人抬著一尊佛像跟“雲遠恒”一起進了宮殿。

  “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愛卿平身。”雲子烯道,“這是愛卿為皇後準備的禮物嗎?真是有心了。”

  一尊佛像?東方澈到底在搞什麽鬼?

  ------題外話------

  大過年的,要是缺隻發前麵三千字出來,會不會被群毆?哈哈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大家紅包有沒有拿到壓歲錢啊?o(n_n)o~

  番外之娘娘醉酒

  章節名:番外之娘娘醉酒

  喝酒,雲清染不會,沒辦法,天生沒帶上內細胞。「~

  今天是王妃娘娘過壽。

  王妃本來不想鋪張的,奈何來賀壽的人太過熱情了,結果還是熱熱鬧鬧地擺了一場。

  王妃不喜歡熱鬧,就拉著自己的兒媳婦躲到一邊去開小灶了,外麵那些就交給男人們來處理好了。

  “清染,今天高興,陪娘來喝幾杯吧!”王妃拉著雲清染陪她喝酒,“要是不陪我喝,就是不給我麵子!我告訴你哦,喝醉了的感覺很好的!不騙你哦!喝醉了有很多你平時不會做的事情會做了,平時不敢說的話也敢說出口了。”

  雲清染微,娘這是在教壞她的節奏嗎?

  王妃拉著雲清染的手,用警告的口吻對她說著。“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喝,喝到醉為止!”

  “好了娘,我陪你就是了。”雲清染有一種舍命陪君子的感覺。

  ★

  君傑在熱鬧的人群裏麵東張西望找尋君墨辰的身影。

  真是急死他了,再晚一點,世子妃娘娘那邊可就出大事了!

  君墨辰習慣性地穿著白色的衣衫,清秀得完全不像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麵,態度有些悠閑,別人想上來跟他搭訕聊天,卻被他與生俱來的淡漠氣質排斥在外。

  君傑的脖子都快變成長頸鹿了,望見了君墨辰的身影,他擠開人群,趕忙尋了過去。

  “爺,爺……”君傑氣喘籲籲地來到君墨辰的身邊。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君墨辰一派輕鬆。

  “爺,娘娘她,她喝醉了!”君傑忙慌地跟君墨辰報告雲清染那邊的情況,這給王妃娘娘過壽的日子裏,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一起躲起來喝酒,還喝醉了,這種事情,普天之下也隻能發生在他們鎮南王府了。

  聞言,君墨辰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喝酒傷身,不太喜歡雲清染將自己喝醉了。

  “喝醉了就扶她回房去休息吧。”君墨辰啞聲道,醉都醉了,要批評也等明天她酒醒了再說吧。

  “不是,娘娘她喝醉以後……做了一些平時不會做的事情!”這才是君傑之所以這麽著急的原因。

  “什麽事情?”君墨辰蹙了蹙眉。

  “娘娘她……”君傑看了看四周,前來祝賀的人們熱熱鬧鬧地交談著,他在君墨辰的耳邊低語,免得讓別人給聽見了,“世子妃娘娘在耍酒瘋!調戲府裏的丫鬟!”

  君墨辰的臉當即就黑了下去。

  沒人在聽到這話之後還能鄭靜的,君墨辰也不例外。

  “這女人,最近過得有些太安逸了!”君墨辰的嘴角勾了勾,拳頭同時緊了緊。

  然後就見君墨辰如一陣清風飄得不見影子了。

  君傑拍拍胸口,然後看見剛才君墨辰依靠著的那根柱子上麵多出來了一個手掌印!

  嚇!世子爺真是要殺人啊!

  君墨辰趕到的時候,王妃倒是沒什麽事情,清醒得很,隻是雲清染已經醉糊塗了。

  見到君墨辰,王妃有些心虛地低頭,她也不知道兒媳婦這麽不能喝,沒喝幾口就醉了不說,喝醉之後的情況還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此時的雲清染正拉著王妃身邊的丫鬟,笑嘻嘻地勾著對方的下巴,“美女!嘿嘿!陪我跳個舞吧!嘿嘿嘿……”

  君墨辰的臉色更黑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雲清染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這裏。

  雲清染本來就暈乎乎的,這一轉,就更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搖搖晃晃了好幾步,總算站穩了。

  抬起頭,看見君墨辰,愣愣了看了半天,然後開心地笑了,“你好漂亮哦!”

  醉呼呼的雲清染“欣喜”地發現眼前的這一個比剛才的那一個還要漂亮!

  雲清染伸出手,在君墨辰的臉上狠狠地揩了一把油,就像女色狼調戲清純小男生一樣。

  “哇,你皮膚也好嫩,好好摸哦!”雲清染摸上了癮,將君墨辰的臉欺負了一個夠還不滿足,還繼續往下摸索。

  君墨辰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她居然連他是誰都分不清楚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難道今天換做別人她也打算這麽做嗎?

  氣死他了!君墨辰的怒火都快要把整棟房子都燒成灰燼了,其他人都已經待不下去了,王妃娘娘趕緊對其他人使眼色,帶著他們慌忙逃離,免得被某人的怒火給波及了。

  偏偏當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依舊傻乎乎地笑著,“你的眼睛也好漂亮哦!咦……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呀!”

  雲清染歪著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些,然後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算了,好麻煩,不想了!”

  他是她丈夫!她兩個孩子的爹!

  她竟然敢不記得他!竟然敢!

  君墨辰的關節都“哢哢”作響了。

  雲清染抓著君墨辰的手來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然後繼續在君墨辰的身上探索了起來,她有些好奇地將君墨辰的右手給拿了起來。

  嫣紅的嘴唇高高地嘟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麽讓她不高興的事情了,“為什麽你的手抓得那麽緊呀?”

  為什麽捏那麽緊?因為他現在想揍人!

  雲清染白嫩的手指用力去掰君墨辰的手掌。

  君墨辰低頭看著雲清染迷迷糊糊的樣子,真是有氣都不知道往哪裏發!

  君墨辰暗自發誓,以後說什麽也不會讓這個女人碰酒了!

  誰敢讓她喝,他就剁了誰!

  掰了一會兒,雲清染忽然停了下來,臉皺了起來,“好餓,肚子好餓……”

  醉鬼的思維一向是跳躍的,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我們去吃一點東西。”君墨辰生氣歸生氣,一看到雲清染皺起眉頭,滿臉愁容的樣子,心當即就軟了。

  明天等她酒醒了,他非要好好地懲罰她一下!

  一定!

  君墨辰的話剛說完,雲清染自己就先吃上了。

  雲清染根本沒聽君墨辰說了什麽,張開嘴巴,將君墨辰的手指當成了可以吃的食物給咬了下去!

  那是他的手指,不是她的食物!她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女人,你敢用咬的!”君墨辰咬牙切齒地吼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用咬的!”

  好,很好!真他娘的太好了!

  君墨辰鬱悶地和自己吃起醋來了,她隻能咬他!她的牙印隻能印在他身上的,居然醉得連誰都分不清的時候就敢隨便咬人!

  雲清染含著君墨辰的手指,咬了幾下,硬邦邦地咬不動,又舔了舔,發現沒什麽味道,於是嫌棄地將手指吐掉了。

  “呸呸呸,不好吃……”雲清染嘟著嘴巴,很不滿地抱怨道。

  君墨辰發誓,這輩子他都要讓酒這樣東西和雲清染絕緣!

  一邊是氣到怒火高漲,一邊看著雲清染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軟成了一片。

  君墨辰咬著牙,將暈乎乎的雲清染拉到了一邊的軟榻上,將她按到了軟榻上,讓她坐下來。

  “坐著不許動,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東西來!”

  君墨辰說完,剛要起身,雲清染兩隻手就死命拉著他的手不肯放。

  “不要走嘛……”

  雲清染低低地喚著君墨辰。

  君墨辰一回頭,如遭電擊,看著雲清染露出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的神情,君墨辰大受刺激!

  “不要走嘛……”雲清染又重複了一遍。

  “女人,你當我是什麽,對我又咬又舔,還給我露出這種表情來,我現在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君墨辰在心裏再三告訴自己,不能和一個醉鬼計較,千萬不要和一個醉鬼計較!

  她喝醉了,她是醉鬼!

  無視,無視!

  見君墨辰半天沒有回應,雲清染收回了雙手,低頭,雙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以前這裏好小的呢,平平的,什麽都沒有……我整個人都瘦不拉幾了,但是現在,變大了呢!”

