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鬥母度厄菩薩
作者:蜜糖扳指      更新:2020-06-28 06:52      字數:2514
  墨隱拿了一籃子鮮果就跑到了靈山。

  他要看望紫翌的母親,鬥母度厄菩薩。

  菩薩看見他來很高興,問他母親身體可康健?精神頭兒好不好?

  墨隱說自己娘親好著呢,成天張羅著給自己相親,煩都要煩死了,這不,上您這兒來躲幾天。

  菩薩說好啊,正好山上有無遮大會,你可以多住幾日,有興致的話各處逛逛。

  墨隱看著菩薩說話,發現她和母親竟有幾分相像,都是慈眉善目的。他笑道:“菩薩,我看見您就像看見了我母親,您倒是和她有幾分相似。”

  菩薩一聽笑了:“你母親年輕時可是個大美人呢,人人見了都要多看幾眼的。”

  墨隱問道:“您和我母親早就認識麽?我倒沒聽她說起過。”

  菩薩撚著手裏的念珠慢慢說道:“在你母親嫁給你父王之前就認識了,說起來還有一段淵源。那時我在當時的禹國境內化緣修行,就是現在的大梁國。那時候天下大旱,足有三年未下雨,有天我路過燕津那個地方,地方官府正帶領百姓祈雨做法事,要生祭龍王廟,獻上的女子就是你母親。我恰好和你父親一起救了她,又召令龍王下了三天三夜的雨,這件事才算解圍。後來你母親傷好後不願離開你父王,就一直跟著他。”

  墨隱這才對自己的身世有些了解。他靜默片刻,看著鬥母菩薩不禁又好奇問道:“菩薩,都說我和紫翌哥哥長得像,不知紫翌哥哥的生父是誰?我父王可認得麽?”說完也覺自己有些唐突,遂不安的看著菩薩。

  鬥母頓了半晌,幽幽的說了一句:“他父親早沒了,哪裏有你的福氣呢?”

  墨隱無奈笑道:“我哪裏是個有福氣的,小時候盡受那娘兒倆個的欺侮了。”

  菩薩點頭道:“你父親當時娶九頭蛇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九頭蛇族勢大,在妖魔二界的地位舉足輕重,當時若不降服她,統一魔界是比較困難的。”

  墨隱忿忿然說道:“若不是墨狄被壓到浮屠冰火塔下麵,父王也不會魂飛魄散的!”

  菩薩聽了也黯然神傷,喚著墨隱的小名道:“魔笛兒,你父親??????,哎!這也是天數,違逆不得??????。”

  墨隱最聽不進這種話去,他隻恨自己神功未成,不能為父報仇,殺不了夭天。如若有一日真擒了那奸賊,必定把他釘在恥辱柱上,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才解這三千年的心頭之恨!

  菩薩看他癡癡的模樣有些走神,知道他想念父親,便講些開心的事給他聽:“魔笛兒你小時候十分頑皮,每日要玩埋沙子的遊戲。埋得牆角、地磚、花園裏到處都是。後來你父王把那些沙子都變作了金子,你回去看看,現在還有許多呢!”

  這件事墨隱是記得的,他之所以埋沙子,是為了製作陷阱,他在那沙坑裏埋下了詛咒,希望墨狄可以踩到它。沒想到父親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給他破解了。

  想起小時候這些事,墨隱麵露微笑,問菩薩:“記得小時候,哥哥也到九幽宮去的。”

  菩薩笑眯眯的回道:“是啊,那時候你們兄弟三個玩的甚是熱鬧高興,還把你父王的桃花蜜酒偷出來喝,結果三個人都喝醉了,倒在榻上直睡了三天三夜。你最小,是睡了四天才醒。”

  墨隱‘嗬嗬’大笑,他問菩薩:“那時哥哥可頑皮嗎?我記得他最愛吃蜜汁發糕,隔幾日我去找他,菩薩可以做一些,我帶上給哥哥吃。”

  菩薩說道:“好,你不說我還不好意思勞煩你呢!”

