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師傅過獎了，我哪有什麽基礎，嗬嗬”

  得到羅魁的肯定，殷寵笑得燦爛如花，迷倒了一片酒鬼，就連羅魁都有些微微失神了。

  但這美好，被葉擎這早已遠離原始**的小老頭破壞了。

  “喬老弟，明天讓薑先生帶你去灣仔武術聯會辦事處，我給你登記一下”。

  羅魁最怕的就是這個坎，趕緊佯裝身體不適，扭著肩膀無奈的說道：“哎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今天著實把我累壞了，明天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話說葉大哥，不去武術聯會登記就參加不了嗎？多麻煩”

  葉擎也沒多疑，開口接道：“其實也不是非要去登記才能參加，隻要主辦方同意就行”。

  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殷寵。

  殷寵會意，正欲開口，卻被薑山頗為自豪的搶先了。

  “我家也是主辦方之一，您代表的是我薑家，不需要去登記，到時候喬師傅直接登場就行”。

  表現的機會被搶走了，殷寵氣得朝他翻了個白眼。

  直接登場，是不是太過隨便了？

  不明白賽製的羅魁，有滿肚子的疑問，但他不想說出來，言多必失，見好就收方為王道。

  這一段侃過，他重新埋頭苦吃起來，氣氛也重新朝經商靠攏了。

  羅魁吃飯的速度快，吃飽喝足後，覺得不適合這氛圍，屁股離凳，就準備率先離席了。

  薑山見狀忙道：“喬師傅你家在西貢有點遠，上班什麽的不方便，要不我在附近給您租一套公寓？租公寓的錢我出了”。

  羅魁瞬覺這老板人真好，花錢都不在點上，果然是有錢任性。

  最近一直以地為床，天為被，洗衣就著海水，吃飯就進餐館的羅魁心動了，不過還是要委婉一點。

  “租公寓的話太麻煩你了，我看這武館也挺大的，要不在這裏給我安排一間靜室就行”。

  薑山豪氣幹雲的答道：“不麻煩，租個公寓分分鍾的事情，隻要我打個電話過去就行”。

  他人脈廣，說話很有底氣。

  “不用了，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我喜歡北方的建築風格，就這樣，明天我搬過來”。

  說多了矯情，薑山妥協了：“好的，喬師傅喜歡就好，明天我讓方馨安排”。

  “如此我就告辭了”。

  羅魁一一抱拳致意。

  “殷小姐回見”。

  “葉大哥再會”。

  “王兄再會”。

  “喬師傅走好”。

  這充滿江湖氣息的回禮方式，薑山幾人擺得很蹩腳生澀。

  待羅魁離開，薑山也暫時離席了。

  來的人太多，他要去一一致謝。

  都是愛玩的年輕人，難得聚在一起，自然嗨到了三更半夜人才走光。

  薑山雖然喝了不少，腳底有點飄，不過久經飯局，酒量很好，現在頭腦還是清醒的。

  今天報名的足有四十幾人，需要好好的規劃一下。

  於是他走到辦公室，向一直在等待，眼皮在打架的方馨交代了一番。

  前來習武的人，不可能混雜在一起教，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例如老年人喜歡太極，年輕人則喜歡剛猛的詠春，洪拳。

  所以將各類課程擬定好是必要的，到時候讓學員按照喜歡的課程時間來學習就行。

  當薑山說到要讓羅魁住進來，同樣是得力幹將，卻沒這個待遇，一時嫉妒的方馨失口問道：“薑總，喬師傅隻是個員工，您對他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薑山微微搖頭笑著說道：“人才難求，像他那樣的人，不給予足夠的尊重，是留不住的，人要向前看，不能隻看眼前，就這麽說吧，這武館憑他一個人就能托起來，我都算是次要的了”。

  方馨聽罷算是懂了，確實羅魁表現出來的價值難以衡量。

  順著這個話題，她趕緊問道：“對了薑總，既然已經聘到了喬師傅，如果有前來應聘的拳師，我就直接拒絕了啊”。

  “按照這個走勢，前來習武的學員想必會越來越多，喬師傅一個人太累了，繼續招，有好苗子就留下”。

  語畢，薑山從錢包裏取出一張卡，將密碼寫在紙上，然後遞給了她。

  “明天你在武館騰一間淨室出來，然後用這卡裏的錢去買一些必需的家具裝飾一下”。

  這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但方馨接過卡，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好的，薑總”。

  其實方馨挺感激薑山的，在錦衣集團實習競爭激烈，就在她被通知試用期未過，在部門經理麵前哭鼻子的時候，恰巧被來找武館前台的薑山看到，然後就把她挖到了這裏，不然現在她已經是個無業遊民了。