  然後雲清染拉過君墨辰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一天,抬起頭,揚起單純的笑容,“你說,大不大?軟不軟?”

  君墨辰石化在當場。

  嘴唇上方有熱熱的液體流下來了,紅紅的,滴在了他自己那隻按在雲清染胸口的右手的手背上麵。

  雲清染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將君墨辰抱緊。

  柔軟的身體自己貼了上去,豐滿玲瓏有致的身體可以直接通過觸感被君墨辰感覺到。

  “不要走!我要抱抱!我要抱抱嘛!”雲清染嘟著嘴,撒嬌地在君墨辰的身上蹭啊蹭。

  有人能告訴他,為什麽他的老婆喝醉酒之後會是這副鬼樣子?

  一會兒瘋一會兒嬌的?

  這是她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神情的動作!

  君墨辰現在大部分的心情是生氣,小部分的心情是吃醋,和自己吃醋。

  他娘的這女人喝醉以後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抱著的勾引的男人是誰!

  這麽想想,有時候讓她喝一點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一定要確保隻有他在場!君墨辰暗暗地更改了之前的決定。

  在君墨辰咬著牙思考著要把醉鬼雲清染怎麽辦的時候,雲清染自己勾住了君墨辰的脖子,笑盈盈地在君墨辰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墨辰,你流鼻血了,需要先處理一下嗎?”

  說完雲清染放開了君墨辰,後退兩步,臉上笑容燦爛,眼神清澈,一點醉鬼的樣子都沒有!

  剛才她是裝的!

  “你沒有喝醉!”發現這個事實,君墨辰更想殺人了!

  “娘要灌我喝酒,我就裝醉,這樣一來她基本上以後都不敢再灌我喝酒了。”

  所以雲清染一開始就隻是為了逃避被王妃灌酒的命運在裝醉,至於後麵的,嘿嘿,見到君墨辰之後,某女人的壞心眼發作了。

  好,很好!她居然是裝的,她故意的!

  “爺,今天臣妾要出門一趟,楊林小九有事找我,我先走了。”雲清染說完,直接從窗戶裏跳了出去,留下快要爆炸的君墨辰……

  番外之娘娘的情敵

  章節名:番外之娘娘的情敵

  鎮南王府裏頭有女人的哭泣聲,王府一共就兩個女主人,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這哭聲顯然不是來自她們兩個人的。∥#

  王府的客廳裏麵,有陌生女人在哭泣,哭成了淚人兒,梨花帶雨,看著讓人好不心疼。

  雲清染支著下巴,掏一掏耳朵,決定等女人哭夠了在發表意見。

  果然女人在沒有人搭理的情況下也哭不長久,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一陣之後自己就止住了哭聲。

  “娘娘,我怎麽說也是正經人家出身的姑娘,世子爺占了我的便宜,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做人?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去死吧!”雲清染指了指大門的位置,“記得死在王府的大門口,讓所有人都看到,這樣說不定你死後還能被葬進君家的祖墳裏。”

  雲清染為女人指了一條明路。

  “啊?”女人愣了一下,雲清染的反應平靜得讓她的戲都沒辦法往下唱了。

  “啊什麽啊?你不是想要尋死嗎?那就去呀,還是你想要我動手,那也行,王府後院的枯井裏麵再多一具屍體我也不嫌多是吧?”

  雲清染很大方地讓女人自己來做選擇。

  “枯,枯井?”女人臉色白了。

  “如果你嫌枯井裏麵太擠了,還有別的方法的,自殺工具的話,刀槍劍棍斧鉞鉤叉。毒藥的話,砒霜鶴頂紅鴆毒府中都備著呢,跳河跳湖還是跳樓都沒有意見,如果你要跳樓的話,勸你去城樓上麵跳,那裏比較高,一次性就能死絕了,不至於落個半身不遂。”

  女人聽著雲清染說各種死法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不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既然世子爺不在府上,我就不叨嘮了。”女人趕忙告辭。模樣看起來有些小慌張。

  女人一走,綠竹不滿地嘟了嘟嘴,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青樓女子三人,貴族小姐兩人,小家碧玉三人,這都這個月的第八個了!”

  他們世子爺的病好了,鎮南王府又如日中天,世子爺頓時就成了香餑餑,王侯大臣都想討好世子爺,給世子爺送女人,那些未出閣的小姐也不知道咋地,被他們世子爺迷得暈乎乎的,結果自己跑上府來了,有直接炫耀來的,也有像剛才那樣裝可憐的。

  雖說他們小姐和世子爺感情好,但總有人這麽跑出來哭一場鬧一場,別說小姐了,連她都覺得煩了!

  雲清染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綠竹,去給我準備好男裝,我要出門。”

  “小姐,你要男裝幹嘛?”綠竹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找樂子!”

  雲清染壞壞地笑著,的確老有女人跑來找她是件麻煩事,她要一勞永逸才對。

  ★

  京城裏最熱鬧的找樂子場所勾欄院。

  雲清染一身男裝,依舊是那個清秀的奶油小生,除了……胸部長肉了,換衣服之前綁了半天的胸,勒得她難受,現在還覺得胸口悶悶的。

  “娘娘……”君傑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勾欄院,一陣頭皮發麻。

  “叫公子!”雲清染糾正君傑,他這樣她可是會穿幫的。

  “呃……公子,您確定我們要來這裏?”君傑望了望那活色生香的勾欄院,他是有想過要來這裏的啦,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是陪著雲清染一起來!

  “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有一點點的不確定了?”她當然很確定。

  “可是娘娘……哦不,公子。”君傑自覺地改口,“公子,就算你將勾欄院裏的女子都警告了一遍,確保他們不會再打爺的主意了,這還有那些官家小姐,員外千金們,這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誰說我來這裏是為了警告她們的?”顯然,雲清染不是來做這件事情的。

  “啊?”君墨辰張著嘴巴,娘娘來這裏不是為了警告這些青樓女子的,那是為了幹嘛呀?

  “別愣著了,我要進去了,你自己跟上,可別讓這裏頭的女人把你的魂給勾走了!”

  說著,雲清染大步邁進了勾欄院。剛到門口就有青樓女子挨了上來。

  “喲,這位公子,看你麵生得很呀!第一次來嗎?”青樓女子也是混飯吃的,哪些是熟客哪些是生客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是啊,幫我叫……一房間的女人來!”雲清染微微一笑,同時塞了一張銀票到女人的手裏。

  啊?一房間的女人?

  女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麵的銀票竟是一張一千兩的,這位公子出手可真闊綽啊!

  隻要給得起銀兩,他有些怪癖就有些怪癖了,要一屋子的女人又有什麽問題!

  “好好好,公子您隨我來,樓上雅間!”

  有奶就是娘,給錢就是爹!

  雲清染這個偽男人落落大方地進了勾欄院,反倒是君傑這個真男人猶猶豫豫的

  君傑在心裏默念,爺,您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世子妃娘娘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的!

  遺憾的是,君傑的這份雄心壯誌很快就會讓雲清染給打擊得支離破碎了。

  ★

  雲清染這一進勾欄院,就搞了很大的排場,惹來不少人的注意力。

  坐在二樓的豪華包廂裏麵,雲清染開始四處張望。

  “我說,你們這兒,最帶勁的事情是什麽?”雲清染問身邊的女人。

  最帶勁的事情?

  噗呲一聲,眾女都笑開了,“公子,來我們這裏當然是來尋樂子的啦!這最帶勁的事情麽,就是不知道公子你有什麽愛好了!”

  看著女人曖昧的笑,雲清染就很肯定對方理解錯自己的意思,她問的可不是床上運動的帶勁。

  “我是說,比較出風頭的事情。”雲清染換了一個更加容易明白的說法。

  原來說的是搶風頭的事情啊!身為青樓女子,哪裏會不知道那些來青樓裏麵找樂子的公子哥們的那點小心思呢,有的人進青樓一擲千金,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相互攀比,爭搶風頭唄。

  “嗯……我們樓裏每半個月會有一位姑娘開(和諧)苞,屆時眾位公子老爺都會競價爭奪姑娘的開(和諧)苞之夜,剛好今天有姑娘要開(和諧)苞,公子不妨爭一爭,自是能讓公子你大出風頭的!”

  搶姑娘初夜是吧?好像的確是很能出風頭。

  “好,那我就坐到晚上,搶一回花姑娘!”

