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不是人牙子
作者:元寶大王      更新:2020-06-28 14:42      字數: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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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濘的小路上,老漢背著一小袋糧食緩緩走來。

  略微佝僂的身軀、飽經風霜的眼神隱藏著一股堅毅,身上穿了一件褪了色的棉襖,也打上了補丁。

  有些地方還有裂開了,棉花偷偷的探出頭來仿佛在透氣。

  腳上的鞋子早已染上了泥水,有些地方已經濕透了。

  顯然老漢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心裏多少對這個兒子還是有點歉疚的。

  今天族長過去找了他一趟,關起門談了什麽沒人知道。

  然後老漢就不顧所有人的阻攔,捯飭了一袋糧食,就背了過來。

  剛融化的泥濘小路,異常難走,可是老漢管不了這麽多,他隻知道山腳下分出去單過的兒子快要餓死了,受了刺激,頭發也頃刻變白了。

  這些總能讓老漢放心呢,必須自己親自來一趟,看著兒孫安好,才能放心啊。

  這邊一家子聽見老漢的聲音,都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劉強柱換忙跑出去老遠,換下老漢肩上的糧食,放在了自己肩上。

  老漢顫抖著枯瘦的雙手撫摸著劉強柱的饅頭白發,感覺心口一陣絞痛。

  “兒啊,你們頭發竟然比爹還早地全白了。這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老漢忍不住的抹了一把眼淚。一向喜行不於色的老人此刻也無法抑製住心裏的悲涼。

  畢竟是自己親生兒子,也是在自己滿懷期待下降臨的孩子,此刻不滿三十歲,卻滿頭銀發。

  族長今天過去閉門密談的時候,一句話帶過而已,具體什麽情形問家裏的老婆子,也不肯說。

  現在親眼所見,能不震驚和心疼嘛?

  劉強柱一手扛糧食,一手拉著父親的收,快速走了回來。

  知道這個點,父親肯定沒有吃飯,於是在征得葉微瀾的同意後,給老人加了雙碗筷,一起吃飯。

  老漢原本以為頂多是一些尋常的飯菜而已,起知道來到桌前一看,驚嚇的長大了嘴巴。

  人人一碗老鴨湯,還有白胖的饅頭,還剩下半隻未吃完的烤雞,看著都有食欲。

  “老三,這是怎麽回事?桌上的吃食你哪來的?”

  不會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吧,今年的雪災很重,其他村裏已經出現了賣兒賣女的情況了。

  自己這個兒子不是要賣了孩子吧。

  再看看蹲在旁邊啃饅頭的陌生人,越看越像是販賣人口的牙人。

  “哼,你說你是不是要賣兒賣女?你太令我失望了?”劉老爹氣氛到了極點。

  “爹,爹,你別生氣,快坐下來聽我說。”

  乖巧的小歌兒早已經站了起來,把小板凳放在裏親爺爺麵前。

  老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好,我就聽你解釋,這些肉菜到底是哪來的?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小歌兒一聽爺爺要打斷她爹的腿,嚇得抱住劉強柱的大腿就開始哇哇大哭。

  “不要打斷我爹的

  大腿,不要打斷我爹的大腿,嗚嗚嗚嗚......”小歌兒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劉老漢看小歌兒被自己嚇哭了,慌忙尷尬的假裝笑起來,手忙腳亂的想把歌兒哄好。

  可是從來沒有真正帶過孩子的老漢此刻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還好劉晨曦立馬把妹妹帶到一邊哄起來。

  這邊劉強柱跟爹娓娓道來,“爹,這位陌生的公子是路過我們村的客人,他買了火雞活家禽沒辦法處理,央求我們幫忙處理下,然後看我們全家可憐,就允了我們一起吃口飽飯。”

  “真的嗎?這位公子?”睿智的眼神望向還在專心致誌進食的葉微瀾。

  葉微瀾看見老家老爹問話,立馬放下手裏的饅頭,整理下衣衫作揖後解釋道,

  “確實,我離家出門遊曆,路過此處,勞有勞你兒子幫忙料理下雞鴨,小生這邊感激不盡。”

  曆經半輩子的老漢,肯定不會被這個解釋所忽悠,但是也知道,對方是不會說出實情的。

  “那最好如此,我兒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莊稼漢子,你也看見了,窮的叮當響,你這邊吃完這餐請盡快離去。”老者說道。

  “那是自然。”葉微瀾嘴上應承著,心裏咋想的,隻有天知道。

  劉氏看見家公不生氣了,趕緊遞上筷子和饅頭,然後又裝上滿滿一碗老楊頭。

  雖說老漢覺得眼前的事情透著古怪,麵前的年輕人也帶著一股看不清的秘密,但是再望眼桌子上的實物,加上也確實也餓了,咬了咬牙,也跟隨大家放開了吃。

  對於老漢來說,今天的吃食也是難得一見的,尤其是白麵饅頭,家裏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舍得吃一次。

  家裏老老少少一二十口人,日子過得也緊吧,吃穿用度,處處都要省著來。何況銀錢方便都是劉老太在把持著,老漢現在年紀大了,對口腹之欲也沒有過多的要求。

  因此今天能夠在兒子家吃上一頓有雞有鴨還有白麵饅頭,確實心裏也是開心的。

  吃足喝飽以後,劉氏自行收拾起餐具,這時候礙於老漢還在呢,劉強柱自不敢上前幫忙。

  隻能陪著老漢在這邊閑聊消食。老漢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兒子家現況。

  坍塌的放在還沒有收拾,臨時搭的窩棚今晚恐怕又不能住人了。這一大家子幾口晚上該怎麽辦呢?

  “老三,晚上的住處你想好了嗎?要不跟我回老宅去,我讓你家給你騰出一間房子住幾天,你看可行?”

  “爹,你的好意心領了,當初分出來,就決定不會去了。”劉強柱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

  “至於晚上的住處,我還沒有想,要麽就把窩棚先整理下湊合著,要麽就去山上的山洞裏湊合幾晚再說,待會我和孩他娘商量下再說”。

  “爹也不逼你,家裏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這些糧食你們先收著,過幾天我再給你們送點來。”

  劉強柱本想拒絕,開始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家裏真的已經解不開鍋了,早上換來的三根紅薯剛剛也吃完了。要是拒絕了爹的糧食,那麽全家老小真的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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