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忘了家裏什麽樣了？”在等大餐上桌的間隙，賀鈞沒話找話的逗著他開口。

  何瑜舔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

  “這應該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正正經經的過個年吧，感覺還挺有紀念意義的。”賀鈞思維真的是比何瑜還要跳躍，明明兩件事完全沒有因果關係，硬是能湊到一塊說。

  “元旦不是過年。”何瑜糾正他，不過之前的元旦他們也沒好好過過就是了，賀鈞這樣一提，他好像又想起來很多之前的事情，好的壞的都有，全堵在心口，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感覺。

  “這麽嚴格嗎？都差不多的，不要在乎這些細節。”賀鈞輕輕捏著他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一件工藝品。

  “那你過年的時候準備怎麽過？”何瑜現在膽子已經徹底被養肥了，說起話來也很不客氣，要是換做其他人，賀鈞估計早把他頭擰下來了，但這樣說話的是何瑜，賀總不僅不覺得冒犯，還因為小孩沒把自己當外人而很開心。

  “過兩天去領證的話，過年那會兒應該正好可以去度蜜月吧。”賀鈞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就沒給何瑜反駁的機會。

  “出去玩，是不是……”何瑜仰頭看了他一眼：“你，”剛說出來一個字就卡住了，他本來想問這人難道不需要回家團圓嗎，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家是什麽情況，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快10年了吧，自己對他的了解其實還是少的可憐啊。

  “怎麽了？”賀鈞完全沒意識到他難過的點，隻是敏銳地察覺到小家夥似乎不高興了，這會兒餐廳人還不少，怕何瑜麵子上過不去，沒敢硬把人摟到懷裏，隻能輕輕攬住他的肩膀。

  “你過年不回家嗎？”何瑜破罐子破摔地說，不想再繼續逃避下去，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除了你身邊，我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賀鈞情話說的非常溜，而且看上去十分深情。

  何瑜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不太自在地挪了一下，又被賀鈞給拉了回來。

  “我家裏那邊”何瑜準備來個拋磚引玉，賀鈞卻一句話把他噎得上不來氣兒。

  “你老家那邊除了你還有誰？”賀鈞完全是下意識的嘴快，真的沒有惡意，在和小孩確定關係之前，他讓人調查過，清楚他家裏的情況，隻是一直沒有提，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暴露。

  何瑜原本以為他是不在乎，沒想到這一切他都知道，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那你呢？”何瑜認真地問：“你都沒有和我說過你家裏是什麽樣的。”仔細聽的話還有點委屈。

  然而賀鈞表現的更加委屈：“我家裏那點破事早就被媒體扒的差不多了，連財經媒體的采訪都會捎帶著提一兩句，更不用說那些小道報紙了，你竟然一點都沒關注過嗎？”

  何瑜“啊？”的這一聲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賀鈞深吸氣，宛如一個被渣男踐踏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