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如拿出了手機，她試圖再打電話給慕雅靜，讓慕雅靜給她開門，可剛撥了號碼出去，耳邊就傳來了鬱邵霆的聲音：“打不過去，這裏信號被屏蔽了。”

  鬱夫人既然有心設計這麽一場，自然不會留下這樣明顯的漏洞。

  蘇小如放下了手機。

  果然還是沒有信號。

  “你要這麽爬下去？”蘇小如問道。

  “嗯。”

  雖然鬱夫人極力撮合他和蘇小如，但他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蘇小如也不像一般女人那麽嬌柔造作，所以對蘇小如，他也沒有刻意遠離。

  蘇小如瞪大了眼睛：“會死的。”

  “我是下去，不是找死。”

  “萬一呢？”

  “沒有萬一。”

  蘇小如：“……”

  她結結巴巴說道：“鬱先生啊，這好歹也有兩個房間，這樣吧我睡這個房間，你睡另外一個，我們互不打擾，應該也沒有什麽的，你沒有必要這麽倉皇而逃啊，我知道你對我沒意思，我也知道我沒有女人味，但也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都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爬牆下去了。

  鬱邵霆：“……”

  他淡淡說道：“蘇小如你誤會了，我有事需要出去。”

  “什麽事？”蘇小如脫口而出：“再大的事也可以等到明天再說啊，真不要需要冒這個風險。”

  鬱邵霆沉默了下隨即說道：“方采薇在等我。”

  蘇小如一楞。

  方采薇在等鬱邵霆？

  她聲音越發輕了：“你和方采薇和好了？”

  鬱邵霆自嘲笑了一聲：“我倒是想和她和好，她不願意。”

  這話說得蘇小如心裏有些不是個滋味。

  她覺得鬱邵霆已經很優秀了好不好，相比之下，方采薇根本是遜色不知道哪裏去了。

  明明要也是方采薇想要和鬱邵霆好，鬱邵霆不願意啊，結果現在倒是反著來了。

  蘇小如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她有什麽不願意的！”

  這話她說得小聲，鬱邵霆沒有聽清。

  他道：“你在說什麽？”

  蘇小如幹巴巴笑了一聲：“沒在說什麽，我說你和她既然沒有和好，她等你做什麽？

  鬱邵霆語氣淡淡：“她前段時間出了些事住院了，晚上在醫院害怕，我過去陪著她。”

  蘇小如：“……”

  心裏越發酸溜溜了。

  就因為方采薇在醫院害怕，鬱邵霆就不惜冒這麽大的風險？

  蘇小如忍不住道：“鬱先生，你對方采薇真好。”

  “我也想對她不好。”鬱邵霆說道：“可做不到。”

  許是酒勁上來了，鬱邵霆的話竟然多了起來：“她心不在我身上，還跟了別的男人，又曾經這樣傷了我，我是不應該對她好，應該把她徹底忘到腦後的，我試過，可惜做不到。”

  “掙紮了這麽多年，現在隻能認命，哪怕是捧著心讓她糟蹋，也隻能對她好。”

  蘇小如：“……”

  她不知道怎麽說，隻覺得有些心疼鬱邵霆。

  “鬱先生，我沒有談過戀愛。”片刻後蘇小如忽然開了口：“我也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曾經我也很期盼愛情，但現在看到你，”

  “看到你這麽求而不得，這麽全心全意付出但對方還是看不到你的好，我忽然覺得愛情太讓人難受也太讓人卑微了，如果愛情是這樣，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談戀愛了。”

  鬱邵霆道：“愛情也有好的，比如我弟弟少謙，他和慕雅靜很幸福。”

  蘇小如啞然。

  她說道：“幸福的愛情需要碰到一個合適的人，可誰知道能不能碰到這麽合適的人呢，如果碰不到，難道就要這樣痛苦糾結一輩子？”

  這話讓鬱邵霆一怔。

  他頓默了很久才道：“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想不碰就不碰的，如果人人都知道什麽樣的伴侶才是最為合適的，那麽就不會人婚姻不幸了”

  “那鬱先生，如果能重來，你還會不會願意遇見方采薇？”蘇小如忍不住問道。

  鬱邵霆眼底閃過了暗芒。

  如果重來？

  他還會不會願意遇見方采薇？

  他以為是不願意的。

  畢竟太累太累了。

  可是“不願意”三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他明白了。

  即使重來，他可能還會想要遇見方采薇。

  即使這場愛情糟糕到了透頂。

  ……

  鬱邵霆沒有回答蘇小如。

  蘇小如也沒有再問。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後，鬱邵霆躍上了窗戶，隨即向下攀去。

  蘇小如舉著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給鬱邵霆照出了光亮。

  她的眼珠盯著鬱邵霆，幾乎都忘記了轉動，心也是高高提起，直到看到鬱邵霆落了地。

  蘇小如這才安心。

  還好沒事。

  她吐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鬱邵霆忽然用手對她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

  蘇小如那落下的心重重一跳。

  瞬間，臉紅透了。

  還好，鬱邵霆是看不到的。

  因為比出了這個手勢後，鬱邵霆就離去了。

  蘇小如看著鬱邵霆的背影漸漸消失，隨即轉了身。

  她躺在了床上，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臉。

  臉一陣發燙。

  “完蛋了，我真完蛋了。”蘇小如喃喃吐出了這句話。

  ……

  夜漸漸深了。

  鬱少謙發覺出了慕雅靜不對勁，

  她總翻來覆去，唉聲歎氣。

  他問慕雅靜，慕雅靜又說沒事。

  來回幾次後，鬱少謙直接開了燈。

  他盯著慕雅靜的眼睛：“雅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慕雅靜還試圖隱瞞，鬱少謙卻已道：“我們說好了，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對，絕對不能有任何隱瞞。”

  這話是慕雅靜的軟肋。

  鬱少謙都說這句話了，她還怎麽隱瞞。

  沒有辦法了，慕雅靜隻能將鬱夫人的安排告訴了鬱少謙。

  她忐忑不安道：“我後來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對，這樣還是不好，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

  鬱少謙：“……”

  他實在啞然。

  “真是荒唐！”他道。

  慕雅靜自知理虧，完全不敢說話。

  鬱少謙又說道：“雅靜，我母親胡鬧就算了，你怎麽也陪著我母親胡鬧。”

  慕雅靜低頭：“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就想著順著她的意，要是平時我肯定就阻攔了。”