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流湧動 (二)
作者:素染我白衣      更新:2020-06-27 15:30      字數:2912
  過了一個多月,鐵穆耳便和一行人回大都了,也帶走了那隻鷹。

  元朝建立起來了,整個元朝的人們也開始安靜下來了,造反和起義的聲響也漸漸消退了,每天喊著‘造反,造反’的人也會餓肚子,也許百姓的生活盡管不如以前的那樣安逸,但現在至少可以活著,活著才有希望造反,也是活著,造反和起義也銷聲匿跡了,人們也漸漸發現,造反不如種地。

  於是,一排排的禾苗種下了田,黝黑的土地裏的灑下了顆顆賣種,充滿鹹堿味的汗珠留在這片土地,成為莊稼下苗的養分。

  過了些天,充滿百姓期待的,那幼小的,充滿生機的,苗芽衝出土露出生命的綠。這不是簡簡單單的綠,這丁點,打熄了農民心中的怒火,他們開始考慮的生存,讓他們無法抽空去造反、起義,那些綠油油的東西,讓他們永遠束縛在這片土地上,這片廣袤的土地,從蔚藍無際的東海到蒼翠欲滴的原野,不知讓多少英雄豪傑停了下了腳步,褪去那久經沙場、血賤白刃的磷甲,放下了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長矛利刃,重新握起用山上不知名的幹支做成的的鋤頭,耕種著這個新國家的根基。

  六月雜暑,七月天旱。

  這是植株長成穀物的最重要的季節,天下太平了,開墾和養畜的活動也開始了。

  七月末。

  皇宮內,早朝早早的開始了,隻是天下太平久了,大臣們也沒有什麽可稟報的,這樣舒適的日子過得挺好,皇帝也安逸,大臣們也安心,放放鷹,騎騎馬,偶爾還摔跤,在元朝的大都過著,快活是必然。

  “報,甘肅行省發生鼠災。大量莊稼遭毀。”一位斥候緊急來報

  朝堂之上開始喧嘩了起來。

  坐在龍椅上的忽必烈有些喜悅,這個太平的日子,讓來自大草原的蒙古野漢子放蕩不羈的內心過得難受,硬邦邦的龍椅做的他屁股疼,總算來了小風小浪,讓這位壯肥的戰士心動些。

  小小的鼠災不足以驚動江山根基,如果處理不當定會讓我名聲受損,影響後世的追評,還是認真處理吧。

  “好!!!”忽必烈大聲叫到,整個身子都興奮的一挺站了起來。

  堂下的大臣們立即安靜了下來。

  “諸位有何看法?”

  “父親,兒臣鬥膽,願前往甘肅行省,消滅亂鼠。”忙哥刺說道。

  忽必烈偷來讚賞的目光。

  王恂輕輕撞了真金一下。

  “敢問三弟,你是如何治理鼠災。”真金問道。

  “引水至田,放入毒藥,水順著老鼠洞流進去,老鼠就全部死掉了。”

  “非也,非也。”真金笑笑搖頭。

  忙哥刺在真金的笑容裏隱隱約約感受到諷刺和嘲笑,心中

  的怒火難免升了起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說我不行了!”忙哥刺大罵道。

  “三弟莫要發怒,且聽我解釋一番。”真金笑著拍了拍忙哥刺的肩膀,這更讓忙哥刺心裏怒火更大了,對他的舉動感到了惡心,但在朝堂之上,便不好顯露出來。

  “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右丞目赤台為了給忙哥刺解心頭之恨,便說道:

  “什麽老子不老子的,老子還是我呐,哈哈哈”

  這話一出,引得朝上朝下滿堂皆笑。

  “目赤台啊目赤台,說你沒有文化啊,現在都當上了正二品,還不認真讀書,你可笑死我啦。”威嚴筆直矗立的忽必烈也曉得直不起腰。

  真金解釋道:“老子是春秋戰國的大學者。”

  “萬物相生相克,相而並存,也因而缺一不可,你若把也鼠全部殺死,那麽蛇、鷹之類的便會沒有能吃的。。。。。。”真金在一旁解釋道。

  本就厭惡真金的忙哥刺在一旁聽著他絮絮叨叨的,長篇大論慢無其談,仿佛要把自己的耳屎給迸出來。

  “二哥你可真可笑。。。。。”忙哥刺反駁道

  頓時倆人開始爭辯了起來,後麵的大臣也開始爭論,有支撐真金的,也有支撐忙哥刺的,當然,也不乏既不支持真金也不支持忙哥刺的。他們相互博弈,相互抨擊。一時間朝堂下嘰嘰喳喳,聲音嘈雜。而坐在龍椅上的忽必烈本就是坐在馬背上的套馬漢子,聽著這些文人武將的口水中謾罵聲,可真是厭煩的不了了。

