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逝去的偉大
作者:月滄狼      更新:2020-03-07 23:43      字數:4569
  美利堅傳奇人生最新章節

  深夜。

  外界的慶祝逐漸平息,西中城的李氏公寓燈火輝煌。

  實際上,就在募捐會議結束後,李子濤和瑪麗就盡快趕回家,因為他們要迎接一大批客人。

  不僅是生意夥伴,還有來自國會的好朋友們。

  羅斯福的新任期剛剛開始,對於其他人來說也同樣如此。

  國會議長,各黨黨魁,需要忙碌的事有很多。

  不過,他們都很樂意在這個時候到李子濤家裏去喝一杯。

  他們正身處紐約不是嗎?

  “共和黨再次成為他的墊腳石,真是好極了。”在公寓的開放式酒吧裏,有人正在抱怨著最近的選舉。

  羅斯福不出意料的再次當選,共和黨也就再次充當了陪跑者的身份,真是一個光榮使命。

  “但我們已經很接近了,不是嗎?”有些謝頂的中年自嘲發笑。

  他所提到的‘接近,’是指最近一次的選舉票數,雙方在票數上僅差200多萬。

  相比起前幾期的500萬、900萬和400萬來看,確實是一種進步,起碼可以用來自我安慰。

  “別跟我說數字,因為它隻會提醒我失敗的事實。”當斯德的臉色可不好看,就像吞了隻蒼蠅。

  當斯德已經入住國會山,從前的州參議院議長,現在已經是共和黨的黨鞭。

  黨鞭,相當於黨派裏的二把手,他的上麵隻有黨魁。

  當然,在國會山裏還有議長,接下來才能輪到黨魁,他們也隻是議長的助手。

  但是作為黨鞭,當斯德在共和黨裏的地位重若泰山。

  “查理,還要謝謝你的捐款。”提到競選,當斯德代表共和黨對他表示感謝。

  此次競選之前,李子濤為共和黨的全國委員會提供20萬美刀的政治現金,這已經成為常態。

  不過在投票上麵,李子濤沒有對自己的職員施加任何影響或壓力。

  現在還不到時候,選票可是政治家的命根子。

  它過於脆弱、敏感和危險,再不確定安全性前,李子濤可不想濫用這件大殺器。

  殺雞用牛刀,不僅可惜,還很容易被刀弄傷自己。

  “別客氣,我可是共和黨...雖然連張紙都沒有。”李子濤拍著腿大笑。

  “嘿,夥計,你不能總是提起這個。”當斯德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攤手表示這和他無關。

  事實也正是如此,對少數籍的歧視又不是他說了算的。

  這在美利堅屬於常態,生活中隨處可見的問題...

  不,它連問題都算不上。

  因為在起碼一半的白種人看來,少數籍就是不該存在的,好像這些人一出生就比他們少了什麽。

  國會和政府內部,持有同一想法的並不在少數。

  也就是說,想要做到他想要的,目前來看根本不可能。

  選民是挑剔且任性的,他們翻臉的速度堪比女人。

  前一秒還會為你搖旗助威,仿佛你就是一切的救世主,萬能的上帝。

  下一秒,你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又或者有一點點的失誤,比如沒做到承諾的事,哪怕隻是差了丁點,一丁點...

  那麽恭喜你,這些之前還支持你的選民,就會當麵朝你吐口水,並且大罵著‘你個該死的碧池。’

  是的,這就是美利堅樸實的選民最真實的一麵。

  而當他們發現自己才是需要被討好的對象後,索求就越發的變本加厲,也讓他們的變臉戲法無師自通。

  “華人總會在為此努力,你總得做些什麽...我的朋友。”李子濤語重心長的說:“他們是我的同胞。”

