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又成為了克羅索最信任的侍衛，每天在國王的晚飯過後，端著一盤密封的菜肴，送往國王的房間裏。

  他又成為了王宮裏諸多仆人巴結仰望的對象。

  威廉房間裏。

  魔鏡鏡麵上。

  正顯示著一副有趣的景象：

  湯姆躲在一個沒有人也沒有動物的角落裏，拿著一把小刀，偷偷得在白蛇屍體上切割出幾塊讓人不易察覺的小肉塊，放進隨身的袋子裏，然後再把白蛇屍體重新擺好，蓋好盤子，若無其事地端著盤子，向國王房間裏走去。

  威廉的手指在魔鏡鏡麵上，湯姆的臉上劃動，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湯姆，你也變成了一個不老實的家夥了呀！”

  這段時間，湯姆的行動都在威廉的視線之內。

  威廉是“看著”他從最初行動的戰戰兢兢，到後來的若無其事，在國王的“飯後甜點”裏，小心翼翼地搜刮了不少白蛇的蛇肉。

  根據威廉這段時間的觀察，從白蛇肉裏得到的知曉動物語言能力並不是一直都能擁有，而是要不斷服食白蛇肉才能維持。

  一塊白蛇肉隻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知曉動物語言，時間大概是三天左右。

  這是威廉觀測到的事實。

  因為在鴨子時間過去三天之後，威廉發現湯姆好像丟了魂一樣，完全不在狀態，就像失去了某件珍貴的東西一樣。

  也正是那天，湯姆再度鼓起了勇氣，偷吃了國王克羅索的白蛇肉。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開始了“備冬儲糧”的日子。

  至於白蛇是怎麽來的？

  威廉通過魔鏡也查探得一清二楚。

  每天晚上，總會有一個黑衣人，帶著一個帶有火印密封的口袋進入王宮裏，來到廚房，把口袋交給廚房裏的一個駝背啞巴。

  駝背啞巴則會仔細驗證口袋上的火印，確認沒有問題後，他就會帶著口袋進去裏麵的小房間裏，關上門。

  等一會兒後，就會端出一盤密封著的菜肴。

  然後就會有“老實”的湯姆過來，把這盤神秘的菜肴端走，給國王克羅索送去。

  威廉用魔鏡順著黑衣人這條線索探測而去，發現黑衣人也不清楚口袋裏的東西。

  他們每天隻是負責將從其他城市接收到的這個口袋，傳遞進王宮裏。

  口袋上麵有火印，他們也沒有膽量冒著絞刑的危險，去解開口袋一睹為快！

  這個時候，威廉對於白蛇的來源還是不清楚。

  於是，他的目光順著口袋，一直回溯。

  從騎著大馬奔馳的道路上，一直往後退，來到了邊境，進入了那個德爾加達王國裏，最後來到了王都的皇宮附近。

  威廉這才眼神一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果然如此！這白蛇果然來自於克羅索說的蛇巢！那個蛇巢果然不簡單，連普通的白蛇都能擁有這麽神奇的能力，那麽克羅索一直夢寐以求的蛇葉，又該有多大的魔力呀？”

  可惜，漫長的路途對於魔鏡的能量消耗實在過大。

  威廉不能讓魔鏡一直維持，於是讓魔鏡取消了探測，不過到底把地方記住了。

  以後威廉如果有興趣的話，不用克羅索告知，自己也能找到那處地方。

  有點遺憾的是，威廉一直處在克羅索的監視之中，偶爾用魔鏡探查還不明顯，但是如果外出的話，就實打實會被克羅索發現。

  威廉思考了一段時間，還是覺得湯姆的事情重要，所以才按耐住自己劫富濟貧的躁動之心，繼續潛伏著。

  為了金蘋果，威廉有足夠的耐心。

  而且，從湯姆最近的行動來看，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果不其然，又平靜地過了幾天之後。

  在某個傍晚，湯姆主動造訪威廉的住處。

  “佐羅大人，這次過來，是專程向你道別的。”湯姆有些不舍地說道。

  “道別？你要離開了嗎？”威廉明知故問。

  “是的，佐羅大人！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是時候離開這裏，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了！”湯姆一開始有些猶豫，說到後來，語氣就變得堅定起來，眼神裏滿是向往的光。

  威廉此時的心裏可以用一句歌詞來形容，“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但是他臉上還是要表現得沉穩，點點頭，讚許地道，“的確！繼續在這裏，你隻會變成井裏的青蛙，離開對你是更好的選擇。”

  “井裏的青蛙？”湯姆一愣。

  威廉笑著解釋道，“井裏的青蛙抬頭是不是隻能看到井一樣大小的天空。湯姆，王宮對你來說，就是那口井，你應該有更好的未來的。”

  湯姆感動地道，“謝謝您，佐羅大人！”

  “傻孩子！”威廉溫和地摸著湯姆的額頭，“也許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助也不一定。”

  “隻要是佐羅大人需要我幫忙的，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會去完成！”

  “嗬嗬嗬……”威廉頓時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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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湯姆給國王端去白蛇肉盤的時候，他主動跟國王提了要離開的事情。

  國王克羅索感到很詫異，並出聲挽留他，承諾隻要湯姆留下，就讓他取代理查德·約翰遜的位置。

  然而湯姆去意堅決，委婉地拒絕了國王的挽留，隻是請求國王克羅索給他一匹馬和一些旅費，讓他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可能是之前冤枉了湯姆帶來的愧疚感，國王克羅索最後還是同意了湯姆的請求，在王宮的馬廄裏，選了一匹馬給他，還有一筆旅費。

  湯姆便帶著自己所有的東西，高高興興地上了路！

  湯姆走後沒多久，威廉也跟國王克羅索辭別。

  這一次，國王克羅索就不想放威廉走。

  但在威廉的強烈要求下，還有他的武力威赫下，再加上威廉答應出去遊曆回來之後，會幫助國王克羅索去拿蛇葉救治他的“孩子”！

  國王克羅索不得不答應了。

  但是威廉在離開前，國王克羅索贈送了一筆費用給了威廉。

  那筆費用是國王贈送給湯姆的一百倍以上。

  足足裝了兩個大口袋。

  因為怕威廉帶著兩個大口袋不方便，國王又特意挑選了一匹精壯的大馬，給威廉使用。

  這還沒完，威廉要離開的時候，國王克羅索又帶著一壺酒過來，“哀痛”地要與威廉對飲，請求威廉遊曆結束後一定要記得回來。

  威廉重重地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國王一眼，然後與他對飲了一杯酒。

  一杯酒後，國王開懷大笑，眼眸深處閃過得意的光芒。

  威廉也大笑了起來，心裏卻是冰冷一片，痛罵著國王克羅索。

  這個傻逼，以為我不知道他在酒裏下了某種藥物。

  魔鏡把國王克羅索的舉止都監視在內，自然知道國王克羅索熬夜配置神秘藥劑的事情。

  威廉是真沒有想到，克羅索一把年紀了，在配置藥劑方麵居然這麽得心應手。

  除了配置神秘藥劑之外，克羅索還特意配置了它的解藥，並提前服下了解藥。

  深夜裏，威廉自然把這解藥輕鬆偷到了手裏。

  這也是威廉他今天能豪氣跟國王對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