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夫妻再相見
作者:
烈缺 更新:2020-06-29 14:30 字數:5937
第169章 夫妻再相見
看見雲清染的笑容,雲子烯便覺得很滿足,隻是看著便笑了。∷!
“哥,你那邊不能離開太久吧?”雲子烯如今在這裏可謂是十分危險的,天雲山那邊,他的副將也不能幫著頂太久的時間。
“嗯,不過我會先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他才能夠安心離開。
“你不用拿我當小孩子看的,我自己能夠應付。”
“我沒有拿你當小孩子看待,但是你身懷六甲,所以不光是我,你自己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
“還說你沒有將我當小孩子來看待。”‘
雲清染說著,忽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了。
“怎麽了?”
“有人。”雲清染很肯定他們現在已經被一夥人給包圍了,而且很明顯,這些人不是她的人。
怎麽會?雲子烯知道那也不是趕來與他匯合的人,別說他沒有給他的人留下信號,就算有,他們也不應該這麽鬼鬼祟祟的。
是夜弘毅的人追來了嗎?他們已經連夜出城了,竟然還是被追了上來。
雲子烯隻有自己的話,大可以逃,他擔心身懷六甲的雲清染會吃不消。
“清染,你先藏起來。”雲子烯叫了雲清染一聲,卻發現雲清染好像在別的事情想得出神了。
“清染,清染……”
“什麽?”雲清染猛地抬頭,剛才她在想事情,沒聽見雲子烯說了什麽。
“你先藏起來。”
“哥,對方有備而來,若是要害我們的,我藏起來也沒什麽意義,你一人出去,雙拳難敵四手,反而危險。”雲清染一語中地,“不妨靜觀其變,看看對方是為何目的而來的。”
雲子烯點了點頭,他不該在這個時候亂了方寸。
然而兩人等了許久,都不見外麵的人進來,反倒是從外麵傳進來不尋常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這樣的情況顯得有些不尋常。
雲清染礙於自己有孕在身,便沒有輕易去窺視外麵發生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些,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就在附近,可是不可能,半年還沒有到,他應該還和洛權楓一起身處深處才對。
許久,外麵再度歸於寧靜。
緊接著,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雲子烯與雲清染對視一眼,然後走到了門口。
在雲子烯將門打開的那一刻,雲清染不知道為什麽,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
然而,門打開,從外麵進來的卻是東方澈。
東方澈見到雲清染,隻是麵無表情地向她稟報一句,“外麵的人我已經處理好了。”便再無別的話了。
他是例行公事,雲清染知道。
“剛才外麵的除了你還有什麽人嗎?”雲清染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還有教中弟兄。”東方澈回答。
“我不是說他們,我是說,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嗎?”
“你覺得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東方澈反問雲清染。
“沒有了。”雲清染沒再多問什麽了。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我已經準備完畢,一會兒就可以帶你往北去了。”東方澈很簡單地陳述了一下。
清染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的,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東方澈沒去理會雲清染此時的心情,轉而對雲子烯說道:“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你該回你的地方去了。”
雲子烯不認識東方澈,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有些冷漠,甚至有些高傲,不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生性高傲的男人甘願屈膝於雲清染。
雲子烯看了一眼雲清染,然後點了點頭,“好,那我先走一步了。”
“外麵給你備好了汗血寶馬。”東方澈道。
“多謝。”雲子烯禮貌性地與東方澈道了謝,然後轉向雲清染,與她告別,“清染,我走了。”
有些人一旦被命運錯開了,就是一生一世了,他與她不管再見麵時是怎樣的關係,亦或者他能將她放在心裏怎樣的位置,他們注定,隻能保持著這種距離。
雲子烯暗自自嘲,雲子烯啊雲子烯,你不是一早就想明白了,不再多想,不再多念,不留情麵麽,為何一到分別之時,又無端生出這些情緒來呢,你早已沒有了擁有這些情緒的資格了。
“哥,自己多加小心!”雲清染知道自己是會掛念這個人的,他對自己來說是一個永遠都特殊的存在。
雲子烯看見雲清染眼中的關心,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不再留戀地離去。
★
雲清染上了東方澈準備好的轎子,東方澈對什麽東西都很考究,這轎子也不例外,從內到外,轎子本身製造很精巧不說,裏麵擺放的每一樣飾物都很考究,剛進轎子的時候,雲清染問道了一股清淡的藥香味。
“你在轎子裏放著什麽藥包嗎?”雲清染探出頭,問在前麵騎馬的東方澈。
東方澈沒有回頭,隻是很公式化地回了一聲:“沒有。”
沒有嗎?
