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軍情殿的男人都知道。”少年道。

  小九鬱悶不已，“反正不能對外麵的人說。”

  小九道，“發育不良又不是你的錯——”

  小九把拳頭舉起來，少年趕緊嚷起來，“我不說了。”

  小九將手上的彩紙丟給少年。

  然後靜靜的端詳著少年的神色變化。

  少年望著破破爛爛的彩紙，狐疑道：“這是什麽呀？”

  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彩紙打開。翻來覆去，最後目光落到那血色的兩個字“寒寶”上麵，呆若木雞。

  鮮血書寫的兩個字，血跡有濃轉淡。筆鋒柔和，也不知為何字體寫得非常散，有些筆畫甚至都銜接不上。就好像是——閉著眼睛書寫的一般。

  少年嬉笑的桃花眼此刻卻像魔怔了似的，“這是我媽咪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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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錯愕！

  那個盲女真的是他的媽咪啊？

  少年的情緒，前一刻還是歡快的，此刻卻變得異常崩潰。

  眼淚奪眶而出，雙手捧著血書貼在自己的心房。哽咽著問：“九姐姐，你在哪裏得到這寶貝的。”

  小九支支吾吾起來。

  如果少年知道，這是那個盲女阿姨身上的東西，如果他知道他虐待的女人是他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媽咪，如果他知道他的媽咪為他思念成疾，隻怕，眼前這個風光霽月的孩子，從此會失去笑靨。

  少年哀求的眼神望著小九，“你說啊。”

  小九囁嚅道：“這是那位盲目阿姨身上掉落下來的寶貝。”

  少年聞言，整個人忽然傻掉似的。

  良久，隻聽到空氣中回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小九著急的喊起來，“小狐狸，你別這樣。”

  少年這一巴掌，用盡全力，頃刻間五道指印躍然臉上。而鼻孔裏鮮血被帶出來，瞬間汙了他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龐。

  少年跌坐地上，懊惱，自責，還有內疚一起啃噬著他的心。

  他痛苦的摳著自己的手背，那裏原本就有媽咪留給他的指甲印。此刻，他的指甲掐進手背，與媽咪留下的指甲印重疊，仿佛這樣，才能減輕他對媽咪的思戀。

  小九的眼淚也不受控製的落下來。她傷感的蹲下來，抱著少年的頭，溫柔的安撫道：“寒寶，別難過。”

  少年在她懷裏哭得身體顫抖，“我不是人。我差點殺了自己的媽咪。”

  “你不是故意的。如果阿姨知道你的無奈，阿姨不會怪你的。”

  “我一直錯怪我的媽咪，以為她沒有鍥而不舍的尋找我。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媽咪為了我，哭瞎了雙眼，還得了那麽可怕的病。”

  “她一直都是那麽堅強的人。”

  小九拍著他的後背，小小聲的提醒他道：“寒寶，你聽我說，你若想保護你的家人，那你和阿姨重逢的事情，千萬別泄露出去。”

  少年點頭，“謝謝你，九姐姐。”

  小九望著少年難以抑製的悲慟，道：“我去門邊守著，你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少年點頭。

  小九來到門邊，十三妹就抱著被子走了過來，冷著臉問：“他呢？”

  小九不正經的笑道：“孩子長大了，知道思春了。正在裏麵解決生理問題。”

  然後把門推開，示意十三妹道：“進去吧。”

  十三妹羞得臉紅，將被子塞給小九，“我就不進去了，待會你把被子給他。”

  十三妹離開後，小九的目光微沉，意味不明的追隨著十三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