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是瘋子不是傻子

  “咳咳，咳咳咳咳……”君墨成一直在咳。（！

  “世子爺，您快請坐，我讓下人給您準備一下清肺的茶飲，還請您稍等。”雲遠恒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扶君墨成，誰都知道君墨成的身體差到不行，隻是遠遠看著，就怕他下一秒就一命嗚呼了。

  “咳咳……雲大人，這屋子裏有些悶……”君墨成艱難地說道，吐字倒是很清晰。

  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因為常年的咳嗽而形成的，但是很好聽，充滿了磁性。

  “來人，快把窗子都打開了。”雲遠恒聽君墨成這麽說，便忙吩咐下人將正廳裏所有的窗戶都打開，好讓空氣流通。

  “咳咳，咳咳咳……多謝雲大人……”君墨成步履蹣跚地走向旁邊的椅子，他身邊的奴仆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跟著他一晃一晃地走過去。

  “世子爺客氣了，世子爺還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老臣便是。”雲遠恒忙道，這位世子爺可是鎮南王府的獨苗，身份尊貴不遜色於王子皇孫，偏生是個病秧子。

  “咳咳，本世子還是覺得……咳咳，這裏有些悶……”廢了很大的功夫，才剛剛坐到了椅子上的君墨成又說道，“明淵，你與雲大人聊吧，我去院子裏走動走動，想來那裏不會這麽悶，咳咳……”

  說著，君墨成一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又猛烈地咳了起來。

  “嗯，那好。”夜明淵又對著君墨成身邊的奴仆道，“你好好照顧你家主子，別走太遠了，本宮和雲大人談好正事便過來尋你們。”

  “是，九殿下。”君傑道，然後攙扶起君墨成，往外走去。

  雲遠恒看著君墨成和他的奴仆遠去的背影，心想，可別在他的府上出什麽事情才好。

  君墨成出了正廳後，走的方向正是去雲清染所在的小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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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雲清染所在的小築的路上，有一個女子提著裙角，歡快地小跑著。

  翠綠色的羅衫長裙，上麵鑲以銀色，裙袍上繡著一簇牡丹花，朵朵含苞待放，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女子長得十分美麗，鵝蛋臉，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紅唇嬌豔欲滴，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

  這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便是雲府的三小姐，雲清染的妹妹雲嫣然。

  “三小姐，你不要過去，二小姐要是發了狂，傷害你怎麽辦？”雲嫣然的身邊，她的貼身丫鬟粉黛拚命地阻攔著她。

  “粉黛，你別攔著我，我想要看看那個瘋子長什麽樣啦，等她出嫁了，我可就見不到了！”雲嫣然滿是興奮地說道。

  “可是小姐，你隻能遠遠地看著，不能夠靠近，要是讓她給傷了，我們可沒處討理去。”現在那位瘋子小姐可是要遠嫁黨魏的人，這個時候被她傷到了的人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好啦好啦，你再煩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巴給封起來！”雲嫣然不悅地說道，“好好拿著這東西，弄砸了我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小姐。”粉黛是很想阻止雲嫣然，但是無奈雲嫣然是不會聽別人的話的，隻好乖乖抱著一個箱子跟上了她的腳步。

  雲嫣然進了雲清染的小築，“喂，那個瘋子呢？”

  雲清染雖然是個瘋子，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她雲嫣然的姐姐，雲嫣然不但不尊稱她為姐姐，反而“瘋子瘋子”地喊著。

  綠竹見到雲嫣然，“奴婢給三小姐請安，二小姐她在房間裏休息，不方便見客。”

  這兩天綠竹和紅梅用這樣的理由杜絕了雲清染和其他人的見麵，為雲清染省去了不少麻煩。

  好在本身也很少會有別人來雲清染這邊探望她，綠竹和紅梅需要攔住的，隻有其他的下人而已。

  今天的雲嫣然是這幾天的第一位客人。

  “大白天的窩在房間裏幹嘛，我給她帶來了好東西，快點去把她叫起來，讓她出來見我！”雲嫣然才不管綠竹說的雲清染在房間裏休息什麽的，一個瘋子有什麽好休息的，她每天除了吃和瘋不就隻剩下睡了。

  “這……”綠竹很為難，三小姐的命令，她們當奴婢的不好違抗，可是要把二小姐叫出來的話……“三小姐您稍等片刻，奴婢這就進去喊二小姐。”

  綠竹想著還是去請示雲清染比較好。

  “快點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雲嫣然催促道。

  綠竹忙進了裏屋。

  裏屋之中，雲清染正拿著一堆書籍在看，這些書籍是綠竹和紅梅為她找來的，讓她熟悉她如今所身處的這個地方的。

  雲清染隻知道她所處的這個地方是盛榮皇朝的京城，她的父親是當朝相爺，雲遠恒，而她自己是相府的二小姐，小的時候聰明伶俐，也是討人喜的官家小姐，隻是七歲那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瘋了，這一瘋便是整整八年。

  “小姐，三小姐來找您，說要見你，現在正在外麵等著呢！”綠竹慌慌張張地進門。

  雲清染微微蹙眉，三小姐，不就是那個她要替代的人嗎？也就是她的親妹妹。

  “她來做什麽？”

  “不曉得，但奴婢覺得，三小姐來者不善。”綠竹再不濟也能看得出雲嫣然不是懷著好意來的，雲嫣然開口閉口都是瘋子瘋子的，話語間透著對雲清染的輕蔑。

  不管怎麽說，雲清染都是要代替她遠嫁黨魏的，她沒有半點感激之心也就罷了，反倒還要羞辱雲清染。

  “我知道了。”雲清染準備準備，將自己的頭發弄亂了一些，拿起梳妝台上的胭脂在自己的臉上胡亂塗抹了一番，然後再小跑出了房間。

  “哇，你離我遠一點！”雲嫣然見到雲清染的第一眼就嚇了一跳，嫌棄地後退了幾步。同時將自己的丫鬟粉黛往前一推，讓她擋在了她自己和雲清染之間。“那個，我今天來是來給你送禮物的，東西就在箱子裏，你把手伸進去就可以拿到了！”

  雲嫣然指著她身前的粉黛捧著的那個箱子說道。

  蓬亂的頭發遮住了雲清染的表情，她看向那個木頭做的箱子，箱子嚴嚴實實的，隻有上麵開了一個小口，供一隻手伸入。

  雲清染微微一笑，她將這箱子裏麵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那裏麵裝著的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一堆蚯蚓，正在箱子不斷地蠕動著。

  沒錯，她可以看得見，她身懷異能，她的一雙眼睛，具有透視的能力，隻要她願意，她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喂，你快點，把手伸進去！”雲嫣然不耐煩地催促道。

  雲清染心想，她是瘋子，可不是傻子。

  隻見雲清染走到粉黛的麵前，猛地舉起她手中的箱子，將箱子倒了過來，將上麵的口子對準雲嫣然。

  箱子裏的蚯蚓一股腦兒全被雲清染給倒了出來，盡數倒在了雲嫣然和粉黛兩個人的身上。

  “啊！啊！啊！”雲嫣然驚慌失措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