“這轎子過去給慕容修用過,可能是他用來裝過藥材。”東方澈又補充了一句。
慕容修瘋了很久了,那這股藥味豈不是從很久之前就留下來,到現在?換別人還有可能,可是東方澈這個人對生活這麽考究,沒道理他活這麽考究,沒道理他用的轎子裏麵殘留了一股藥味,大半年了都不去管。
行了一日的路,沒走多遠,到了一處郊外的別院,東方澈他們與主人溝通了一番之後,便在別院借宿一晚。
雲清染喝了湯藥後就入睡了,外頭有東方澈他們守著,雲清染大可以安心。
夜裏,雲清染睡得安詳,房門被人偷偷摸摸地打開了,一道黑影踏入了房間,黑影緩緩地靠近了床榻。
等到了床榻邊,黑影停下了腳步,佇立在床榻邊許久,然後黑影翻身上了床。
君墨辰一把從雲清染的身後圈住了,懷著孩子的雲清染身體總算是豐腴了,這個發現讓君墨辰欣慰了不少,他的手緩緩上移,停留在了雲清染的胸口,然後君墨辰的臉上蕩開了笑意,真的豐腴了不止一點點呢。
女人,我很想你,你有沒有遵守和我的約定,也想念我?
我猜你肯定有的,不然,我就假裝有好了。
君墨辰輕輕地將雲清染的身體翻轉過來,讓她側向他的這一麵,這樣他好看清她的臉。
“嗯……”忽然,雲清染嚶嚀了一聲,讓君墨辰的手頓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吵醒了她,結果見她眼睛並沒有睜開,鬆了一口氣。
想來給她喝的藥裏麵有可以讓她熟睡的成分,應該沒有這麽容易醒來才對的
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是雲清染的手卻是很自然地摸到了君墨辰的身上去。
這女人,睡覺都不安分。
“親愛的,你來了啊……”
雲清染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一句話,讓君墨辰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下。
她剛剛說什麽?
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親愛的”。
“親愛的,別亂動,我肚子太大了,不能再伺候你了。”
雲清染眼睛依舊是閉著的,迷迷糊糊地低喃著。
這一回,君墨辰聽得更加仔細了,整個人僵硬了。
她有了別的“親愛的”了?在他離開了不到半年之後?
那個男人是誰?
“伺候”!這個詞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根梗在喉嚨裏的魚刺!
君墨辰整張臉黑到不行,看著眼前依舊神情安詳的雲清染,又氣又惱,又舍不得和她生氣。
偏偏某個半夢半醒的女人沒有察覺,騰出一隻手來對君墨辰上下其手。
雲清染的動作越是自然越是親昵,君墨辰的心受到的打擊便越大。
他一把抓住雲清染已經遊移到自己的胸口上麵的手,死死地抓住。
“怎麽了,親愛的。有什麽不對嗎?”雲清染有呢喃了一句。
不對!當然不對!該死的不對!
君墨辰的心被狠狠地鞭笞了……
正在這時。
“知道難受還不早點出來見我?”
雲清染的聲音有前麵的呢喃嚶嚀變成了十分清晰的陳述。
君墨辰再看向雲清染時,發現她正清醒地睜著雙眼看著他。
“爺,在你娘子我的藥裏頭放一些可以讓我睡個跟頭死豬一樣的藥,然後偷偷摸摸地跑上我的床來與我耳鬢廝磨,你是想告訴我相比於丈夫,你更加喜歡做姘夫嗎?”
早上在小屋裏的時候雲清染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種熟悉的感覺。
後來上了轎子,她覺得轎子裏麵的那股藥味有些熟悉,東方澈的解釋讓她留了心眼。
晚上湯藥送來的時候,雲清染沒有與往常一樣喝下每日的補藥。
結果夜裏的時候他來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來見她卻不敢光明正大的見!這算個什麽事兒麽?
在她麵前的人,是君墨辰,他回來了!
臉色紅潤了,顯得更有精神了,可是卻不出來和她見麵!
