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世子爺先把“技術”練

  皇宮的一角，紅柱綠瓦的八角亭中有一個漂亮的女子一個人坐在亭中，她支著腦袋，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手指一根一根地彎下，似乎在做著什麽計數的事情。∑*

  雲清染嘴巴裏還數著，“一，二，三……”遠處每有一個女人經過，她就計一個數。

  雲清染這會兒很閑，閑到了在那邊數今天有多少個後妃進了這座宮殿。眼看著快到午時，也就是中午十二點了，雲清染已經數到了二十七了。

  也就是說從十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裏，已經有十二個訪客到來了。

  雲清染正發著呆，身旁有一個女孩走近了，七八歲的模樣，小女孩一身華貴的宮裝，長著一雙大大的調皮的眼睛，可*得近，瓜子臉，高挺的鼻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

  看了雲清染好一會兒，小女孩滿眼的好奇。

  “喂——”女孩突然湊近雲清染，在她的耳邊叫了一聲。

  雲清染依舊維持著那個動作沒有動，“我說，小朋友，有沒有聽過有一句叫做，人嚇人嚇死人的？”

  “可是我怎麽沒有從你的臉上看到一點點被嚇到的模樣？”小女孩嘟了嘟嘴，“你是誰，為什麽會坐在這裏？是我父皇的妃子嗎？”

  “不是……”雲清染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在她身側仰頭用好奇的小眼神盯著她看的小女孩，“你是公主？”

  女孩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趴著石頭桌麵，努力地爬到了石凳上，和雲清染一起坐著，“你不是我父皇的妃子為什麽會在宮裏頭？宮女姐姐和秀女姐姐應該都不能像你這樣悠閑的吧？”

  “你猜。”雲清染這會兒說話都提不起力氣來，可惡的君墨辰，居然就這樣將她丟在這裏，至少再丟一本書給她吧，她的要求一點兒都不高的，隻要給她一本書，她可以坐一下午的，可是就讓她這麽幹坐著，坐幾個時辰，她怎麽可能吃得消。

  “啊？”女孩楞了一下，她是天河公主，平時她問別人問題，哪個不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的，而這位姐姐居然讓她猜？“我是公主，你難道不應該聽我的話嗎？”

  “公主怎麽了，現在是你問我問題，主動權自然就在我的手上，我也有權利選擇不回答的。”

  “可是……父皇問我問題的時候，我都不敢不回答的……”天河公主越說越小聲，“而且，剛才我都告訴你我是誰了呀……”

  “那是你自願告訴我的，做小孩子的，就要將禮貌，知道不？”

  “啊？”天河公主的嘴巴長得大大的，是這樣的嗎？“那我猜對了有沒有獎勵？”

  獎勵？雲清染四處張望了一下，就近摘了一朵開得正好的玉蘭花，“這個當獎勵吧。”

  “這個不是你剛剛摘的嗎？那邊還有好多呢！”

  “我摘的，所以與眾不同，我很少送人花的。”雲清染解釋道。

  “哦……”天河公主想了想，道，“你不是父皇的妃子也不是宮女姐姐和秀女姐姐，那是不是今天進宮來看望懷了小寶寶的珍妃娘娘的大臣家的女兒？”

  “嗯……猜對了一半，我以前好像是某個大臣家的女兒，不過不久前我剛剛嫁人了。”剛剛她就是被她家世子爺丟在了這裏的，這裏是珍妃娘娘雲和殿，宮殿裏頭有她的姐姐珍妃娘娘，還有一堆前來祝賀的夜弘毅的妃子，比起那裏麵，雲清染寧可在這邊發呆。

  “姐姐你已經嫁人了嗎？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哦！”天河公主聽雲清染說自己已經嫁人了，就更加仔細地盯著她看，最後搖著頭說她不像是嫁了人的女人。

