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 變態天使在身邊(八)
作者:黑心蘋果      更新:2020-06-29 03:47      字數:21727
  看著透明塑料袋中粉紅色的棒棒糖,墨謙人眼中的冰冷越發的冰冷,身周的氣場叫人覺得靠近都有些許的窒息感。

  很好,非常好!沐如嵐……真厲害啊,她的不在場證明真是太充分了!

  警局。

  柯婉晴這個唯一的現場目擊者被送到了警局,沐如嵐已經等候在那裏了,柯婉晴一看到沐如嵐,立刻就撲過去抱住她,仿佛沐如嵐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樣,柯婉晴從小到大可以說都是一帆風順的,從來沒有過什麽大起大落,這種事生平以來第一次遇到,她到現在還怕的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為沐如嵐的氣場原因,柯婉晴抱著她才覺得好受一點。

  “沒事的,沒事了媽媽,沒事了。”沐如嵐抱著柯婉晴,白皙柔軟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柯婉晴的背脊安撫著她,嘴角含著一抹略帶擔憂的微笑。

  不多時,還在案發現場的警察帶著屍體回來了,柯婉晴和沐如嵐坐在塑料椅上,有個女警走過來,“柯小姐,請跟我去做一次詳細的筆錄吧,趁現在記憶還清晰。”

  沐如嵐安撫的拍拍柯婉晴的手,柯婉晴此時反而像一個女兒一樣的依賴著母親,看到沐如嵐鼓勵的眼神才慢慢的跟著女警走進了筆錄室。

  警局的走廊,同樣是安靜的。

  少女坐在走廊上的塑料椅上,嘴角含著一抹淺淡柔和的微笑。

  忽的,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一片陰影籠罩在沐如嵐頭頂,一雙腳出現在沐如嵐眼前。

  沐如嵐抬頭,看到墨謙人背著光站在她麵前,陰影籠罩著他的輪廓,叫人有些許的看不清。

  沐如嵐嘴角揚起笑容,舉了舉手,“呀,墨先生,又見麵了。”

  墨謙人目光涼涼的看著她,緘默著叫人有些許的不安,就在沐如嵐以為他不說話的時候,他忽的彎下腰,雙臂撐在她椅子扶手的兩邊,將她禁錮在他的雙臂與懷抱之間,雋秀的麵容與她僅僅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一雙如同黑琉璃的眼眸,一雙淡漠到仿佛成了灰色的眼眸,這麽近距離的對視,仿佛能夠將對方最內心的東西都看到。

  “在今天早上你遇到我之前,你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吧?沐小姐?”墨謙人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就在耳邊那麽那麽近的地方低語,有一種叫人著迷的輕微的低啞感。

  沐如嵐長長的眼睫毛扇動了一下,眼眸透徹的倒映著男人的眼眸,她嘴角的笑容依舊,“你在說什麽,墨先生?”

  她的聲音同樣很近,近到有種同樣是在他耳邊低語的感覺,軟軟的,就像貓咪肉呼呼又有點刺刺的爪子撓在心上。

  “你很囂張。不相信我能把你送進監獄?”墨謙人眼眸微微的眯起,緩慢而仔細的掃過她的麵容,他是在看她的微表情,然而在別人看來,卻更像是一種叫人臉紅心跳的視線調情。

  沐如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眼睛都彎成了漂亮的兩弧彎月,“我信啊。”她的語氣是挺誠懇的,但是她的笑容卻叫人有種她在跟你開玩笑,沒把你的話當回事的感覺。

  墨謙人眉頭微蹙,又來了,那種不受控製的煩躁的心情,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怎麽看都看不明白?當然,這一點不是重點,墨謙人天生高智商低情商,他隻當自己是因為看不懂這個女人而覺得煩躁,而這個女人,隻要給他時間,他一定能夠解剖她,將她從裏到外的看個透透徹徹。

  現在的重點是……

  “你殺了汪強。”墨謙人用淡漠的嗓音說陳述句,視線注視著沐如嵐的眼眸。

  沐如嵐神色不變,依舊微笑,“請用證據來說話啊,墨先生。”沒有證據,連把她請進審問室進行審問的機會都沒有呐。

  金茉莉失蹤案,他找到了一根金茉莉的頭發絲,能夠成為為人間蒸發案翻盤的關鍵,這一次呢?

  墨謙人眼眸微眯,他對這種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還要去找證據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覺得很無聊沒有挑戰性,不過沐如嵐這一句話,似乎挑撥起了男人身上幾乎沒有的熱血脾性。

  “我會找到證據的。”

  “我很期待。”沐如嵐笑容期待的看著他。

  兩人距離很近,背著的光照射在墨謙人的背上,看起來瘦弱的身影卻意外的能夠將人藏在懷中,叫從後麵看的人甚至看不到沐如嵐的一根頭發絲。

  “墨先生。”成熟嫵媚的女聲傳來,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劉棉從走廊那一頭走了過來,她視線審視的瞟向被墨謙人擋著看不清容貌的女孩,直到墨謙人聽到她的聲音慢慢的站起身,她看到沐如嵐,才驚訝的瞪大了眼,“嵐嵐?”

  沐如嵐看到劉棉,站起身笑容中多了幾分驚喜,“棉姨。”

  劉棉是歐凱臣母親認的妹妹,一年前在鎏斯蘭高二年去瑞士進行畢業旅行的時候在瑞士遇到,因為地點相同,所以就跟他們同行了,當然,重點是他們隊伍中年輕精力旺盛的少年郎吸引了這朵正是如狼似虎年紀的妖豔花朵,不知道誘惑走了多少個單純少年的處男之身呢。

  而沐如嵐和劉棉的認識嘛,歐凱臣有意讓沐如嵐和他家的人熟識,自然牽了不少線,所以沐如嵐和劉棉,倒也算熟。

  “原來第一現場發現者是你母親啊,我去晚了一步,沒見到她呢。”劉棉坐在沐如嵐身邊恍然大悟的道,此時墨謙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外頭,劉棉視線不由得轉了轉,換了個話題,“說起來,嵐嵐和墨先生認識?”

  “認識啊,墨先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呢。”

  “還是個老師啊……”劉棉驚訝的道,心道那個男人真厲害,國際頂級的犯罪心理學家,還能去教高中生的生物,一般人到了這種高度,都沒那個閑工夫跑去當老師吧。

  氣質上等,能力一流,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很穩重,也不會跟女人隨便握手,有種完美男人的感覺呢。

  劉棉今年三十三歲,但是保養的好,看起來成熟嫵媚,任誰也看不出她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老女人了,而她身上的處於這種年齡階段的女性魅力叫她是桃花朵朵,春夜連連,不過也似乎是因為得到的太容易,導致這個女人花心,隻追求床上的樂趣,這會兒看上墨謙人,起了俘虜對方的心思,隻是對方態度冷淡,於是叫她起了征服欲。

  沐如嵐仿佛沒看到她眼裏閃爍的光芒,唇角的笑容溫暖柔和,“棉姨的生日快到了啊。”

  “嵐嵐還記得?”劉棉驚訝之餘有些感動。

  沐如嵐點點頭,“我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呢。”

  “嵐嵐你真是太好了!”劉棉一把把沐如嵐摟進懷裏,她就說嘛,凱臣看上的女孩肯定又優秀又懂事的,姐姐又何必老是因為不喜歡柯婉晴而對她心存芥蒂呢?看她甚至都把她這個阿姨的生日給記住了,可見她對凱臣也是上心的,她趁生日派對那天有空得跟姐姐好好說一聲,這麽優秀又乖巧的兒媳婦別被搶走了。

