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愛同罪48
作者:北傾      更新:2020-06-28 02:22      字數:3670
  ,(首字母+點)!

  第四十八章

  戀愛報告?

  燕綏眼睛一眯,氣樂了:“你經過我同意了?”

  傅征恍若未聞,他單手扣好領口的紐扣,低頭,和她對視:“我要送遲宴回南江的大院,難得回一次,今晚可能要在那住一晚。”

  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輕易就轉移了燕綏的注意力。

  她瞄了眼剛才被她扯皺的衣領,有點心虛。

  南江和南辰相鄰,早年隻有省道時,來回一趟起碼三小時,這還是交通狀況良好,不堵車的情況下。

  前兩年南江有次高速封道,燕綏當晚必須趕到南江準備隔日一早的戰略合作發布會。下午剛下飛機,晚上帶著辛芽驅車從省道去南江。

  受高速封道的影響,整條省道車流量驟增,出了南辰市沒多久,就因路上的大型工程車堵了個水泄不通。龜速挪動了近五個小時,才在淩晨下榻酒店。

  那次經曆實在太過慘痛,燕綏想也沒想,催促:“那你趕緊走吧。”無論是高速還是省道,夜路都不好開。

  “嗯。”他應了聲,看著她的眼神微深,提醒:“周末抽空來隊裏一趟,否則你下次再見郎其琛,可能就是幾個月後了。”

  他不提燕綏還沒想起來,自從郎其琛封閉式集訓選拔開始後,燕綏就再沒見過他。

  郎其琛一向是女朋友沒姑姑重要,隔三差五就要打電話跟燕綏聯絡感情。結果,選入傅征隊裏後,跟失聯了一樣,燕綏已經很久沒跟小狼崽聯係了。

  ——

  傅征一走,燕綏跟著啟動了大g的引擎,車在院子裏掉頭時,她回頭看了眼孤零零站在門口的蘇小曦,問辛芽:“這裏打車方便嗎?”

  辛芽搖頭:“哪位師傅會來巷子裏接客。”像她這種方向感不好又看不懂導航的人,估計三兩下就困死在巷道裏。

  燕綏就等著聽她這句話,既然打車不方便,她“見義勇為”下也不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隻見黑色的大g在掉頭準備離開後,方向一轉,又退回了董記門口。

  燕綏降下辛芽那側的車窗,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蘇小曦:“上車吧。”

  紅色的尾燈把蘇小曦蒼白的臉色映得如同鬼魅,她抬眼看著燕綏,那雙眼空洞得像是沉涸的枯井,越過辛芽直勾勾地鎖住燕綏。

  辛芽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就在她覺得蘇小曦會拒絕上車時,她低著頭,悶聲拉開後座的車門坐進來。

  一路沉默。

  到蘇小曦小區門口時,燕綏停了車。

  安靜了一路的蘇小曦終於開口:“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燕綏抬眼,透過車內的後視鏡往後座看了眼,思忖了幾秒,從儲物格裏摸出幾張零錢遞給辛芽:“去買瓶水來。”

  辛芽知道這兩人是有話要說,機智地什麽也沒問,接過散錢揣進兜裏,麻利地下車去附近的便利店。

  車上隻剩下燕綏和蘇小曦。

  她熄了火,從暗格裏摸出盒女士香煙,自己抽了根,把煙盒遞給她:“要不要來一根?”

  沒傅征在場,燕綏連裝都懶得裝。見她不接,隨手把煙盒扔進儲物盒裏,開了車窗,摸出打火機點煙。

  女士煙煙身細長,煙味也不濃烈,白嫋嫋的煙霧裏縈繞著淡淡的花香,嗅著有股說不出的誘惑味。

  蘇小曦就這麽打量了她片刻,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敵意,是覺得我喜歡傅征。覺得我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是不是惡心到你了?”

  燕綏沒說話,她甚至沒轉身,指尖的煙絲絲縷縷,她似入神一般,隻盯著那縷白煙。

  “你誤會了。”蘇小曦的姿態驟然低下去,“我接觸傅征從來沒有別的念頭,他和遲宴不同,他看得清看得透,不會被女人輕易迷惑。我打從開始,就沒動過招惹他的念頭。”

  “遲宴對我很好,我不會不知廉恥到這樣傷害他。”她的聲音漸漸開始顫抖:“我隻是想傅征可憐我,他是遲宴最好的朋友。如果他願意幫我……”

  燕綏聽得不耐煩,打斷她:“你當傅征是慈善協會的?”

  她是真的煩這種有問題不解決,全指望別人出手相助的,怎麽著,飯能一口一口吃,問題就不能一個一個解決了?

  能有多難?

  蘇小曦不就是想巴著遲宴幫她解決她那個嗜賭如命的老爹嘛?遲家對她深惡痛絕,就是擔心遲宴沾惹上一身騷,影響前途。

  遲宴幫不了,她就指望傅征,合著這兩男人活該遇到她?

