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撓了撓頭道：“這個……好像不是我願不願意就能解決的事情吧？不過如果能繼續活下去，我還是希望能盡量爭取爭取的，嗬嗬。”

  女神大人歎了口氣，無奈道：“好吧好吧，實話你這破身板就是白給我我也不想要，你也我是如此的美麗，怎麽能用你這個臭男人的身體呐？而且……就算我勉強接受，你的身體也沒有這個條件啊。你知道你身體條件爛到什麽境界嗎？要是放在我們那個世界裏麵，你連像一條蠕蟲一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更別你還是個腦袋有病的人，你知不知道為了幫你修複大腦我耗費了多少力量？你知不知道這些之所以我一直沒有跟你溝通，就是因為我累的不出話？更別如果今沒有遇到那些地靈力的話，你早已經死了，而我也會消散……咳咳咳，我是飄蕩，沒有實體的我隻能飄蕩在這個世界裏。”

  女神大人不心漏了嘴，雖然努力試圖補救，但王昃真的不是傻瓜。

  但他沒有破，而是道：“那還真得謝謝你，現在……你需要我怎麽做那？”

  女神大人心裏突然有些複雜起來，她沉吟半響，沒由頭的問道：“你為什麽沒有伴侶？”

  王昃一愣，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就……就是沒有啊，怎麽突然這麽問？”

  女神大人道：“沒……沒什麽，咳咳……不這個，總的來我需要今你吸收的那種能量，你自己也需要，你應該知道如果今後再也沒有那種靈力的話，你還是活不了太久。”

  女神大人這次沒有騙王昃，可以王昃在技術上講已經死了，他全身機能的運作已經有些脫離‘人類的範疇’，雖然心髒還在繼續跳動，還需要食物提供生命能量，但這一切其實都已經建立在了靈力的基礎上。

  如果靈力再次耗光，他還會像今一樣迅速衰弱死亡。

  王昃點了點頭道：“好的，我去找那種光芒。”

  女神大人又是一愣，問道：“剛才你沒聽我，那種靈力很稀有，很難見到嗎？”

  王昃道：“聽到了，不過……這跟我去找，有什麽關係嗎？”

  女神大人一下子明白了，也有些懂了王昃的秉性。

  她嘟囔了一句：“真是個怪人。”就不在跟王昃話了。

  王昃不知道的是，女神大人恨不得跟他聊聊上一年，對於一個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來，寂寞和孤單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了。

  可她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因為她的一切活動，也是建立在靈力的基礎上的。

  ‘節儉’，這個女神大人字典裏從來沒有的詞匯，如今卻無師自通了。

  王昃喊了幾聲，發現女神大人確實不準備搭理自己了，才無奈的撇了撇嘴嘟囔道：“也不告訴我怎麽才能看出光芒的存在。”

  正在這時他聽見了敲門聲。

  應聲後，王父推門走了進來。

  王父問道：“剛才你在跟誰話啊？”

  王昃尷尬道：“我……我打電話，跟朋友聊呐。”

  王父不疑有他，道：“身體怎麽樣了？店裏來了一個老主顧，你出來見一見？”

  王昃笑道：“身體唄棒，吃嘛嘛香！嗬嗬，那我當然要去見一下了。”

  隨著父親走出休息室，就看到大廳裏的八仙桌上正坐著一個老者，一身筆挺西服，旁邊放著一個老木手杖，斑白的頭發下戴著一副玳瑁眼鏡，他正不停的撫摸著那張葉紫檀的桌麵。

  王父先是打了聲招呼，隨後介紹了王昃。

  那老者被王父叫做‘李老’，王昃親切的叫了聲‘李爺爺’，立馬讓李老開心起來，隻是王父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額頭。

  王父苦笑道：“這平白無故倒是降了輩分。”

  李老哈哈大笑，點頭看著王昃道：“還是年輕人懂得尊老，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自然指的就是王昃的父親，他跟這些老家夥向來是平輩論，最多叫一聲‘老大哥’。

  王父笑道：“我是做老子的，總不能跟著兒子論輩分，咱們各論各的，你是不是他爺爺輩我不管，反正你還是我的老大哥。”

  李老也是活絡人，知道圈子裏在乎輩分這東西，笑道：“好吧好吧，要是讓你叫一聲李叔，我還真怕折壽，外表看起來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

  王父道：“你什麽都行，關鍵得有人信啊，哈哈。我家昃決定子承父業了，今後這家古玩店早晚要他接手。”

  李老眼睛一亮，道：“哦？難得，真是難得。現在的年輕人眼高手低，懂得踏實的倒是少見，不錯不錯。怎麽？昃也對古玩行感興趣？”