  雲清染此話一出,君傑能想切腹自盡算了。

  他附耳雲清染,低語:“公子,這待到晚上不太好吧?”待到晚上世子爺就該回府了!世子妃娘娘不在府上,世子爺一查,然後知道世子妃娘娘來了妓院,那還不得天下大亂?

  “有什麽不好的?這裏的飯菜不錯,你要是肚子餓了的話,可以坐下來吃一點,要是實在無聊的話,牽一個姑娘到隔壁房間裏去嘿咻嘿咻,給你報銷。”

  這員工待遇絕對沒話說,包吃包住外帶包女人的。

  君傑欲哭無淚,“公子我不要姑娘,我是說爺他……”

  “你現在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他啊?”

  “……”

  “乖,一會兒賞你幾個姑娘!”

  “……”

  ★

  君傑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覺得還不如剛才就切腹自盡算了。

  他們世子妃娘娘居然真的跟人搶姑娘!最後還吵了起來!

  和雲清染爭吵的是小侯爺,小侯爺嬌貴慣了,平日裏誰都不敢惹這位小祖宗,是這勾欄院的常客了,凡是他看上的姑娘,別人一般都不會給跟他搶,女人還會再有,沒必要為了個女人的得罪了小侯爺。

  可是今天偏偏來了個不怕死的“雲清”,敢跟小侯爺搶女人不說,還敢辱罵小侯爺,這下事情就鬧大了!

  “你這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算個什麽,敢跟我爭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小侯爺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挑釁,今天非要對方給自己磕頭認錯不可!

  雲清染也不想讓,“我管你是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告訴你,你可聽好了,我爹是忠義侯!”哼,現在知道怕了吧,敢惹他,找死!

  “哼,那我也告訴你,你也給我挺好了,我男人是君墨辰!”雲清染吼了回去。

  喧鬧聲頓時停止,氣氛一瞬間凝固,偌大的勾欄院一時間鴉雀無聲。

  君傑張著的嘴巴忘了合上,娘娘啊,你男人是世子爺沒有錯,但是您現在這打扮,是個男人耶!

  被眾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的雲清染一副不自知的樣子,“看什麽看,我是他男寵不可以嗎?”

  雲清染吼完君傑已經開始為君墨辰默哀了。

  眾人麵麵相覷,“他”說“他”是鎮南王府世子爺的男寵?不會吧?世子爺不是隻有一個世子妃嗎?什麽時候多了男寵了?

  “嗬嗬,這位公子,您真愛說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世子爺他就隻有世子妃娘娘一個妻子而已,什麽時候養了男寵,我們怎麽不知道?”小侯爺身邊的一個隨從質問雲清染。

  “養男寵是很光榮的事情嗎?需要敲鑼打鼓地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嗎?”雲清染反問她們。

  是哦,養男寵,倡男風好像不是什麽值得告知天下的事情!

  雲清染說著一把將軍傑拽了過來。

  “公子,公子你幹嘛?”

  雲清染在君傑的胸口一陣亂摸,嚇得君傑臉色發白。

  “公子,你不要亂動啊!”

  “你怕什麽,我就拿個東西!”雲清染在君墨辰的懷裏摸了半天,摸出了他的令牌來。

  娘娘啊,你要什麽東西可以直接跟屬下我說的,為什麽要動手動腳呢!你這樣屬下很有壓力的啊!

  雲清染摸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屬於君傑的令牌,也是證明君傑身份的東西。

  “這是鎮南王府的令牌,我跟著的侍衛身上帶著的,這樣夠說明問題了吧?”雲清染將令牌拿給眾人看。

  想是沒有人敢在京城裏偽造鎮南王府的令牌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令牌沒有假!

  “本來我就覺得這個公子身邊的隨從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現在這麽一看,我知道是在哪裏見過了,他是經常跟在君墨辰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

  有貴公子認出了君傑,因為君墨辰出入經常帶著君傑,所以其他人有很大機會見到君傑,反倒是雲清染很少露麵。

  真的是君墨辰身邊的人!

  這麽說來,這位白衣的清秀公子真的是……君墨辰的男寵?

  雲清染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開始和眾人交談了起來,“我跟你們說,君墨辰其實是喜歡男人的!他之所以隻娶了一個世子妃,就是因為他對女人沒興趣!他這麽做其實是為了隱藏他喜歡男人的事實!”

  “你說的是真的?”小侯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剛才和雲清染吵得麵紅耳赤的事情都讓他給忘了,不忘也沒辦法,這男人要是真的是君墨辰養的男人,他也不能把他給得罪了呀,他爹可告訴他了,千萬不能惹君墨辰!

  “廢話!我騙你幹嘛,你看他在外麵碰過哪個女人了嗎?你看那些送給他的美女他收下過哪個了嗎?其實啊,他是喜歡男人,對那些美女一點興趣都沒有!”

  君傑在心裏呐喊,世子妃娘娘,我們爺守身如玉那可不都是為了你麽!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我們爺什麽時候有斷袖之癖啦!

  雲清染煞有其事地對眾人說著,“還有哦,我跟你們說……”

  雲清染將君墨辰在府上養男寵的事情講得活靈活現,就連君傑聽得都差點以為君墨辰真的養了男人在府裏頭了!

  青樓人多口雜,人別的不多,八卦挺多。

  君傑想著,今天他們娘娘在青樓裏麵,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講的話,想來不用多少時間,全京城的人都能知道了,這一下,他們爺的聲譽就徹底玩完了啊!

  要是知道他們的世子妃娘娘是抱著毀掉他們世子爺的名聲來的妓院,他早該通知世子爺的!

  嗚嗚嗚,爺,屬下對不住你啊!

  ★

  事發後的第二天晚上,君墨辰回來的時候雲清染剛剛梳洗完,一雙兒女在王爺王妃那裏。

  “愛妃,今兒個我聽到了一些傳聞。”君墨辰躺在床上,隨手拿起床邊的一本書,翻了幾頁,卻沒有用心品讀,而和雲清染聊了起來。

  “不知道爺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啊?”雲清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以及一角的君墨辰。

  每次君墨辰喊自己“愛妃”的時候,必然是有什麽事情了,這回,不用猜,雲清染也知道是什麽事情。

  “愛妃肯定知道,嗯……我倒是還不知道,原來我喜歡的,是一個男人呢!”君墨辰笑眯眯地對雲清染說道。

  那腹黑的笑容看得人有些發毛。

  他喜歡誰她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麽,他滿心滿腦都裝著某個女人,她倒好,說他喜歡男人!真太娘的太好了!

  “這不是為了爺你好麽,省得那些女人天天打爺您的主意啊!”雲清染轉了過來,朝著君墨辰綻放了一個巨燦爛無比的笑容。

  “愛妃真是為爺著想,爺很欣慰。”君墨辰微笑著點點頭。

  “爺知道臣妾的一片心意就好!”雲清染微微笑。

  “嗯,愛妃如此良苦用心,爺自是該知道的,爺是不會辜負愛妃你的。”君墨辰腹黑邪惡笑容不減。

  ★

  然後,第二天一早,君墨辰一反常態,難得積極地進宮麵聖去了。

  早朝完了,君墨辰也沒離開。

  “世子還有什麽事情嗎?”雲子烯見君墨辰突然很反常,以為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嗯,有事,臣想下棋了,皇上陪臣下幾個回合吧?”君墨辰半認真地說著。

  雲子烯覺得君墨辰的行為很反常,他不是一向喜歡缺勤的麽,今天看起來很積極不說,還跑來找他下棋,不太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和君墨辰下了一會兒,雲子烯又問,“你找我下棋,選在房間裏麵,還不準別人伺候著,你可比告訴我,這沒有任何用意。”

  “最近有一個姓雲的讓全京城的人都以為我喜歡男人,還養了男寵在府裏。”君墨辰落下一子,同時不緊不慢地回答了雲子烯的問題,“我順便將另外一個姓雲的拉下水好了。”

  雲子烯聽了覺得又好笑又好氣,敢情這夫妻兩人之間鬥法把他給鬥進去了。

  雲子烯一看四周,當即了然君墨辰突然變得那麽積極的用意了,下棋躲進房間裏下,還把宮人地驅走了,這君墨辰,果真“居心叵測”啊!