  沐如嵐靠在劉棉豐滿的胸部上,混合著血腥味的香水形成一種怪異刺鼻的味道,沐如嵐卻仿佛沒有嗅到,眼眸微微放開失焦了一下,形成一種一瞬間的癡迷,她嘴角的笑容深深……

  感動嗎?非常感動吧?先別急著感動哦,她的驚喜都還沒有給你呢,到時候你一定會更加感動的對不對?嗬嗬……

  ……

  沐如嵐和柯婉晴回到沐家,已經是十一點多的時間了,因為在G市出差沒能及時趕回來的沐震陽打了電話回來慰問,結果柯婉晴害怕過後就成了一種怒氣和怨恨,把沐如嵐打發上去睡覺後便對著電話尖酸刻薄的怒罵了起來。

  “……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到底什麽時候你才能有出息的讓我依靠一下?!從以前到現在,我嫁給你我自己去跟我爸哀求,因為你不敢你自卑!我大著肚子都還要處理公司的事,因為你沒用!我給你生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女兒和兩個兒子,我什麽都給你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回報我一下?就算你真的沒辦法,那麽你至少在我需要的時候在我身邊吧?沐震陽,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我不覺得你不是男人你很沒用?!我告訴你……”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都沒有出聲,一開始的些許擔心都在這樣絲毫不給他顏麵的叫罵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怒火和不耐,然而縱使不耐,他也要緊緊的捏著快要被捏碎般的手機聽著,因為對麵那個人不是他老婆,是他高攀不起的柯家大小姐!

  沐震陽臉色鐵青的站在陽台上,後麵是燈火通明的大廳,裏麵是穿著禮服的男男女女,這是一個商業派對,所有人都是男伴女伴成雙成對,隻有他因為柯婉晴不喜歡所以如果柯婉晴沒有跟他一起,他也是一個人獨自出席,為此他已經被多少同僚對手取笑過妻管嚴了?在上流社會,哪個男人不是家裏一個外麵一個的?沒有人說,因為大家心知肚明,這已經成了一種潛規則。

  當然,這種潛規則是有分人的,如果你是一個事業成功大家有目共睹的優質男,那麽你專情,別人會讚揚你是一個好丈夫,會是好男人的楷模,而像沐震陽這種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沒有足夠的實力,卻娶了位置比自己高上那麽多的女人,你就算是真的專情,也會被人戴上“小白臉”“吃軟飯”“妻管嚴”之類的有辱男性尊嚴的帽子。

  金博雄和幾個人拿著酒在陽台後麵不遠處喝酒,看到沐震陽臉色鐵青不置一詞的拿著電話的舉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看看看,沐總肯定又被他老婆欺負了。”金博雄抹了把身邊年輕女伴的手,眼角有些不屑,“想必被老婆管著的滋味也是不錯的,看沐總多愛這個。”

  其他人知道在K市金家和沐家出了矛盾,於是紛紛附和,“哈哈……可不是,誰讓他娶了個有‘鐵娘子’之稱的柯婉晴呢,嘖嘖,外麵鮮花野花那麽多,他卻偏偏得對著一朵黃花菜,說不定那根柱子都因此許久不用的生鏽了呢哈哈哈……”

  “看他臉色不怎麽好啊,該不會又被柯婉晴給訓了吧?我上次聽他們公司的一個員工說啊,沐震陽要是事情沒做好,柯婉晴在公司也會罵他的,嘖嘖,真是太悲哀了,男性的尊嚴都沒有了。”

  “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還管什麽公司啊,他也好意思代表沐氏來參加這TMT商會舉辦的派對?連續六場,他都準備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出場啊?”

  “那有什麽辦法,人家柯婉晴可是柯家的大小姐,南柯北霍啊。”

  “嘖,沒能力也敢娶這麽彪悍的,沒見過這麽蠢的……”

  “……”

  裏麵的談論聲音沒有被阻隔起來,沐震陽自然是聽得到的,然而他除了臉色發黑之外還能幹什麽?剛剛因為太生氣,一不小心按掉了電話,柯婉晴再打過來怒火都升級了,跟柯婉晴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沐震陽自然清楚柯婉晴的性子,她在發脾氣的時候,是誰也不能反駁一句,她是絕對強勢的,她是不允許反抗的。

  金博雄嘲笑的看著沐震陽的背影,眼底有些陰霾,自從金家和沐家因為沐如霖和金彪虎的事情在警察局會麵後,雖然表麵上沒什麽,但是誰都知道,金家和沐家鬧翻了,表麵平靜,暗地裏鬥的厲害,金家想搶沐家的生意,可是金家最近風波剛停,生意好不容易才開始步入之前的軌道,而沐家那裏更有大寶貝沐如嵐在那裏罩著,所以沐家的生意還是比金家好一些,金博雄不高興,自然就拿別的事來給沐震陽添堵了。

  當然,這裏麵是多多少少含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憑什麽他比沐震陽有用,娶的老婆卻是鄉野粗婦?沐震陽娶的卻是名門大小姐?憑什麽他生的兒子女兒都是沒出息的混賬,沐震陽這沒用的家夥生的都那麽優秀?特別是沐如嵐那個女孩,他是一邊恨不得得到,一邊恨不得沐如嵐趕緊出個意外去死!

  等柯婉晴終於發泄完了一腔怒火,沐震陽背對著身後已經全身僵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被這樣肆意的嘲笑,他當然知道是為何,他也承認自己確實在經商上麵天賦不夠,沐家能夠有今天和柯婉晴不無關係,但是他也已經盡力了,為什麽他還要像個奴才一樣的在柯婉晴腳底下生活?!現在叫他怎麽麵對後麵那群人?

  當年他們愛火燃燒毀天滅地,柯婉晴拋棄了柯家為她準備的名門望族嫁給暴發戶的兒子,沐震陽為她丟掉尊嚴跪地哀求,然而當激情過後,澎湃的心潮因為生活的摩擦漸漸冷卻,各種矛盾終於漸漸出現,他們漸漸的看不見對方的好,卻發現對方一個又一個讓人厭惡的壞。

  柯婉晴的強勢,沐震陽的軟弱,柯婉晴的利益至上,沐震陽的大男子主義……

  沐震陽本就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此時緊緊的握住已經被他捏出裂縫的手機,聽著後麵金博雄等人對他的肆意嘲笑,一直以來壓製在內心的對柯婉晴的恨和厭惡,又一次不小心的泄露在麵容之上,形成一幅扭曲難看的畫麵。

  ……

  這次的事件很明顯帶給了沐家很大的影響,本來幾乎可以說建成之後穩賺不賠的商業大樓從之前的投標爭搶到現在短短的一夜之間,無人問津,寶地也成了不祥之地,還沒建好就死人了,這麽晦氣!

  柯婉晴昨晚才驚嚇過度,晚上睡覺更是噩夢連連,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和憔悴的臉色起床卻又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得不立刻換上衣服往公司趕去,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她怎麽願意讓它忽然發餿發臭成為爛肉?她怎麽能讓原本會成為她裏程碑的一棟大樓最後成為名流貴婦們嘲笑她的資本?