  “哪裏不像了，嫁人不嫁人難道還能被看出來？”雲清染想，盛榮皇朝對於未出閣的女子和已出閣的女子在妝容上沒有約束，像她這種剛剛嫁人的，難道還能從外觀上分辨出來是不是已經嫁人了？

  “因為女人嫁了人都會變得很凶！”天河公主一臉認真地說道，她父皇的妃子都很凶的，還有她的哥哥娶的女人明明出嫁前都很溫和的，嫁了人之後就立馬變得很凶了。“所以我以後都不要嫁人，我不要做凶巴巴的女人！”

  嫁人後會變凶？這孩子，在宮裏頭長大，是看妃子們看多了吧？

  “我告訴你，不是所有的女人嫁了人之後都會變凶的，你說的這種呢，是很多個女人嫁給了同一個男人，然後他們要爭奪那一個男人，然後她們就會變凶了，如果以後你嫁一個男人隻娶了你一個，那樣你就不用變凶了。”

  是這樣的嗎？天河公主想了一想，她見過的凶巴巴的女人都是嫁了一個有很多女人的男人的……

  嗯，決定了，她以後也要霸占一個男人，這樣她就不會變成凶女人了！

  “那姐姐你嫁給誰了？”天河公主想了好久，都沒想到有哪個男人隻娶了一個女人的，“對了，鎮南王爺隻娶了一個王妃，不對不對，鎮南王爺娶的人是鳳凰姑姑……”

  這時候，失蹤了兩個時辰之久的君墨辰總算是再度出現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九皇子夜明淵。君墨辰是由夜明淵推著過來的，兩人進了亭子裏麵。

  “咳咳咳……天河公主怎麽也在這裏？”

  “辰哥哥，我在和這位姐姐聊天呢，我想知道姐姐是誰，可是姐姐讓我自己猜，辰哥哥九哥哥你們也來幫我猜好不好，姐姐說她嫁的男人隻娶了她一個，所以她沒有變凶呢！我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是誰呢！”

  辰哥哥？雲清染因為這個稱呼沒由來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原諒她，她不是覺得辰哥哥這稱呼不好，隻是被叫的男人是君墨辰，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天河公主問君墨辰雲清染嫁給了誰……這問題問得略玄妙……

  “是這個……”雲清染沒等君墨辰說話，就搶先一步揭曉了答案，不過她的手指指著的人卻不是君墨辰，而是……夜明淵，“當初來迎娶我的男人是他。”

  她沒說錯，當時來娶她的人的確是夜明淵，君墨辰是中途才接手的。

  君墨辰維持著他悠閑的姿態沒變，他輪椅的木質扶手在不知不覺中有多了一個孔。

  夜明淵先是被雲清染給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雲清染這是在玩文字遊戲，要說是他去迎娶她的也沒有錯，墨辰的身體不好，新郎要騎馬，怕他經不起顛簸，當時是由他代替他去迎娶的。

  隻是代為迎娶而已，不是真的迎娶，終究隻是借來的緣分，最後還是要將她交到君墨辰的手上的。

  “咦？”天河公主因為雲清染的回答明顯地楞了一下下，“姐姐不對呀，九哥哥他還沒有成親呢！”

  這一點天河公主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咳咳咳……”君墨辰要是再不開口，一會兒娘子該成別人的了，“*妃你這麽說似乎……咳咳咳不太好吧，天河公主還小，你這樣可是會帶壞她的……”

  “回世子爺的話，臣妾這不是帶壞天河公主，而是在教她人生的道理，教育要從娃娃抓起，要從小教會她怎樣選一個好男人，這樣以後長大了還不至於會嫁錯人。”雲清染回了君墨辰一個挑釁的眼神，少質疑她的話。

  “這麽說來，咳咳咳……當日*妃說要嫁給本世子，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君墨辰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裏頭帶著玩味。

  “回世子爺的話，臣妾當日情況特殊，所以未經深思熟慮就盲目地選了世子爺，如今想來實在有些草率。”她給自己選了一個神神秘秘古古怪怪，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的老公。

