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偶感風寒
作者:關關公子      更新:2020-06-27 14:54      字數:2472
  八月二十的傍晚,曹華正在鋪子裏打磨一枚玉墜兒,劉四爺忽然從外麵跑進來,表情焦急:“公子,陳姑娘那邊好像不對勁。”

  婚宴之後亂七八糟的瑣事太多,倒是幾天沒見到陳靖柳。

  見劉四爺表情凝重,他放下手中活計站了起來:“怎麽了?”

  劉老四站在屋裏,琢磨了少許:“往常陳姑娘每天都會過來看看,自從公子大婚後便沒來過了。我本以為是生了公子的氣,也沒放在心上,不過今天路過青蓮巷,發現有郎中進去,看模樣陳姑娘怕是生了病。”

  曹華眉頭一皺,當即便出了後門。

  快步小跑,來到青蓮巷子。

  走在院牆外麵,便聞到了一股藥味,還有女子的輕聲咳嗽,和小聲交談:

  “小姐,我去和曹大人打聲招呼,曹大人也是,把小姐丟荷塘裏便不管不顧,如今染了風寒,也不知道過來探望”

  “馮姨,我沒和曹華說,他剛剛成婚定然事物繁忙,讓他知曉定然又要憂心咳咳”

  “小姐,不是我說你唉,咱陳家也是官宦之家,你也是大家閨秀,那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別說了,我有分寸”

  曹華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抬手推開了院門。

  吱呀—

  閨房裏,陳靖柳臉色蒼白,額頭上敷著毛巾,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老仆人輕聲勸慰,滿眼的擔憂。

  瞧見有人進門,老仆人起身準備詢問,卻聽到一道男子的聲音:

  “靖柳,是我。”

  老仆人眼睛裏露出幾分驚喜,繼而又是幾分惱火,若是個尋常人,肯定用掃把打出去了。

  曹華走進屋裏,老仆人便端著水盆退了出去。

  抬眼瞧去,門窗緊閉,一盞紅燭放在桌案上,光線比較昏暗。

  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女子虛弱無力,隻是靠在枕頭上,臉色發紅想要起身。

  “別動。”

  曹華走到床邊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回事?生病了不知道給我說一聲?”

  “你又不是大夫,和你說有什麽用?”

  陳靖柳弱弱的回了一句,不過眸子裏欣喜還是有的,目不轉睛盯著男子。

  話倒是沒毛病。

  曹華想了想,也隻能搖頭:“我不是故意把你扔進池塘,當時情況危機,不得已之下才唉是我不好。”

  “曹賊我沒事的”

  陳靖柳縮在被子裏,或許是心情好轉,臉色也紅潤了幾分。

  病怏怏的,模樣惹人憐惜。

  曹華把手伸進被子裏,想把手找出來握住。

  結果觸感光滑細膩,帶著曼妙難言的溫熱觸感。

  捏了捏,挺軟的。

  “嗚~”

  陳靖柳渾身一顫,頓時惱火,想把手打出去:“色胚你別亂摸我沒穿你出去”

  曹華眨了眨眼睛,在被子裏摸了半天,才找到攥緊的小手握住:“溫度不高,休息幾天便沒事了,等退燒了我帶你去城外燒柱香散散心。”

  “好”

  陳靖柳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抽不開手,便也不動彈了。

  沉默了會兒,她小聲問道:“曹華,成婚這幾天,很忙吧?”

  “是啊!一大堆事情。”

  “主要忙些什麽?我想聽聽”

  陳靖柳小聲詢問,目光意味莫名。

  新婚燕爾,除了造人還能忙些什麽?

  倒不是她好奇男女之事,她知曉公主很討厭曹華,若是進了洞房

  曹華想了想,隨意道:“嗯成婚當天收了個死人頭,然後在花會上欺負了幾個才子,之後跑到城外景華苑殺了幾個人哦,順便把李彥的幾個死士弄死了,倒也沒啥大事”

  “”

  陳靖柳張著小嘴滿眼錯愕。

  這才幾天?殺這麽多人,叫沒啥大事?

  “你你怎麽又開始算了,反正我管不了你”

  “放心,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曹華偏過頭來,看著不太高興的陳姑娘,想了想,俯下身準備來一下。

  “嗚—”

  陳靖柳吃過無數次虧,早有防備,一隻潔白胳膊伸出被子,捂住紅唇。

  曹華低頭看著她的臉頰,頗為無奈:“別胡思亂想,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

  我可清楚了

  陳靖柳雙眸帶著幾分戒備,就是不鬆手。親了就動手動腳,又不是第一次

  本著賊不走空,曹華在手背上點了下,重新彬彬有禮的做好。

  陳靖柳這才鬆開手,想了想,小聲呢喃:“曹華,我我想回江西了”

  曹華一愣,偏過頭來:“走什麽?東京不好嗎?”

  “好自然是好,可是”

  陳靖柳抿了抿嘴,望著他不說話。

  看著女子柔腸百轉的目光,曹華尋思少許,起身吹滅了蠟燭。

  陳靖柳略顯茫然,還未發問,就發現繡床一沉,多了個人。

  “嗚你做什麽我生病了”

  “打一針,出點汗就好,第一次有點疼,別害怕,放鬆點”

  “啊你這惡人我不走了你住手”

  “這不就得了”

  曹華心滿意足的起身,打量著滿意羞憤的陳姑娘:“好好養病,兩頭跑我忙不過來,之後鋪子的事情得交給你,我專心負責典魁司,你要敢偷溜,後果自負。”

  陳靖柳死死抓住被子,滿眼惱火。

  給人白打工不讓走,還沒工錢,還被欺負,還不敢還手。

  陳靖柳何等貞烈的性子,憋了許久忍無可忍:“曹賊,你你不要臉”

  “那又如何?你有本事咬我?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

  陳靖柳抓住他的手便要咬一口。

  不過又害怕挨打,現在光著身子,被掀開被子打一巴掌,還不得把人羞死,想了想也隻能作罷。

  “你就欺負我吧,遲早被你欺負死,就解脫了”

  曹華抬手在那凶巴巴的臉蛋上捏了下:“就喜歡你不樂意,又沒辦法的樣子,你奈我何?”

  陳靖柳是真的無可奈何,幹脆雙眼一閉,當做眼不見為淨。

  不過打鬧一番,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

  同一片月色下。

  黃安鎮外的三岔路口,酒肆窗戶的破洞在屋裏散落下點點微光。

  一拳之下傷了肺腑的阿福躺在床上不停咳嗽,咳出了血沫,卻依舊從床上坐了起來,探頭望向外麵。

  荊娘子借用廚房熬了藥,端進來見他做起,連忙訓斥道:“阿福,你好好躺著。”

  “雪兒姐。”

  阿福揉著胸口,臉色發白,卻還是憨厚笑了下:“我沒事了,咱們去追那群傻子,等去了東京,我也當了官,定時要讓他們挨個過來賠不是。”

  荊娘子心急如焚,可阿福的傷勢很重,沒個月根本養不好。如今趙庭等人怕是已經上了到了梁山地界,無論如何也得把兄弟們攔回來,免得日後刀兵相見。

  思來想去,荊娘子把藥放在了桌案上,終是點了點:“那明天,我找輛馬車,咱們去梁山。”

  “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