  “你們兩鬧騰就鬧騰吧,你把我牽扯進去,我很無辜的!”雲子烯無奈地笑道。

  “你也不算百分百無辜的。沒道理隻有我一個‘久負盛名’,總該有個人陪著比較好。再說了,你不是正在被逼婚麽,剛好我幫你消除一下麻煩,你也算是獲益的。”

  “我看你是明知道清染想要我再納妃,故意找上我,幹擾她的計劃。”

  他們夫妻兩人的閨房樂趣啊,一定要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給他們作陪麽!

  “皇上英名!”

  英名什麽呀英名!雲子烯無奈地直搖頭。

  這之後,雲子烯一連幾日被君墨辰拉去“下棋”,君墨辰更是明目張膽地,早朝還沒散,就公然在大殿上邀請,一時間流言四起。

  ★

  君墨辰正在洗澡,就聽見房門被人踹開,雲清染瞪了一眼下房間裏的其他人,“都給我出去!”

  其他人頓時做鳥獸散。

  泡在水中的君墨辰眯了一眼雲清染,優哉遊哉地自己給自己洗澡。

  “愛妃今日好興致,知道爺在洗澡,所以特地來服侍的?”君墨辰咧嘴一笑,傾國傾城。

  “君墨辰,為什麽外麵有人說你和皇上關係曖昧!麻煩你解釋一下這個問題!”雲清染不爽地瞪著君墨辰露出水麵的小半個身體。

  君墨辰微笑著趴到了浴桶的邊緣,目光如炬地看著雲清染那張氣憤的臉,“為了配合愛妃,爺和皇上可都是做出了不小的犧牲呢。”

  “那為什麽扯上皇上!你明知道我和皇後都想要給他納妃!你這樣我們還怎麽給他納妃啊!”

  “某個姓雲的女人幹的好事,那就讓某個姓雲的男人付出點代價,愛妃,你說好不好?”君墨辰淺笑著,看雲清染氣呼呼的小臉,這一回,是他贏了哦!

  就是知道雲清染想要給雲子烯找幾個女人,君墨辰才故意拉雲子烯下水,順便壞了她的好事。

  “你可惡!”

  “愛妃,好像犧牲最多的那個人是我哦!”君墨辰笑得優雅從容。

  自己的老婆給自己製造了謠言,讓自己被傳成了斷袖之癖,君墨辰相信全天下也數不出幾個來,而他很榮幸地成為其中之一。

  雲清染忿忿不平,知道自己被君墨辰回擺了一道。

  然後雲清染吸了吸鼻子,“你以為我想壞你名聲啊!還不都是你在外麵到處招惹桃花,一個個的,都找上門來,你以為我願意天天應付她們啊,那我是女人嘛,我會嫉妒的嘛!”

  聽見雲清染委屈地哭了,君墨辰當即就慌亂了,手足無措地為雲清染拭淚。

  “不哭不哭,不要哭……”君墨辰的聲音當即軟了,之前和雲清染鬥著玩的心情一掃而光,老婆都哭了,還玩毛啊!

  “我不就是想,大家都以為你是斷袖的話,就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雲清染指控道,然後又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掉頭就要走。

  君墨辰趕緊從浴桶裏麵跳出來,抱住打算跑走的雲清染。

  “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以後我就跟別人說我喜歡男人,不讓別的女人再跑來找你麻煩了好不好?”

  聽雲清染指控,君墨辰急成了一團,他不知道她會那麽在意那些事情。

  仔細想想,她在意那些事情,也是因為在乎他。想想還是有些小甜蜜的。

  “那你還找皇上不?”

  “不找他不找他,我隻找我府上養著的那個叫雲清的男寵,其他的都不要!”

  雲清染瞬間哭臉換笑臉,在君墨辰的臉“吧唧”了一下,“這可是你說的哦,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她敢給他裝哭!

  君墨辰抿了抿唇,下一秒,雲清染就被丟進了浴桶裏麵。

  渾身衣服都被濕透了的雲清染大呼,“君墨辰你幹嘛?”

  “執行家法。”

  說著君墨辰自己也跳回了浴桶裏麵。

  “什麽家法,我們家什麽時候有家法的?”

  “剛剛,我訂下的。”

  狼外婆來了,小紅門在浴桶裏麵被吃幹抹淨了。

  然後從這一天開始,房門口貼上了一張“家法”

  綠竹盯著看了很久。

  隻見上麵寫著這樣的內容:

  裝哭,執行家法一次。

  裝醉,執行家法一次。

  欺騙相公,執行家法兩次。

  調戲相公,執行家法兩次。

  裝哭欺騙相公,執行家法三次。

  裝醉調戲相公,執行家法三次。

  綠竹問:“小姐,家法是什麽?”

  雲清染咬著牙答:“雄性生物荷爾蒙分泌過剩後的行為!等著吧,再過個四五十年,等他沒本事執行家法的時候,我一次性討回來!”

  “啊?”

  綠竹一頭霧水,誰來跟她解釋一下,他們小姐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番外之世子爺著涼了

  這一天王府有些混亂,宮裏來了不少人,太醫們進進出出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子時才歸於寧靜。∷#

  金逸軒裏頭君墨辰和雲清染的房間依舊燈火通明。

  雲清染看著躺在床上還處於發燒中的君墨辰,搖了搖頭,纏了他二十多年的病根是除了沒錯,可這不代表他以後就不會生別的病了,以前大家嚴防死守的,就怕他著涼傷風感冒了,倒是沒讓他生過其他的小病,如今病好了,倒是沒那麽注意這些了。

  雲清染坐到床沿上,對著君墨辰歎息了一句,“混蛋男人,也就這個時候看你比較安順了!”

  君墨辰發著燒,人還是清醒的。

  “愛妃,爺難受……”君墨辰委屈地望著雲清染。

  “你難受你活該,誰讓你自以為自己有金剛不壞之身,不注意照顧自己的身體!”難受死活該!

  “染兒,我知道錯了……”君墨辰可憐巴巴地望著雲清染,那模樣,跟他兒子要哭之前一個模樣。

  “你知道錯了跟我說幹嘛,受罪的人是你自己又不是我。”雲清染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染兒,我餓……”君墨辰扁著嘴巴,一張俊臉都快要皺成苦瓜了。

  “那你剛才不吃!”雲清染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也知道君墨辰剛才沒什麽胃口,發著燒,吃什麽東西都是苦的,“這會兒大家都睡下了。”

  “可是我餓……”君墨辰眼巴巴地望著雲清染。

  “你看著我幹嘛?你看著我我也變不出吃的來呀!”

  “染兒,我餓……”

  “喂,你怎麽就隻有這一句啊?換一點新的詞語可以嗎?”

  “染兒,我要吃東西……”

  “……”

  雲清染被君墨辰打敗了,“你贏了,我給你去弄點吃的,我先跟你打好招呼,不要對你老婆我的廚藝抱有太大的幻想,吃不死你就不錯了。”

  雲清染思索了一下,自己倒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多少還是煮過東西給自己吃的,但那也僅限於餓不死自己吃不死自己,絕對是拿不出手的。

  對於君墨辰這種從小嬌生慣養,吃多了宮廷美食的人,雲清染有信心他絕對吃不下去。

  看著雲清染妥協了,出門去小廚房給自己弄吃的去了,病得嘴唇慘白兩頰卻通紅的君墨辰的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

  雲清染來到廚房,東張西望了一下,食材倒是十分充足,隻可惜,她都不會做,所以有食材也是白搭,那些高檔的食材要是讓她來處理,絕對是浪費。

  於是雲清染放棄了各類華麗的食材,決定還是最一點罪樸實的,可以讓君墨辰填飽肚子的東西。

  翻騰完整個廚房之後,雲清染找到了一些生麵條。

  行,那就煮麵條吧,至少能吃。

  然後……看著那口灶,雲清染懵了。

  這玩意要怎麽用?她隻會用煤氣灶,不會用土灶的!

  雲清染想,自己這個時間點了再去把忙活了一天的綠竹從床上拖起來會不會太不人道了?太虐待丫鬟了一點!

  算了,雲清染決定還是自食其力吧。

  四周張望了一下,雲清染在旁邊的桌子上麵找到銅壺,跟她以前用來燒水的電熱水壺外型上看起來沒什麽差異。

  反正下麵條就是將麵條丟進水裏麵,煮開後讓麵條在開水裏麵翻騰幾下,煮軟了撈出來不就成了。

  雲清染拿起銅壺,往裏麵灌了一些冷水,然後生了爐火,將銅壺放在火爐子上麵煮著,看見水開了,雲清染就抓了一把生麵條塞進了銅壺裏。

  麵條是丟進去了,那麽鹽巴呢?是直接丟進銅壺裏麵還是等麵條撈出來以後再放?鹽巴不好溶解,還是先丟進去吧。

  鹽罐子在哪裏?

