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考慮一下如何分髒
作者:tx程誌      更新:2020-06-28 10:48      字數:3567
  第一四四章考慮一下如何分髒

  看到鄭仁泰心如死灰,垂頭喪氣。

  李建成長長歎了口氣。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陳應上前一步,指著鄭仁泰道:“鄭仁泰,你是聰明人,千萬不要做傻事!”

  “成王敗寇,這一天……某早已有預料!”說完,鄭仁泰就低頭閉口不言。

  陳應轉而對李建成道:“陛下,時間不早了,請先回宮歇息吧!”

  李建成沉默了片刻,一臉鐵青的道:“一個算一個,不要放過!”

  泥土還有三分性,更何況還是一個人。

  鄭仁泰等人已經觸及了李建成的底線。

  李建成轉身回宮。

  房玄齡和魏征則一臉希翼的望著陳應道:“陳大將軍,您看此事如何處置?”

  曆朝曆代,對於謀反處置都極為嚴厲。

  像鄭仁泰這等證據確鑿的謀反,即使不誅九族,也要夷三族。鄭仁泰死不足惜,可是這十萬人,就是十萬個家庭,人頭砍下來容易,可是想長回去就難了。

  人口是大唐的硬傷,現在大唐打下來的疆域極廣,比後世天朝還要大上三分,關鍵是人口堪堪三千萬,別說偏遠地帶,就算是河南、河北這些曆史上原本人口稠密的地區,現在也是嚴重缺人。

  魏征並不想殺掉這麽多人,關鍵是這些人全部都犯了法,不處置的話,朝廷的威儀何在?

  陳應笑道:“陛下曾言,降者不究,難道玄成欲陷陛下失信?”

  魏征聽到這裏,假裝恍然大悟道:“玄成明白!”

  陳應也沒有點破魏征心中的小九九,都說魏征不怕死,其實這是扯淡,關鍵時刻他不出麵,就是為了把自己摘出去。現在陳應發話,他也好有人擋雷。

  當然,陳應對於這個責任是願意承擔的。

  對於陳應而言這些責任,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陳應陰沉著臉望著跪在地上的降卒道:“爾等公然謀逆,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其罪當誅。”

  聽到這話,原本跪在地上的降卒此時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抖動如同篩糠。畢竟,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眾降卒呼天搶地的哀嚎道:“饒命……冤枉……”

  陳應臉色的冷笑越來越濃,冷冷的道:“陛下寬仁,不忍爾等妻離子散,故而網開一麵。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今日起,爾等全部發配安西,十年之內遇赦不赦,十年之後,以觀後效!”

  這些降卒這才鬆了口氣。

  能活。

  隻要不死就好,安西雖然苦點,冬天冷點,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

  其實,陳應最終的目的,還是進行大規模移民。怎奈,唐人鄉土情節實在太嚴重,無論是多大的誘惑,他們都不願意離開故鄉。

  別看闖安西的人多,真正願意在安西安家落戶的人,其實百不足一。就像後世的農民工進城,隻要口袋裏賺到錢,他們肯定會返回鄉裏。

  現在好了,十萬世族門閥私兵,就是十萬個家庭,五六十萬人口,就可以從關中遷徙出去了。無論怎麽說,這都是賺的。

  陳應命這些降卒以百人為一隊,十隊為鎮,每一鎮再派一個團押送,全部前往多寶山銅礦。雖然說安西大量的戰奴,幾乎全部扔進多寶山去開掘銅礦,可是人力依舊極大短缺,這十萬戶遷徙過去,就可以在多寶山外密布大小一百多個鎮子,形成多寶山的糧食自給。

  ……

  大理寺天牢中,李安儼再次來到來到王仁表的囚室前。

  正巧滿身血汙的王仁表醒來,他蹬著猩紅的眼睛,望著李安儼咬牙罵道:“鷹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安儼臉上笑容不減的道:“都問清楚了?”

  身邊的提牢主事躬身道:“啟稟大大將軍,都交待清楚了。尤其是這個小子,更是把小時候尿床的事兒都交待了。”

  李安儼笑眯眯的道:“既然都交待了,還充什麽硬漢?”

  王仁表呸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會李安儼。

  李安儼卻又接著道:“真正的硬漢,本大將軍使見識過,那是一個真正的硬漢,到死都沒認過慫。你算什麽東西!”

  李安儼沒有給王仁表廢話,他拿著提牢主事的供詞,轉身返回太極宮。

  ……

  李建成返回太極宮,正準備睡下,不曾想李安儼來到,拿著王仁表的供詞,看著上麵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李建成的臉抽搐起來。

  他仰天咆哮道:“為什麽……為什麽,朕待他們不薄,他們何以如此對待!”

