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我是來給公司當說客的。”馬老師見到王輝的反應，輕笑著說道。

  “說客？”王輝咀嚼了一下這個詞，有些不解：“為什麽？”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王輝，你知道現如今一首新歌，怎樣才能夠盈利麽？”馬老師看著王輝，問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

  王輝一怔，倒是有些迷茫了。

  隔行如隔山，再加上不論前世今生，都沒有進行過這項工作，所以王輝並不了解。

  “我不知道。”王輝搖了搖頭，直接說道。

  “很感謝你的誠實。”馬老師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認真地解釋起來。

  “現如今，一首新歌，想要發布並且轉化成實打實的錢財，無非就隻有兩個方法。”

  馬老師笑了笑，伸出手指，繼續說道：“第一個，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實體專輯，你要先找個還算靠譜的製作人，然後進行錄歌，錄歌之後，再去找音樂公司進行商談，然後，你又麵臨兩個選擇。”

  “請說。”王輝聽得很認真，因為他知道，現如今，馬老師並沒有騙他。

  “第一個選擇，就是將這首歌曲賣給其他公司，新人嘛，最多不會超過一萬塊。”

  王輝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他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願意賣歌的。

  “第二個選擇嘛……冷藏這首歌，等到你和斯巴合約期滿之後，你再將這首歌拿出來。”馬老師笑著說道。

  王輝沉默。

  的確，如果自己不經過公司的話，那麽這首歌勢必涉及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交給別人唱，自己隻能拿到不到一萬塊。

  交給自己唱，可自己是小偶像，演出合約全都簽在公司，公司不可能會讓一個旗下的藝人的歌曲卻並不是以公司的名義發布的。

  換句話說，公司絕對會用法律來維持自己的權利。

  而他王輝，必輸。

  也就隻有像馬老師說的那樣，將歌曲冷藏八年之後，才能夠發布。

  但很顯然，不論是那一種，自己都不可能去做。

  前者是傻，後者是愚。

  “第二個方法。”見到王輝沉默，馬老師笑得更開心了，輕聲說道：“第二個方法也很簡單，出數字專輯，換句話說，你需要在各大音樂網站上發布歌曲，而一旦盈利，就會遭到公司的起訴……”

  “馬老師。”王輝打斷了馬老師的話：“你隻說了我不和公司合作的缺點，那優點呢？”王輝看著馬老師，認真地說道：“現如今我剛剛簽約不到兩個月，隻要我肯花錢，我完全可以違約，而且這個價錢，不會超過三十萬。”

  看著王輝，原本有些得意的馬老師，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三十萬。

  這是之前她詢問過公司法律部給出的最高的合約金賠償價格。

  然而從某個渠道中，馬老師知道，眼前的女孩子，還是一個百萬小富婆。

  換句話說，人家完全可以和公司違約，而且也並不會傷筋動骨。

  但顯然，這並不符合公司的利益。

  壓下心中的驚訝，馬老師正色道：“首先，公司會完全按照合同上的分配方式，進行最終專輯的抽成……”

  “馬老師，那些我都知道。”王輝擺手製止了馬老師，看著她，輕笑著問道：“你能說出一些不一樣的麽？”

  馬老師不動聲色地看著王輝，輕聲問道：“這不夠麽？”

  “不夠。”王輝認真地說道：“如果是在我剛剛簽約的時候，這樣的合同的確是夠了，但……”王輝抱著胳膊，輕笑著反問：“現在嘛，這些條件不夠。”

  “為什麽？”馬老師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公司已經沒有ace了。”王輝突兀地說了一句讓馬老師臉色大變的話。

  “你……都知道什麽？”馬老師看著眼前的少女，莫名有些緊張。

  “圖圖走了。”王輝臉上的笑容漸去，看著眼前的可樂，聲音變得幽幽地：“公司急需一位全新的ace，人選就隻有那麽幾個，但很可惜，這些人，沒有一個真正成長起來，而我不同。”

  王輝嘴角微微彎起，輕笑著說道：“我有著自己寫歌的能力，有著可以將自己的個人事情轉化成知名度的能力，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

  王輝輕輕點了點桌麵，說道：“我有著不錯的唱功，而且目前為止，塞納河之中，論唱功，我為王。”

  這句話平淡而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可馬老師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女身上突兀地升起了一抹看似平淡，但卻極度自信的威嚴。

  那不是自傲。

  而是一種事實如此的現實。

  而實際上……

  也的確如此。

  莫名的，王輝的腦海裏，突兀的浮現出了昔日圖圖離開的時候，她在自己沒有勸她而離開時說的話。

  “你知道麽？其實我最看不透的人……就是你啊……”

  王輝的心中苦笑。

  你當然看不透我，我……

  是個男人啊！

  “這樣一個公司成員，而且還長得不錯，隻要我是認真留在公司，公司不但可以平滑度過新ace的成長期，更是可以收獲不小的知名度，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王輝笑著說道：“哦，對了，也許是三全其美，畢竟，公司如今可是麵臨著財政困難。”

  馬老師的臉色徹底鐵青。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馬老師驚疑不定地問道。

  如此隱秘的事情，王輝是怎麽知道的？

  “看到的。”王輝笑著拿起可樂，輕輕嗅了嗅，搖了搖頭，還是放下了。

  桌上的東西，他一口沒動。

  肯德基……

  算了。

  “看到的？”顧不上詢問王輝奇怪的舉動了，馬老師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怎麽看到的？”

  “這個問題……明天再說吧。”王輝打了一個哈欠，隨口說道：“正好明天會見到王總，我相信，他會很感興趣的。”誰知道王輝卻直接拒絕了。

  看著起身離開的王輝，馬老師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挽留。

  也好，明天再說。

  見到王輝離開，馬老師拿出手機，給王總發了一條短信。

  如今，王總正乘坐飛機回來，是接不了電話的，隻能等到明天再說了。

  事情，越來越不可控了。

  馬老師的眉心，再次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