  雲清染東找找西找找,然後找到了一堆調味品罐子,這要是放普通人家估計就沒那麽多罐頭了,放王府裏多少還要考究一些的。

  鹽糖不分的某女隻好實踐一下,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果然是沒有錯。

  雲清染拿著鹽罐子來到銅壺前,這才想起,銅壺裏頭的麵條已經煮了好一會兒了。

  那個……好像煮的有一點點久了……

  這個,君墨辰現在是病人麽,吃軟一點比較好,易於消化。

  這麽說服了自己之後,雲清染左手拿著鹽罐子,左手去打開銅壺的蓋子。

  “燙……”

  右手被銅壺的蓋子給燙了一下,本能地將蓋子給丟到一邊。

  “呼呼……”雲清染吹了吹自己的左手。

  然後猛然發現了什麽事情。

  剛剛她被燙到的時候動作好像稍微有點大,右手拿著的鹽罐子好像稍稍傾斜了一下……

  低頭看著還在沸水裏麵翻騰著的麵條,雲清染默哀加祈禱,但願剛才不小心撒進去的鹽巴不會太多吧!

  ★

  君墨辰等了老半天,終於等到雲清染從小廚房裏回來了。

  支起身子,君墨辰靠在床頭,張望了一下雲清染的勞動成果。

  一大碗麵條,大白瓷碗裏頭隻有白白的麵條,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連蔥花都沒有一朵。

  麵條顯然煮的時間太長了,都煮糊掉了,此時的形態介於麵條和糊糊之間,有點靠近小鳳怡最近在吃的稀食。

  雲清染端著麵條坐到了床沿上,手捧麵條的雲清染再一次提醒君墨辰,“如果實在太難吃的話就吐掉吧,我去把綠竹叫起來。”

  君墨辰微微一笑,從雲清染的手上結果碗和筷子。

  夾了一口放入口中,時間在還一秒停頓了一下,雲清染望著君墨辰,等著他的反應。

  隻見君墨辰在停頓片刻之後開始咀嚼了起來,吃完一口再吃第二口。

  雲清染看君墨辰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有些狐疑,“味道沒問題?”

  “嗯,挺好的,軟軟的,很適合我現在吃,愛妃果然很懂我呢!”君墨辰很認真地回答了雲清染的問題。

  可是雲清染不信,因為君墨辰吃得太歡樂了。

  雲清染一把從君墨辰的手上搶過筷子,然後夾起了一些麵條塞進自己的嘴裏。

  “呸……呸呸……”剛入口雲清染就全部吐掉了,太鹹了!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吃麽!

  有了這個認知,雲清染趕緊從君墨辰的手上搶奪麵條。

  “你幹嘛搶我宵夜!”君墨辰雙手死捧著碗,不讓雲清染搶走。

  “坑爹啊,這東西哪裏能吃啊!”雲清染怒吼道。

  “哪裏不能吃啊!”君墨辰不滿雲清染搶他的夜宵。

  “哪裏都不能吃!”雲清染說著一口咬在了君墨辰握住碗的手上,君墨辰吃痛,鬆了手。

  雲清染趁機將碗搶走。

  “還我麵條!”君墨辰幽怨地凝望著雲清染,不許雲清染將麵條端走。

  “這麽鹹的麵條怎麽吃得下去!”雲清染將碗端得遠遠的,不讓君墨辰再搶到。

  “隻是鹹了一點而已,又不是不能吃,多喝幾碗水就好了。”君墨辰辯解道。

  “哪有這樣的,鹹了就是鹹了,你還是餓的話,我去把綠竹叫起來,讓她給你做好吃的。”虐待一下自己的丫鬟就虐待一下自己的丫鬟吧,說什麽也不能讓君墨辰再吃她做的黑暗料理了。

  “我就要吃你手裏的那碗麵條,不要吃綠竹做的東西!”君墨辰苦著一張臉,“愛妃,爺我生病了,嘴巴裏沒味道,吃鹹一點剛剛好啦……”

  “扯淡!”這什麽鬼道理!“反正我說了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我說不能拿走就是不能拿走!”君墨辰也不相讓,“喂,你第一次給我做吃的耶……”

  君墨辰目光幽怨,眼巴巴地盯著雲清染手裏麵的那碗麵條看。

  因為君墨辰的話,雲清染頓了一下,君墨辰趁此機會跳下床從雲清染的手中奪過麵條,嘩啦嘩啦地大口吞咽著。

  “喂,你……”雲清染徹底無語。看著君墨辰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甜甜的,這個男人,真是的……

  君墨辰將那一大碗麵條吃了個幹淨,然後帶著滿足的笑容又爬回到床上。

  雲清染走到桌前將燈吹滅了,然後走回床前,脫衣服上了床。

  雲清染主動將隻著了單衣的君墨辰抱住。

  君墨辰不自在地動了動,他不自在不是因為雲清染躺了上來,而是今天他發燒出了一汗,不太好意思讓雲清染抱著。

  “染兒,我著涼了,會傳染你的。”君墨辰也不想趕雲清染,隻是害她也一起生病就不好了。

  “要傳染的話估計已經傳染上了。”兩人都在房間裏膩了這麽老半天了。

  “染兒,我剛剛出了一些汗。”

  雲清染聞言一頭埋進君墨辰的胸口,大口吸氣,仔細地聞了聞,“還行,味道不是很難聞。”

  君墨辰不是那些粗獷的漢子,一出汗就一股……額雄性的味道,君墨辰出了些汗,隻有淡淡的味道,不刺鼻,還算好聞的。這大概是屬於貴公子的味道吧,雲清染想。

  “行了,趕緊睡吧,已經很晚了。”雲清染催促道,然後自己閉上了眼睛。

  雲清染合眼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君墨辰又有話要說了。

  “染兒,那個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閉著眼睛數羊。”

  “染兒,我不想數羊,我可不可以做一些運動出出汗,太醫都說了,著涼的人晚上出點汗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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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澈與靜 01

  章節名:番外之澈與靜

  寧華池裏彌漫著氤氳的熱氣,四周白色的紗幔沾染了水汽之後變得濕漉漉的。(?

  龍形的出水口不斷有熱水流入沐浴的池中。

  隔著迷蒙的水氣,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細膩的肌膚上麵淌著由細小的水滴匯集而成的小水流。

  在這皇家專用的洗浴池中的男子身體並不嬌弱,相反的,他有結實的充滿了雄性魅力的身體,他雙目微閉,背靠著洗浴池的一邊,隻從冒著熱氣的熱水裏麵露出上半截身體。

  這個時候,一排宮女端著男人要換的衣服走了過來。

  男人感覺到有人靠近,便一個旋轉從水中躍起,同時右手已經拿起了擺放在洗浴池邊上的白色綢緞將自己的身體裹住。

  那綢緞一貼上男人濕漉漉的身體就緊密地貼合了上去,不留一絲縫隙,順帶將男人姣好的身形也勾勒了出來。

  “太子殿下,奴婢為您換上衣服。”為首的宮女福了福身之後上前來,打算要為剛剛沐浴完的男人換上衣服。

  女人的手剛要觸碰到男人身上披著的那件綢緞的時候,手猛地被男人拍了一下。

  “不要碰我。”男人很厭惡被女人觸碰。

  那宮女嚇了一跳,手縮了縮,又不死心,“太子殿下,奴婢隻是想為殿下更衣!”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碰我。”東方澈一把拿過旁邊的宮女雙手托著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套,同時毫不留情地甩開那個不識好歹的宮女。

  他不喜歡別人碰他,這是打從他回宮第一天開始就已經很明確表示過的事情,企圖挑戰他的底線並沒有好處。

  “將這個女人攆出宮去,我不想再看到她。”

  東方澈說完,人已經步離了寧華殿了。

  那個被東方澈下令要攆走的宮女嚇得不輕,然後就見一位公公走了過來,對著那位姿色還算不錯的宮女直搖頭,“雜家不是告訴過你了,不要惹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說一不二,這東宮你是待不了了,從明兒個開始就到冷宮裏頭做雜物吧。”

  一聽要被攆到冷宮裏去,宮女急了,忙拉住公公。

  “秦公公,秦公公,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您開開恩,不要趕我去冷宮裏麵去!”去了冷宮裏頭,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哎!”秦公公歎息了一聲,“你求我也沒有用,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自己種的惡因,就自己嚐惡果吧!”