  實際上,李子濤說謊了。

  這件事並非單純的涉及到同胞情意,又或者是李子濤的歸屬感等等。

  更重要的是利益和權利。

  無論他內心是如何想的,他都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也冒了許多不該冒的風險。

  現在,足夠了。

  而他現在更為看重的,就像先前提到的是利益和權利。

  這是一名成熟的資本家該有的思想和覺悟,代表好的一麵,也預示著他正在走向更為成熟的階段。

  想想看,一旦能夠打破《排華法案》這道堅固的鐵壁,僅是帶來的聲譽就能讓他成為少數籍心目中的英雄。

  要是他們擁有了投票權,僅李子濤名下企業的少數籍雇員,就能增加58萬張選票。

  影響力,對他來說就是掌握權力的手段。

  權力不會直接掌握在他的手裏,但是通過選票和鈔票,他能控製掌握權力的人,最終將權力握在手中。

  誰都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子濤甚至沒期盼在本世紀中葉搞的定,能夠比他印象裏的時間早個幾年就是天大的喜訊。

  要是早個十年的,那麽,幸運女神這個碧池一定是在睡著後亂揮了手指。

  “別這樣,查理,你知道我不能的。”當斯德垂頭喪氣的擺手搖頭,這件事他真的無能為力。

  難道要讓他和全國一半,甚至比一半還要多的選民對著幹嗎?

  無視他們的意願和想法,隻是為了做個好人。

  拜托,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已經夠多了,不缺一個叫當斯德的無名小卒。

  拯救世人還是交給上帝的好,當斯德不準備搶他飯碗。

  “嘿,你們兩個在談什麽,我們正準備玩牌,要一起嗎?”遠處的參議員先生們正計劃著增添點樂子。

  “這就來。”李子濤抬了抬手,微笑的看向當斯德說:“你可以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去玩兒牌了。”

  對於午夜派對的無聊,李子濤隻能對議員先生們說聲‘抱歉,’因為孩子們在他隻能這麽安排。

  他總不能承擔著孩子們早上醒來,看到遍地的bra和下衣失蹤的大長腿的風險,這絕不是個好主意。

  “我們得加點籌碼,如何?”參議員提議給牌局加點樂子。

  “什麽?”洗牌的參議員問。

  “傑斐遜舞會門票,2張。”先前的議員拿出兩張門票放在桌上。

  “ho,看來我得下點功夫了。”洗牌的議員說著脫下手表。

  “勞力士。”得意仰頭。

  “我猜是收繳的髒物。”當斯德拿起表玩笑的說。

  接著把表盤仔細放在麵前,好像發現什麽。

  “什麽?”先前的議員對他的認真感到詫異。

  “這特麽是勞力土,你該把它留作紀念。”把表放在桌上,當斯德滿臉揶揄。

  第1002章

  “勞力土,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瑪麗坐在化妝台前,正在從首飾盒裏挑選合適的項鏈。

  想起‘勞力土,’瑪麗不由把視線轉向飾品的標誌,擔心會突然出現‘梵克雅萊’或‘蒂幾尼。’

  李子濤沒接話茬,實際昨晚的牌局有些尷尬,一個‘勞力土’搞得大家都沒了心情。

  喝酒到天微亮紛紛散去,參議員走的時候還是一臉陰霾。

  那張嘴臉讓李子濤暗自發笑,無論是誰送的,那個家夥接下來都該倒黴了。

  別以為大人物們對牌子會很敏感,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隻是日常所需,也就不會那麽在意。

  隻是需要的時候隨手取來,加上那塊‘勞力土’仿製的很完美,這才鬧出昨晚的笑話。

  “夫人,車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房門開車,法蘭帝走進房間輕聲說道。

  “這就來。”瑪麗選了一串三排式的珍珠項鏈。

  黑珍珠深邃的色澤,襯托著她黑色的魚尾晚禮裙,頭發高盤成髻,看起來高貴而神秘。

  “完美。”為妻子的造型點了個讚,兩人結伴離開。

  今天學校有話劇表演,瑪麗要去看孩子們的演出,李子濤則要乘坐飛機前往華府。

  國防部的合約需要他親自去敲定,訂單都已經準備好了。

  在公寓門前和妻子分別,李子濤有點意興闌珊的上了車,心裏有點不太知足。

  要是早個兩年,哪怕半年,他也不會有如此表現。

  但現在是45年4月,沒記錯的話,這個月底小胡子就抱著他的小情人一起畏罪自殺了。

  接著就是nc正式投降,盟軍把重心全都放在太平洋戰場上,向日本本土步步緊逼。

  這個時候的國防部訂單,比前幾年不知要消減多少倍,李子濤正是因此感到失望。

  漢斯帶來的最新消息,華府有計劃在下月初,也就是5月初在新墨西哥州對核彈進行首次試爆。

  這次引爆將會成為曆史上的首次核爆,相比起這個,李子濤對不久後的它正式投入戰爭更為期待。

  飛機抵達華府,李子濤帶著團隊前往國防部大樓,接著又轉向陸軍指揮部。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國會山,直到第三天下午,李子濤才坐進了總統的辦公室。

