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王輝似乎想到了什麽，就去找了王總。

  “有事？”看著王輝，整個人明顯消瘦了許多的王總，沙啞著嗓子問道。

  “王總。”王輝看著王總，輕聲問道：“我能問一下，咱們公司……隻是單純的經紀公司麽？”

  “不是，你問這個做什麽？”王總皺眉。

  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王總身心俱疲。

  “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能問一下，咱們斯巴，具有獨立製作影視劇的能力麽？”王輝認真地問道。

  “不能。”王總十分幹脆的回答道。

  “為什麽？”王輝有些錯愕。

  “沒錢。”攤了攤手，王總直接說道。

  王輝嘴角一扯，有些無奈。

  “別指望你的專輯能救公司。”王總直接說道：“除去實體專輯之外，其他收入基本上要半年或者一年才能夠結算，到那個時候……”

  王輝了然。

  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王總，還記得當初我答應留在斯巴的條件麽？”王輝笑著問道。

  王總眉心一皺，有些奇怪地看著王輝：“難道你想……”

  “對，我想拍部劇，放心，網劇而已，投資不大。”王輝笑著解釋。

  “你想怎麽做？”王總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意外的表情，而是認真地問道。

  “服化道這些東西，恐怕需要公司支援一些。”

  “這個當然。”王總理所當然地回答。

  “拍攝之後，我需要公司為我聯係一家比較靠譜的網絡平台。”王輝繼續說道。

  “沒問題，這是應該的。”王總再次點了點頭。

  然而讓王總驚訝地是，王輝竟然停下了！

  “沒了？”王總奇怪地問道。

  “沒了啊。”

  “投資呢？演員呢？劇本呢？”王總不可思議地問道。

  “劇本我過兩天寫出來再說，演員的話……我要小鞠，其餘的人，我來想辦法，投資的話……公司能給多少？”王輝想了想，還是選擇問問。

  “那個……你也知道，公司實在是拿不出什麽錢……”王總有些尷尬。

  “到底多少？”

  “你想要多少？”王總反問。

  “王總。”王輝平靜地問道：“你現在要做的是破局，不過目前以你手中的牌，你能破局麽？”

  王總看著王輝，也不說話。

  王輝笑了笑，輕聲說道：“難道讓你放棄小鞠？嗬嗬，一個國民關注度如此高的成員，別管是好名，還是罵名，但總歸是名，這樣一個眼看著就要崛起的苗子，怎麽可能放棄？”

  王總看著王輝的目光已經不同。

  王輝神情不變地繼續說道：“所以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扛，死扛，往死裏扛，直到事件熱度過去，罵名過後，小鞠的知名度自然也就打開了，再弄幾個好一點的資源，捧起來很容易，這應該就是您的計劃了吧？”

  點了點頭，王總並沒有感到意外。

  其實自從簽訂合同的時候起，就一直感覺到眼前的少女，完全老成的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女，反倒是一隻搖著尾巴的老狐狸。

  所以對於王輝能夠猜到自己的計劃，王總並不感到意外。

  “但這個過程太慢了。”王輝笑著說道：“這個過程也許需要一年，兩年的時間才能夠完全的消除影響，而且還十分有可能出現反噬，要是期間小鞠發生什麽意外……”

  王總坐直了身體。

  “那你的網劇就可以？”王總反問。

  “可以。”王輝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王總輕笑。

  王輝也在笑。

  “你去財務吧。”王總直接說道：“公司給你的預算是五十萬。”

  “湊個整吧，一百萬。”

  “愛要不要！”王總咬牙切齒地說道。

  “要！幹嘛不要！”王輝笑著說道：“蒼蠅再小，也是一塊肉呢。”

  王總斜眼看她。

  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五十萬也是一個蒼蠅肉了？

  可一想到王輝即將分得實體專輯銷量的一千萬尾款……

  王總的心就在滴血。

  這個混蛋！

  王輝也沒有再刺激王總，笑嗬嗬地去了財務。

  因為早早接到了王總電話，所以會計很輕鬆的就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

  王輝珍重其事的將支票收好，這才笑嗬嗬地回中心了。

  “王總。”不一會，秘書敲門。

  “請進。”王總在低頭看著文件，隨口說道。

  “王總，聽說你給了王輝五十萬？”

  “嗬，消息傳得還挺快。”

  “王總！”秘書十分嚴肅地說道：“您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公司裏，隻有兩百萬左右的流動資金了？”

  “我知道。”王總輕描淡寫地說道。

  “知道您還給王輝五十萬去亂來？萬一那死丫頭卷款潛逃了怎麽辦？”秘書擔心地問道。

  “她不會走的。”王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王總，那丫頭……是不是您的私生女？”秘書的一句話，差點沒讓王總把手中的筆扔了。

  “胡說什麽呢？”王總沒好氣地說道：“她又不是我的‘王’！”

  “可您沒有察覺，您對那丫頭太過放縱了麽？”秘書實在禁不住問道。

  “小柳啊。”王總笑著抬了一下眼鏡，笑著問道：“我們現在，還有其他辦法破局麽？”

  “這個……我相信會等到熱度下降的那一天的！”秘書尷尬的解釋道。

  “是，我們能等到，甚至就連其他人都能夠等到，但有一個人等不了。”

  “誰？”

  “小鞠。”王總認真地說道：“作為最為直接的受害人，小鞠承受的輿論壓力有多大？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心中的那根弦崩掉，會出現什麽後果？”

  秘書臉色變了變，還是咬牙地說道：“找人多開導一下就好，畢竟這隻是一段時間的……”

  “小柳啊。”王總再次抬了一下眼鏡，笑嗬嗬地問道：“你知道為什麽目前為止，王輝哪怕明知道斯巴對她而言，已經是一個束縛，卻還是停留在這裏，沒有離開麽？”

  “誒？”秘書懵圈了。

  這和王輝有什麽關係？

  “等你想明白了這件事，你再來問我吧。”王總擺了擺手，示意秘書離開。

  滿頭霧水的秘書怏怏地離開之後，王總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其中取出了一個信封。

  信封中，是幾張照片和母帶。

  王總看了一會，最上麵的一張，是兩個背影，兩人勾肩搭背，狀態親密，第二張則是兩人一同吃著同一杯星巴克的模樣，第三張……

  搖了搖頭，隨手用打火機將照片和母帶付之一炬。

  最後一張照片在被火焰吞噬前的那一刻，上麵那個笑得燦爛如花的女孩子，終於露出了正臉。

  赫然就是……

  小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