  秦公公雖然掌管著東宮裏的大小事務,但說到底隻是個公公,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辦事的,這做錯事情的宮女求他也沒有用,太子殿下的命令,沒有人能夠違抗。

  說起這位太子殿下,秦公公也有幾分懼意,他原本是皇上的第七個兒子,但由於出生不怎麽光彩,一直都是養在宮外的,很少被人提及,甚至民間都不知道有這麽一位皇子的存在,幾年前他還聽過傳聞,說是他已經過世了。

  那時候誰也不會去在意這位出身不光彩的皇子會如何,但是兩年前,一場驚天之變將這位默默無聞的皇子抬出了水麵,並成了他們北燕國的太子殿下。

  要說這太子殿下的性情,真的不好,處理國事雷厲風行,能力得到了文武百官的一致認可,但是待人極其冷漠,即便是麵對皇上,他也隻談公事,仿佛自己隻是一個臣子,毫無父子情分在裏麵。

  還有,這太子殿下回宮已經兩年多了,卻是遲遲不肯納妃,為了這件事情還與皇上鬧得很凶,有一次皇上甚至拿太子之位逼迫他娶妻,太子卻回答皇上,這太子之位他要收回就收回去吧。

  ★

  從寧華宮出來之後,東方澈就回了寢宮,他的寢宮裏麵沒有任何的宮女太監,他不喜歡別人踏入他的私人區域。

  房間裏的布置還是他一貫的風格,奢華精致,每一件擺設都做到了最佳。

  房間的書案上麵一角擺放著很多畫卷,那些畫卷有一個共同點,畫卷的內容都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女孩,因為畫卷上的女子還未及笄。

  東方澈坐在了書案前,打開其中一卷,手指指腹在畫卷上麵婆娑而過。

  三年了,從上次京城匆匆一見之後,他已經有整整三年沒有再見過她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仿佛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裏麵消失了一樣。

  東方澈隻知道夏侯狄回了四方城,並停止尋找夏侯靜,好像是知道了夏侯靜的下落。

  但是東方澈派人守在四方城,包括城主府他也安排了人,就是沒有任何關於夏侯靜的消息。

  靜兒,你到底去了哪裏?

  東方澈的寢宮外麵,一個小太監手裏端著茶點,卻沒有給主子把茶點送過去,而是在東方澈的寢宮外麵張望著。

  “你在做什麽?”

  不太友善的聲音從小太監的身後響起,小太監卻像是極其習慣一般,淡定地轉過身來,看見身後麵的秦公公,小太監嘿嘿地笑了笑,“公公,您好!”

  “我說,你不去做事,在太子殿下的寢宮外張望什麽呢?”秦公公質問小太監。

  “小的聽宮女姐姐們說太子殿下是個美男子,可是小的進宮這麽久了都沒有機會見到太子殿下,一堵他美麗的容貌,嘿嘿……”小太監不好意思地憨笑了幾聲。

  “太子殿下的事情也是你這黨奴才的可以議論的嗎?”秦公公冷聲道,“不好好幹活,是不是不想幹了?我可告訴你了,就在剛剛,太子殿下還攆走一位不聽話的宮女,保不準這下一個被攆走的,就是你!”

  “剛剛有宮女姐姐被攆走了?公公,那位宮女姐姐為什麽被攆走啊?小的問問清楚,避免下次犯了和那位宮女姐姐一樣的錯誤!”小太監滿滿的好奇心,和秦公公打聽起了方才發生的事情。

  聽小太監這話,也有幾分道理,“太子殿下不喜歡別人隨便靠近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到他,剛才那個宮女想要給太子殿下更衣,太子殿下便將她攆走了,你也記清楚了,以後見到太子殿下了,要把握好分寸!”

  “是,是,小的多謝秦公公提點!”小太監連聲道謝,“那小的就不打擾秦公公您了,秦公公您是大忙人,日理萬機的,能夠跟小的說這些話,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小太監說完端著手中的茶點快步離開。

  “這小太監,跑得還真快!”秦公公搖了搖頭,這些宮裏頭的新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太監跑離了東方澈的寢宮之後在一個角落裏停了下來,靠著身後的宮牆喘息了一下,然後開始碎碎念:“澈哥哥還是一樣不喜歡別人靠近,現在他都成了太子殿下了,有些毛病好像還是沒有改掉。”

  這個小太監有一張精致粉嫩的臉,嬌嫩的皮膚吹彈可破,漂亮得不像話。

  小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三年的夏侯靜。

  她是失蹤了三年了,那是對東方澈而言的,兩年前,東方澈回到北燕皇宮開始,夏侯靜就混進宮裏,待在了距離東方澈最近的地方,她可以時不時地看到他,聽到關於他的事情,但是他卻不知道,她就在他的身邊。

  有些人見了還不如不見,見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如何自處,所以夏侯靜選擇這樣靜靜地躲在角落裏,自己覺得心安,也不會給東方澈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尷尬。

  “小靖子,小靖子……”小錢公公到處找小靖子,然後就看到“他”躲在角落裏麵,靠著宮牆偷懶,“好啊小靖子,你竟然在這裏偷懶!”

  “小錢公公,我發誓我隻偷懶了一小會兒!真的隻有一小會兒!”

  “行了行了,讓我看到也就算了,要是讓別的公公嬤嬤看到,我可保不了你!”小錢公公無奈地搖搖頭,“八皇子殿下讓奴才來找你。”

  “他又想幹嘛?”一聽到八皇子,夏侯靜就有不好的預感,。

  “殿下找你什麽事情,我不說你也知道的唄,行了,能被殿下看中是你的福氣,指不定哪一天你就有了出頭之日了!”

  八皇子找她什麽事情夏侯靜知道,這個八皇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頭,明明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皇子殿下,卻對朝政事務一點興趣也沒有,隻對機關術情有獨鍾。

  可讓他的皇後娘親操碎了心,多長了不知道多少根白頭發。

  有一次夏侯靜去八皇子那邊的時候碰巧看見他在搗鼓機關鳥,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了,夏侯靜就上去幫了一下忙,誰知道八皇子從此就賴上了她,隔三差五地就將她找過去,用他皇子的身份壓著她。

  夏侯靜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八皇子的資質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每次她都被他煩到頭痛。而且她進宮來可不是為了教別人機關術的!

  “我可以不去嗎?”夏侯靜扁著一張苦瓜臉。

  “不可以!”小錢公公十分明確地告訴夏侯靜,然後一把拉住夏侯靜的手,拖著她往八皇子的宮殿走去,這事兒由不得“他”說不!

  這是關於東方澈和夏侯靜的番外,是一個獨立完整的故事,講的是某個後悔了的悶騷男人追回嬌妻的事情~不長。

  時間點為三年後,此時的東方澈已經回到北燕成了北燕的太子殿下了。

  番外之澈與靜 02 吻了,醉了

  章節名:番外之澈與靜吻了,醉了

  “奴才叩見八皇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壽比南山。∑。”夏侯靜有氣無力地說著吉祥話,身旁的小錢公公忙不迭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讓她注意自己說話的分寸,什麽壽比南山,這是給主子請安不是給主子賀壽,瞧瞧這小靖子公公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呀!

  夏侯靜沒心情見八皇子,八皇子也完全不在意她的無禮。

  一見到夏侯靜,八皇子就跟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兄弟一樣親,一把上前拉住了夏侯靜的手,毫無主子和奴才之間的芥蒂,“小靖子你可算來了,快點過來幫我看看這隻機關鳥,它怎麽又不動了!”

  八皇子東方敏看起來要比東方澈青澀很多,從小嬌生慣養在皇宮裏的他皮膚白皙細膩,嘴唇殷紅,如今隻有十九歲的他還稚氣未脫。

  夏侯靜看到東方敏的時候不由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東方澈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東方澈也就這個年紀,但是早就沒有青澀懵懂,兩人是兄弟,一個養在宮中嬌生慣養,一個卻已經幾次曆經生死了。

  “殿下,奴才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奴才要是不好好工作,是會受罰的,嚴重的處死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請殿下找別人可以嗎?”夏侯靜拒絕東方敏的要求。

  “誰敢處罰你?”八皇子一聽臉就板起來了,小性子就上來了,“本皇子已經讓總管把你調到我這裏來了,以後你就專門伺候我,從今兒個起,沒有人敢欺負你,不然那就是欺負本皇子!”