  此時,一種背人背叛的感覺湧上李建成的心頭。

  特別是溫大雅。

  溫大雅是李建成的老熟人,關係不錯。當年李淵起兵前夕,因為父親死亡,回鄉丁憂的溫大雅被李淵征辟為大將軍府記室參軍,專門典掌機要。次年(618),李淵自立為帝,命為黃門侍郎。深受李淵的信任。

  李淵曾感激說“我起晉陽,為卿一門耳”。

  李世民與其兄李建成因爭奪皇位,展開激烈的鬥爭。李世民表推溫大雅出鎮洛陽,以為外應。作為李世民的鐵杆黨羽,李建成對溫大雅不計前嫌,升其任禮部尚書,封黎國公。

  沒有想到,溫大雅居然奔走串聯,為推翻李建成不遺餘力。

  李建成將手中的名錄,扔在李安儼麵前,大吼道:“將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全部抓起來,三司會審!”

  李安儼拾起供詞道:“臣奉詔!”

  接著,大隊的左監門衛將士隨著李安儼太極宮,按照名錄抓人。

  李建成動了真怒,就連滎陽鄭氏也下旨抄家。

  可能是顧及了鄭觀音的原因,抄家鄭氏這道肥差,居然落在了陳應頭上。

  陳應眼看著天色將明,也顧不得休息,一邊點齊人馬,一邊朝著滎陽進發。

  三千騎兵,速度非常快。

  到了第三天黃昏,直抵滎陽。

  陳應不相信鄭氏會鋌而走險,一路沒有遇到抵達,就來到鄭氏祖宅。

  三千兵馬包圍鄭氏大宅,然後衝進去抄家。

  ……

  陳應雖然富可敵國,家產數以百萬計,可是看到滎陽鄭氏的府庫,依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華美精致、金光燦爛的金飾酒具,幾百斤重一個的銀冬瓜,用幾千斤黃銅鑄的銅柱,成箱成箱的珠寶……這裏簡直比國庫還闊啊!

  陳應過了好半天才從眩暈狀態中回過神來,撫摸著一個巨型銀冬瓜,不無感慨道:“難以想象,僅僅是滎陽鄭氏搜刮了這麽多財寶!”

  一名鄭氏家丁呆呆的問道:“鄭氏這麽有錢,為什麽卻不能讓我們吃上飽飯,穿上一件像樣的衣服?”

  陳應歎了口氣,他想起後世的一個段子,窮人是小心翼翼的大方,而富人而是光明正大的小氣。

  滎陽鄭氏控製著河南數十上百萬頃良田,又有十數萬戶佃戶,可是他們卻沒有回饋社會。

  事實上,曆朝曆代,中國都是有錢,但是中國有錢,不代表朝廷有錢。

  比如魏晉南北朝,世族門閥隨便一家,都可以富可敵國。就像東晉時期,掌握著東晉兵權的郗、桓、謝、劉這四大家族,沒有一個人依靠朝廷的財政撥款養活軍隊的,他們都是依靠家族的勢力和錢財。

  曆朝曆代,富商、縉紳和官員他們寧可將錢熔成銀冬瓜,也不肯拿出來交一點點的稅。寧原家裏的糧食黴變,錢財生鏽,也不願意捐獻國家。

  陳應用力拍了拍一個銀冬瓜,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唐朝的時候,大唐其實並不缺錢,特別是繼承了隋朝的龐大遺產,李氏皇朝獲得了難以估量的財富,山東七宗五望,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七十萬貫,這相當於後世的八十億人民幣。

  難道說隋朝窮了?

  大唐開國初期,光損失十萬人馬的敗仗就打了兩回,從開國到武德九年,光損失軍隊就不下五十萬人馬,別說人馬,就算是軍械甲胄也高達數百萬貫。

  但,唐朝的的財政一直紅得發紫。

  世族門閥不用交稅,當官的不用交稅,士紳不用交稅,賺到了大筆財富的商人隻要掛在世族門閥名下,也不用交稅。

  所有稅收都落到了老百姓身上,就這點稅源也大把人跟朝廷搶,比如說藩王、官員、縉紳。按武德律例,爵位的人貴族是免稅的,因此每當將士獲得軍功封爵,或者是當官以後,必然會有很多人前來投獻田產,投獻到他們名下的田,自然就不用交稅了。藩王和官員也不交稅,這兩者都理直氣壯,誰敢去收他們的稅?如此一來,朝廷的稅源銳減,隻能在越來越少的田地上拚命加稅,想不出事都難了。

  那,這海量的錢財哪裏去了?

  藏到地窖去了。

  唐朝還沒有工業,更沒有證券、股票這些東東,再加上中國人自古以來樂於積蓄的老傳統,賺到的錢花不完,自然就藏到了地窖裏。那些大富之家生怕被小毛賊光顧,將銀子熔成幾百斤重一個的銀冬瓜,幾個大漢都搬不動,自然就不會有什麽人能將它偷走。

  然後,這些錢從市麵上消失了,不存在了,直到危機來臨,整個國家陷入恐慌的時候,這些錢才會從地窖裏流出來,湧入市場拚命采購糧食、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引發物價飛漲,最終加速整個國家的崩潰……

  沒有辦法,一個國家的錢永遠比物資要多出幾倍,如果這些錢全部流入市場購買貨物,物價失控也就成為必然了。

  陳應不完全統計,滎陽鄭氏的錢財,大約在三百八十萬貫左右,一旦這些錢投入市場,大唐的經濟體製就會崩潰。

  絕對不能讓這些多錢流入市場,想到這裏陳應望著周圍的將士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分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