  王昃等父親坐下，自己站在他的身後，對李老笑道：“從聽的多了，還真是挺喜歡的。”

  王父默默地點了點頭，自己的兒子從懂事這是有的，不過畢竟經世不深，他也怕兒子不懂進退不知尺度，如今見兒子言談舉止頗為得當，也覺得老懷欣慰。

  王父道：“李老，你剛才最近得了一件寶貝，今登門是不是想讓我幫忙把把關？”

  李老笑道：“還是你子精明，一猜就中！這件東西我可是花了大價錢，也請了幾個專家把關，可是這些專家……嗬嗬，你也知道，七個人搞出三種結果，有真有假，本來也不想出手，可看著這寶貝就是打心裏喜歡……”

  原來李老早些年插過隊，雖然7年後返城了，但那些鄉裏鄉親的還是有來往。

  前一陣突然聽到一個老友病故，特意趕回去參加祭奠。

  村裏有一個潑皮，聽李老有錢，還喜歡套弄古董，就主動找了上來，家裏留下兩件寶貝，想讓李老過過眼。

  李老年輕在這裏待過十多年，也沒聽過這裏有什麽寶貝，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

  可那潑皮也是執著，趕在李老回城的時候直接擋住李老的車，手裏拿著一個荷包不停叫喊。

  李老有些莫不過臉，就勉強看了一眼。

  不過就是這一眼，讓他怎麽也拔不出來了。

  一番話的王父很好奇，問道：“李老，東西今帶身上了？”

  李老神秘的點了點頭，從上衣的緊裏麵心的掏出一個荷包。

  這樣的動作更讓兩父子重視，四隻眼睛直直盯著李老的手。

  李老將荷包放在桌子上，主動打開，露出裏麵一個翠綠的玉鐲，又把玉鐲拿起來晃動一下，才放下收手，等王父觀看。

  這就是古玩行裏最重要的一個規矩——落地換手。

  東西固定，不看，伸手遞過，不接。

  市井中流行的一種訛人手法叫做‘碰瓷’，現在多指那些主動往車上撞的人。

  而實際上這個詞的由來，就是‘古玩行’。

  一個瓷瓶放在攤位上好好的，你過去一拿，瓶口就掉了，想要理論？四周壯漢圍住，後麵警笛轟鳴。

  依然是個瓷瓶，店家拿起來遞給你，你伸手去接，店家一鬆手，瓷瓶落地粉碎，想要理論？四周壯漢再次圍住，後麵警笛依舊轟鳴。

  所以再熟的人也都會講這規矩。

  王父點了點頭，伸手拿起玉鐲，才看了幾眼，原本好奇興奮的表情就被費解所取代。

  仔細拿放大鏡又看了幾眼，發現這玉鐲竟然連籽料都算不上，看著通透卻‘不棉’‘不水’，算得上‘上品’但算不上‘極品’。

  王父略帶失望的放下玉鐲，道：“李老，這個鐲子還是不錯的，不知你花了多少？”

  王父的表情都在李老的眼中，他之所以找王父幫忙看貨，就是因為他在行業中的口碑最好，從沒幹過欺瞞的事情，而最重要的是他眼界夠。

  李老笑得有些勉強，伸出了三根手指。

  王父自己都認為不可能，但還是問出了這個玉鐲應該有的價格：“三千？”

  李老有些笑不出了。

  王父又問：“三萬？！”

  李老臉冷了下來。

  王父歎了口氣，搖頭道：“三十萬對你李老來也不算什麽，就當交個學費吧。”

  李老臉色一沉，伸手拿起玉鐲就像往地上摔。

  這玉鐲還真是三十萬買下的。

  當潑皮喊出這個價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潑皮瘋了，就連李老也是如此。

  可是他怎麽看這個玉鐲怎麽喜歡，甚至讓他有些迷醉，所以就在所有人不解當中，真的花了三十萬買了下來。

  三十萬對李老來真的不算什麽，可是他真有點丟不起這個人，自己一輩子混跡古玩行，雖然是個隻是個業餘的，但總不至於被一個潑皮算計。

  李老相信不出半個月，自己肯定就能成為京城古玩行裏的一個笑柄，他如何不怒？

  正當李老要把玉鐲摔得粉碎，以解他心頭之恨時，他的手臂突然被人給抱住了。

  王昃實在忍不住了，先是一把抱住李老，隨後馬上喊道：“摔不得！這寶貝可摔不得！”

  王父都有些淩亂了，他好半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昃你這是幹什麽？快放開李老！”

  王昃心中苦笑，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要是自己不這樣，保不齊自己腦袋中正又蹦又跳的女神大人真的讓自己腦袋疼死，來個同歸於盡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