“你最好有能說服我的理由。”
君墨辰先是欣喜了一下,沒有“親愛的”,沒有別人,她是因為生他的氣,故意這麽說的。
接著,他的心沉了一下。
君墨辰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啄吻了雲清染一下,“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我想晚點和你見麵。”
“你現在已經和我見麵了。”不想和她見麵就不要晚上偷偷摸摸地爬到她的床上來呀!
“我是說,某些原因讓我想讓你晚些知道我回來了。”君墨辰怕雲清染誤會了他的意思。
“你帶了別的女人回來?”雲清染猜測道。
“沒有!”君墨辰苦笑,那幾個月裏,他能看到的可就隻有洛權楓一個人,哪裏來的女人!
“那幹嘛?”沒有帶別的女人,卻不想讓她知道他回來了?
“等過些時候我再告訴你。”君墨辰的眼裏有對雲清染的疼惜。
雲清染狐疑地瞥了君墨辰一眼。
“你什麽時候學壞了,居然誆了我一次。”剛才君墨辰是當真的,因此心痛了一回。
“不是和你學的麽。”雲清染凝視著君墨辰。
再見到君墨辰,那種感覺恍若隔世。
君墨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雲清染的臉頰,“染兒怎麽了,不認識我了?不過幾個月不見,就認不得我了,那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溫熱的觸感,十分明顯。
怎麽會不認識他呢,“臉色紅潤了一些,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雲清染一件一件地細數著。五個月,可有夠久的。“夠久的。“不是還有一個月麽。”
“想你了,所以讓洛神醫加快了進度,早一些回來了。”君墨辰淺笑著,“我怕我再不來,什麽事情都讓這個男人給搶了先機了。”
“想我了,就趕著回來了,卻又不肯讓我見你,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心是真的,不信你摸摸。”君墨辰拉著雲清染的手往他胸口的位置上探去,“寶寶有沒有聽話,有沒有鬧你?”
“你自己問他。”雲清染反過來抓起君墨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麵,這一刻,他們就像無數其他的夫妻一樣,分享著這一份簡單而又珍貴的幸福。
君墨辰放低了身體,將耳朵附在了雲清染的肚皮上,不其然的,肚子裏麵的小家夥動了一下。
“他在動。”君墨辰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來,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
“是啊,他挺乖的,晚上一般不鬧我,今日大概是知道你這沒良心的偷偷回來了,也跟著鬧騰了。”
君墨辰笑了,單手支撐著自己,看著平躺在床上的雲清染,“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來晚了,讓她一個人待在皇陵裏被夜弘毅囚禁那麽久,即便她在那裏麵的日子並不辛苦,卻也不能抹殺了他沒有將她保護好的事實,更何況,昨夜夜弘毅動手,差一點讓她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
清晨的時候,雲清染還在熟睡的時候,君墨辰便起身了,他來到門外,與東方澈照了麵。
“還是讓她發現了是嗎?”東方澈很有預見性地說道,“你的貼身隨從在那邊等你很久了。”
君墨辰看了一眼院中亭子的方向,君傑人在亭中來回徘徊著。
君墨辰走了過去,君傑見到君墨辰,連忙將藥送上。
“爺,您沒事吧?”君傑滿是憂慮地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情?”君墨辰反問。“染兒見到我了,我的事情,你一個字都不要跟她提。”
君墨辰從君傑的手中接過藥,服下。
“可是爺,你……”爺的身體……
君墨辰嚴厲地橫了君傑一眼,將他後麵的話都橫了回去。
君傑隻好閉嘴,臉上的憂慮不減反增。
君傑替君墨辰心疼,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遠遠地瞥見雲清染朝著這邊走過來,君傑隻能將這些話都咽下去。
雲清染走了過來,“大清早的,你們聊什麽呢?”
“沒什麽,君傑說想娶個媳婦了。”君墨辰體貼地扶著雲清染,看著她那麽大的肚子,真擔心,“染兒,身子重嗎?”
她的肚子怎麽這麽大,這樣走路會不會太辛苦了一點。
君墨辰想著要不要將他以前的輪椅拿來給雲清染用。
“君傑想娶媳婦了?嗯,算算年紀,也到了該娶妻的時候了。”論年紀,君傑還要年長君墨辰兩歲,是時候該給他找一門親事了。
“啊?”君傑瞪大了眼睛,自己什麽時候說要娶媳婦了?“世子妃娘娘,屬下沒有這個意思!屬下還沒有打算娶媳婦!”
