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白日驚夢
作者:悠憂劍      更新:2020-06-28 06:52      字數:2486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綠色長裙如巨大荷葉徐徐鋪展,美妙女子嬌臥其上,白衣男子翩然掠過湖麵浮雲,輕盈敏捷,瀟灑倜儻,所到之處波瀾不驚,倒映成雙。男子來到女子身旁,俯身相擁,四目含情,雙唇烈焰。男子抱起女子返回樹叢,驚動百鳥噗噗飛起,上下盤旋。

  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簾間隙照在床對麵的牆上,形成匪夷所思不可言狀的圖案。一陣劇烈的反應,把江君從夢境中生生抽離出來,無情地拽回到初秋的這個下午,他試圖用潛意識延續這樣的神仙境界,但無法遏製夢境的漸行漸遠。

  失落、惆悵和沮喪。江君閉著惺忪睡眼,企圖追著記憶重返夢境,再次享受那令他心悸顫栗的時刻,可惜腦神經異常活躍不聽使喚。夢境恨短,空留慵懶纏身,愁情難消,心緒一地雞毛。

  又是同一個夢境,畫麵清晰,曆曆在目。在江君的印象裏,類似的夢境已經不止有過三次。他好像在哪本書中看過,做了兩次同樣的夢是未來遭遇的預演,屬於第六感官反應。他希望這樣的美事頻繁光臨夢境,並盼望有一天夢裏的陽光照進現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遇到如此嬌美的女子,我江君絕不吝惜所有,但是,這個女子究竟是誰又身在何方?

  東方靚?她是江君高中和大學的同班同學,現在跟江君同分在清源藝術學校做老師。她體型姣好,模樣靚麗,活潑開朗,待人和氣,說話前總是開口就笑,笑起來的氣場足以產生多米諾效應迷倒一大串男生。江君從戀上她開始就發誓非她不娶,結果耗時三十六個月向她開口時卻是一廂情願孤掌難鳴。

  東方靚拒絕江君時,他心急腦殘地求抱抱,一抱斬情絲,了卻相思苦。東方靚十分大方,微笑著張開雙臂等著江君投入懷抱。江君看著她粉紅臉蛋上甜美的笑容,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臉紅脖粗地先不好意思了,心有不甘地轉身離去。

  東方靚在後麵喊道“希望你找到真愛——”“愛”字拖得很長,特別誇張,像做了音效處理,久久地在江君腦中回蕩。

  妹的,這就是個魅惑妖女,拒絕都讓人痛並快樂著,還要感念她的大度和溫柔。

  林竹?她是江君的高中同班、大學同校不同班的同學,分在清源中學做老師。她身材苗條,皮膚細膩,白皙透紅。遺憾的是,她的脾氣性格跟精致的身材膚質毫不搭界,言行舉止大大咧咧,粗糙得跟小女子應有的溫柔優雅一點不粘邊,簡直就是原生態的女漢子。

  林竹一直在暗戀江君。江君明白,林竹是一個無法馴服的女人,要求她像淑女般緘口不語安靜溫順,她非瘋即傻,否則自己非傻即瘋。江君無法預料跟她在一起的慘烈結局,所以,林竹一提到感情話題,他總是想方設法快速開溜,以防她繼續往下發揮,一旦燒紅的磚頭放到手上,他不知道是接著還是撒手。

  林竹就納悶了,我放棄了一片樹林,看中你這顆歪脖子樹,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宋玉潘安玉樹臨風了,這輩子不讓你拜倒在妹妹我的石榴裙下,我真對不起自己這麽姣好的麵容身段。

  再就是白沉雁,她跟江君在高中和大學都是同校不同班的校友,分在電視台做主持人。她可不得了,從身體各個部位及其比例搭配來說,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極品,特別是那張臉,輪廓柔和,白皙細膩,五官典雅,隻能用此臉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來形容。

  白沉雁天生就是男人夢中情人的模板。大三榮升校花前,她已經是乘著豪車進出校園,不同規格的高富帥圍繞在身邊,甘願當她的貼身護衛。明眼人都清楚,護衛隻是為了貼身,白沉雁不給貼身,護衛者早作鳥獸狀散了。

  江君想過白沉雁的心思,僅僅是閑來無聊想想解悶而已,連暗戀都算不上。他知道,即使自己撅起屁股奮鬥三輩子,今生今世也供養不起她一個人。

  除了這三個,江君就沒有認真介意過其他女人了。沒辦法,窮孩子有一個高而帥的外形,健碩的體內底氣不足心氣很高。江君自嘲是男版的紅顏薄命。

  能讓自己在夢中如此不堪又流連忘返的女人,一定是個由仙變人的非凡之人。江君把她稱為女神,對,她就是我的女神。

  女神在夢中提前報到來了,做好準備,隨時恭迎女神駕到,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盡管江君知道這種話是忽悠**絲的毒雞湯,他仍然用它**自己,留一半清醒一半醉,滾滾紅塵人來人往,何不瀟灑走一回。

  江君胡思亂想了一陣,躺在床上蜷縮著身子褪下粘著穢物的褲頭,舉起來看了一下,嘴角掠過憐惜的笑容,懶洋洋地從床上爬出來,從櫃子裏拿出一條幹淨褲頭換上,到衛生間衝澡時順帶把換下的褲頭洗了。洗漱完畢,他感到百無聊賴,想約餘躍龍門出來坐坐。

  自從餘躍龍門工作後,已經有好多天沒冒泡了,江君打電話給他,他總說白天忙采訪,晚上忙寫稿,剛到電視台工作,好歹表現一番,爭取給頭兒留下一個好印象。

  難不成這家夥要步他爸的後塵,也想混個旅長師長幹幹?官二代的思維是咱平民子弟永遠無法揣摩的。餘躍龍門雖然不經意會流露出官二代的優越感,但在江君麵前還是十分注意分寸,畢竟他倆是多年同學,也算得上談得了心喝得了酒的異姓兄弟,至於到沒到割頭不換兩肋插刀的程度,他們還沒遇到需要如此動真格的重大事件,不好妄下結論。

  江君給餘躍龍門打去電話:“喂,哥們,還忙呀?”語氣不滿得像個怨婦。

  “嘿,剛忙完,累死了,有事嗎?”餘躍龍門故伎重演,盡量表現出剛忙完十分疲倦的樣子。

  又來這套,先滅滅他的歪風邪氣。江君沒好氣地說:“我不打電話給你,你就沒消息了啊,你小子拽什麽呢,記者沒幹幾天,小架子倒端起來了,眼中沒了兄弟你就明說。”

  餘躍龍門見江君意見挺大,連忙恢複常態:“沒沒沒,我剛想跟你聯係來著,晚上我請你吃大餐。”

  江君見餘躍龍門用請客向他示弱,得意地說:“衝你這態度,我就不客氣了,給你個麵子吧。”

  “呦呦呦,我還得謝謝你為我花錢了,幾點,什麽地方見?”餘躍龍門已經習慣了江君的盤剝。小地主也是地主,就是用來被人鬥的。

  江君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五點吧,天這麽熱,先去老地方聊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說,等天黑了再去揮霍。”

  “好嘞,不見不散。”餘躍龍門在電話裏來了個隔空飛吻。

  我靠,惡心不惡心,你興奮個毛呀,是采訪到女神了,還是像我一樣夢到女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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