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下葬

  麵對投來的目光，須發皆白之人拱手作揖。

  “彭城張子布，拜見大王！”

  張昭！

  東吳老臣張昭！

  外事不決問周瑜，內事不決問張昭。

  看到係統爆出來的名字，劉辯想起孫策曾說過的話。

  “主公，此人是張昭，與在下頗為交好，隻因不忍戰亂，才會南渡於此。

  聽聞主公誓要誅殺董賊，光複大漢，是以跟隨在下麵見主公。”

  黃承彥解釋道。

  起初看到此人，劉辯以為是龐德公。

  畢竟，能和黃承彥在一塊的人不多。

  沒想到，竟是已入中年的張昭！

  “好，好啊！孤，久聞子布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劉辯說著，便對張昭拱手執禮。

  見此，荀彧輕笑，也對張昭執禮，對劉辯說：“主公喜得良才，真是荊州之幸，大漢之幸啊！”

  “讓荀先生見笑了。”

  張昭先是向荀彧執禮，緊接著向劉辯執禮，道：“有幸遇到主公，是子布之幸；大漢能有主公，更是萬民之幸！

  主公在上，請受張子布一拜！”

  話音未落，麵向劉辯再叩首。

  “得先生乃孤之幸，失先生則孤之命！”

  “謬讚，主公謬讚了！！”

  張昭聽到這話，簡直是受寵若驚！

  聞言，一旁的荀彧隻是笑而不語。

  與劉辯相處久了，荀彧便摸透他的性格。

  如果客客氣氣的說話，準沒好事，反之，荀彧倒覺得親切。

  殊不知，就是因為太熟悉，才會將對方當做自己人。

  恰好，劉辯在荀彧麵前沒有主公的架子，反倒像是酒桌上的好哥們兒！

  劉辯將張昭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跟著丞相，好好打理荊州事物。

  隻有妥善處理大後方，孤，才能放開手腳的攻城略地，光複大漢！”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兩人的話語及舉動，落入在場宗賊們的眼裏，再度作揖山呼。

  原本是沉痛的見麵會，竟導演成一件大喜事！

  劉辯嘴角微揚，示意眾人起身，“孤能得到諸公的支持與擁戴，同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落入荀彧、張昭、黃承彥的耳中，不自覺的嘴上喃喃，當即瞳孔放大，極其吃驚的看向劉辯。

  刹那間，對劉辯的崇敬，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劉辯沒想到，隨口說出徐誌摩的詩句，落入他們耳中，反倒成了驚為天人。

  眾人聽了劉辯的話，無不覺得跟對了人。

  酒宴過後，何家人將宗賊們帶往住處。

  ……

  原本置靈堂需要三天，供友人前來跪拜吊唁。

  可劉辯事先發話，他不到，不發喪。

  劉辯是何太後唯一的兒子，按理說，劉辯不在場不便發喪。

  可如今劉辯來到何家，加上靈堂剛好置了三天，正好可以下葬。

  可劉辯臨時改主意，將三天改為五天。

  恰好宗賊們抵達宛城的第二天，給何太後發喪。

  由於劉辯事先放話，何太後的死訊、運回宛城老家、以及發喪時間等消息，迅速傳開。

  次日清早。

  天色灰蒙蒙一片，伴著一道雞鳴，陸續有人起來，準備何太後的喪事。

  ……

  另一邊。

  據守魯陽的袁術，徹夜未眠。

  此時坐在幾案後，披著一件外衣，雙眼布滿血絲，出神的看著眼前的酒具。

  就在這時，自門外踩著急促的碎步，走進一人，拱手作揖道：“主公！”

  聞聲，袁術看向來人，不言語，隻是抬手示意。

  “諾。”

  來人應聲，當即轉身離去。

  “主公，這次勢必兵圍南陽，斬殺劉辯，一雪前恥！”

  坐在兩丈外左側的男人，說時看了一眼對麵之人，隨之將目光放在袁術的身上。

  同樣，見對方投來目光，此人也跟著拱手作揖，“楊弘，願我軍直取荊州，再奪益州！”

  十八路諸侯討賊結束。

  袁紹命會稽周昕為豫州刺史，這豫州刺史的位子分明是孫堅的，於是袁術氣不過，派兵攻打周昕。

  隨後聯合公孫瓚，與袁紹對抗。

  袁紹聯合劉表，命其截殺孫堅，試圖鉗製袁術。

  袁術知道劉表根基未穩，於是派孫堅攻打劉表，卻不料孫堅戰死。

  對此，袁術自豫州趕至荊州，欲聯合魯陽舊部，卻發現人都死.光了。

  這時，剛巧南陽的韓世忠得到消息，於是前往魯陽抵禦袁術，卻不料在雉縣遭到埋伏。

  而後，袁術在俘虜的士卒口中得知，劉辯不僅是益州之主，早已是荊州之主！

  劉表根本沒有占據過荊州，早在十八路諸侯討賊時，劉表已經是傀儡了。

  聽到這個消息，袁術懵逼了。

  怎麽都沒有想到，當年看似弱不禁風，懦弱無能的劉辯，竟然能在短時間內拿下荊州，簡直是匪夷所思！

  於是，袁術在謀士袁渙、楊弘的提議下，決心趁著下葬何太後的間隙，來一個出其不意。

  繞過雉縣，改走堵陽，直奔南陽，取劉辯之首級，祭奠死去的孫堅與大將張勳。

  此時，庭堂內坐著的，正是謀士袁渙與楊弘。

  聽了兩人的話，袁術抽.出腰間佩劍，“哢嚓”一聲，便將麵前幾案一砍兩半。

  ……

  隨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何家上下已然披麻戴孝，準備出喪。

  出於對劉辯的恭敬，豪族宗賊們，宛城官員們，也都披麻戴孝，隨著隊伍直奔墓地。

  早在劉辯帶領大軍離開函穀關時，曾命羅成等人，到洛陽查看，結果發現皇家陵墓均被挖掘。

  麵對已經是廢墟的陵墓，劉辯不願打攪逝去的帝王們，隻好將何太後安葬在宛城老家。

  不過，如果將來重建洛陽，定然會將何太後的寢陵，挪至洛陽皇陵。

  不消半個時辰。

  走在隊伍最前，端著太後牌位的劉辯，剛好抵達下葬的地方。

  然而，隊伍末端卻剛剛離開宛城。

  遠遠望去，兩千餘人的隊伍，在吹動的幡子下、紛揚灑落的紙錢下、直係嗚咽嚎哭下，顯得格外肅穆。

  不消兩刻鍾，所有事宜準備完畢。

  須發皆白的中年人，湊到神情悲痛的劉辯身邊，“陛下，時辰快到了，可否開始？”

  雙目無神的劉辯，紅著雙眼看向對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