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果然是馮光，上到公司大小事務，下到老板早上吃什麽飯，費這麽多心，完全對得起他的百萬年薪。

  “對了，”馮光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被賀鈞給叫住了。

  何瑜似乎預料到了他要說什麽，頭皮一麻，趕緊去拉賀鈞的胳膊。

  賀鈞回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麽了？是早餐不合胃嗎？”

  馮光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現在有點不太好。

  “不是，我沒有，我……”何瑜快被冤枉哭了，他隻是害怕賀鈞真的會和人家說什麽擬合同的事，想想就覺得會很丟人。

  “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先去公司，把報表和文件發我郵箱裏就可以。”賀鈞揮手把人攆走，不過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翻篇，等馮光離開後，賀鈞拉著何瑜的手，眼中的探究藏都不打算藏。

  “你剛才是想說什麽？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了，可以說了吧？”賀鈞問。

  何瑜鼓起腮幫子，難得賣了個萌：“就是，就是昨天的事。”

  “我們昨天可說了不少事呢，你指的是哪一件？”賀鈞這次真不是想要逗他，畢竟不是小瑜肚子裏的蛔蟲，他也不能每次都猜到這人在想什麽。

  明明昨天說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可現在再拿出來就顯得有點矯情，何瑜泄氣地低下頭，可憐兮兮地嘟囔了句“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就是說我可以去工作，可以……”何瑜幾乎每說兩個字就要舔一下下嘴唇，緊張的不行，為了日後的自由，他現在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你說這個啊，”賀鈞好笑地感慨：“我剛才還真沒想起來，對不起啊，要不我現在讓馮光去準備合同，他應該不是很忙，今天能趕出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何瑜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一心懊惱自己的嘴笨：“不需要合同，我是想……”

  賀鈞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就在何瑜以為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時，他一句“那你是想訂成咱們家的家規？也可以，我現在去拿筆和紙，寫完找人裱起來掛牆上”把何瑜雷的外焦裏嫩。

  “這有什麽好寫的？”還掛起來，他有時候真想撬開這人腦袋，看看裏頭裝的到底是水還是麵。

  “我知道，我都知道。”賀鈞間歇性降智buff失效，正經了起來。

  “我這個人是壞透了，根本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相信，哪怕是簽合同你也怕我騙你。”賀鈞這話說到底非常重，何瑜呆愣地看著他，一時間忘記了思考。

  “這件事從前天開始我就一直在想，可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賀鈞搖頭，看上去有點頹喪。

  “我們來做個約定吧，如果你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的話，就擊掌為約，怎麽樣？”賀鈞問，他強勢慣了，偏偏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把自己低到了塵埃裏。

  “什麽約定？”何瑜被他的情緒感染，不安地哆嗦了一下。

  “我們互換三個條件。”賀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