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如崩，靜如嶽，雄威好似奔雷走，雲卷波濤雪卷巔！”

  這晚月圓之夜，劉仁一套雲掌打下來，動作輕盈瀟灑，出招剛勁有力，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破綻。遠處的穆人英看在眼中，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師父，怎麽樣？”他收勢後問道。

  “招式是熟練了，力氣還是不足。”穆人英道：“所謂一膽二力三功夫，再好的功夫，沒有力量、速度和反應，都是無本之木，所以還要苦練。”

  “師父，我覺得我好像力氣大了很多呢。”

  劉仁倒沒吹牛，兩周下來刻苦鍛煉讓他有了明顯的肌肉，加上穆人英給他搭配的飲食有方，休息合理，他現在脫衣已經不是瘦巴巴的排骨了。

  從前他舉杠鈴一根50斤的空杆子都搖搖晃晃，現在能臥推200斤連續上百下，關節各處肌犍拉伸得逐漸勻稱，自我感覺精神百倍，力大無比。

  “還早著呢。”穆人英隨手一推，他哎喲一聲跌倒在地。

  “你看，站都站不穩。你這段時間力氣不是上升，是你本來就有這麽大力，隻是從前練得少，現在練得多，力量才發揮出來。”

  穆人英在一塊石板上一劃，他驚訝地看到石板居然劃出一道凹槽，碎石成粉。

  “哇！師父，好厲害啊。”

  師父豎起手指，“知道什麽叫百煉成鋼嗎？”

  “請師父指點。”

  “從科學的角度，指的就是讓關節處的骨小梁反複受損，從而催生更多的碳酸鹽和鈣附著在上麵，從而使骨節粗大，肌纖維增加，有更強的衝擊力和耐受力。這就是為什麽拳師十年如一日地擊打沙袋和木樁增強力量的原因。”

  師父說完一指插下，砰的一聲，青板被手指插穿。

  “所以要提升體能，沒有捷徑可走，隻有苦練一條。你靈活有餘，但根基不牢，一定要更加刻苦。”

  “是。”

  劉仁聽完熱血沸騰，擺開架式又要開練。師父卻道：“你幹什麽？”

  “練功啊。”

  穆人英眉頭一皺，手指在他腰間一戳，他哎一聲隻覺腰肋酸痛。

  “叫你練功不是叫你當拚命三郎，你看，功沒練成人先搞到內傷了。快去休息。”

  “是。”他正要回去，轉頭又問：“師父，您的體能有沒有普通人的五倍啊？”

  “哪有那麽誇張？”穆人英笑道：“你當武俠小說呢，有個尋常人的兩、三倍都是頂尖高手了。再說體能隻是一方麵，武術嘛，人力有時而窮，術才是深不可測。”

  “多謝師父。”

  他乖乖回房睡覺，作為入室弟子他在武館有了一個單間，他洗去一身臭汗，一邊作些伸展運動恢複疲勞，一邊想：“師父那麽厲害才兩、三倍，要普通人的五倍得多厲害啊？”

  想到這，他召喚係統，“小衛在嗎？”

  “在。”

  “我啥時可以進去組裝室，我想換些知識點。”

  “領獎不用進去，可以同我直接交換。”

  “你不早說。”這句話幾乎成了他和係統對話的口頭禪。

  “1500點獎勵全換知識點。”

  小衛少有地讚道：“求知若渴，好習慣。”

  得了知識點後，他針對自己這段的學習體會，開始在互聯網搜索關於體能升級方麵的知識，成千上萬的資料從手機端進入他的腦海。

  “《人體力學》、《營養學》、《結構平衡動力學》……我擦，還有《基因知識》。有沒有這麽多啊？”

  他這才發現，一個看似簡單的提升體能問題，居然牽涉到幾十門學科。當然也可以理解，畢竟像《複仇者聯盟》中的“美國隊長”也是五倍於成年人體能，人家可是科幻小說中的人物。

  “血糖……二磷酸腺苷，人體能量的主要來源，當糖元燃燒完畢，人體將啟動備用能量，即脂肪燃燒……”

  原以為解答這個問題1500點知識應該綽綽有餘的，但轉眼耗到1300點了，雖然方案很多，係統依然沒能從人類現有的知識中提出一套他期望中的快速升級法。

  “難道師父說得對，隻能苦修苦練嗎？”

  他看到各類方案中時間最短的都要兩年，其實這個速度已經超越人類的極限了。可劉仁急於求成，還是不滿足。

  他冥思苦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次日清晨，他圍著小河完成每日例行的五公裏跑步，在跑完休息會時，看到兩個同樣穿著武館服的人向他跑來。

  別看他來了兩周了，但除了洪飄，武館的其他學員一個都不認得，穆人英給他開小灶，同時也自己學習雲掌，兩師徒練得不亦樂乎，武館全交由兩名較出色的弟子打理，這兩人也是入室弟子，劉仁偶爾見過他們幾次，但印象不深。