  特別是方才,霍婭藺還打著慰問的旗子給她來了個電話,話裏話外沒有一句是讓她聽著舒服的,柯婉晴是那麽重視臉麵,她怎麽可能受得了霍婭藺這個從小根她攀比到如今的霍婭藺的嘲笑?所以她寧願累個半死,也不願意停下腳步。

  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今天是星期六,沐如嵐去醫院拆石膏,沐如霖一大早請假陪著過去,而糾結著要怎麽跟沐如嵐道歉糾結到淩晨五六點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的沐如森,則對於外麵發生什麽事都一無所知,便錯過了陪沐如嵐去拆石膏的機會。

  南方十二月份的天氣雖然不比北方寒冷,但是也已經很涼了,哪怕陽光燦爛,這風吹起來也是涼颼颼的。

  沐如霖走在沐如嵐身邊,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裏麵裝著的是沐如嵐的一隻鞋子,等著拆了石膏可以穿,手腕上還跨著沐如嵐的小背包和一件大衣,沐如嵐拄著拐杖走路費勁,沒兩下就冒汗了,她不喜歡身上冒汗黏黏的感覺,幹脆就不穿了,就穿著裏麵白色的羊毛衫,胸前一條銀色的十字架長鏈掛在那裏,隨著她的走動搖搖晃晃起來。

  中心醫院就在眼前,沐如霖小心的抬著手叫沐如嵐上樓梯小心些,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沐如嵐過來。

  “我們中午去樓蘭閣吃飯吧。”醫生拆了石膏後,沐如嵐坐在椅子上心情很好的跟沐如霖提議道。

  沐如霖點點頭,黑色鏡框的眼鏡下沉靜的眼眸倒映著沐如嵐溫暖幹淨的笑容,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每一下的頻率似乎都在提醒著他什麽,總是叫他處於天堂與地獄之間,水深火熱,卻又沒有辦法拯救也不願意拯救。

  房門打開,醫生拿著CT相片走了過來,看著沐如嵐微笑道:“沐小姐恢複的很好,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已經可以像之前那樣行動了嗎?”沐如霖問道。

  醫生點點頭,“是的,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也不要急著進行太強烈的運動,讓許久不運動的腳踝適應一下。”

  “好,知道了,謝謝醫生。”沐如霖認真的記下醫生的話,一定要看著不讓沐如嵐上跳下竄跑來跑去,雖然她會這樣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不用。”醫生對兩姐弟很有好感,都是有教養的孩子,不像那位姓金的,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的,就連出院的今天都不讓醫院安生,好在這種人也就再鬧上這天了,饒是當醫生的人,都不由得心想,這種人以後要麽就死在外麵好了,別再進他們醫院了。

  沐如霖蹲下身,把袋子裏的鞋襪拿出來,溫暖的手握住沐如嵐的腳,沐如嵐動了動腳趾頭,彎下腰,“我自己來就可以。”

  “我來。”沐如霖拿開手裏軟綿綿的襪子道,鏡片擋住了那雙眼眸中的心疼和愛戀。

  沐如嵐拿他沒轍,也就順著他了。

  醫生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眼裏不由得劃過一抹驚奇,聽說沐家姐弟關係很好,但是沒想到竟然好成這樣,要知道,年紀相仿的姐弟,一般都是從小打到大爭到大的,就算長大後懂事了關係很好,但是也不可能好到給對方穿鞋穿襪,這麽溫柔的動作,這麽溫柔的氛圍,分明就是……

  想到了什麽糟糕的事,醫生連忙晃了下腦袋,暗惱自己神經病胡思亂想,肯定是被金彪虎那個連自己妹妹都上的變態給搞得神經不太對勁了。

  當然,這種絕對隱秘不能外漏的事醫生也是去幫金彪虎做檢查,金彪虎恰好在廁所,結果醫生不小心看到他放在桌麵上的電腦上麵打開的相冊裏的相片,裏麵全是各種金彪虎赤身裸體和同樣赤身裸體的女人在床上的合照,其恰好就有好幾組是金茉莉和金彪虎的!

  醫生當時嚇壞了,連忙出去當做沒進來過,要不然被金家知道他竟然發現了這種事,指不定被殺人滅口呢。

  給鞋帶打上一個結,沐如霖站起身,沐如嵐也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沒發現什麽異常感覺,和之前腳沒受傷前一樣,沐如霖見此鬆了一口氣,最怕留下什麽後遺症影響她以後的生活,雖然即使如此在他心裏沐如嵐依舊完美,但是他希望沐如嵐一直都好好的。

  “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了,醫生。”沐如嵐微笑著道。

  醫生隻覺得這個女孩真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討人喜歡,心裏羨慕柯婉晴和沐震陽生了這麽好的一個女兒,要是他女兒也有沐如嵐十分之一的好,他就感恩戴德了。

  沐如嵐和沐如霖走出醫生的辦公室,不用在拄拐杖了,沐如嵐覺得十分的輕鬆,麵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溫暖起來,叫走廊上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人們都不由得側頭觀望,心中那因為在醫院而產生的些許陰霾,仿佛在那樣如同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中悄然升起一種感覺,生活很美好,活著便已經是一種幸運了,知足的人才收獲快樂。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沐如嵐和沐如霖走了進去,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在就要合上的時候,忽的一陣聲響,有人伸出手擋住了剛要關上的門,是一個黑衣的保鏢一樣的男人。

  電梯門又重新打開,一個男人坐著輪椅被推進了電梯,沐如霖看到他,眉宇間瞬間全是厭惡,這個人,不正是那天在電梯裏喝醉酒對他動手動腳最後被他給揍了的金彪虎麽?

  金彪虎坐在輪椅上,左腿包著厚厚的石膏,眼下一片深青色,臉色難看,很明顯鬧鬼事件差點沒把他給折騰死,隻可惜後麵被墨謙人給揭穿了把戲,不過還是有一點功效的,比如金彪虎對女人已經徹底硬不起來了。

  金彪虎顯然也看到了兩人,此時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往一樓下去了。

  金彪虎沒說話,鬧鬼事件雖然後麵發現是有人故意恐嚇他,但是也告訴他,他有一個潛在的敵人,所以他才讓汪強去找墨謙人要他把嚇他的人揪出來,哪知今早竟然接到消息,說汪強死了!金彪虎嚇得連忙讓人過來收拾東西準備回金家。

  幾件事搞得他精疲力竭,不想說話。

  他被保鏢推著車麵對著電梯門,銀白色的電梯很幹淨,倒映著電梯內的人影,金彪虎目光落在沐如嵐身上,目光頓住,描繪著這女孩的麵容和身影,這個就是當初被他綁架的女孩之一啊,沒想到已經長這麽大了,而且出落的越發的水靈起來,金彪虎見此不由得有點後悔,當初怎麽沒把沐如嵐給X了?當初才11歲的沐如嵐名聲和被重視度是遠不及現在的,現在的沐如嵐,即使是之前的金彪虎都不敢對她下手,而現在?

  金彪虎咂咂嘴,眼裏的垂涎一瞬即逝,這次鬧鬼事件搞得他對女人害怕了,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有心理陰影,哥們硬不起來了。

  他目光又轉向沐如嵐邊上的沐如霖,他看到少年戴著黑色鏡框的眼鏡,配著黑發黑瞳絲毫不顯得土氣,反而顯得十分的沉靜,少年身材纖長,一米七左右,看起來不怎麽強壯,他側著看沐如嵐的麵容很是精致漂亮……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金彪虎眼裏忽然出現一團炙熱的火焰,粗獷的麵容上,眼角泛出一絲貪婪。

  叮的一聲,電梯打開,早就對空氣中因為有金彪虎的存在而犯惡的沐如霖立刻就拉著沐如嵐走出了電梯,直到出了門阻隔了金彪虎的視線,沐如霖才放慢了腳步。

  沐如嵐知道沐如霖和金彪虎之間有矛盾,也不問,隻是挽住沐如霖的手臂,微笑著道:“買衣服去吧。”

  兩個雙胞胎兄弟因為性格的不同,所以對待沐如嵐和被沐如嵐所對待的方式都有所不同。

  沐如森的性格屬火,性子十分的主動,隻要沐如嵐在,他就會黏過去,牽沐如嵐的手跟沐如嵐擠一個椅子,跟她撒嬌賣萌討寵,所以沐如嵐一般不主動對他好,他自己會過來討。

  而沐如霖性子屬水,沉靜疏離,對誰都不會過分的熱情和親密,哪怕沐如嵐已經是他最熱情最愛的人,在別人看來也不會出現特別明顯的親昵,所以和沐如霖一起逛街,通常沐如嵐會挽著他胳膊,許多小事沐如嵐也會趨於主動的對他。

  這一點經常遭到沐如森的控訴和嫉妒,可偏偏這是兩人的性子使然,哪怕前一秒沐如森還信誓旦旦的要沐如嵐來哄,可是沒多久他自己就會忍不住的黏過來繼續撒嬌繼續賣萌繼續討寵。

  兩人因為這一個動作而靠得極近,沐如嵐特有的幽雅的香氣侵入鼻腔,叫沐如霖心髒不安分的騷動了一下,臉頰微紅強裝鎮定的點頭,任由沐如嵐挽著他的手臂往盛大商場走去。

  商場三樓是男裝特賣區,沐如嵐記得沐如森和沐如霖冬天的衣服都該換了,少年進入青春期後長得特別快,去年身高還不足一米六,今年眨眼就竄得比她還高了。

  “這件感覺怎麽樣?要不要試試?”沐如嵐從架子上拿下一件淺灰色的休閑外套,以往兩兄弟的衣服都是她幫他們買的,自然沒覺得什麽不妥,不過現在卻覺得有點犯難了,十五歲似乎並不大,但是少年已經懂得愛美愛帥了,自然不可能穿一些幼稚又不夠有型的衣服,但是沐如嵐又不願意把他們打扮的太成熟,十五歲就是十五歲,為什麽要打扮成很成熟的樣子?

