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很有錢
作者:跳舞的蘿卜      更新:2020-06-27 16:45      字數:5590
  我叫薛蟠,經曆了一場生死後,我大徹大悟。我,薛蟠,一個富可敵國的皇商,一個有著主角命的男人,一個心髒可以自由移動的……醫學奇跡。我,對,就是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一樣的煙火。

  自來有贏便有輸,這場宮變最大的贏家可以說是賢妃,最大的輸家卻也不算是皇後。要說這其中最慘的一位,卻是無辜被牽連的賢德妃賈元春了。

  賈元春打小產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好。隻她病了多時,竟也頑強地活了下來。這場宮變發動時,她因身下不幹淨,不得去給上皇守靈,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長春宮。宮變是在永壽宮發生的,距離賈元春住的宮殿可不近,按說她連察覺都察覺不到的,可偏偏她宮中出了個給大皇子做侍妾的抱琴。

  大皇子本就不是個能拎得清的,這般大事竟沒瞞著自己的愛妾,抱琴知曉他起事,想到若是成了,自己便能做皇妃了,豈不是與賢德妃並駕齊驅了。不,她會將賈元春踩在自己的腳底下。這般一想,哪裏還能抑製得住自己呢,便求了大皇子,將她一並帶進了宮裏。

  大皇子同忠順王堵著永壽宮時,抱琴便跟踩著風火輪似的,帶著幾個大皇子給她的侍衛衝去了長春宮。

  因著賢德妃親近太妃,又懷了皇子,皇後與她不過維持著麵上的和睦罷了。待她小產後,陳皇後說太醫囑咐應靜養,便調離了她宮中的不少宮人。若非賈家有幾門好親戚,皇後不好將事做絕,賈元春焉有命在?

  如今上皇駕崩,守衛抽調走不少,又有忠順王先時的布置,長春宮這形同冷宮一般的存在,哪裏有侍衛巡守。抱琴帶著人長驅直入,竟也未遭阻攔。

  甭管是為父母幼弟報仇也好,嫉妒元春生於富貴之家長在膏粱之門也好,抱琴是恨極了這麵上恭謹大方的賢德妃娘娘的。

  賈元春原就身子虛弱,哪經受得住抱琴這身強體健的丫頭的磋磨,好好一個深宮貴婦,竟生生被個丫頭折磨*屏蔽的關鍵字*。

  待宮中察覺到這幕慘劇時,元春已是死去多時,這般熱的天氣裏,屍體都散發出難聞的味道了。

  宮中正是亂糟糟一片,凶手是誰也無從考證了。且這長春宮中的宮人們本就沒有幾個,亦都隨著主子走了。原本皇貴妃薨了,總要有些規製的,隻是如今這般情形也無法講究停靈不停靈的,著緊著按規製預備了棺槨,便尋了地方葬了。也實在是皇貴妃屬暴斃,凶殺,非病逝或壽終,很有些不吉利。皇室便也避而不談,死後亦無哀榮。

  於皇家,不過是*屏蔽的關鍵字*個不受寵的妃子罷了,特殊時刻,也實在顧不得臣子的心情了。於賈家,卻是真真的失了一個大大的靠山的。

  賈母這次是真真的有些不大好了,林玨聽說了,趕著送了一大推藥材過去,又聽賈母拉著他絮叨了許多話。他不過也就聽聽罷了,賈家到底是外家,他不能徹底拋下不管,該替母親賈敏盡的孝他是絲毫不會少的,可也就如此了。

  賈元春死的蹊蹺,宮中先有上皇駕崩,太妃殉葬,後有忠順親王被圈禁,再有大皇子傷心過度“病逝”,又有二皇子入廟替上皇念經,三皇子久不出麵。聯想薛蟠去了一趟宮中,竟是被橫著抬出來的,這其中多少事,實在說不清楚。如今賈元春去世,他一個小小禦前行走,難道還能管到皇帝家裏事上去?

