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去嗎？”娜塔莎抱著手靠在牆上，看著喬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遠處的葬禮。

  “不了，我不怎麽適應這種場合。”喬斯撇撇嘴，拒絕了娜塔莎的邀請。

  遠處彼得和梅穿著黑色的禮服，一臉悲愴的看著工作人員們將本下葬，隨後牧師也開始了禱告。

  娜塔莎換了個稍微舒服一些姿勢站著，隨後再度開口道：“聽說是你救了他們兩人，他們應該也想讓你過去吧？”

  “算了吧，我要是再早一點到的話，說不定還能把他也救下來，可惜我終究是晚了。”

  看著喬斯的樣子，娜塔莎也不好再說什麽。

  喬斯的崛起就猶如彗星，僅僅在幾個月的時間裏，其實力、名望都快超過她這樣的老牌超級英雄了。

  而且在他的人生道路之上，一直以來她知道或不知道詳情的戰鬥之中，喬斯都未曾遭受過任何真正的挫折，這一點光是看他的眼神都可以確認。

  然而這一次，喬斯卻是終於體會到了無法拯救的失落，作為超級英雄，這樣的事情是必然會發生，未來也不可能避免的悲哀事態。

  “唉……那我就先過去了。”娜塔莎歎息一聲，隨後也轉身走向了葬禮的方向。

  第一次殺死敵人，第一次看見戰友在自己眼前死去，第一次無法拯救……這些都是成為英雄要跨過的坎，沒有人可以，也沒有人能夠給予他任何的幫助。

  “對了，那小子很仰慕史塔克的，你讓他去招攬一下應該會很輕鬆的讓他進入複仇者聯盟了。”

  走沒幾步，娜塔莎就聽見身後喬斯的聲音，然而回過頭時，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娜塔莎搖了搖頭，再度發出一聲歎息。

  ……

  傳送回了家的喬斯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的鬱結卻是沒有絲毫緩解。

  盡管娜塔莎猜到了部分，但是她也不知道那個襲擊了彼得帕克他們三人的怪物，乃是他放出去的共生體皮鞭的事情。

  換言之，本之所以會死是，可以說是喬斯一手造成的結果。

  盡管喬斯在發現狀況不對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彼得帕克家裏，更是輕易的解決了並不算強的共生體皮鞭，然而也無法改變本已經被對方殺害的事實。

  一切都和喬斯曾經預想的差不多，強敵的威脅，共生體的恐怖，在這二者之中，讓彼得帕克成為真正的蜘蛛俠。

  然而這一切卻又和他自己所準備的劇本完全不同，甚至於連那個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本帕克，也就這樣突兀的離開了人間。

  這幾天他的狀態十分不好，究其原因還是將本的死亡完全歸咎於了自己身上。

  他所準備的一切都沒能用上，反倒是陰差陽錯之間，那名搶劫犯再一次的殺死了本帕克，就仿佛是那不斷收束的世界線一般，一切又回歸了原點。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有喬斯插手其中。

  “還在為那件事困擾著嗎？”聽見喬斯回來之後，莉莉絲也從房間裏鑽了出來。

  “莉莉絲……你說我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呢……”仿佛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喬斯臉上露出了少見的脆弱神情。

  神盾局和複仇者的那些人要麽太過光芒四射，要麽為了正義自願融入黑暗之中，他們是極好的戰友，卻不是合格的心理導絲。

  小黑雖然和喬斯相處時間最長，但是作為共生體她的三觀也不適合勸導別人。

  龍卷才認識沒幾天，出生貧民窟的她更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而頭疼，也不是可以交談的對象。

  唯獨莉莉絲，此時才能讓喬斯將自己的軟弱展現出來。

  然而聽見喬斯的話語之後，她卻是搖了搖頭，“抱歉，你說的這些我也無法理解，我是作為殺人機器被培養出來的，並沒有嚐試過要去拯救什麽人。”

  “也是嗬……”喬斯扯了扯嘴角，卻是隻能歎息一聲。

  “不過哪怕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也一直都恪守著不會傷害任務目標之外的人這樣的想法……雖然很蠢，但是也足以令我自己心安一些了。”莉莉絲在喬斯對麵坐下，說著似乎毫不相幹的話題。

  “心安嗎……？”

  “是啊，如果你做的事情讓你自己感到心安的話，那不就足夠了嗎？”

  莉莉絲點了點頭，再度開口道：“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也沒有人能掌握一切，你認為這一次是因為你釋放了共生體才導致了那個男人的死亡，但是這並不是你的本意你又為何要為此自責呢？”

  “如果擔心自己做下的事情會傷害到別人而不行動的話，不才是最愚蠢的嗎？就像是一個工人製造了一顆螺絲釘，它也有可能在某一天害一個人患上破傷風，難道這個工人會因為這個而選擇不製造螺絲釘了嗎？”

  或許有些強詞奪理，但是莉莉絲的話語卻是刺入了喬斯的腦海中，讓他終於從那自己編織的鬱悶大網之中掙紮出來透了口氣。

  “你說的對……這隻是一次巧合罷了……”喬斯歎息道。

  很多東西或許說起來簡單，理性上他也能理解，但是感性上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

  莉莉絲斜著眼看了喬斯半晌，隨後卻是靜悄悄的起身離開了客廳躲回自己房間去了。

  就在喬斯以為對方是懶得搭理自己的時候，莉莉絲的房間門卻是再一次打開，伴隨著兩聲清脆的金屬落在地麵的聲音，莉莉絲卻是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喬斯麵前。

  黑色的緊身風衣包裹著上半身，貼身的布料勾勒著莉莉絲平坦的曲線，雙腿上有著兩把凶器一般的利刃作為高跟鞋，看上去頗為駭人。

  然而從腹部開始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作為遮擋的，僅僅隻在不可描述之處有一塊小小的鐵片，過於色氣的模樣看上去卻是令整個凶厲的氣息化作了誘人的魅力。

  “怎、怎麽樣啊……我不是很會安慰人，不過你上次很想看我穿這個的吧？”莉莉絲羞紅了臉，有些吞吞吐吐的看著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