  導購員在一旁立刻接口道:“這是今年秋冬新款,專為你們這個年紀的少年設計的,款式休閑,料子是從澳洲進口的羊毛,穿起來很舒適的,你女朋友眼光很好哦,試一下吧。”

  沐如霖頓時心下猛然一慌,臉頰一陣火燒般炙熱,導購員那一個女朋友,就像在他裝著秘密的袋子裏突然紮了個洞,他一時間來不及縫補,於是泄露出來,叫他有種同手同腳的慌亂感。

  “你誤會了,這是我弟弟。”沐如嵐不慌不忙的微笑解釋道。

  也許是三人舉止確實顯得很親密,沐如嵐單單和兩人的其中一個出門的時候,經常會被當做是男女朋友,沐如嵐早就淡定了,倒是沐如霖,他很少跟沐如嵐單獨出去,因為沐如森那條尾巴總是跟著沐如嵐不放的,所以才會在心裏顯得那麽慌張。

  “啊?”導購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有些僵硬的點頭,心裏卻想這兩個一定不是親生的,親生姐弟哪裏會這麽親密,就算有些兄弟姐妹是關係很好很親密,但是給人的感覺也不會是這樣的。

  沐如霖心中的慌亂炙熱一瞬間便因為沐如嵐的那句話給冷卻了下來,心髒空落落的,鏡片擋住了少年眼中的落寞難受。

  ……

  被圈起來的因為凶殺案而被迫暫停工作的大樓。

  墨謙人慢慢走上三樓,視線掃過所觸及的任何一個角落,腦子裏仿佛有什麽公式在迅速的組合著。

  整個樓房處於一種剛剛把輪廓打造出來的形態,水泥樓梯都還是坑坑窪窪的,甚至連圍欄都沒有,走到高出如果不靠著牆走的話,是叫人有種害怕的感覺的,而重點是,地麵有著一層薄薄的水泥灰,警方已經在天亮的時候就采集走了他們所找到的一切,墨謙人是聽了他們說找到的內容報告後才到這個地方來的。

  樓房內空蕩蕩的,除了物體之外隻有墨謙人一個活人,綠色的紗網在鏤空的樓房外圍被風吹得微微的蕩漾,有纏在上麵的細小木塊之類的東西隨之撞擊在牆麵上,發出哐哐哐的聲響。

  墨謙人走到三樓,三樓外圍一圈還有大片的血跡,警方在這裏發現了一條水色的絲線和一根棒棒糖,而正巧的是,墨謙人曾經在沐如嵐黑屋的地下室看到過那種水色的線,也在沐如嵐手上看到過那樣的棒棒糖,而且,就在當天。

  棒棒糖上找不到任何人的唾液和指紋,而上麵踩碎它留下的腳印又被證實是汪強踩的,那種棒棒糖是TMT糖果屋出售的,每天對外售出成千上萬,等他們篩選出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根本不知道還要多久,而水色的線上除了汪強自己的外,根本不存在其他人的指紋。

  唯一的兩個現場物品的價值等於一瞬間便降了一大半,但是作用還是有的,警方已經開始查這種絲線的出產處,這種絲線的組成成分比較特殊,其堅韌程度比上好的鋼琴線都好上一些,並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所以隻要到時候進行排查,既有買過那種糖果又有買過這種線的人自然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之一。

  隻是墨謙人從來都不是會等待的人。

  他已經確定,殺死汪強的人,是沐如嵐,所以他想要找的不是單純的證據,他還要知道,她的作案動機,她的作案方式,她是怎麽做到讓她不在現場的情況下,讓汪強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按照她預想的那樣死亡的。

  三樓地麵很淩亂,灑了一地的大小木頭,電鑽還有釘子,而前方汪強掉落的還未封閉起來的窗口,恰好是綠色網紗的開合口,這也是為什麽這裏還不封起來的原因。

  墨謙人慢慢的走向開合口,視線掃過地麵,地麵上有許多的腳印,是上來搜索的警察人員留下的,那些血跡也還沒有除去,暗紅色的一片如同碩大的花朵一樣的綻放在那裏,顯得觸目驚心。

  他站在邊緣那片血跡之上,淡漠銳利的眼眸由上往下看,涼颼颼的風撩動他烏黑柔順的發,吹動他白色幹淨的衣角,他雙手插在黑色西褲的褲兜裏,看起來不像在查案,反像一個在會高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君王。

  劉棉在樓外往上看,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清冷帥氣的男人站在邊緣,而頭頂和腳下都是猩紅色的血跡,他雙手插著兜,神情冷漠淡的仿佛對這個世界不屑一顧,傲慢的俯視著一切,縱使他身上隻有極其簡單的黑白,都叫人一瞬間覺得視線轉移不開,有種因為過於卑微而不敢靠近隻能仰望的感覺。

  成熟嫵媚的麵容上,那雙豔麗的眼眸一瞬間迸發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光芒,她理了理包,揚起勾魂奪魄的笑容走了進去。

  墨謙人對於劉棉根本連眼角都沒賞一個,他站在這裏,一副畫麵開始在腦中凝成——

  漆黑無光的夜,瘦巴巴的中年男人滿臉冷汗的衝了上來,他似乎早有目標的往這邊衝過來,他沒有注意到那根圓滾滾的棒棒糖,腳下踩到,把棒棒糖踩碎的同時也讓自己的身體驟然前傾,眼見著快要摔趴在地麵,脖子卻忽然在黑暗中被什麽給套住了。

  男人的重量扯動水色的絲線,啟動了什麽裝置,男人被線纏著脖子,猛然甩了出去,男人的體重把線拉長了一段距離,到了二樓,由於線具有很高的韌性,所以男人被纏著脖子掉到二樓後有上下輕微的彈了彈,反複的切割著勃頸上的肉,直到絲線把脖子勒到皮下出血。

  男人掙紮著,卻導致線上下晃動的更加厲害卻無聲,最終絲線嵌進皮膚血肉,猛然將男人的身體和腦袋分離,刹那間血湧如注,噴灑在所及範圍,也飛濺到下麵的柯婉晴身上,控製絲線的裝置也在一瞬間到達承載重量的臨界點,無聲的一聲崩響,絲線與裝置分離,恰好落在了三樓突出網紗的一根竹竿上,而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十秒內的事情——

  墨謙人眼眸猛然一厲,他轉過身快速的跑上整棟大樓中唯一一層建了陽台的樓層,看都沒看一眼剛剛上來三樓的劉棉一眼。

  那陽台相當於八樓,這個位置已經十分的高了。

  和下麵的樓層一樣,這個樓層同樣也是一些施工器材滿地,不過由於從昨晚過後都沒有人上來,所以現場保持的很完整。

  在陽台麵朝柯婉晴當時所站方向的邊緣處,有一個輪滑器,用來把下麵的東西拉上來,上麵的東西送下去,而輪滑器不遠處有一根銀色的長釘,這種長釘墨謙人在沐如嵐黑屋的地下室同樣見過,而滑輪上麵的線所對應的是另一麵牆,而下麵有好幾袋的水泥,水泥被擺放整齊成立方體,隻有最上麵的四五袋不安分的隨便放著,還有一袋摔在了外麵,而地麵上還有一道繩子劇烈摩擦地麵劃出的痕跡……

