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白羊詩酒縱年華
作者:西岐二公子      更新:2020-06-28 13:34      字數:2583
  “出什麽事了?”正在此時,一名腰間佩雙刀,臉上畫著圖騰的魁梧男子騎馬從部落裏走出,向守衛詢問情況。

  “首領。”守衛收起長矛,向著魁梧男子恭敬一禮,而後指著山山道:“這兩人來曆不明,說不定是西陵的人,我們正要趕他們走。”

  “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西陵的。他身負重傷,還請首領收留,山山他日必有厚報。”山山急忙解釋,而後請求首領收留他們。

  這是個大型部落,裏麵應該有大夫。

  首領上下打量著山山,開口道:“你走吧,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殺你,但我荒人絕不會收留敵人。”首領這麽說,自然是認出了山山身份,他也是修行者。

  首領不是別人,正是魔宗天下行走‘唐’,如今已是知命境巔峰的強者。

  墨池苑是大河囯的修行聖地,而大河囯也參加了討伐荒人的隊伍,荒人與大河囯是敵人,與墨池苑是敵人與山山自然也是敵人。

  “首領,他傷的很重,還請首領收留我們不然他會死的。”山山再次懇求道:“或者我們可以不進去,請首領找大夫為他醫治。”

  “他是你的愛人?”唐問道。

  “不是。”

  “是你墨池苑弟子?”

  “不是。”山山再次搖頭。

  “既然都不是,你又何必在乎他的生死,立刻離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唐氣勢外放,知名境巔峰的壓迫力瞬間向著山山壓迫而來。

  山山沒有離開,而是頂著壓力下馬,拔出劍來準備與首領一戰,一臉決絕。今天就算殺人,她也必須帶著祝誠進部落看大夫。

  “你……”唐看到山山這一臉決絕的神情,歎道:“罷了罷了,你一個女孩子帶著他也不容易,就進來吧。不過他養好傷之後,你們必須立刻離開。”

  “多謝首領,多謝首領。”山山雖然奇怪‘唐’前後態度為什麽轉變這麽快,但念及祝誠傷重也未作深想,連番感謝之後便牽著韁繩帶祝誠進了部落。

  山山卻是沒發現,祝誠雙眼有綠芒閃過。唐作為草原上的男人,更作為荒人首領,向來說一不二又怎麽會因為山山是女子而反悔。

  是祝誠在搗鬼,他可不想見到山山跟唐展開生死戰,山山有這份心思祝誠心裏就已經暖暖的了。他在人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對唐施展了攝魂術,讓他改變了主意。

  而唐原本騎馬出去是想看看極北之地發生了什麽,但因為祝誠緣故他不得不回轉馬頭,幫著山山安頓、找大夫之類的。

  大夫拈著胡須為祝誠診脈,眉頭深深皺起,驚訝道:“此人體魄當真強壯,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便是首領都沒這份強壯體魄,這兩個大包,一般人也腫不起這麽大的。”

  荒人修習魔功,即吸收天地靈氣強化己身,所以他們體魄十分強健,但是今天卻是見到一個比他們更強健的祝誠,由不得他不驚訝。

  至於說祝誠身負重傷,那自然是祝誠施展攝魂術讓大夫有了這個判斷。

  “那他還有救嗎?”山山一聽立時著慌。

  “我開一副藥,能不能救回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夫隨後寫了一張藥方,唐命人去抓藥,山山親手為祝誠煎藥,而後喂祝誠吃藥。

  “咳咳咳……”藥好苦,而且祝誠根本沒病,抿了一口祝誠就被嗆著了。

  “啊,是不是太燙了,我給你吹吹。”山山撫了撫祝誠胸口為其順氣,而後從碗裏舀一勺藥放在嘴邊吹了吹,再次喂給祝誠。

  祝誠看著送到自己嘴邊的藥,心裏發苦,我不要,我不要。但是他能怎麽辦,站起身來說自己是裝病,是為了博取山山同情,是為了撩妹。

  他要是這麽說,山山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他。自己挖的坑自己跳,自己的藥哭著也得自己喝完。

  都說良藥苦口,病越重藥越苦,為了博取更多同情,祝誠給自己的定位是奄奄一息,奇跡生還,那藥之苦味可想而知。

  可憐的祝誠幾百年都沒喝過藥,這一次整整喝了一大碗,而且還沒完呢,吃藥是講究療程的,像他這種重傷之體,沒幾個月不可能斷藥。

  嗚嗚嗚……祝誠心裏在哭泣,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感激模樣,真的是可憐呢。

  不過又怪得了誰,這不是他自找的。可憐之人必可恨,騙女孩子還想有好?

  一個月來祝誠嚐盡最苦,終於忍受不住,施展攝魂術讓大夫改變了藥方,再這麽喝藥下去他舌頭就要廢了,會嚐不出味道的。

  “這位先生果然非常人,竟然恢複的這麽快,原先那藥可以停了,我換一張藥方。”大夫重新寫了一張藥方,藥方上寫著許多藥材,合起來之後就是一種藥——感冒靈顆粒。

  這藥不僅不苦還有點甜,而且還能預防感冒呢。

  祝誠解放了。

  “咩咩咩……”這一日,山山聽到外麵一陣陣的羊叫聲,還聽到一個人在叫喊:“母羊,母羊要嗎?有羊奶的母羊,喝羊奶對病人好。”

  山山一聽對病人好,當即走出帳篷去看。

  正見得一個臉色白淨的漢子牽著一頭雪白母羊,母羊大腹便便,奶垂掛著奶水十分充足。

  “羊奶真對病人好嗎?”山山問道。

  “那當然,羊奶最是營養,病人喝了能很快康複。姑娘,你家有病人吧,那買我這羊就對了,它正是產奶的時候。”白淨男子說道。

  “好,這羊我要了。”山山拿出一塊銀子從白淨男子手裏買來了母羊,隨後牽著母羊進了帳篷。

  白淨男子趁著這時候往帳篷裏看了看,正看見躺在病榻上的祝誠,而後便急忙離開了。

  牽著母羊回到帳篷,山山喃喃自語道:“他怎麽這麽白淨?”荒人因長期放牧,曝露在陽光下皮膚全被曬的黝黑,如方才那人這麽白淨倒是少見。

  不過山山也不以為意,她取來一個木桶來要為祝誠擠羊奶喝,祝誠在床上看著不由地砸吧砸吧嘴。

  當個病人真好,不僅能被山山細心照顧,還能喝到山山親手擠的羊奶,美滋滋。

  此時唐正好路過,看著白淨男子遠去的身影,他喃喃道:“那人是誰,怎的這般熟悉?”但他也每當一回事,這是自己的部落,熟悉一個人也是正常。

  唐走進帳篷,正看見山山給祝誠喂羊奶,便在邊上等了等,待得祝誠喝完奶後道:“大夫說,先生不能成天悶在帳篷裏,應該帶他出去走走。”隨著唐手一揮,便有荒人推來一把輪椅。

  “多謝首領。”山山謝過,祝誠則滿意的點點頭,這當然也是他安排的,待在帳篷裏快兩個月了,需要出去走走。

  唐送來輪椅後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祝誠由山山推著他出去走走,這裏是草原,除了藍藍的天空外,還有那一望無盡的綠草以及成群的牛羊馬。

  一陣風吹過,吹動了嫩草,祝誠不由得想起一首詩來: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隻可惜此情此景祝誠這麽病號不能喝酒,實為一件憾事,不過有山山陪在身邊真好,是一種幸福,這種感覺祝誠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