  燕綏本還因為今晚這事對蘇小曦存了幾分愧疚,這會聽了她的話,頓時憋出一肚子邪火。她指尖輕彈了彈煙頭,彈落那層煙灰,解開安全帶轉身看她。

  “我今晚就把話撂這了,傅征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要是敢用情分綁他給你處理你家那點破事,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麽,別說我跟傅征現在還不是男女朋友。就是在一起了,我也不會讓他幫你。你想跟我賣慘,博取我同情,沒用。”燕綏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道:“之前幫你是出於道義,今後你見著我記得躲著點,我這人指不定什麽時候看你不順眼,就給你穿小鞋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蘇小曦哪受過這種屈辱,呼吸起伏數次,那臉偽善終於龜裂。

  她抿唇,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成拳,張掖數下,直揉得褲子皺成一團,她才壓抑著不解地問:“你對我何必這麽大的敵意?”

  敵意?

  燕綏勾唇一笑,眼尾的厲色微斂,低聲道:“你高估自己了,我對你單純隻是看不順眼。與我為敵的人,你不妨去打聽打聽,看看他們都是什麽下場。”

  後麵那句話……純屬裝逼。

  在商場打滾的人都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太把人趕盡殺絕,隻會慢慢走上絕路。

  燕綏這些年,雖遇到過奇葩的合作方,有眼高於頂自命清高的也有手段下作人品低劣的,但不涉及她的底線原則,怎麽周旋全看本事。

  頂多那些看不順眼的,以後不來往就是。真沒有打幾個照麵就仇深似海,非得你死我活的。那種到處結仇樹敵的人,活著也是種本事。

  不過燕綏鬼話說多了,假的都能說得一本正經。

  她話音一落,蘇小曦果然噤聲了。

  燕綏都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她也該知趣了。

  “你下車吧。”燕綏碾熄了煙,語氣冷淡。

  蘇小曦推開車門,下車前想起什麽,又縮回來,猶豫道:“我隻希望,我和遲宴之間的事,你和傅征都不要插手。”

  燕綏是真的沒脾氣了。

  蘇小曦到現在還以為遲宴跟她分手是她好好哄兩句就能哄好的?

  “你放心。”燕綏笑道:“我可沒你那種愛好。”

  話落,她又補充了一句:“你憑本事讓遲宴跟你複合,今晚你在我車裏跟我說的這些話,我保證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蘇小曦得了她的保證,心一定,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

  對麵在便利店采購了若幹包泡麵,數根火腿腸,一把筍幹榨菜絲的辛芽翹首以盼,終於等到蘇小曦下車。生怕燕綏忘了捎上她,趕忙穿過馬路坐回車裏。

  剛關上車門,嗅到空氣裏若有若無的煙味,辛芽悄悄打量了眼燕綏——果然臉上陰雲密布。

  她擰開礦泉水遞給燕綏,看她漱了漱口,問:“燕總,你抽煙了?”

  “抽了口。”燕綏擰眉:“放多久了,第一口抽著跟受潮了一樣,又苦又澀還嗆鼻,差點當著蘇小曦的麵哭出來。”

  這麽嚴重!?

  傻白甜又瞥了她兩眼,一臉惋惜道:“我還沒見過小燕總掉眼淚呢。”

  燕綏捏礦泉水的手指收緊,直壓得瓶身謔啦作響,她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沒見過你走一小時回家的樣子,要不要今晚就走給我看看?”

  辛芽:“……”嘖,小燕總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

  辛芽在廚房煮泡麵時,燕綏借了她手機和路黃昏玩遊戲。

  剛玩了一把,路黃昏就發覺不對,在頻道內打字:“去哪偷師了,開局五分鍾了一個人頭都沒送。”

  燕綏瞥了眼掀開鍋蓋往麵上臥雞蛋的辛芽,勾了勾唇,問路黃昏:“郎其琛最近都沒給小燕總打電話,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路黃昏正在追殘血,收了一血後才回:“小狼崽上次謊報軍情陷害了老大,罰完跑圈又沒收了手機。”

  謊報軍情?

  許是覺得辛芽不知道這事,路黃昏邊回程回打字:“前段時間,大家都說老大要訂婚了。”

  “也是小狼崽可憐,被老大殺雞儆猴了。”

  作為當事人,對內情一清二楚的燕綏頓時心虛……

  就寢前,辛芽惦記著傅長官讓她把身份證照片發給他的事,猶猶豫豫地問:“燕總,身份證真的不給傅長官啊?”

  燕綏閉著眼,哼了聲算作回應。

  辛芽很焦慮:“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傅長官在一起啊?”以她的立場來看,傅征和燕綏的關係也就是臨門一腳的事。

  她是不懂小燕總明明已經和傅長官兩情相悅了,為什麽就是不在一起。

  “快了吧。”燕綏睜開眼,轉頭看窗外的路燈,順便給自家傻白甜助理上了一課:“我之前上趕著往他眼前湊那是因為他沒對我上心,現在知道他動心了不得趕緊抬抬身價啊?一句打戀愛報告就想拿下我?想得美!”

  辛芽聽得似懂非懂:“那到底什麽時候……才算時機正好?”

  燕綏瞥了她一眼,吊胃口:“真想聽?”

  辛芽用力點點頭:“想。”

  “按字收費,一個字一塊錢,你想好了我就開始說。”

  辛芽:“……”她燕總怕是掉進錢眼了吧!

  不想聽了。

  她噘嘴:“年終獎扣光了,聽不起。”

  燕綏揚了揚唇角,說:“等你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那不是能夠用理智去思考的問題,她說不清也形容不來。隻知道,她曾經對愛情毫無敬意,甚至嗤之以鼻,直到遇見他,她甘願用餘生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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