“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到了年紀就該成親,你可有心儀的姑娘?”對於這件事情,雲清染還認真起來了。
君傑整日要麽跟在君墨辰的身邊,要麽就是忙著暗部裏的一些事情,男人倒是見了不少了,至於女人,他還真沒遇見幾個,王府之外的女人,他還真沒個認識的。“娘娘,屬下惶恐,屬下隻求能夠一直為世子爺和您賣命,從未想過娶妻一事。”
“這怎麽可以!難道你想擼管一輩子嗎?”雲清染堅決反對讓君傑打光棍一輩子,這男人怎麽可以做一輩子光棍呢!
君傑沒聽明白雲清染說的什麽意思,隻得愣愣地看向君墨辰,君墨辰也不知道。
“娘娘,什麽是擼管?”君傑隻得虛心求教。
“擼管就是說你把你的精力給了你的左手或者右手,通常發生在單身人士的身上。”雲清染解釋道。
身為一個女子,對著一個男人講這麽露骨的事情,要是君傑和君墨辰當真聽明白了她在講什麽,估計得去撞豆腐了。
“啊?”君傑還是沒明白過來。
“先別管這個了,先說說你喜歡樣的女子,我好給你物色物色。”想來這事情還是她應該做的。
“嗯,染兒說得對,君傑啊,你趕緊告訴染兒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好讓染兒她給你尋一個合適了。”
君傑無辜地看著兩人,這事情怎麽就扯到他的頭上來了,他們剛才說的明明是和世子爺有關的事情。
“回世子妃娘娘的話,屬下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君傑連忙說了要求,其實自己想要娶什麽媳婦,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既然是要娶個媳婦,那麽娶個溫柔賢淑的,肯定不會錯了。
“這個要求太普通了,還有別的嗎?”溫柔賢淑,這太沒有指向性了。
別的?別的還能有什麽?“要會洗衣服會做飯,會女紅,會帶孩子。”君傑一口氣又說了幾個他記憶中的身為一個賢妻良母所必須會的技能。
“君傑,你說的這些,王府裏的丫鬟嬤嬤好像都能做。”雲清染不介意提醒一下他。
君傑羞赧地紅了臉,倒是有幾分小媳婦的模樣。
“染兒,君傑怕是這一時半會的難做決定,我們先不管他。”君墨辰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搭救了一,搭救了一下唄雲清染問到詞窮的君傑。“染兒,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原本想北上與你匯合的,現在你人都在這裏了,我也沒有要北上的必要了,如今京城回不得,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去哪裏。”雲清染知道自己快要生了,也不方便去太遠的地方。
“那就留在這裏吧,這別院位於荒野之中,鮮有人煙,挺清淨的,我會將京城裏頭的暗衛調出來。”
“你與這裏的主人商量過了?”他們想住還得征詢主人的意見。
“主人剛剛不是表達了他的意見了嗎?”君墨辰笑道。
“這座別院是你的?”雲清染打量起四周來了,“你到底有幾處別院?”
“嗬嗬,都說了,狡兔三窟了麽!我的別院都是你的,你問了,我讓君傑拿了地圖來,一處一處圈出來給你看可好?”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嗬嗬……”原本是沒有事情瞞著你了,隻是現在還有一件……
用過早膳後,漢王來見了君墨辰,特地避開了雲清染。
見到君墨辰,漢王連連歎息,“你不該來的!”
君墨辰不應聲。
“主子,你這樣真是……”漢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半年沒到,治療到關鍵時刻,你不聽勸破關而出,你這般,身體……”
漢王也知道君墨辰是因為擔心呢雲清染的處境,知道夜弘毅會動手,便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可是這代價也太大了一點啊!他的病治到一半出來,這結果……
漢王收緊拳頭,恨自己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
“不要告訴她。”君墨辰隻這一句話。
“你,你……哎!”漢王還能說什麽呢,“這事情能瞞得住嗎?你能拖到什麽時候,她早晚會知道你的病沒有痊愈,你會……”
“夠了,多餘的事不用再說了。安排好京裏的事情,全力配合好雲子烯那邊,我要這件事情在最短的時間裏了結。”
漢王無奈地搖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主子,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