  一瞬間,墨謙人懂了。

  就像森林裏獵人用來捕捉獵物準備好的陷阱,獵物一踩進準備的線圈裏,除了被捕捉外沒有任何的逃脫方式,而沐如嵐把這種陷阱用到了這種地方,辦案工具:一個滑輪、一枚釘子、幾袋水泥、一根線、一根繩子、一根棒棒糖。

  她把絲線纏在一頭和輪滑上本就存在的粗繩上,粗線那頭捆綁上五袋重量超過一個成年男子的水泥,並且用釘子把輪滑和繩子固定住,讓輪滑轉動不起來的把水泥掛在空中,而絲線則被她牽到了三樓放置在精算過的位置上固定住,等汪強衝過來,以她提前算計好的角度摔倒,腦袋鑽進圈子裏,絲線由於男人的體重被猛然拉直驟然扯動絲線連著的繩子的一頭,而固定住輪滑的釘子因此彈了出去,於是五袋水泥猛然下滑,把瘦巴巴的汪強給扯出了樓外,等汪強死亡掉落後,絲線到達承載重量與繩子分離,恰好落在了三樓,而幾袋水泥也砰的幾聲摔在了下麵的水泥堆上,有一袋則摔在了外麵。

  沐如嵐……很好,該說,真不愧是沐如嵐麽?在這種地方作案,沒有任何監控,沒留下任何指紋,用這種離奇古怪的方式殺人,更重要的是,她還拖著一隻裹著石膏的腿!

  如果沒推理錯的話,昨天早上他遇到沐如嵐的時候,沐如嵐其實是已經做完了準備工作準備回去,而不是剛剛要去找人,她站在斑馬線對麵逗弄小孩子,再加上時間很早,所以才讓他產生了她是剛剛到那邊準備幹點什麽的錯覺,但是……這些陷阱她又是如何設下的?

  沐如嵐當天都跟他在一起,而白天大樓這邊是有工人在開工的,汪強又是當天晚上死亡的,除非她有幫手,否則怎麽可能設下這種陷阱?

  會有幫手嗎?

  墨謙人眉頭微蹙,陷入沉思,然而卻被猛然出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打斷了。

  墨謙人嫌棄的動了動眉頭,身子側了下,躲開劉棉想要搭上自己肩膀的手,看向來人。

  劉棉身上穿著紅色的性感的西裝,一頭嫵媚的大波浪卷發,一張成熟嫵媚的麵容,她收回手,也不顯得尷尬的微笑著看著墨謙人,“墨先生查到什麽了嗎?”

  “你到這裏來幹什麽?”墨謙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淡漠的問道。

  劉棉縱橫花場多年,對於男人的了解自是不少的,墨謙人這種類型的男人,要拿下不容易,隻能靠智慧和理智來征服,否則說不定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劉棉一早就準備好了接近他的理由。

  劉棉打開包包,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喏,我剛剛回警局整理出來的,希望能夠幫助你辦案。”

  墨謙人生理上拒絕接過,理智上卻與生理背道而馳,而他從來都是理智取決一切的人。

  蒼白卻漂亮的宛如藝術家的手的手接過文件,還未來得及翻看,劉棉又道:“不如到對麵那間咖啡廳裏去看怎麽樣?我對汪強雖然不熟也是認識的,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用工作來靠近,對於這種人來說是最好的方式了。

  墨謙人在翻看第一頁的時候,眉頭便猛然蹙起,根本不用劉棉說,他自己便已經轉身大步離開這樓,他要好好的,仔細的看看這份文件裏的東西。

  劉棉又一次被拋下,縱使因為屢屢碰壁心裏有些許的不悅,但是征服欲卻越來越強盛,這個男人和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一樣,她想要!很想要!

  墨謙人大步的走進咖啡廳,找到角落的位置便坐下,對於周遭的一切絲毫不理會,劉棉喊住上去的侍應生,點了兩杯咖啡後便坐到了墨謙人對麵。

  墨謙人淡漠微涼的眼眸,倒映出文件上麵的資料。

  汪強,五年前曾經是K市警察局大隊隊長,是負責五年前綁架案的人,後來因為家暴他老婆把他告上了法庭被撤了隊長職位,汪強沒了大隊長的職位後似乎反而過得更加逍遙了,常年光顧K市一些同性戀小酒吧,特別對一些年紀小的男孩極感興趣,他周邊鄰居的一些小男孩有好幾個都被他哄騙著上過床。

  兩年前因為嗑藥太過興奮,和幾個豬朋狗友玩死了一個13歲的男孩,卻不知為何這事卻像小石子丟進大海,沒有濺起絲毫漣漪,汪強依舊逍遙自在快活,那名男孩連屍首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總的來說,這是個死有餘辜的社會敗類。

  翻看到最後一頁,也許是因為汪強已經死了,所以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挖出來也不要緊,所以各項記錄都印在了紙麵上,當然,也僅僅是汪強的而已,其他的,汪強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錢供他逍遙快活,誰幫他料理了那麽多的爛攤子,這上麵便沒有絲毫的記錄,一般人或許會覺得這可能是汪強當大隊的時候收了不少賄賂,但是在墨謙人看來,可不僅僅如此。

  劉棉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講著,墨謙人似有在聽又似乎沒有在聽,直到他聽到了什麽,出聲:“你說,你和汪強是在五年前綁架案中認識的?”

  劉棉見墨謙人是有在聽她講話的,頓時越發的眉開眼笑,“是啊,當時不是死了兩個小孩嘛,我要負責她們的屍檢。”

  墨謙人看到,劉棉說到給兩個小孩做屍檢的時候,眼皮聳拉了下來,這是一種心虛和隱瞞著什麽的表現。

  墨謙人看著桌麵上侍者送來的咖啡,黑色的液體蕩漾著,倒映出他的影子,他想他終於找到了他一直覺得有點怪異和違和的一點,那就是——沐如嵐的殺戮,似乎都圍繞著一件事情在轉動,那就是,五年前的綁架案。

  可這到底又是為什麽呢?

  一個問題得到解答,迎來的確實更多讓人困擾的問題。

  沐如嵐沐如嵐,如嵐如嵐,嵐,釋義為霧,名副其實,叫人隔著一層紗在看一般,朦朦朧朧,看不透。

  ……

  沐如嵐和沐如霖在樓蘭閣吃了午餐後便往鎏斯蘭學院去了,董肆軒下午要到鎏斯蘭學院拍攝MV,此時學院內有不少的學生在,自然都是衝著董肆軒來的,而沒有學生會進行秩序管理的鎏斯蘭,會在那人強大的魅力下出現亂子的。

  沐如嵐怎麽可能允許呢?

  此時本該安安靜靜的鎏斯蘭學院內,聚集著不少的學生,有些舉著牌子和海報,海報上麵是一個一頭金發湛藍色的眼眸的混血兒,長得十分的帥氣勾魂,眼神狂野的仿佛一隻野生獵豹,叫人被那雙眸子注視著,就有種火辣辣的身子發熱起來的感覺。

  大部分都是女生,小部分是男生,他們都很激動,若不是鎏斯蘭要求學生進入學校必須穿著校服,他們必然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如果董肆軒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身家背景的明星,那麽再帥再有魅力,都不可能讓他們這樣激動的,因為明星既是戲子,隻要有錢,還怕見不到得不到?