  他笑道:“您就不要跟我客氣了。我記得小時候去過一次丹霞山,您正罰哥哥抄經,他很倔,為了抄經,連晚飯也沒吃。”

  鬥母菩薩慢慢喝了口茶,回憶道:“是啊,那天羊兒貪玩不好好練功,是我打了他,還罰他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千遍。哎!那時他才八萬歲,還是個孩子啊!”

  “羊兒小時候最喜歡釣魚,我為這個釣魚沒少打他,現在想想孩子貪玩也是天性,可是我一心要他在三界之中出類拔萃,沒給這孩子過個好的童年啊!以至於他現在少言寡語的??????。”

  墨隱見菩薩打開了話匣子,喜不自勝,又問長問短的問了許多紫翌幼年的事。鬥母菩薩寂寞慣了,見到故人之子來看望很是高興,傍晚又做了素齋款待他。正好山上有無遮大會,第二日菩薩勸墨隱到無遮大會上看看。

  無遮大會是靈山上每隔五年舉行一次的大齋會,又稱無礙大會。這法會是廣結善緣,不分貴賤,僧俗、智愚、尊卑都一律平等,沒有什麽限製,所以四海八荒的人都有來,非常熱鬧。

  這一日墨隱正在會上閑逛,靈山上人山人海,好不熱鬧,也有認識的仙家,打個招呼寒暄幾句了事。那些凡人大多都是天竺國來的人,因為便利,所以齋會上做飛餅的特別多。

  他正站在一個攤位前饒有興致的看一個天竺人做餅,突然肩頭被人拍了一下,扭頭看時,卻是赤雲山的霞光聖元尊者。

  兩個人連忙互相見了禮,霞光道:“老弟你倒有閑心,在這裏看人做飛餅。”

  墨隱笑道:“道兄你不興致也挺好嗎?倒來湊這份熱鬧。”

  “我是佛祖親自下了帖子,不好不來。”說著霞光把他拉到路旁的茶棚裏找了個角落坐下。

  墨隱待他坐定了,一邊斟茶一邊說道:“道兄的事我聽聞了,真是莫名其妙,這夭天想從雞蛋裏挑骨頭,還怕找不出錯兒來麽?這奇恥大辱,小弟我真替你咽不下這口氣。”

  霞光握著茶杯皺眉道:“如今還不知給我怎麽定罪?!就看那昌華帝君到天上如何說了,不管怎樣愚兄我窩囊啊!”

  墨隱點點頭:“道兄一向做事兢兢業業,如今為這點小事在三界壞了名聲,卻是著實令人灰心。”

  “兄弟你說到我心裏去了,”說著霞光從腰間解下葫蘆來灌了一口酒:“現在這些神仙們還有幾個正兒八經的做事,你就說那灌口二郎真君,仗著是天帝的親戚,成天鬥雞走馬,牽著獵狗打獵??????;還有那四海諸神,現在下場雨都要問下界要彩頭??????;還有冥界那些個老爺們,就更不用提了??????。”

  “真是,”墨隱點點頭:“聽說夭天偏聽偏信自己的母族,那昆侖山道修一脈現在把持了朝政,天後也換成他的娘家人,聽說和王母大有關係。他的結發妻子懿薑品性良淑,從無過錯,卻被打到冷宮裏,每日靠起早貪黑的織布,才得吃上一口飯??????。”

  兩個人打開了話匣子,在茶棚裏聊了一個下午,甚是投機,臨別時約定秋後到墨心那裏好好聚一聚。

  送走了霞光老道,墨隱又四處看了看,覺得沒什麽意思,又不好駁了菩薩的麵子,就閑逛了幾日,遂決定告辭。

  菩薩早親手做好了糕餅,裝好盒子,給他帶在身上,這才鄭重行了禮,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