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局促地搖了一下頭，“不是，”不是煩賀鈞，而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場麵，經曆了這麽多，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又怎麽會還和之前一樣呢。

  賀鈞不知道自己真心實意說出來的話被何瑜當成了刻意的哄騙，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怎麽和小瑜拉近距離。

  京影是開放式的大學，校門隻是個擺設，了勝於無，兩人沿著圍牆一直走，很快就走到了校園之中。

  半上午的，該上課的都在上課，校園裏顯得有些空蕩，不過對何瑜來說，仍舊是一種久違而又新奇的體驗。

  何瑜剛吃飽，走了兩步就不想動了，幸好這會兒他還沒有完全暴露本性，一句話繞了好幾個彎，才說出來想拉著賀鈞去操場旁邊的看台上坐一坐。

  難得這人提個要求，賀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幸虧何瑜沒那個腦子，不然估計他把賀鈞打包賣了，賀鈞還幫著他數錢，怕他吃虧呢。

  原本以為操場上也會很冷清，沒想到這邊好像在舉行什麽活動，人還不少。

  看台最後一排，一整行就他們兩個人。

  何瑜瞪著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那些學生在做什麽，湊熱鬧是不可能湊熱鬧的，他心虛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又低下頭繼續裝鵪鶉了。

  賀鈞就坐在他旁邊，兩個人的胳膊緊緊挨著，如果是在家裏，他早就沒個正形的把人抱到懷裏了，在外麵好歹知道收斂一點。

  “都已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麽還記得那麽清楚？”賀鈞正想著找個話題再和他多說兩句話，沒想到這活兒竟然被何瑜給搶了。

  “我記性很好，何況是關於你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賀鈞賣了個乖，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我之前記性也還可以，”何瑜眺望了一家遠處的籃球場，輕輕吸了一口氣，“背台詞也背得挺快的，可能是年紀大了，感覺記憶力大不如以前了。”

  賀鈞的笑容就這樣僵硬在了臉上，半晌才無奈地回了句：“那我豈不是老到要入土了？”

  何瑜瑟縮了一下，不自覺地想要挪開一點距離，卻被賀鈞帶到了懷裏。

  “我知道讓你一時半會忘記那些不好的回憶也不現實，換做是我我肯定也會……”賀鈞有一下沒一下的捏他胳膊，話說到一半突然轉了方向。

  “這話之前我也問了幾次，不過你那時候狀態也不好，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今天我想再說一次。”

  看這人這麽嚴肅，何瑜還以為他要說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沒想到這人上下嘴皮子一合，就隻說了個“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我們還要一起過幾十年呢，我雖然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你，但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是……嗎？”何瑜語氣中的猶豫幾乎要化為實質了，賀鈞一眼就看出來他懷疑的是自己剛才說的“幾十年”，心裏想著小家夥果然還是不肯信任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加苦澀了。

  “當然，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們明天就能去北歐那邊結婚，還能順帶度假旅遊一下。”賀鈞說的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