  問題在於,董肆軒是TMT環球娛樂公司總裁董棋的弟弟,董家和霍家是摸黑爬滾一起成長的兄弟,雖然比不上霍家強大,但是在北方卻也是能讓人們豎起大拇指的大家,而董棋是霍家老爺子親自請來擔任TMT總裁的,為的是打開被柯家占領的南方市場——柯霍兩家從來明爭暗鬥不在話下。

  所以,董肆軒是一流的國際大腕,也是一流大家的貴公子,千金小姐少爺們愛他不會掉價,甚至有可能從中得到好處,若是一個幸運,成為他的未來妻子那就更是美夢中的美夢了。

  “啊啊啊!陛下!”

  “陛下!陛下!”

  “……”

  一輛黑色的保姆車被前後兩輛黑色的小車保護著,緩緩的駛進鎏斯蘭學院,整條鎏斯蘭私人道路上有不少的收到消息知道董肆軒將在這裏拍攝MV的粉絲,當車子進來的時候,立刻就蜂擁著過去,一邊跟著車子緩慢的前行,一邊拍打著保姆車的車窗,車窗是特殊的,裏麵的人能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看不到裏麵。

  所以裏麵的人,有恃無恐。

  白種人皮膚的手捂住豔紅的唇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可言的男人躺在寬敞的後座,猶如一隻正在休憨的野生食肉動物,藍色的眼眸掃過車窗上拍打著的一雙雙手和一張張閃過的麵孔,嘴角含著慵懶邪氣的笑,眼底卻是一片冰涼,“這些應該不是鎏斯蘭學院的學生吧?唔……沒有一個合我胃口的呢,看來這一趟又是很無趣的旅程了。”

  坐在前方的經紀人桑錚推了推眼鏡,嚴肅著一張臉道:“阿軒,我應該說過,在鎏斯蘭學院是不準亂來的,鎏斯蘭學院的性質比較特殊。”

  “不就是學生自治麽?”董肆軒道,學生自治的學院並不多,但是卻也還是有那麽幾所的,不過學校就是學校,學生就是學生,再怎麽樣也不可能真的成一個公司,不過是裝大人的小鬼罷了。

  董肆軒近期在美國接連拍了三部電影才回國,而且他是一個忙碌的成年人,更何況花邊新聞眾多的大腕巨星也不可能會去關注各校之間的什麽情況,教育局那邊重視著什麽人,鎏斯蘭學院不過是一所學校,沐如嵐不過是一所學校裏的學生會會長,不是明星,傳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桑錚看了眼他們馬上就要進入的金色鏤空大門,緩緩的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是BOSS今早突然發信給我的,似乎是說鎏斯蘭學院的學生會會長不太好惹,你要是在鎏斯蘭惹出亂子,處理起來會有點麻煩。”

  桑錚一年到頭跟著董肆軒國內外的跑,對於國內教育局這等無關他們娛樂圈的事自然不會去關注,董棋也是聽跟鎏斯蘭董事長接洽的人提到過沐如嵐對於正事上的嚴格和嚴厲,所以才讓桑錚看著董肆軒一點,沒必要和柯家老爺子寵愛的外孫女發生矛盾。

  “哦?”董肆軒本來懶洋洋毫無興致的心情似乎被挑起了一些,“那麽,那位學生會會長,是男的還是女的?”

  桑錚一看董肆軒這樣就覺得頭疼,“你管他男的女的,反正乖乖拍你的MV別去跟那些女人調情也別隨便對她們拋媚眼做什麽奇怪的手勢。”上一次在英國維多利亞廣場開演唱會的時候,就是董肆軒做了個好像邀請歌迷們上去的姿勢,結果前排的歌迷瘋了似的要湧上舞台,差點沒發生踩踏事件。

  董肆軒嘴角勾著慵懶邪氣的笑,對於桑錚的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聽進去。

  三輛車子緩緩的駛進鎏斯蘭學院金色的大門內,外麵的粉絲由於不是鎏斯蘭學院的學生所以被保安攔在了外麵,而學院裏麵的粉絲們都是經過華夏傳統禮儀熏陶過的少爺小姐們,哪怕他們也激動萬分,也不會像外麵那些人一樣,激動到圍上去拍窗戶或者貼上去跟著車子走動。

  車子在一號操場內停下,保姆車前麵的門先打開,下來的是董肆軒的經紀人桑錚,而後才是董肆軒。

  黑色的皮鞋走下階梯,砰砰砰的不大不小的聲響,叫人有種心髒提了起來的感覺,緊張的連呼吸都有些許的困難起來。

  空氣仿佛被拉直成了一條緊繃的弦,隨著那個穿著沉穩的黑色西裝,裏麵卻穿著狂野騷包的豹紋襯衫的男人的出現,仿佛有什麽灼眼的東西猛然竄進人們眼中,一群人呼吸凝住,似乎就差一個信號,他們就會變成離弦的箭,瘋狂而失去理智。

  是了,每一次都是這樣,這個男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團火焰,燃燒人們心中最狂野的一麵,隻要他一出場,那麽場麵必然火爆,他一勾勾手指,再矜持的粉絲都會脫掉冷靜的外衣為他尖叫瘋狂。

  狂野係第一人——董肆軒。當之無愧的國內娛樂圈頂級天王,人稱“陛下”。

  原本還矜持著的鎏斯蘭學院粉絲們似乎受到了什麽召喚,肌肉繃緊,呼吸屏住,看到董肆軒的手微微的抬起,他們眼睛睜大,隻消等它落下,他們便會不顧一切的尖叫著湧上去!

  隻是忽的,一道聲音響起,如同反射著陽光的清澈小溪,涼涼的劃過燥熱的心田,一下子拉扯回了他們即將燃燒殆盡的理智。

  “歡迎你們光臨鎏斯蘭學院。”沐如嵐站在人群後麵出聲,一瞬間打破了這塊上空炙熱緊繃的氛圍。

  學生們紛紛讓開道路,叫沐如嵐出現在了前方那最耀眼的人麵前,學生們驚喜,“會長?你的腳好了?”

  “會長什麽時候過來的?醫生說可以下地走路了麽?”

  “嵐嵐……”

  一時間董肆軒仿佛被一些人忘記了,他們圍著沐如嵐問東問西關懷備至,當然,在場的有不少的高一生和初中生,有些女孩不屑的嘀咕,“一來就搶陛下的關注度,真是討厭。”

  董肆軒藍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這個女孩,好像有點眼熟,而且……這個人,似乎太耀眼了一點。

  沐如嵐和沐如霖走到一群人麵前,桑錚率先上前一步,伸手,“你好,我是桑錚,肆軒的經紀人。”這個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沐如嵐頷首,伸手與之交握,“我是沐如嵐,鎏斯蘭學院學生會會長。”

  桑錚恍然大悟,看著沐如嵐的視線不由得越發的有些審視起來,原來這就是柯家老爺子的寶貝孫女啊,嗯,至少在表麵上看來,還真不是一般女孩能夠相比的。

  兩隻手象征性的交握,又放開,沐如嵐微笑著跟桑錚道:“之前因為我有事所以與你們接洽的是副會長舒敏,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你們若是拍攝期間有什麽問題需要幫助可以找我,雖然不一定幫得上忙。”

  桑錚推了推眼鏡,“那就先謝謝了。”他回頭,讓工作人員開始準備。

  董肆軒雙手插在褲兜裏,一頭金色的發卷卷的十分的有野性,藍色的眼眸半眯,嘴角帶著幾分邪氣的笑,他想他想起來這個女孩在哪裏見過了,不正是在他哥董棋的桌麵上麽?沒想到,竟然是她,這下真不知道該說有趣了還是糟糕了,以他對他哥的了解,這個女孩若是對於他來說不特殊,根本不可能把她的相片放在桌麵上,日日夜夜的麵對著,就算一開始沒感情也會培養的有點特殊情感了。

  而,董家是霍家的二把手,霍家和柯家,是死敵啊。

  董棋作為霍老爺子最看好的人,怎麽能會被允許和沐如嵐這個柯老爺子最疼愛的外孫女扯上關係呢?隻怕是連桌麵上那張相片要是被見過沐如嵐的人給看到了都會出狀況。

  視線不由得滑過一抹寒光,轉身的一瞬間掃過沐如嵐淺笑嫣然的麵容,心道,禍水。

  嗯?