  穆人英擇徒嚴謹，加上劉仁和洪飄，所有入室弟子才四人。

  “四師弟。”兩人看起來也是晨跑，看到他親熱地打招呼。

  “是大師兄、二師兄。”劉仁抱拳。“今天沒給師弟們教拳嗎？”

  “今天師父親自去教了。”其中一個較高的，麵目青秀的青年拱手道：“你入室兩周了，大家同門還沒認識呢，我叫趙子敬，是老二。這是大師兄，高翔。”

  另一個矮一點，但身體很壯，麵目老成，年紀有三十多了，也行了一禮。

  劉仁又行禮，“兩位師兄，失敬失敬。”

  趙子敬笑道：“哪裏？你一來師父像撿到寶一樣，我見過師父開小灶，但一開就半個月還是第一次，弄得我們師兄弟都吃醋了。”

  “師父錯愛，小的慚愧。”

  “聽說你幫師父解開了《雲掌》，這可是他多年的心願啊。四師弟一定是個武學奇才。”

  “二師兄誇獎了，我那是碰巧。”

  “別謙虛了，這種事還能碰巧？以後有機會也指點我一下啊。”

  “大家互相交流嘛，好說好說。”

  趙子敬很是友善，言語活潑，高翔話不多，麵相憨厚。劉仁怕冷落他，有心找他拉話：“大師兄平時話不多是吧？”

  “哪裏啊？”趙子敬笑道：“你別看大師兄在這不說話，出了武館人家可是大生意人，開廣告公司的。”

  劉仁大讚，“大師兄文武雙全啊，佩服佩服。”

  高翔道：“全靠師父才有今天。”

  三人聊下來才知道，原來高翔當年是個不良少年，混過社會犯過法，後來偶遇穆人英才重新做人，在指點下學文習武，白手起家創業，終於事業有成，所以視穆人英為再生父母。

  趙子敬出身武術世家，父母都是習武之人，也受過穆人英的恩惠，後讓兒子拜他為師，穆人英覺得趙子敬是可造之才，便收為第二名入室弟子。

  “原來師父還做過這麽多好事。”劉仁更增敬佩，又問：“那洪飄是怎麽進來的？”

  趙子敬道：“我們也不清楚，她進來不到一年，好像是個大老板的女兒，不過她天份蠻高的，什麽功夫一學就會，師父大概是看她有慧根吧。”

  “聽起來你們和她很少聊過吧？”

  “她隻有周末兩天才來學習，平時要經營她的酒吧和咖啡館，大多時候在自己家練習。我們平時也忙著練功，還要照看武館，也沒時間。確實來往得不多。”

  劉仁心想這樣也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和她有仇的事。

  趙子敬又道：“我們是特意來找你，師父讓告訴你，親傳弟子除了練功，也要打理武館，當然，師父會付薪水的。”

  劉仁當初騙家裏說在武館工作，想不到真有這天，當下笑道：“師兄這哪裏話，師父的事就是我們徒弟的事，武館就是我的家，還要什麽薪水？見外了。”

  “你不要師父也一定會給的。其實我們都不想要的，師父就這樣的人。”

  高翔道：“四師兄，你今天就緩一緩，做完早課跟我們去了解武館的運營，正好招生季到了。我們缺人手。”

  “好的。”劉仁也覺得這段時間練得太狠了，正好休息下。

  三人往武館走，劉仁問：“現在武館學生多嗎？生意還可以吧？”

  “就是來學的人多，才要找你幫忙。”

  劉仁道：“真的嗎？我看武館位置這麽偏僻，還以為來的人不多呢。”

  趙子敬指指高翔，“再偏僻，有大師兄這位推廣高手在這，不怕人不知道。”

  “推廣高手？”劉仁心裏格登一下。

  “是啊。大師兄的廣告公司在全城可是數一數二，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別看他不怎麽說話，做起廣告來，那可是頂尖好手。”

  高翔笑道：“行了，就你話多。”

  “怕什麽，我又沒吹牛，大師兄是很厲害嘛，生意一流，功夫更是一流。”

  “得得得，淨說大話，到時讓師弟看笑話。”

  劉仁卻是突然想起來和石墨的承諾，“姓高的推廣高手，高翔，他不就姓高嗎？”

  他決定試探一下，道：“大師兄，你既然在廣告行業，有沒有聽說過前段出過一個網紅……”

  他話音未落，高翔笑道：“全民出氣筒嗎？不就是你羅。”

  趙子敬驚訝，“他還當過網紅？”

  “是啊。”高翔道：“他一來我就認出來了，他在網上火過一段，所以看師父收你，我還挺意外的。”

  劉仁心花怒放，這些話證明高翔的確不是外行，握住他的手興奮地道：“師兄，緣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