  賈母隻念叨她的,林玨便也隻聽聽便罷了。這老太太命且長著呢,別看一副垂垂老矣雖是可能去會老國公的模樣,可如今賈家還沒亂起來,老太太居功甚偉。

  京中戒嚴了幾日,漸漸便解了禁。皇家無論鬧成什麽樣子,於老百姓來說,該過的日子都還得繼續過下去。

  勳爵之家一年內不得嫁娶宴飲,普通百姓之家卻要寬泛許多。隨著事件的漸漸淡去,京中各家漸漸撤去白幡,歡笑之聲漸次恢複。

  也是該著賈家倒黴,先時甄三姑娘逝去,甄賈兩家鬧了一場,寶玉的親事便有些為難。索性宮中賢德妃有孕,賈家立時又被追捧,隻真正想將女孩兒嫁進來的卻少,又多是旁支庶出,畢竟是做繼室的,哪個舍得自家嫡出的姑娘。且賈寶玉本就無甚名聲,身上連個功名也無,甄三姑娘被苛待而死,有這樣的婆婆,真正心疼女孩兒的,哪個敢嫁。

  倒是有史湘雲一心想嫁寶玉的,這時賈母娘家侄孫女,素來懂事,史家一門雙侯,雖史湘雲失怙失恃,可也不算低了。王*屏蔽的關鍵字*先時也是極樂意的,隻賢德妃這一懷了子嗣,她心下便又覺著不足了。

  史三太太素來是個有眼色的,早瞧出了王*屏蔽的關鍵字*的嘴臉,心下也是不樂意。她雖不喜史湘雲,可也是她們史家的姑娘,哪裏能叫個五品小官的*屏蔽的關鍵字*這般連番的羞辱,不顧史湘雲尋死覓活的,到底給她定了人家,乃是同為國公後裔的治國公馬家二房嫡次孫。

  這一代治國公家襲爵的乃是長房嫡長孫馬尚,這二房亦是嫡出,與長房關係一向好,因著老國公老國公*屏蔽的關鍵字*俱已去了,兩房便和和氣氣地分了家,卻仍住在一處,隻是劃了兩個院子,走不同的門罷了。倒是與榮寧二府相類,隻是沒人家的排場罷了。馬家二房亦不過是普通仕宦之家。

  如榮國府,若是賈母沒了,長房二房分家,長房襲爵,二房也不過就是個五品門第罷了。所以,別看如今二房竊居正堂,卻是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是有賢德妃撐著,賈赦避其鋒芒罷了。如今賢德妃已去,恐賈赦也忍不了二房多久了。

  賈母聽說史湘雲與治國公家定親的消息後,便也隻是歎息一聲罷了。

  賈赦嫡妻去世,繼室邢*屏蔽的關鍵字*,家世不顯,甚至是十分低微的,為人亦十分粗鄙。這其中原就有賈母想壓下大房一頭的意思。賈赦的嫡妻孫氏乃是老國公在時替賈赦求娶的,是個慣會綿裏藏針的,便是賈母亦在她手下吃過些虧。因而孫氏必須死,於是她病*屏蔽的關鍵字*。才有了後來邢*屏蔽的關鍵字*的進門。

  便是繼室無法求娶門第高的,難道小戶人家出來的便都是粗鄙的麽。那邢*屏蔽的關鍵字*既無顏色,亦*屏蔽的關鍵字*養,如何能做得了一等將軍*屏蔽的關鍵字*。其中關卡,也便隻賈母心知肚明了。

  寧府那邊,賈珍嫡妻牛氏去世後,賈母替他說了尤氏,那尤氏也隻比邢*屏蔽的關鍵字*強了那麽一星半點兒罷了。原牛氏是個厲害的,她在時,便是賈母亦要避其鋒芒。及至秦可卿進門,牛氏極力反對,可其中一些門道,哪裏是說得清楚的,因此牛氏必須死。隻有她*屏蔽的關鍵字*,賈家才能安穩。於是牛氏也*屏蔽的關鍵字*。

  如今到了寶玉這裏,賈母如何舍得給寶玉說一門這樣不匹配的繼室。寶玉在她的心裏,便是那九天玄女,亦是娶得的。隻是到底是繼室……賈母忍不住歎了口氣,繼室……

  原史湘雲多麽好的人選,那是一個無甚心機的,簡單的讓人一眼便能看透。身世不低,又是她看著長大的,多加□□,日後相夫教子,管家理事,未必就比王熙鳳差了。可惜了,愚婦誤人。

  待得賢德妃小產又那般去的不體麵,賈家重又落入塵埃之中,一個五品小官的嫡子,身上亦無功名,便是大戶人家的庶女,難道就樂意屈就他做個繼室了。如今寶玉的繼室人選,竟是越發地不好尋了。

  寶玉如今也不大好,他自小便與元春親厚,乍聞元春薨逝,他哪裏經受得住,同著賈母一道病了一場。隻他卻是真的病了,王*屏蔽的關鍵字*又是為他延醫請藥,又是求神拜佛,倒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