  沐如嵐感覺到了什麽,目光看向那抹被擁簇著往拍攝地點走去的背影。

  “姐,去休息一下。”沐如霖覺得逛了兩個小時,她該休息了。

  沐如嵐此時也覺得腳踝有些許的不適,確實該休息一下,點頭,看向身後那群女孩們,笑容溫暖幹淨而包容,“董肆軒是在花園拍攝MV,大家要看的話,都去外圍坐著看好不好?”

  “好!”沐如嵐的提議得到女孩們興奮高興的歡呼,擁簇著沐如嵐往拍攝地點走去。

  有人問道:“會長大人,你是不是陛下的粉?”

  “是啊是啊!會長!”

  沐如嵐眨眨眼,“我不追星啊。”

  “什麽?陛下的歌很好聽啊!”

  “陛下的電影也很好看的!會長大人你一定要去看看!真的很好看!”

  “沒錯沒錯……”

  似乎覺得自己的偶像能被沐如嵐喜歡是一件很棒的事,女孩們紛紛嘰嘰喳喳的說董肆軒的好話說他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光輝,就連那幾個不是如嵐黨的高一生都忍不住湊上一兩句,於是等她們回過神,她們會驚奇的發現,她們也愛上了沐如嵐,沐如嵐也不像她們想象的那樣,沐如嵐完全有那個魅力征服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

  沐如嵐和女孩們走到拍攝地點外,有一些石椅,不過由於人有些多,所以有些便用手絹鋪著坐在草地上。

  那邊和董肆軒站在一起的女孩長相很清純,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導演好像在罵人,那女孩紅著眼眶垂著腦袋一動不動的。

  “那個就是TMT新簽約的藝人桑菡兒吧,看著真不討喜,和陛下一點兒都不配嘛!”坐在沐如嵐身邊上癮了似的,原本還覺得沐如嵐一出場就搶董肆軒關注度的高一女生撇著嘴不高興的道。

  “就是,一點兒氣場都沒有!”有人附和。

  “還被導演罵了,一看就是演技不行,幹嘛找她啊,TMT又不是沒其他藝人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桑菡兒是慕華的學生。”

  “而且好像和桑錚有點親戚關係。”

  “最討厭沒實力走後門的人了……”有人語氣酸酸的道,一聽到桑菡兒是慕華的學生,難免就會有些許的嫉妒,要知道慕華雖爛,但是裏麵卻是公認的太子爺們聚集地,就算家庭可能不及他們好,但是能天天見到那些皇城腳下跺一跺腳就讓華夏震一震的家族的孩子也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還有機會勾搭上那麽一個兩個。

  沐如嵐隻是微笑著聽著,目光看著前方。

  化妝師給桑菡兒補完妝,導演就已經催促著要開始了,桑菡兒急急忙忙的跑到她的位置上,結果因為太匆忙沒注意,高跟鞋鞋跟踩到一塊藏在草坪裏的鵝卵石上,噗的一下,摔了。

  導演忍無可忍,再一次怒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讓人生氣的藝人,沒有實力就沒有實力,偏偏還一點兒自覺都沒有,非要成名,這不是害人害己麽!

  “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董肆軒眉頭擰起既是不悅的問桑錚,誰都知道,這個看起來很是放蕩的男人在工作態度上卻是十分認真嚴厲的,桑菡兒一開場就不斷的NG,他連出場一次都沒有,這短短幾分鍾的MV她是想要讓他拍多久?浪費他多少時間?

  桑錚抱著雙臂,聞言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她天生就這樣,淚腺發達,腦子發殘,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那個小子的一句話死纏爛打要進TMT,還想要一步登天一舉成名。”所以才安排她當董肆軒的MV女主角啊,不過很顯然,似乎適得其反了。

  桑菡兒站在導演麵前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摔在地上,皮都擦破了他們還要怪她,太過分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導演應道森不經常發脾氣界內誰都知道,但是脾氣一發起來就大條了界內更是知道,他不是沒接觸過新人,但是這麽叫人不耐煩的想要掀桌的還是第一個!

  “哭什麽哭?讓你拍的不是哭戲,哭成這樣你哭喪嗎?沒有實力就不要往圈子裏鑽,既然來了就少把你千金大小姐那一套帶過來,這裏沒人心疼你!”應道森氣得眼紋都在跳,真是越看越礙眼!

  “暫停休息!”應道森吼一聲,率先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著喘粗氣,簡直就被氣得險些半死!

  “不是吧,才開始就休息?”沐如嵐那邊又有人出聲。

  “那個腦殘女太廢了吧?把應導都搞得那麽火大!媽的,老娘馬上把她那蠢樣發布出去跟同誌們分享一下。”女孩說著,手上的手機劈裏啪啦的按著。

  沐如嵐微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她本就是來看戲的,可沒有參與進去的打算。

  然而,事實證明,有人就是不願意讓沐如嵐好好的看戲,非要把她拉入戲中。

  桑菡兒不知為何,突然朝沐如嵐走了過來,紅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沐如嵐,扁著嘴道:“喂,你演技很好,幫我做一下示範。”

  柔柔弱弱的嗓音,絕對命令式的語氣。

  沐如嵐這邊的人險些大怒,若不是被沐如嵐給攔著,還不一巴掌過去把人拍死。

  沐如嵐笑容微收的看著站在身前的女孩,“我認識你嗎?”

  桑菡兒眼裏一瞬間滿是驕傲和不屑,“你這種身份的人怎麽可能會認識我。”桑菡兒隻當沐如嵐是董肆軒的粉絲,既然是粉絲,那麽身世必然是不夠強大的,否則怎麽會坐在這裏看,而不是直接到那邊去跟董肆軒攀談。

  沐如嵐點點頭,嘴角的笑容又淺了一些,神色有些許的淩厲,“既然如此,這位小姐的教養實在有待提高,對於一個陌生人用這種態度說出這種話,我想我不得不對TMT所謂的‘藝人百分百頂級’產生懷疑了。”

  “你……”

  “菡兒。”桑錚的聲音打斷桑菡兒的話。

  “小舅……”桑菡兒眼眶紅紅的看著桑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桑錚眉頭皺了皺,對於這個侄女是很不喜歡的,可偏偏這個外甥女是姐姐家的獨生女,從小到大都寶貝的要死,簡直是自己都打不得罵不得,所以才養成這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自認為誰也不該忤逆她的性格。

  “馬上開始拍攝了,你在這裏幹什麽?”桑錚看向沐如嵐,一臉嚴肅的道:“抱歉沐小姐,我替她向你道歉。”

  桑菡兒頓時不高興的撅起嘴,“為什麽要道歉?!她明明很會演戲啊!看到董肆軒明明很激動,卻還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剛剛都看她半天了,一點兒破綻都沒有!”要不是因為盯著她看,她剛剛也不會因為沒注意地麵有石頭而摔跤啊!

  沐如霖坐在沐如嵐身邊,聽到桑菡兒說這話自然很不高興,這個女人眼睛糊了狗屎嗎?哪裏看到沐如嵐看到董肆軒很激動了?