  “咳咳咳咳……咳咳咳……”這女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麵，“真是遺憾啊……*妃嫁都嫁了，咳咳咳……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人都讓他給吃幹抹淨了，注定就是他的了，跑也跑不掉！

  隻見君墨辰說著徑直來到了雲清染的跟前，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以示親昵。雲清染瞪了君墨辰一眼，這男人最近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的，有別人在的時候還好，一要沒別人在，他就什麽地方都敢摸！

  天河公主被弄糊塗了，隻好向她的九哥哥求助了。

  “她是你辰哥哥娶的新娘子，你忘了嗎，前不久剛成的親，你還去觀禮了，我隻不過是幫忙去接了新娘子而已。”夜明淵解釋道。

  “不對呀，辰哥哥娶的是……”是一個瘋婆子啦，大家都是這麽說的……

  “傻瓜思雨，哥哥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盲目地相信別人的話。”夜明淵摸摸天河公主的腦袋。

  “那她就辰哥哥的世子妃嘍？”

  “嗯！”

  確認了雲清染的身份之後，天河公主繞著雲清染轉了兩圈，“真的和大家說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呢，而且和辰哥哥看起來好般配哦！”

  “咳咳咳……思雨今天特別乖。”君墨辰誇獎天河公主道。

  “世子爺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童言無忌的嗎？”雲清染道。

  “咳咳……是嗎？咳咳……本世子……還聽說有一種說法叫做小孩子是最不會說謊的。”

  “偶爾是會有例外的。”

  “可是思雨是個不會騙人的好孩子。”

  “你是個會欺騙好孩子的壞男人。”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看得小思雨愣愣的。“辰哥哥，你和姐姐是來看珍妃娘娘的嗎？”天河公主知道那個“瘋婆子”和珍妃娘娘是姐妹，所以珍妃娘娘懷孕了，她會來看她，可是為什麽她看到的姐姐不在宮殿裏頭陪著娘娘們，而是一個人坐在花園裏頭呢？“不知道這一次珍妃娘娘會給思雨生一個弟弟還是妹妹呢？最好是弟弟，如果是妹妹的話，父皇又會不高興的。”

  “說不定既不是弟弟也不是妹妹。”雲清染道。

  “怎麽會既不是弟弟也不是妹妹呢？”天河公主不解了，不是弟弟和妹妹那會是什麽呢？

  “誰知道呢。”雲清染的樣子顯得有些慵懶。

  “那姐姐什麽時候和辰哥哥也生一個小寶寶呢？我看到過剛出生的小寶寶，他們好可*，我好想要抱，可是他們都不讓我碰……”天河公主滿臉的失望，“如果姐姐和辰哥哥生的寶寶是不是可以給我抱一下？”

  天河公主也就是夜思雨用一雙水汪汪的滿是期待的眼睛望著雲清染，無比希望雲清染可以點點頭。

  孩子？

  雖然有說過要給君墨辰留下一個子嗣，但真到實踐的時候，即便是雲清染都會覺得有些不適應，畢竟是要做母親這樣的事情……雲清染還是需要……嗯……更多一點的心理準備的……

  “咳咳咳……”今天的天河公主真是太對君墨辰的胃口了，“思雨，這問題你該問本世子的*妃，本世子隨時都可以，咳咳咳……不知道她有沒有打算……咳咳咳‘全力以赴’呢？”

  “姐姐，你什麽時候生小寶寶呀？”天河公主又很認真地問了第二遍。

  “天河公主，生小寶寶的事情姐姐一個人努力是沒有用的，還要你的辰哥哥的身子骨夠好才行。”

  “為什麽要辰哥哥的身體夠好？母妃跟我說，男人和女人結婚之後就會有小寶寶的！”天河公主牢記她的母妃教過她的話，“而且，辰哥哥一定會很努力的！”俏皮可*的天河公主說話的時候還朝著君墨辰遞過去一個信任的眼神，表示她很信任他！