  這工作從表麵看起來乏味沒前途，但她明白，這是多少人打破頭都求不到的工作，因為她能跟在未來董事長的左右，而且工資待遇又高。

  說白了她現在就是武館的經理，隻要努力認真做事，說不定以後能借此為跳板，進入錦衣集團的高層行列。

  經過一次失敗，方馨的努力和幹練，薑山是看在眼裏的，對她的工作態度很滿意。

  看看天都快亮了，薑山柔和的說道：“你辛苦了，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把喬師傅的住所安排好，就繼續休息好了，後天再來上班”。

  “好的，薑總您也早點休息”。

  恭敬的說完，方馨稍稍整理一下辦公桌，就回去了。

  待她離開後，薑山點了根煙，以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錦衣集團一直矮奧神集團一頭，最主要的因素其實是奧神集團背後有武林門派扶持，所以殷誌豪能接下很多主流之外的業務。

  野心很大的薑山除了興趣外，他也想結交武林中人，憑此達到與奧神集團一樣的高度。

  而羅魁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如此看重。

  沉默了一會，薑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後翻看起學員資料，了解一下他們想學的拳種。

  當他翻到殷寵的資料時，霎時醉意全無，因為她要學的是太極，詠春，洪拳

  這簡直是和羅魁同進退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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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界離島區大嶼山赤鱲角，香港國際機場。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隨意將烏黑長發束起來，踩著老北京布鞋，身著紅花點綴的白襯衫，灰色闊腿褲，挎著一個鼓鼓的布包，腳步輕盈的小姑娘走出了機場。

  對於香港的繁華，她既興奮又茫然的左顧右盼。

  小姑娘長得很水靈，打扮又像八十年代的風格，極其吸睛，惹得不少行人偷瞄。

  “咕咕”肚子餓了，小姑娘掏出身上僅有的，捏得已經很皺的十塊錢人民幣，走進了一家早餐店。

  小姑娘以一腔河北滄州口音，朝正在忙著煮麵，肥頭大耳的老板問道：“老板，你這裏收人民幣嗎？”

  老板聽罷一愣，稍稍回味了一下，這才理解她的話，以拗口的普通話答道：“收，你要吃什麽？”

  “嗯，我先看看”，小姑娘答應著，以手指按在下巴上，看向了貼在牆壁上的菜單。

  不過當她看到最便宜的雲吞素麵都要二十港幣的時候，神色不禁一黯，手上的錢明顯不夠啊！

  老板邊忙活邊盯著她看，自然看到了她手上的十塊錢，歧視心開始作祟起來。

  小姑娘躊躇了好一會，鼓足勇氣怯怯的問道：“老板，我錢不夠，我隻買半碗最便宜的麵行嗎？”

  早就有預感她可能會這麽說，老板一臉鄙視的嘀咕道：“大陸妹，沒錢就不要在這裏杵著了，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認真打扮一下，哎呦，我頂！穿的是什麽鬼就像個老太婆一樣”。

  小姑娘一聽火了：“你說我像老太婆，你再說一遍！”

  “嗬，懶得理你”。

  認定她是大陸來的，看樣子也沒什麽後台，老板直接無視，轉過身去忙別的了。

  小姑娘隻說一句就沒了聲音，老板心中有些暗暗得意。

  突然，他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還有點辣乎乎的，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結果摸到了像麵條般的碎衣服，還摸到了一手血！

  “啊我要把你這臭丫頭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現在才感覺到痛的老板抓狂了，認定是小姑娘在搗蛋，結果回頭環顧了店裏一圈，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天才蒙蒙亮，還沒人前來吃早餐，店裏很靜，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朵，但小姑娘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而且在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身上的衣服就變成了乞丐裝，後背也被割傷了，太過詭異，老板整個人被嚇傻了，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起來。

  “剛，剛才我看到鬼了嗎？惹到髒東西，我要撲街了”

  被他當作鬼的小姑娘，此時嘟著嘴一臉怒容，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頭。

  “咕咕”

  又餓又被人輕視，第一次出門的小姑娘越想越心酸，豆大淚珠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滾落了下來。

  餓得不想走了，她在附近公交站的站椅上坐了下來，懊悔的喃喃道：“早知道我就聽大師兄的話不到處亂跑了，沒錢，又沒地方落腳，現在我該怎麽辦？”

  募地，她被離腳不遠，躺在地上的一張傳單吸引了。

  視力很好，她清楚的看到了傳單上最醒目的標題。

  “江橋武館大量招聘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