  “閉嘴!”桑錚眉頭皺緊的低喝一聲,不看桑菡兒讓人心煩的哭哭啼啼的模樣,看著沐如嵐,“真的很抱歉,她年紀小不懂事,請不要跟她計較。”

  也許是因為職業關係,桑錚這個人八麵玲瓏慣了,又或許是因為沐如嵐表現的實在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所以他下意識的便把她當成成年人來看,也似乎是這一點誤導,讓一向開口無不勝的桑錚,輸了個徹底。

  “我自然不會跟一個到了十七歲都不知道教養為何物的女孩計較,因為我的家教不允許呢。”沐如嵐微笑著淡淡的回應這一句,叫剛剛走到不遠處的董肆軒險些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沐如嵐這一句話說的真狠,如果放在一個比桑菡兒大的人身上,是很小氣且無理的,然而偏偏,沐如嵐年紀比桑菡兒還要小一歲,年紀小的人犯錯總是可以被輕饒,甚至當做童言無忌,這一點即使擱置在相當嚴謹和冷酷的法律上都是如此。

  桑錚狠,沐如嵐更狠,桑錚要讓沐如嵐憋著一口氣在肚子裏出不來,沐如嵐直接一句話連著桑錚以及桑菡兒他們全家都罵了,十七歲還比一個十六歲的沒教養,後麵還有句“我的家教不允許”,家教從何而來?自然是從他們家裏來,罵的就是他們全家都沒家教沒教養呢。

  桑錚表情僵住,鏡片下的眼眸看著沐如嵐那微笑的麵容,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這個女孩會這麽不客氣,忽的看到那雙幹淨澄澈的眸子透著的淩厲,心髒猛然一震,他突然明白了BOSS為什麽會給他發那條信息了,這個學生會會長,真不是什麽好惹的。

  氣氛一時僵在那裏,董肆軒走了過去,化解了尷尬,他嘴角揚著笑,性感放肆,就像蒼蒼草原上的大型食肉生物,狂野、危險。

  “在跟美女們聊什麽?該工作咯。”董肆軒一隻胳膊搭上桑錚的肩膀,目光看著沐如嵐,帶著一種危險的侵略性審視。唔,不得不說,真不愧是董棋看上的人,這副皮相,這身氣質,天生就適合站在光芒萬丈的舞台之上,如果是以往,他會很樂意拉這種絕對是黑馬的人一把,可惜了,她竟然是柯家那邊的人。

  沐如嵐對於董肆軒的注視仿若未覺,她感覺到了什麽,側頭,看向那邊,有陽光從葉隙間落下,少女揚起美麗燦爛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人心情愉悅的景色,澄澈的眼眸暖暖的,折射出溫暖迷人的光芒,仿佛那是兩顆小太陽。

  董肆軒一瞬間怔住,在演藝圈那麽多年,他看過各種各樣的人,看過一雙雙藏著各種顏色的眼睛,真正的單純的很少,就算有,不用多久就會被染黑,要麽就是隻能被保護,否則真的單純的人隻能被淘汰,然而,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就像太陽。

  絕對不單純,但是卻絕對絢麗溫暖。

  墨謙人自然是來找沐如嵐的,他遠遠的就看到沐如嵐坐在一群人中間,他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站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等著沐如嵐結束這場聚會,然而沒想到,他還沒有站上一會兒,沐如嵐便看了過來。

  這已經不是沐如嵐第一次對他綻開這樣的笑容了,但是墨謙人仍然覺得心跳仿佛下意識的停滯了一下,然後才邁開步伐走過去。

  墨謙人走過來了,董肆軒才把注意力從沐如嵐身上收回,看到墨謙人的時候每天下意識的便皺了皺,沐如嵐的笑,是對這個男人綻放的?

  沐如嵐站起身,微笑著看著墨謙人,“墨先生。”

  “很忙?”墨謙人看都沒看一眼董肆軒和其他人,目光落在沐如嵐身上,專注的眼中隻倒映著她的身影。

  “不忙。不過要等等。”沐如嵐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手表道。

  一旁的沐如霖眉頭皺了皺,沐如嵐什麽時候跟這個男人很熟的樣子?為什麽一副要跟他走的樣子?

  “姐……”

  “會長。”舒敏的聲音打斷了沐如霖的聲音,一頭爽利短發的少女下身穿著的不是鎏斯蘭學院的女生校裙,而是讓人特地做的鎏斯蘭男生校褲,配著沒什麽表情的麵容,顯得有點帥。

  沐如嵐看向舒敏,嘴角含著笑,“這兩天他們要在學校裏拍攝,你看著點。”

  既然是學生會的人,學校有事的時候,可別想著能和其他學生一樣享受雙休假日了,這是得到權力所要相對應付出的東西,就像沐如嵐在校慶前夕別人布置完班級就跑去玩,她還要在學校忙到天黑。

  舒敏看了眼沐如嵐的腳,再看一眼沐如嵐,最後掃了眼在場的那麽多人,點頭,“我知道了,這次是我疏忽了。”

  “那麽,就麻煩你了。”

  舒敏眉頭皺了皺,語氣有些煩躁,好像不耐煩,眼睛瞥向別處,似乎不怎麽願意見到沐如嵐,“不用,你有事快走吧。”

  在場的鎏斯蘭學生們不由得麵麵相覷交換眼神,特別是之前還偏向舒敏的高一生們,她們之前還覺得沐如嵐和舒敏的關係特別的糟糕,沐如嵐一直在打壓舒敏,這會兒看,好像……也沒有她們想象中那種一見麵就冷嘲熱諷綿裏藏針啊。

  沐如嵐點點頭,看向沐如霖,“如霖,你先回去,我跟墨先生有點事要說。”

  沐如霖鏡片下的眼眸有些銳利,看著墨謙人心裏十分的抵觸,先是藍一陽,現在又是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如果可以,他也肖想著,把沐如嵐鎖在一個小世界裏,裏麵隻有他們,沒有可能會奪走沐如嵐的外來者,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所以,他點頭,“好。”

  少年放置在腿邊的拳頭緊緊的攥起,指尖深陷入掌心,看到沐如嵐和優秀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可以在確定對方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對沐如嵐真的好之前就排斥,不可以做出超出理智外的行為,不可以放任占有欲滋長,他要死死的記住,他是她弟弟,親生弟弟!

  墨謙人淡漠的眼神掃過沐如霖,沐如霖一瞬間便如同豎起尖刺的刺蝟,防備又警惕。然而墨謙人卻又淡淡的轉開,仿佛什麽都沒看出來。

  “走了。”墨謙人喊了沐如嵐一聲,等沐如嵐走到身邊才轉身準備跟她並肩離開。

  “喂!前麵姓墨的!”嬌滴滴的聲音突然出聲,叫住了墨謙人和沐如嵐的腳步,墨謙人回頭看向聲源處,看到一個穿著白裙眼眶紅紅眼睛濕濕的看著他,“讓你女朋友幫我做一下示範嘛,不要這麽小氣,她那麽會演!肯定也很愛演!”把自己整的跟溫婉的女神似的,那個叫沐如嵐的女人她看著就有種不順眼的討厭感!就像天生跟她不對盤一樣。

  桑錚簡直想抽死桑菡兒,一個不小心,這女人又嘴賤了。

  董肆軒手指指腹撫著性感的唇,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

  墨謙人看著委屈兮兮看著他的桑菡兒,最後卻轉身離開,聲音不大不小的對沐如嵐道:“這種沒教養的腦殘蠢貨,你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沐如嵐扭頭看著他,有點驚異的眨眨眼,然後順從的點點頭,“嗯。”

  兩個身影越走越遠,留下後麵一群人表情各異,一些鎏斯蘭學院的學生憋著笑,比較衝動的高一生卻是直接笑了出來,看著桑菡兒那蠢得跟一頭豬一樣氣得跺腳的模樣,真的想不笑都不行,一些知道墨謙人是高三年A班老師的學生則是忍不住在心裏豎大拇指,沒錯了墨老師,這種腦殘女跟她說再多都是廢話,今天罵爽了,第二天她照樣腦殘的叫人火大,幹脆別鳥她才是王道!

  董肆軒伸出手擋住嘴咳嗽了幾聲,眼角微微有些抽搐,這兩個……不會真的是一對的吧?女的狠,男的更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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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以上作案手法全部是黑果腦子畫麵組成木有經過實踐證明!言外之意,純屬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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