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臨淵沒什麽表示，夕顏卻不想繼續留在這兒當這倆兄弟針鋒相對的籌碼，於是果斷尋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她也無處可去，隨意在皇宮禦花園中逛了逛。

  卻剛好，碰到了還沒出宮的林雪如。

  四目相對，夕顏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臉，不說話也不動，林雪如卻顯然有些慌亂，“臣女見過皇後娘娘。”

  “這一聲皇後我可擔不起。”

  夕顏一笑而過，看她的眼神中卻帶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墨寒都退位了，如今不過是個掛名的閑散王爺，倒是林姑娘，入選進宮，依著陛下對姑娘的心意，怎麽也會封個貴妃，合該本王妃跟未來的娘娘行禮才是。”

  “臣女不敢。”

  林雪如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嘲諷，臉色越發地蒼白，雙膝一軟，當場跪倒在她腳下，“臣女絕對沒有要跟您相爭的意思，陛下心中最惦記的還是娘娘您，臣女……臣女入選，不過是因著這張跟您相似的容顏。”

  “你倒是看得很清楚。”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夕顏也懶得偽裝，在旁邊尋了個地兒坐下來，俯視跪地的林雪如，其實全開，近乎於興師問罪。

  “我不想知道你這張臉是怎麽來的，隻是好奇，你換了張跟我相似的臉接近夜臨淵，究竟有什麽目的？”

  林雪如捏緊了手指，失了血色的唇輕輕顫抖著，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夕顏也不急，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麵小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狅照：“本王妃以前倒是沒發現，自己這張臉這麽受歡迎，竟讓林姑娘舍了自己的臉，心甘情願地當一個仿冒品。”

  “娘娘，臣女無心冒犯。”

  林雪如聽出她語氣不善，連忙跪地磕頭，猶豫了下，終於選擇了實話實說，“臣女……臣女自小就傾心陛下，可是這麽多年，陛下從未看過我一眼，一年多前，我無意中看見陛下留著您的畫像，得知陛下這麽多年一直記掛著您，所以……”

  “所以，你為了讓他喜歡上你，就換了一張和我極其相似的臉，模仿我的儀態習慣，將自己活成了我的複製品？”

  夕顏放下鏡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中隱隱帶了點兒怒意。

  “娘娘，臣女真的沒有其他意思，臣女是真心喜歡比下，並不想爭奪什麽，隻要能留在陛下身邊陪伴著，能日日看著他就好。”林雪如的語氣近乎哀求，“娘娘，求您成全臣女對陛下的一番心意，莫把臣女換臉之事告訴陛下。”

  夕顏隻是看著她。

  過了會兒，她伸出手，挑起林雪如的下頜，細細地打量著她這張幾乎是從自己這兒複製的臉。

  林雪如摸不透她的意思，也不敢作聲，緊張得鼻翼都沁出了冷汗。

  “罷了，你起來吧。”

  夕顏最終收了手，冷冷淡淡地下令，並未過多地跟她計較。

  林雪如有些琢磨不透她的意思，試探地開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