  “我不要!”夏侯靜拒絕得相當快,“你幹嘛把我調過來?我拒絕,我要回東宮去!”

  她好不容易才混到東宮裏麵去的,怎麽可以把她調走!

  “為什麽?本皇子把你調過來以後,你每天的工作隻要陪本皇子就好了,不用你幹別的活的,哪一點比不上你在東宮裏麵了?”東方敏不明白為什麽夏侯靜會這麽抗拒。

  當然不好了,她進宮來隻是為了可以看一看那個人,如果把她調走了,那她進宮來還有什麽意義?

  “回殿下的話,殿下的一片好意奴才心領了,感恩戴德地心領了,但是奴才就是天生的勞碌命,過習慣了操勞的生活了,還請殿下收回成命!”夏侯靜有些心慌了。

  “不行!不把你調過來,你又要逃避我了!”八皇子這次是下了決心要把“小靖子”調到自己的身邊來了,。

  “我答應你以後不逃了,你有什麽問題可以讓請教我,但是!”這個但是很重要,“不準你把我從東宮裏調出來!”

  夏侯靜妥協了。

  東方敏想了想,再看夏侯靜那有一點凶的眼神,“那好吧……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在本皇子這裏你吃好的住好的,絕對會比你在東宮裏頭好的!”

  “嗯,我考慮得很清楚了。”夏侯靜很堅定地點點頭。

  “那一言為定,以後你每天下午都要過來陪我!我會跟東宮的秦公公說的,讓他給你少安排一點工作的!”東方敏退而求其次。

  夏侯靜點點頭,也沒辦法了,想要東方敏改變主意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

  陪東方敏玩了一個下午的機關獸之後,夏侯靜終於回到了東宮,幾個宮女來來往往的,甚是忙碌,還有女人哭泣的聲音,夏侯靜有些納悶,她沒在東宮半天而已,又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重大事件嗎?

  夏侯靜一身小太監的打扮,很容易就混到了人群裏麵,東方澈寢宮的大門敞開著,不斷有宮女太監進進出出。

  她很想知道寢宮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趁著沒有別人注意閃到宮殿的一角,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一躍躍上了宮殿之上。

  擦著腳下的琉璃瓦,夏侯靜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沒敢多走,因為憑她的三腳貓功夫要是再靠近絕對是會讓東方澈察覺的。

  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工具,夏侯靜小心地切開一張琉璃瓦,仔細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來。

  打開了琉璃瓦之後,夏侯靜透過小孔看裏麵,就見宮人們進進出出端水拿毛巾的,而遠處東方澈半躺在床上,臉頰微紅,吐了一會兒之後自己不太順利地拿起宮人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讓別人動手觸碰他。

  澈哥哥喝醉了?

  夏侯靜還是第一次看見東方澈喝醉,東方澈一向很自律,飲茶多過於飲酒,即便飲酒也隻是淺酌。

  是了,現在澈哥哥是太子了,一定有很多事情不能隨自己了。

  夏侯靜就這樣坐在房頂上麵看著宮殿裏麵的東方澈,看著人來人往。

  直到最後一名宮人退出東方澈的寢宮,整個寢宮裏麵隻留下醉酒之後迷迷糊糊著沉睡著的東方澈一人,東方澈是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的領域的,所以他的寢宮從來都沒有人侍夜。

  夏侯靜翻身從房頂上跳了下來,然後又從窗戶裏翻了進去,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不敢進來,因為那樣的舉動會讓東方澈發現的,她沒有那個把握在東方澈人在的時候進入他的寢宮還不被他發現。

  但是今天他醉了。

  夏侯靜進了寢宮裏,邁著輕細微的步伐慢慢靠近床上的男人。

  他醉了,露出了夏侯靜不曾看到過的泛著紅暈的雙頰。

  他醉了,所以連夏侯靜靠近都不知道。

  夏侯靜來到床邊,兩年多以來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東方澈,除了此時的醉態,他沒有什麽變化,即使是醉酒的現在,他的神情依舊是冷漠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

  “澈哥哥,你現在很辛苦嗎?你把自己喝醉了。”夏侯靜心疼東方澈,她坐了下來,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朝思暮想的臉,卻又膽怯地收了回去。

  夏侯靜凝視著東方澈,比起三年前,她更加成熟了,也更有女人味了,至少外形上是了。

  但是,喜歡東方澈的心,她卻一刻也沒有變過,有時候夏侯靜也很鄙視自己,可是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心徹底放棄對東方澈的感情。

  她就像是一隻掉進了沼澤裏麵的蚱蜢,不管怎麽動,隻有越陷越深的可能,絕沒有脫離沼澤的可能。

  “靜兒,靜兒……”

  醉得不省人事的東方澈似乎是做了什麽夢,嘴裏發出低低的嗓音,呼喚著夏侯靜的名字。

  夏侯靜一震,然後苦笑了一下,看著東方澈那皺起的眉頭,“我就給你留下了那麽不好的回憶嗎?讓你夢見我都忍不住眉頭緊皺的。”

  夏侯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撫平東方澈褶皺的眉頭,仿佛這樣就能將東方澈心裏的不悅抹去一樣。

  伸出去的手忽然被東方澈一把抓住,嚇了夏侯靜一大跳,定了定心神,才發現東方澈的眼睛沒有睜開。

  沒醒固然好,但是夏侯靜懸起來的一顆心卻沒有因此落下,她動了動手,發現抓著自己的手握得很緊,她又不敢用力去掰東方澈的手。

  “靜兒,靜兒……”東方澈抓著夏侯靜的手越抓越緊,力道沒有分寸,將夏侯靜的手抓得生疼。

  夏侯靜吃痛,卻不敢發出聲音來。

  心酸地看著東方澈,用另外一隻還自由的手在東方澈泛著紅暈的臉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忽然夏侯靜一陣天旋地轉。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東方澈壓在了床上,東方澈剛才還合上的眼睛這個時候已經睜開,迷迷蒙蒙地睜著,像是極力地抵抗著疲憊不讓自己合上雙眼似的。

  東方澈想自己肯定是在做夢,不然那個從自己眼前消失了整整三年的女孩突然就出現在他的跟前了。

  是了,他醉了,所以夢見了她,第一次這麽清晰地夢見她,感覺有些真實,讓東方澈恍惚了。

  夏侯靜看著東方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一種想要當即逃走的衝動,可是她的兩隻手都被東方澈給抓住了,雙手被扣在了頭頂上麵,她根本就逃不掉。

  為什麽喝醉後的澈哥哥會那麽凶。

  其實夏侯靜理解錯了,東方澈此時看著她的神情不是凶,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東方澈清醒的時候一直隱藏著的神情。

  “澈哥哥,我……”夏侯靜以為東方澈發現自己了,企圖說點什麽緩解一下眼前的情況,然而,她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夏侯靜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沒有辦法反應過來正在發生著的事情。

  口中濕潤溫熱的感覺,那是……澈哥哥親了她……

  夏侯靜楞在了那裏,忘了該怎麽反應,任由東方澈將她壓在床上親吻著她。

  東方澈親吻得很霸道,仿佛要將夏侯靜滿滿的都是東方澈的味道。

  醉了,所以東方澈可以不再去想太多別的事情,沒有顧慮,沒有負擔,隻是遵從自己身體的本能,遵從他內心深處最本能的想法去親吻眼前的人兒。

  不夠,不夠,還不夠!

  東方澈愈發瘋狂地親吻夏侯靜,好像要將這三年以來他所承受的那種思念和不安的情緒全在這個吻裏麵傾瀉出來。

  夏侯靜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卻沒有推開東方澈的勇氣和力氣,她想她也醉了。

  混合著酒的醇香的東方澈的吻讓夏侯靜也醉了。

  推薦好友銘蕁的《混世俏王妃》~~粉好看滴說~~有興趣的親們去看看吧~

  番外之澈與靜 03 醒了,亂了

  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東方澈因為醉酒失了力氣沉沉地壓在了夏侯靜的身上。~*

  半晌,東方澈都沒有動作,夏侯靜低頭看了看,發現東方澈已經睡著了。

  看來他真的是醉糊塗了,糊塗到親了她。

  看著東方澈安詳的睡顏,夏侯靜突然生出了一股惱意來,他倒好,撒酒瘋親完她睡得更安詳了,而她呢,他知道她會因為這個意外的本不該出現的吻糾結多久,失眠多久嗎?