  “羅斯福,你的情況看上去很糟。”坐在還沒自家招待沙發舒適的長沙發上,李子濤翹腿喝著波士頓威士忌。

  “是的,我太累了。”羅斯福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勝利越是接近,他的精力就越是大不如前。

  曾經他可以連續工作2天2夜而不合眼,現在,那會要了他的小命。

  “醫療團隊怎麽說?”為了確保和兩黨合作順利,李子濤在羅斯福身上花了大代價。

  其中,自然也包括對他的健康著想。

  自從坐上輪椅後,羅斯福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長達12年的執政,又碰巧遭遇二戰,繁重的工作讓他得意施展才華,讓世人得知他的能力,但也因此負重累累。

  他的身體已經快要吃不消了,每個月的溫泉治療,從最初的2次減到1次,近期,他已經半年沒去過溫泉度假了。

  “他們說過需要休息。”羅斯福滿臉苦笑:“這簡直是奢望...誰都知道那不可能,我無法停下來。”

  “你可以的,你可是總統。”李子濤打趣的說著。

  “正因為我是總統,所以我更清楚它代表的責任和重擔。”羅斯福的表情分外嚴肅,提及他的責任高於生命。

  “得了,富蘭克林,這個世界不會因為缺少了誰就停止運轉,就算是總統也一樣,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沒了它,才是最糟糕的情況,至少對你、我來說都是如此。”

  羅斯福的身體情況,就兩人之間而言,李子濤比他了解的更多,也跟清楚。

  他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就像上緊的發條,如果再不鬆開它的話,就有可能‘砰’的崩斷。

  而實際上,他已經超出了‘曆史’的記載,因為今天是4月20日,羅斯福仍坐在他的輪椅上,位置是華府總統辦公室。

  但這並非代表他的身體有所好轉,而是更像回光返照。

  李子濤希望他能多執政些年,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工作交給副總統、幕僚長和國務卿去處理。

  更多的把權利和責任給他們,他的威望已經足夠多了。

  誰都知道他無法再擔任一屆總統,無論是身體、年齡還是政治方麵來講,羅斯福都已經走到盡頭。

  就像他在兩會裏說的,他不會再次參與競選,無論如何!

  “我不能...”羅斯福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好似做夢般的呢喃著:“要做的事太多了,而這些事需要總統...”

  “夥計,永遠都有事要做...”李子濤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總統也並非外界看上去的那麽風光,羅斯福下的每一道命令,在戰爭期間都關乎著無數人的生死。

  不是那種涉及未來或以後,而是即刻、現在就會發生的。

  比如太平洋戰役,又如諾曼底的猶他海灘,席卷向柏林的攻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因這些命令喪命。

  但是,這正是他該做也必須去做的。

  殺人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作為下達最終命令的人,還有在那些人都跟他毫無仇怨的情況下。

  他可以用國家利益的理由來麻痹自己,但是他的內心和精神壓力,是誰也無法分攤和想象的。

  “羅斯福...羅斯福...”還沒談論到正題,羅斯福竟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這讓李子濤既無奈又擔憂。

  上前搖了搖他,李子濤的表情驟然一變,因為他發現對方好像並不是單純的睡著了。

  “嘿,來人...”李子濤打開辦公室房門向外喊道。

  很快,總統的幕僚長和特勤局人員衝入房間,幾分鍾後醫療團也感到,接著羅斯福被送往醫院。

  “先生,請留在這裏,我們需要進行必要的調查。”李子濤被特勤局限製在白宮辦公室裏。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李子濤甚至覺得自己不該選這個時候來見他。

  另外對幸運女神,李子濤現在可以肯定她是個喜怒無常的碧池,喜好賣弄風騷的,不要逼臉的肮髒碧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