  別的還好說,如今寶玉是住在大觀園中的。王*屏蔽的關鍵字*請了一幫的和尚道士姑子前來做法,難免這其中便混入了那麽一兩個淫邪之輩。這院中住的都是金樽玉貴的姑娘家,雖都關緊了自家院子的門,到底還是被狂徒驚擾了。

  你道被驚擾的是誰,卻是那在園內櫳翠庵中帶發修行的妙玉師太。

  這妙玉師太是個有些來曆的,隻到底如何來曆,又如何入了賈家,聽便聽過了,卻也不知真假。原妙玉與黛玉該是有一段緣分的,隻黛玉不大來賈家,兩人神交已久,偶有信箋來往,其實真正連麵都沒怎麽見過。

  那櫳翠庵乃是大觀園中的一處佛堂,乃是賢德妃省親時建造。當時除采買來了十幾個小道姑小尼姑的,便還延請了這妙玉師太來。後上皇薨逝,園中的小戲們被遣散,小道姑小尼姑們也都被送去了水月庵。櫳翠庵之處,便隻有妙玉同家裏帶來伺候的兩個婆子一個小丫頭。

  她素喜清靜,府裏派了人來也都被她攆了,尋常人等是再難踏進她這地界的。也因此,那賊人闖進來時,庵內竟是連個攔阻的人都沒有。

  妙玉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個,兩個婆子年歲大了,被賊人一推,便撞向了柱子櫃腳兒說的,登時人事不知。那小丫頭年歲尚幼,哪裏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一推一搡間,便似二人玩物一般被捉弄夠嗆。

  妙玉已是心知不好了,索性自己碰了柱子,撞了個血流滿麵。那兩人原是被王*屏蔽的關鍵字*請來做法混進來的,喝了些尿騷酒,便失了理性。如今見著這般情形,登時也是一身冷汗下來,酒亦醒了大半。瞧著不好,顧不得其他,忙忙地跑了出去,一溜煙地不知蹤影了。

  那小丫頭忙去扶妙玉,見她滿頭滿臉的血,嚇得夠嗆,便要出去喊人。妙玉卻是不許她去的,簡單處理了傷口,哄了小丫頭出去給自己取東西,轉身便掛了梅枝。

  小丫頭出去尋了一圈兒,沒找到叫尋的東西,又惦記妙玉,方回來時,便見到妙玉早已是沒了氣息。

  待賈家得了消息,賈母險氣背過氣去。叫了王*屏蔽的關鍵字*來,便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若不是她如今正在床上裝病,龍頭拐杖都該抽到王*屏蔽的關鍵字*身上了。

  賈母怒極,“你都尋的什麽人來,那園子也是這些醃臢人能去的?甭說寶玉還在那園子裏,咱家幾個丫頭,珠兒家的可都在呢,你活了這般歲數,腦袋長在你那根柱子上是擺設麽!”

  王*屏蔽的關鍵字*也是才知道妙玉自縊的事,惱恨她汙了佛堂清靜,又聽賈母一通罵,心裏亦是生氣。這下賤的小蹄子,“怎的別人不去三丫頭那裏,不去四丫頭那裏,偏去她那處僻靜地界,恐是早便有了首尾,被丫頭撞見了醜事,沒臉見人,這才吊*屏蔽的關鍵字*。”

  賈母氣得將軟枕砸在她身上,氣得直哆嗦,“滾!”

  賈母發了威,將寶玉那院子裏的和尚道士俱都攆了出去,嚴令喝止下人管住嘴巴,妙玉院裏那兩個嬤嬤本就撞壞了腦袋,年歲又大了,也活不長久。她那院裏的丫頭,被賈母割了舌頭,送去了莊子裏。妙玉這事兒,便被瞞了下來。畢竟園中還住著探春和惜春,又有李紈這個節婦,若是傳出一二風聲去,闔家都不必做人了。

  林玨聽說了這事兒,還是打黛玉那裏。

  原就說了,黛玉與妙玉神交已久,又都是信佛之人。黛玉原白日間小憩,忽而做了個夢,卻是妙玉來同她道別的。也不記得都說了什麽,隻妙玉要走時,黛玉忙去拉她,這才驚醒了。原心下便有些不安,後來接到惜春的信兒,說是妙玉得急病沒了。黛玉心有所感,立時流下淚來。