  雲清染徹底被天河公主給打敗了，她這都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就相信個什麽勁啊？

  “思雨，姐姐跟你說，男人是不能隨隨便便就相信的物種，他們騙女孩子的手段都是一流的。還有，生小寶寶這樣嚴肅認真的問題，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等你長大了，想要找一個夫君了，姐姐再來指導你。”

  “可是思雨現在就想要抱小寶寶，如果是辰哥哥和姐姐生的寶寶的話，一定會很漂亮的！”天河公主十分純真地在她的小腦袋瓜子裏想象著君墨辰和雲清染未來的小寶寶有可能的樣子。

  “就算我現在就和你辰哥哥磨豆花，也不能這麽快把你要抱的小辰辰給磨出來的，所以你還是放棄吧。”雲清染道。

  “啊……？”天河公主怔怔地，完全被雲清染給弄懵了。

  雲清染很是“慈祥”地摸了摸天河公主的頭，一副大姐姐的模樣，“聽不明白對吧？那是因為你還小，對於未知的世界抱有疑問是好事，不過不該現在就涉及的領域還是繼續保持懵懂的狀態吧，要珍惜你現在擁有的這一顆純潔之心，等你變得和我一樣不純潔的時候，人生也差不多了。”

  雲清染對天河公主的“教導”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嗬嗬嗬……”一直在一旁做聽眾的夜明淵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咳咳咳咳……*妃，為了滿足思雨妹妹的願望，看來本世子……咳咳咳還得更加‘努力’才是……咳咳……今後*妃也要好好地配合本世子呢！”

  雲清染很清楚地看到了君墨辰藏在眼睛裏的笑意，這男人倒好，她被純真小妹妹問這種問題，他卻在一旁偷笑，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嗬，他會不會太悠閑了一點啊？

  “嗬……比起‘努力’，我看世子爺還是先把技術練好了再說，不然臣妾不保證自己會不會退縮。”雲清染笑道。

  完美的還擊！

  完爆世子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世子爺，您慢點咳……悠著點啊！

  這邊幾人正在亭子裏頭聊得好好的，一個宮女來亭子裏麵請雲清染到宮殿裏頭去，說是珍妃娘娘有請。

  本來今天雲清染進宮就是為了去見她的這個姐姐的，她的姐姐懷孕了，皇上龍顏大悅，所以她這個妹妹得進宮來給姐姐道喜，陪懷了龍種的姐姐說話解悶。

  進了宮殿，方才那些來拜訪的娘娘們已經都離開了。

  “她們那麽樂意陪你聊天，你為什麽不找她們呢？”雲清染見到珍妃也沒行禮，自己找了個位置就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

  那放肆的姿態看得宮殿裏頭的其他宮女吃驚不已。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有幾句貼己話要和妹妹講。”珍妃出人意料地沒去責怪雲清染，而是屏退了其他人。

  又是貼己話，上回她在雲府也是說要跟她說幾句貼己話來著。

  “又有什麽別人聽不得的話要和我說？”雲清染心想，珍妃的貼己話還真不少，“不過剛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嗬……你倒是挺自在的。”珍妃略帶諷刺地說道，“你有什麽話要問我的。”

  “為什麽要給哥哥下‘黑姥姥’這種藥？”雲清染問珍妃，如果她下的別的藥，雲清染和她說話的方式就不是這麽文明的方式了。

  從雲清染的口中聽到“黑姥姥”這三個字，珍妃吃驚不小，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樣偏門的一種藥物，這東西還是生長在滄瀾之地的，她幾經周轉，花了不少時間和金錢才弄到手的，沒想到雲清染會知道。

  “覺得好玩，不可以嗎？怎麽，想要揭發我嗎？你都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了，也應該知道那東西沒毒了，妹妹對哥哥做的惡作劇，不可以嗎？”珍妃笑道，姿態相當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