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性很烈，綺霞雖沒喝多少，但是臉上已暈起了紅霞。

  紫翌酒量甚大，倒沒覺得什麽。一壇酒哪裏夠喝？

  兩個人慢慢喝著酒，吃著，聊著，反正也沒有時間，不管它白天黑夜，這裏，可能就是永恒，或者是時間的縫隙，他們被遺漏在這裏。

  這樣的在逼仄的生活中釀出的甜蜜，是該悲哀還是欣喜？

  或許當事人也體味不清楚了。

  “你知道我這身衣裳是從哪裏得的？”綺霞捏了一顆五香花生米放在嘴裏。現在吃這花生，都不舍得搓去紅色衣子，在這個地方什麽都顯得彌足珍貴，要珍惜一切的食物和用具。細細的咀嚼著，鹹了點，又沒有水喝。

  紫翌打量她的衫子，笑道：“不是集市上買的麽？”

  “集市上哪有這樣好的東西！”她嗔他不識貨，把衣裳襟起來讓他看。

  他哪裏曾研究這些女人的東西，說道：“是樣式挺好看的，不俗，似乎不是凡間的東西??????，難道??????？”

  她得意的笑了：“是從水府裏麵得的，這水潭的主人竟是個女子！”

  紫翌又從頭到腳看這身衣服，詫異道：“怎麽竟這樣合身？！像是為你定做的。”

  “怎麽？你也覺得奇怪？是巧了麽？”她歪頭問道。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事情透著古怪。

  “還有，”綺霞把菱花寶鑒拿出來在手裏轉著，“這寶貝一到了潭底就大放光明，似乎是認得那地方似得，你說奇不奇？

  紫翌凝神思索了一下，“你那日說水府裏頭有很多書簡？”

  “對哦，很多，”她拿著寶鏡照著自己的臉，上麵映出她絕美的容顏，隻是眉毛還有些淡，“那些書簡似乎是玉石片做的，很沉，不知什麽人用這樣貴重的石頭寫書。”

  “你??????，”紫翌沉吟著，不知讓她拿那麽重的東西是否合適？

  她看出來了，問道：“你想看看那書冊？”

  他點頭：“這或許是十分有用的東西。”

  綺霞點點頭：“那我明日就去拿兩冊。”

  紫翌笑道：“不必這麽急，你歇兩天再去。”

  她嘿嘿笑道：“心疼我了？再幹一杯！”

  他勸道：“你別喝了，要醉了。”

  她大笑：“在這個地方，醉有什麽可怕？改天我把那些酒壇子全都給你背回來，咱們喝它個三天三夜！”

  紫翌從沒見她這樣歡喜放肆，也覺得心中無限快樂，這是此生中從沒有的暢快，竟然是在一個牢室中！

  她幹了一杯，又倒上一杯，舉起鏡子看自己的臉，紅的像個粉牡丹，他笑她臭美：“再要照，就進鏡子裏出不來了。”

  綺霞一聽，把鏡子幹脆對著他照，嘴裏大呼：“照妖鏡！我看你是什麽妖？！”

  這一照，就看見鏡子裏反射出金光，兩個人都忙往鏡中瞧：見裏麵是一隻臥於石下的鳳凰，那鳳凰渾身金光颯颯，吉祥美麗至極，鳳眼桀驁悲戚，仰望蒼天。那金光正是鳳凰身上的光芒。

  綺霞看得呆了。

  紫翌低頭不語。

  她一下把鏡子扣在桌子上：“這??????這??????是你的真身，對吧？”

  他抬頭道：“我正是一隻燁皇神巃金月鳳。”

  那是盤古開天時所放飛的第一隻神鳥啊！是紫翌的祖先麽？

  記得紅蓮姐姐說過，現今世上隻有三隻鳳凰，一隻是鬥母度厄菩薩，一隻是紫翌，還有一隻是五彩鳳凰，他就是赤雲山的霞光聖元尊者。

  自己的男神是位鳥神啊！怪不得雀兒那麽喜歡他，這鳥兒現在隻要醒著就粘著他，幸好現在吃飽睡覺去了，不然它若看到剛才的境像，不知道又要咋咋呼呼崇拜成什麽樣兒呢！

  她托著腮在那裏傻傻的尋思，紫翌讓她無意中看到了真身，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他想問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又開不了口。誰知道他怎會有這種想法，這樣上古的神獸那是遵循著天命降生的，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那是所有神仙都羨慕的身份。

  不自覺又拿起了酒杯，她傻傻笑道：“咱倆再幹一杯，我有個秘密告訴你。”

  又是秘密，怎麽那麽多秘密呢？

  他依言幹了，頗有興趣的看著她，就喜歡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怎麽從來沒見哪個女人跟她似得呢？

  “這回是個大秘密，”她迷離著雙眼，笑的像隻花貓，“你敢不敢試一試？”

  什麽敢不敢？莫名其妙。他心裏有點邪念動了一下，是??????？

  還沒吻過她呢，他不敢。

  她笑的讓他的心更動蕩了，趕緊平定一下心神。

  又舉起那個鏡子，紫翌躲著它，可不敢再照了。

  “你知道我這寶鏡有個能力，”她眨一下眼睛，“它可以檢驗你的真心。”

  什麽真心？乖乖，真被她搞蒙了。

  “隻要你的一小縷頭發和一點血。”她鄭重其事的說道，不像是醉話。

  幹嘛？

  我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真的愛我，當然，你也會看到我的真心。

  有這樣神奇？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我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