  林玨頗覺訝異,賈家人本就不是嘴巴嚴的,不過一二手段,便得了實信兒。林玨驚心於賈母的手段,卻也沒敢同黛玉說出實情。待探春惜春幾個想替妙玉做場法事,黛玉雖不樂意去賈府,到底還是傷心於妙玉,仍是去了。隻林玨再是不能放心黛玉獨自一人去賈家的,便也一並跟了去。

  妙玉這事兒才出沒多久,黛玉也才剛剛從傷心中走出來,賈家便又傳了消息來,迎春竟被那孫紹祖打得小產了。

  因著迎春小產,不宜挪動,賈家便請了林玨來,陪同王熙鳳去孫家瞧一瞧。

  林玨對賈家的女孩兒倒是無甚惡感,且對迎春之悲慘亦是知曉的,如今能盡一份力,林玨突然想到妙玉,到底還是心軟了。

  王熙鳳是一路哭著去的,按說迎春才是她親小姑子,隻她與迎春素日便不十分親近。她為人厲害,迎春怕她,不敢親近她。她也不喜迎春懦弱的性子,反是對探春諸多欣賞。隻賈璉一去多年,平日間隻有幾封書信傳回,這經久不見的,她便越發顧念賈璉的好了。迎春好歹是賈璉的親妹子,總不能看著她*屏蔽的關鍵字*。

  到了孫家,王熙鳳由婆子領著去了迎春住的院子,登時便大怒道:“這是個什麽地方,難道你家主子平日裏就住在柴房裏不成?”

  那婆子賠笑道:“哪裏,這不是太太小產了麽,這般不潔淨之事,哪裏能髒了屋子呢?”

  王熙鳳指著那婆子怒極反笑,“我賈家金樽玉貴養出來的姑娘,豈能容你這等賤婦這般作踐。不必說了,且去通知林大爺,我們這便帶了自家二姑娘回去。我且在榮國府等著那孫紹祖親自送和離書來!”

  說著便叫小紅去喊林玨,小紅素來機靈,起身便跑,卻“恰好”被那婆子攔腰一把抱住,“好姑娘,你且等等。”

  又去同王熙鳳賠禮道:“二奶奶可莫如此,如何就提到和離了呢,再沒有的事兒。”忙招呼丫環婆子們,“都傻愣著做什麽,趕緊收拾間屋子,把太太挪過去。”又一臉諂笑對鳳姐兒道:“二奶奶,您看?”

  王熙鳳冷哼一聲,扶著小紅的人,先進了屋子看人。

  見到躺在草席上的迎春,王熙鳳眼淚霎時便流了出來,“我的好妹妹,這可是怎麽了?你是受了多少委屈呢,可心疼死我了。你這個木頭嘴,受了委屈怎麽回去不說,偏要惹我們心疼死不成?”

  迎春見了她也是哭,可她隻一味地哭,再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下人婆子們很快過來挪動迎春,將她安置在一處幹淨的屋子裏。王熙鳳打量一圈,知曉這也不是主子住的屋子,可到底迎春身子太過虛弱,不好再折騰一次,便也隻得暫且作罷。到底還是發落了那婆子一場,那婆子便隻賠笑罷了。

  這太太嫁入他們孫家後,除年節過去賈府走動,平日間也不見賈府有人過來走動。她又是個那樣性子,且自家老爺常說太太是他花了五千兩買回來的,百般作踐,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輕看了這賈府的二姑娘。

  再有這太太性子綿軟,最是個好拿捏的,老爺說要她屋裏的丫頭,她二話沒說便給了。結果沒過幾日,那丫頭便被老爺玩*屏蔽的關鍵字*,這太太便也隻是抱著那丫頭的屍身哭,重話都沒敢說一句。

  如今便越發如此了。

  這太太既不會哄老爺開心,又不能管住老爺,說一句重話便隻知哭泣,實在叫人瞧不起,哪裏像是大戶人家走出來的姑娘。莫說老爺了,便是他們這些下人,心下也難免樂意欺一欺這大家貴女。

  王熙鳳已是從迎春那冒死逃回賈家的奶娘口中得知了迎春的遭遇,隻大老爺不吐口,他們再是不能管的。難道真的叫迎春和離,賈家是丟不起這個人的,還不如叫迎春直接*屏蔽的關鍵字*呢。

  王熙鳳話說得狠厲,不過是嚇唬孫家這些下人罷了。若孫家真的不要了迎春,怕是迎春便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