  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上麵又被他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夏侯靜小心翼翼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東方澈,他可真沉……

  從床上下來,夏侯靜有些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自己現在還是一副小太監的打扮,澈哥哥居然這樣都能亂來。

  一想到這裏夏侯靜就更鬱悶了,要是剛才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太監或者宮女,他也親對方嗎?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裏好像還殘留著東方澈的體溫和味道。

  夏侯靜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在距離床榻有一點距離又不會太遠的軟榻上坐了下來,今晚她不能走,澈哥哥醉了,醉得厲害,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想要取他性命的話,他會毫無防備的,她今晚得留下來。

  不管因為剛才的那個吻讓夏侯靜的心情變得有多亂,她還是很明確地要留下來為東方澈守夜。

  就這樣,東方澈睡在床上,夏侯靜在距離他幾步路遠的軟榻上麵,過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東方天空有些泛白的時候夏侯靜才悄悄離開。

  ★

  第二天一早,東方澈醒過來的時候頭有些痛,那是宿醉的後果。

  他一直很有分寸,不會讓自己喝醉,因為醉了之後就給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可趁之機,可是昨晚,他忽然很心煩,心煩地想要讓自己醉一次。

  派去四方城的人回答他,依舊沒有夏侯靜的消息。

  三年了,她到底躲到哪裏去了?那一次在京城,他找到了她,結果沒兩天她就不見了,又躲了起來,就是誠心要躲開他的。

  這個認知讓東方澈很難受,他不知道那種難受的心情是怎麽一回事,他隻知道他無法克製那種心情占據他的思維。

  靜兒,難道你想躲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

  東方澈的心煩躁了,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結果就變成了一杯一杯的入腸美酒。

  也許,有時候醉一場也不錯,他還記得昨晚的那個夢,他夢到了夏侯靜,還親吻了她,她很甜美,讓他不想停下來。可是那終究隻是個夢,而他,也隻能在夢中毫無顧忌地親吻她了。

  東方澈從床上下來,腳剛落地,就踩到了什麽東西,東方澈將腳移開,看到了一個荷包。

  那一刻,東方澈恍若遭遇了一次點擊。

  猛地從地上將荷包撿了起來,這荷包……是夏侯靜的!

  東方澈認的夏侯靜的荷包,上麵那極其蹩腳的繡花是她自己繡上去的,夏侯靜不會做女紅,夏侯狄慣著她也沒讓她去學,但是那一天,她忽然說要向他證明她是個女人,可以嫁人,就跑去刺繡。

  東方澈還記得夏侯靜當時倔強執著的樣子,明明自己的手上被紮了很多下,流了不少血,卻說什麽也不肯停下來,這個荷包就是她最後做出來的東西。

  她拿著這荷包跑來找他,臉上神采飛揚。那一年她九歲。

  荷包,靜兒的荷包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那個不是夢?靜兒真的在皇宮裏?

  東方澈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靜兒,這到底是為什麽?

  東方澈的心情不如這清晨的徐徐清風那般平靜。在撿到這個荷包之後,他的心,注定要波濤洶湧。

  ★

  昨天一夜沒有睡的夏侯靜一大早就開始犯困,到了中午就更甚了,本想偷懶去眯一會,八皇子東方敏就又來抓人了。

  夏侯靜頂著兩個黑眼圈去見東方敏,東方敏一見到夏侯靜,就盯著她猛瞧。

  “小靖子,你昨晚幹嘛去了?做賊去了?”東方敏湊近夏侯。

  夏侯靜忙後退兩步,“你靠那麽近做什麽?”

  “你反應那麽大幹嘛,我隻是想看看你臉上的黑眼圈,你昨晚難道都沒有睡嗎?”東方敏說著搭上了夏侯靜的肩膀,“行了,本皇子現在懶得管你為什麽熬夜,反正你答應了我下午的時間都是屬於我的,走吧,我們做機關獸去!”

  夏侯靜算是領略了東方敏的惡劣了,明明一眼就看出她一夜沒睡了,卻還是拉著她陪他做機關獸。

  他是皇子,他是主子,夏侯靜隻能由著他去。

  結果夏侯靜進了東方敏專門用來做機關獸的房間之後沒多久就趴在桌子上麵睡著了。

  東方敏好笑得看著睡死了的夏侯靜,然後拿起了一邊的筆,在夏侯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她的臉上畫了起來。

  嘿嘿,東方敏一邊畫還一邊偷笑著。

  正畫著,小錢公公就進來了,“殿下,太子殿下來了。”

  “皇兄來幹什麽?”東方敏一邊回應著小錢公公的話,一邊繼續著手中的惡作劇。

  “奴才聽宮裏頭說,皇上想讓太子殿下教導八皇子殿下您學騎馬射箭!”小錢公公猜測道,皇上也是用心良苦,想讓兩位殿下培養培養感情,畢竟太子殿下回宮才隻有兩年的時間,與兄弟姐妹不親近不說,即使是皇上,太子也不親近,多讓太子與殿下接觸接觸,培這對養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有好處的。

  “你就去告訴皇兄,說我在機關房,讓他直接過來就可以了。”東方敏分神說了一句,給夏侯靜畫鬼臉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

  “可是……殿下,他是太子殿下,是您的皇兄,於禮……”小錢公公麵露男色,八皇子殿下此舉實在是有欠妥當,於禮應該是八皇子殿下去恭迎太子殿下才對,哪有讓太子殿下跑來這小小的機關房見八皇子殿下的道理?

  “我讓你去你就去,羅裏吧嗦的幹什麽?這皇宮裏麵就是規矩太多了,一個個都刻板得咬死,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和皇兄不是兄弟麽,那為什麽還要守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禮節?父皇不是想讓我和皇兄增進一下感情嗎,那我讓他來參觀一下我的機關房有什麽不對的?”

  小錢公公縮了縮脖子,沒敢再發表意見。

  ★

  “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說想邀您去參觀一下他的機關房,那裏麵是八皇子殿下多年學習機關術的成果,從殿下的第一件作品到最近正在做的都在裏麵。”

  小錢公公盡量注意措辭,讓東方敏這一不敬的行動顯得稍稍禮貌一些,不至於讓太子產生太大的反感。

  對於小錢公公的說辭東方澈沒有說什麽,他今天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從夏侯靜的事情中抽離出來,沒有更多的注意力可以放到別的事情上。

  他來見東方敏也隻是因為皇上的命令,僅此而已。

  小錢公公捏了一把冷汗,看到東方澈移駕機關房了才鬆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駕到——”

  東方澈人未到,門口太監的聲音就先到了,東方敏嘻嘻一笑,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拿了一件自己放在機關房裏麵的幹淨衣服給夏侯靜蓋上,將她整個人都遮了起來。

  她的臉上可畫著他的傑作呢,他還等著這小太監醒來的時候滑稽的模樣呢。

  東方敏做完這些的時候,東方澈也剛好到了。

  東方敏朝東方澈笑笑,“給皇兄請安,皇兄萬福金安。不知道皇兄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啊?”

  “跟我出來。”東方澈用的是極其平淡的陳述口吻,不是問句,也不是在同東方敏商量。

  “皇兄,是父皇讓你來教我學騎馬射箭的嗎?”

  “是。”東方澈的回答簡單直白。

  “可是我對騎馬射箭一點興趣也沒有,還是政事,我也沒有興趣,我隻想玩我的機關獸!”東方敏不滿的表情直接寫在了臉上,青澀稚氣的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沒有選擇。”東方澈十分平靜地說道,一張標準的撲克臉。

  “皇兄……”東方敏一臉哀求地注視著東方澈,“皇兄,你就假裝已經和我出去過了,假裝已經教導過我了,然後你跟父皇說,說我資質太差了,根本不是這方麵的料,反正父皇一早就是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你這麽說他一定會相信的!”

  夏侯靜原本睡得挺沉的,聽到有吵鬧,醒了一半,朦朦朧朧中還聽見了東方澈的聲音,剩下的一半睡意也沒有了。

  稍稍掀開一些,夏侯靜偷瞄了一眼,果真是東方澈!

  他豐潤的紅唇一動一動的,正在和東方敏說著話,夏侯靜不知道自己的注意力怎麽就跑到東方澈的嘴唇上麵去了,然後昨晚上的記憶就不由自主地跑了出來,占據了夏侯靜的思維。

  真是沒用死了!夏侯靜在心底咒罵了自己,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可別讓澈哥哥發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