  “你們夠了哈,別再吵了。”這個老皇帝終於憋不住了,叫止住了他們嗶嗶賴賴的。

  堂下的人立即停了下來,在皇威麵前沒有人敢有多大膽的囂張。

  “我看這樣好了,甘肅以東真金你來負責治理,甘肅以西忙哥刺你來治理。”皇帝下了詔令。

  倆人也不敢有所言語,便下朝了。

  大殿之外。

  大臣們開始退朝回家,逐一成群的走在殿外的漢白玉石製成的石階上。從東海的吹來的歡快的海風,流露著淡淡的海水鹹味,一一流過大臣華麗的服裝,輕輕吹起蓬鬆的頭發。

  “呀,這風眯到我眼睛了。”忙哥刺拂起袖子,欲要擦拭著眼睛。

  一旁的大臣停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目赤台聞訊,一腳連跨四步台階,迅速來到忙哥刺麵前。

  “三皇子沒事吧?”目赤台親切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忙哥刺擦了擦眼睛。

  “目赤台,是你啊,今天真是感謝你啊

  ,到我府上來做客吧。”忙哥刺拉住目赤台的手。

  “那,那好吧。”目赤台勉強答應了。

  過了一會,倆人到了承明宮,推開宮門,便傳來了阿難達的和藏獒嬉戲歡快的聲音。

  “這是我兒子阿難達。”

  “嗯。。。”

  倆人進入大堂做了下來,丫鬟上了羊肉茶點。

  “這是我從草原帶來的羊肉,很香的。”忙哥刺遞給他一塊羊腿。

  “好,好。”對於忙哥刺的熱情款待,讓目赤台感到受寵若驚,說話也結巴了,身體也跟著顫抖了,當然,這是一種不同的激動。

  “敢問,右丞相,為何今日要為我說話。”

  目赤台放下手中的啃了小半邊的肉,抬頭盯著忙哥刺。

  倆人四目相對,沉默不語。

  目赤台笑了,忙哥刺也笑了。

  “我知識想投靠你,以後能為我子孫後代找靠山。”

  “我看,這並不是這樣吧,素聞右丞遠離高堂,不問世事,高風亮節,孑然一身。”

  “那有,這都是別人吹的。”

  “不,你以年過半百的人,又無子嗣,何來靠山一說?”

  “你小子真猴精的。”目赤台笑了。

  目赤台開始回憶道:

  ‘在三十幾年前,我才二十幾歲,大草原上發生一次雪災,那學下的可真打呀,下的都能淹沒羊大腿,那可惡的大雪,淹沒不少草場,我家鄉在璿北之地,從東邊到西邊,都是那雪,才九月,雪就來了,凍死了不少牛羊和人,我們那地啊,裏當時的牙帳遠,沒有什麽支援,最後我的阿瑪阿母都餓死了,家也沒了,牛羊也也散的散,死的死,我隻好流浪。

  走了不曉得多久,才來到了牙帳。蒙古袍也爛了,鞋子底下也磨了幾個洞,一個人在牙帳外流浪。你母親,那時才剛嫁入你父親家,太陽落的快。你母親在外麵遊玩,遇到的凍暈的我,便把我帶回家,救了我一命,讓我在帳前做了下人,後來又推薦我做了將軍,最後我才走到了現在。’

  “你知道嗎,我聽下人說,我凍暈了有好幾個時辰啊,人們隻是路過,也沒有人來幫助我,要不是你母親來救我,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嗬,不知是人賤還是人命賤。”目赤台歎息著,感慨那些令人唏噓的過往。

  “好啦,現在是右丞了,過上了好日子。”忙哥刺安慰道。

  “你母親在在臨終前叫我好好照護你。”

  “多謝你的照顧。”

  “不過。。。”

  “不過什麽?”

  目赤台湊到忙哥刺的耳前,輕聲說道:

  “幫助你即位”

  忙哥刺聽完瞪大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